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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推哈利下楼梯,你是不是有病?

关于怎么在焚毁孤儿院的大火中活下来这件事,哈利给过几个解释,可不管哈利说什么都不是特别有人相信。

“这个故事不是特别精彩。”男孩一说。

“听起来像编的。”女孩一说。

无论如何,被困在衣柜里成为唯一幸存者这件事本就像有蹊跷,可世界上不是有这么多奇迹的存在吗?哈利倒也不特别担忧,哈利记得那场火,梦里的燥热和湿热,但是,在内心的某个角落,哈利不愿承认自己是一个危险分子,谁知道呢?

出乎意料的,和室友的相处还算和谐,除开放蛇吓人,肢体暴力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可以描述的,哈利在相处中发现,汤姆对“不被抓到”“不被发现”这件事切实是有所体会。

时间往前走一些。

哈利拎着行李上楼,哈利发现,伍氏孤儿院在管理上似乎比哈利原本待的圣玛丽亚孤儿院更好,孩子们之间联系更紧密,具体表现在孤儿院更小,但每个人都认识,毕竟,圣玛丽亚孤儿院是一个新的孤儿院,只有几年的历史,没有经历过大大小小孩子更迭留下的痕迹。

伍氏孤儿院有一个食堂,不在大厅附近,得走一阵过去,施行半军事化管理,由于用餐资源紧张,一般是罐头和主粮配给,罐头主要用于提供蔬菜方面的营养,认全这些地方不算特别难,后院连一个树林,不建议单独去,孤儿院外围有栅栏,不能翻越。

哈利有时候觉得这里像一个牢笼,而牢笼外特别危险,暗藏危机四伏。

哈利进入房间,这儿只有一张床。

孩子们三岁之前是统一管制,在一间婴儿房,长大后会男女分房睡,哈利心想,哈利也到了分房的年纪。

哈利蹲下身,把自己乏善可陈的行李收拾好,由于大火,哈利剩下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封证明身份的信,一套身上的衣物——很快也会换成新的孤儿院的,还有一点钱。

是的,哈利不愿意说,在这个时代,谁会不存一点钱,或许普通的孤儿要不到钱,拿到了也会花出去,但哈利存了一点钱,不多,几便士,赚的很辛苦。哈利想把钱放好,但这里的家具只有一个衣柜,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哈利把东西随身放着。

也没有探索的意愿。

哈利的室友是哈利见过的最漂亮的孩子,哈利听见护工称呼他为“汤姆”。

哈利很直接的称呼汤姆为:“汤姆。”

第一句话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哈利也不知道自己一开始就称呼了汤姆不喜欢的平凡的名字,哈利只是平淡的叫他:“汤姆。”

--

汤姆的室友几天不说一句话。

一开始,汤姆观察到,哈利是很想说话的,在没人的地方会有点缩在一起,更具体的表现为,在汤姆在屋里的时候,哈利一般不会主动离开,这里的离开,包括第一个起床,先起身去洗漱,或者去帮孩子们、护工们干活。

同时汤姆也发现到,哈利是非常喜欢自己靠近的。

即使眼睛闪躲,哈利会把余光都停留在床上,看不见汤姆一点衣角的地方,但躲避本身也是一类过于回避的表现。

汤姆有时也在想靠近,吓他一下,但是在汤姆靠近的时候,本身一条蛇——不用在意,一条野蛇,汤姆不乐意给蛇起名字,汤姆和蛇从来没有过于深厚的感情。

孩子在被孤儿院其他人排斥的同时对冷血动物并没有多余的喜爱,人需要张口,人需要、偶尔需要,不带敌意的开口。

所以在汤姆看到室友转移视线过来的时候——你可以说他疯了,他碰了一下哈利的手。

“你要和我交朋友吗?”汤姆看见哈利张口问自己,汤姆没打算说话,很沉默的看着他,哈利并不英俊,也不热情,或许,哈利需要的是汤姆的热情?

