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尔正在图书馆翻看书,完成自己的论文。
今年她分明才二年级,但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瓦西瓦尔却让他们写《任何识别狼人》和《如何杀死狼人》的论文,并且不仅是他们,所有的霍格沃茨的学生都要写,上至七年级,下到一年级都逃不掉。所有人都觉得瓦西瓦尔教授在发疯,但是抱怨归抱怨,论文还是要交的。
卡洛尔感到隐隐的不安,好像这忽明忽暗的不怀好意的箭头指向她一样。但是她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安,继续认真完成这两篇论文。
她开始有点想弟弟了,不知道爸爸有没有给他留点零钱,好让他买点黑面包吃。
或许他可以学着自己做饭?哦……家里甚至没有一套像样的炊具,或许那口破烂地满是难以铲除黑泥的锅还算得上是“完好”的。
就在她起身准备再去拿一本书的时候,她很窘迫地发现够不到最上面的那本书。
不曾想,此时一只修长而苍白的手从她的身后伸出。卡洛尔下意识将手缩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那本书被抽走,之后就悄无声息地向一旁让去,准备绕到对面碰碰运气,找一本书看。
她心里其实是有点失落的,但是先来后到也并不是世间的一贯准则,更何况最近大家都在写这种题材的论文呢?
“我想,你可能正好需要这本书……”那只手的主人说话了。那是很干净的声音,让人感觉很舒适。卡洛尔回头看,察觉到他是一个格兰芬多,和自己大概并不是是一个年级的。
其实就算是一个年级的,卡洛尔也并没有把握说认识,一个年级人很多,而她,一个瘦弱孤僻甚至有点“古怪”的女孩并不是总是能接收到学校里的先进消息。
当她的眼睛小心抬起,偷偷打量着这位高年级男生时,她那大大的总是显得没精打采的眼睛却猛地睁大了,犹如手指被人按到了滚烫的坩埚里。
她赶快低下头,营养不良的干枯红色头发就这样垂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脸。
而这个男生的脸色也在看到书的封面后变得不由自主地难看了起来,没说两句话就把书匆匆塞给了卡洛尔后离开了。
卡洛尔捧着这本厚重的书,书皮上的灰尘蹭到了她瘦小而不光滑的手上。她看着那个有一点惊慌失措的背影渐渐变小,却感觉自己心里的不安逐渐被放大,她的食指无意识地摩擦这本书的封面,封面上赫然是大大的花体字——《狼人手册》。
卡洛尔意识到自己久站在此是一件很尴尬的事,于是她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右手抓起羽毛笔,左手翻开书。
看样子她很认真,但是其实她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脑海里一直是那些大大小小或老或新的疤痕。
已经是晚上了,卡洛尔一个人回到了拉文克劳塔,她从厨房带了一份三明治回去吃。
进宿舍的时候她迎面而来遇上了准备出去的舍友伊莎贝拉·奥斯汀,伊莎贝拉向她打了声招呼就又出了她们的双人宿舍,卡洛尔想也不用想,伊莎贝拉肯定是去到隔壁宿舍找佩吉·弗里曼了。
伊莎贝拉和卡洛尔呆在一个宿舍里的时间除了睡觉外就寥寥无几,而卡洛尔有一直表现出对他人的疏离,很显然,伊莎贝拉和卡洛尔当不了好朋友,仅仅,就是舍友而已。
但是其实伊莎贝拉在一年级时有努力尝试过和卡洛尔好好相处,毕竟一般来说如果不出意外她们会相处七年之久,而多数寄宿制学校的潜规则是:如果没和舍友打好关系,那你基本上就没有朋友了,还会被认为是怪异的——居然连舍友都不愿意和你玩。
不过当她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忍受卡洛尔的若有若无的忧郁气质之后就放弃了,她无法接受一直拥抱一块冰。
卡洛尔反复挤着牙膏管,终于挤出来了绿豆大小的牙膏来。她穷,这一点大家都甚至可以从她破旧的外袍和不合脚的鞋子看出来,更别提她总是因为营养不良而干枯的头发,瘦弱而总是一副要倒下的矮小身躯。
直到躺在床上,她才终于放松了下来,接着又想到在图书馆里遇见那个男孩的事。不光是他下意识躲闪的表情,就只是他的脸,她就一下能够判断出来——鼻子形状,棕色下隐隐地绿色瞳孔,脸上的伤痕,还有那些别人难以察觉的细纹……只需要一眼,卡洛尔就可以断定这个男孩就是狼人,而她绝对不会判断错。
不过她还是想不通,他既然是狼人,又是如何应对每个月的满月的呢?又是如何瞒住众人的呢?就算他请假,或也许有教授担保,或也许有人掩护,他的异样也不会长期被掩盖的。他的舍友,同学,教授难道不会发现吗?就算他会给每一个人来上一个“遗忘皆空”也是不现实的,并且也是不合法的。
开学的第一个月,卡洛尔就着窗外漆黑还泛着蓝光的空气,一口口咽下担忧和不安。
她不想家,可是说实话,她又其实在某种层面上不喜欢霍格沃茨。她花了一年时间消化“她真的是一个女巫”的事实,这有违她前半生的信仰,但是当卡洛尔在家里过了一个暑假后有点意识到了一件事——信仰当不了面包吃。
至少她在霍格沃茨还能吃饱饭,而家里,除了老亨利廉价的厚朗姆酒瓶,连块黑面包都少见。
有时候她不知道是否该庆幸自己是一个巫师,这一点确实让她感到矛盾。有时候她也在想是否她会因为什么事被勒令退学,但是这样她就会回到那个破破烂烂的家,而她没有文凭,没有钱,没有一技之长,她什么也没有。估计过了几年就会被老亨利撵走,嫁给一个死了好几个老婆的老酒鬼结婚……
弟弟?她不觉得不负责任的老亨利会管他。不把马丁给买了换酒都算老亨利有良心了。
卡洛尔坐起身来,纠结着把床头柜里的一本破烂不堪的圣经拿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看看,最终又放回了抽屉,就好像是在检查它是否康健。
虽然结果显而易见,它依旧破烂得要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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