汤姆突然抱了哈利一下。

“哎。”哈利小小的出声,但是有一瞬间汤姆感觉被融化了,这个不是蛇吗,这个是一个人,这个是一个人,汤姆从来不给蛇起个名字。

“你要跟我交朋友吗?”哈利重复一遍,听到对方:“好啊。”的回答。

哈利忽然觉得有点开心,不论如何,这是一个乐意正面的回复。

--

心理医生来了。

新上任的两个朋友牵着手来到房门外。

哈利静静的靠在墙边试图听见一点声音。

“走开,哈利,科尔夫人在和医生谈话。”玛莎护工赶他们。“还有你,汤姆,别靠近这。”

玛莎也不知道汤姆这个小混蛋怎么跟哈利混的这么熟了,按大家一样的想法,汤姆会继续“愤世嫉俗”下去,玛莎知道汤姆很聪明,从来都不被抓到把柄,但和周围的每一个人心里想的一样,汤姆是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他做不了什么。大多数人认为,不过,偶尔,哈利觉得,一些东西埋藏在血液里,无法更改……

哈利从没跟任何人谈过。

“你来找我看汤姆的病?”医生问。

“是的,现在,我觉得你也得看看这个,哈利的病。”科尔夫人解释说,“哈利是汤姆的新室友,哈利几天不开口说一个字,总是不合群,似乎很想和新朋友玩,但是和除开汤姆的孩子在一起没多久就会远远逃开。”

“那么汤姆有什么病?”医生又问。

“啊,那,他,汤姆·里德尔,他是这里有问题。”科尔夫人叹口气,指指脑袋,“疯病,疯了,你知道吗!汤姆身边总有不好的事发生……”

--

“你有什么病,需要看医生?”哈利问。

汤姆这时候注意到,哈利的语速正常,不再是一开始因火焰沙哑的状态,所以,是心理作用?

“我没病。”汤姆简短的回答。

“那他们为什么请医生来给你看?”哈利又问。

“他们疯了,你知道吗,因为我是不同的。”汤姆问。“你要看我展示一下吗?”

哈利顺着汤姆的手指看过去,说实在,哈利并不觉得有趣,但是哈利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个是什么,是魔,魔法吗?”

一点记忆在哈利的脑海里闪过,似乎是摩托车的声音,温柔的大个子半巨人抱着哈利,然后最重要的,当然是有一点隐约的感受,记忆里绿色的光。

哈利感觉有一股力道一开始小,似乎是友好的试探,但后来突然极大力的推了自己一下,是的,好像比手用力推还要大许多的劲道,哈利被狠狠推下了楼梯。

印象里,汤姆站在楼梯上侧冷冷的看着。

他要撕毁朋友的协议了吗?哈利心想,这就是个警告吗?

“小心!哈利要摔——”

但在这句话说完之前,哈利感觉又有一股力道在下面狠撑了自己一下,临机应变之下,哈利很快借机恢复了平衡。

哈利在原地微微喘息着,主要是惊吓,倒不是摔下来有多么受伤了,年轻的身体连扭伤也很少,没事,相比被关在衣柜里要轻松得多。

“你被绊倒了!真吓人!”赶上来的女孩艾米说。“你是不是突然在楼梯上失去了平衡?”

艾米忧心忡忡,“听我说,哈利,很多人都在谈,有里德尔在的地方经常发生怪事……”

“要是你摔断腿就麻烦了!你放心,科尔夫人他们一定会找人帮你治。”艾米飞速的说,在汤姆走下来听见之前,艾米补充道。“但是,有些伤病是治不好的……”

她给了哈利一个眼神,有些怜悯的说:“会一生留疤。想一想,如果你一辈子变成一个瘸子的话……”

“艾米,你在和哈利说什么?”汤姆问。

“没有,我对你和你朋友的关系没有多少置喙的余地。”艾米小声说完要转身走。

“我不想解释。”汤姆很冷淡的对哈利说,似乎对艾米不屑一顾。“他们经常,”他说,似乎很真诚。眼睛看着哈利。“挑拨离间之类的。”

“聪明的人背后总有一些人在嫉妒,你知道,哈利。”汤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补充了一句,似乎哈利应该习惯了才对。

“好吧。”汤姆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哈利在笑。“如果不是我差点摔下来的话,我会原谅你的。”

“你——”你不原谅?他暗地里平复心情,观察着哈利。

“没事。”哈利说,“我偶尔也——会,生气了点点火。”

“你不是好奇我怎么活下来的吗?那我也给你讲一讲这个故事吧!和给其他人不一样的版本……”

“我是第一个听的吗?”汤姆好奇问,又拉住哈利的手,准备扶他上楼。

“你很会听故事,所以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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