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妈妈的爱情
程前回家的时候没想到这么晚了，李小溪竟然不在。他虽然想等他回来，但是困的只点头。只能回房间先睡了。李小溪回来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的行李箱，他伸脚踹了一下。他又打开门看了一眼程前。程前睡的跟死猪一样。他本想着使劲给他关门，吵醒他。又觉得不舍得。他刷了牙就回房间睡觉。也懒得多想。
第二天早上程前醒过来之后，就赶快爬起来，出门找人。“没有人，出门买早饭了？”他打个哈欠，在餐桌上等着。没想到二十分钟过去了，人也没回来。“没看见我回来了？我门口这个行李箱都没看见。难道昨天晚上没回来？不能吧，去哪儿玩了？”程前晃晃脑袋，把莫名其妙的想法丢出去。
他饿着肚子去了队里，发现李小溪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了。他有点郁闷，但是也不能当着其他人说什么。刚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就听到傅先军的声音先人一步进来。“大家早上好。”他看到程前本来笑着的脸僵住了，“啊，程队长回来了。”“回来了。程珏跟我进来一下。”程珏看看他又看了一眼傅先军，跟着程前进了他办公室。
“坐，怎么感觉我离开一周就好像变天了。”“没有，傅队挺好的。哥，你放心，你在我们心里肯定是最重要的领导。”“那你们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哦，傅队带着我们复盘了一个旧案。”“抓到人了？”“抓到了，别说李小溪还挺厉害的。他发现嫌疑人恨受害人。”“挺厉害的。那继续吧。”“继续什么意思？”“就继续，我得整理一下这几天开会的内容，得跟陈局汇报一下。我还没吃饭呢。”“你今天早上回来的？”“昨天晚上。”“那小溪可能不知道你回来了。”“行了，你出去吧。我先上去跟陈局打个招呼。”
程前等程珏出去之后又过了十分钟才昂首挺胸的，目不斜视的，去了陈局的办公室。还没等他说什么，陈局就勾勾手，让他到眼前来。“怎么了？”“有个案子，你去看看。”“什么案子？”陈局递过来一个文件夹，程前打开看了一眼。“这都送到你手上了？”“昨天给我的，我本来想给傅先军，想着你今天就回来了，还是等你回来让你干吧。”“嗯？但是这个结论是心脏病发作死亡，这不就是因病死亡么？”“是，但是死者女儿闹的很厉害，大学生，她觉得是她爸爸把她妈妈害死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女孩能在网上呼风唤雨，上面领导很生气，要我们尽快查出来，平息风波。”
“行，如果真的就是因病死亡怎么办？”“那能怎么办，就发公告，你这个问题问的。”“我的意思就是陈局，你做好心理准备，就现在网友的阴谋论，这个情况，百分百很多人会说我们被收买了。”“我理解，但是该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但是亲生女儿指控她父亲肯定也不是瞎来。我们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小姑娘也是大学生了，不至于不懂事。查出来之后好好和她说就好了。”
“是亲生父亲么？”陈局指了指程前手上的资料，“上面写的父亲，是不是得你查了。”程前边走边看资料。回去之前已经大概知道情况了。
程前回去把手上的资料递给程珏，“从网上查查这个案子的情况。”“网上查？什么意思？”“死者女儿觉得是爸爸杀了妈妈，估计在网上写了东西，你搜搜。对应着看看有没有区别。”他看了看这些人，“小吴，你和程珏一起干，你简单整理一下案件情况，简单讲一下。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开会。”他点一下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也打开微博搜索了一下情况。他点开说是受害者女儿写的文章，读了一下。感情充沛，但是什么都没有，全是感情，对父亲的怨恨，对母亲的爱。“倒是情真意切。”他把文章复制下来，把几个地方打了问号。
“老杨。”“程前，陈局把案子给你了？”“对，跟你了解一下一手情况。”“情况就是人是120拉走的，医院那边说是心衰，然后她女儿报警了。我们就去跟医院了解了一下情况，死者确实有高血压，也有心脑血管疾病。也没有中毒的样子。医院就按照普通的病人收治。哦，不过从医院的时间来看，送过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没了。也就是救了，没救回来。”“那为什么女儿说是他父亲干的？”“我跟孩子聊了几句，孩子说她爸爸在外面还有个家。反正就是对她爸爸非常不满。我再深入问一点，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问我可不可以尸检。我说你这个不是刑事案件，你爸爸到底和你妈妈没离婚，是吧。要尸检还是得你爸爸同意。”“那死者的父母呢？”“问题就在这，死者父母不觉得是女婿干的。”“什么？”“嗯。这个案子吧，孩子有疑虑我们肯定要查的。但是查了之后呢，这个死者身体本身就不算太好。她是兴旺房地产公司的人事部副经理，在公司口碑一般。不过员工大部分也都只是说她这个人不太好相处，也不至于害死她吧，啊。”对面停了一下喝口水，“呃，我们也问了她丈夫，她丈夫说她人比较自私，性格不太好。两个人很早就没有感情了，但是为了孩子一直不离婚。孩子高考之后打算要离的，但是还没去办。他说两个人财产已经分割好了。他自愿把大部分钱留给他女儿，所以不存在争端。他这几年已经实际不和死者生活在一起了，死者也有了新的情人。他也有了新的家庭，他没必要。他那边孩子已经四岁了。”
“哦，还有一点，我们也大概查了死者丈夫的行踪，就前一天回了一次家，我们也问了，说回家看女儿了。再我们就没查出来两个人有什么接触。”
“嗯，明白。那死者的父母怎么说。”“哦哦哦，我说的偏了，死者的父母对这个女婿评价挺高的。说女婿这些年比女儿回家看他们还多。说其实猜出来了，两个人出问题了。不过觉得是自己女儿的问题。所以也是支持两个人离婚的。只要他们对孩子好就行。”“这么说也能理解你们就按照自然死亡结案。”“你说呢，这小姑娘不依不饶的。我想，要不然尸检得了，但是她丈夫不同意。”“为什么不同意。”“他的说法也正常，就是也没人和她有仇到要杀了她的地步，为什么死了还要挨这刀。然后她父母也是这个意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可以理解。也就是说现在只有女儿坚定的觉得妈妈是被害了。所以在网上闹，希望能找出凶手。”“嗯，怎么说呢，孩子坚定的认为是她爸爸干的。”“是亲生父亲么？”“啊？没说不是。应该是吧。这还得查一下么？”程前呵呵笑了一下，“我就问问。我大概知道情况了。”
程前刚要收尾，老杨阻止他了，“程队长，我多问一句。”“啊，我听着呢。”“是要重新查么？要尸检么？”“现在不好说，我跟你说句实话，我刚刚网上搜了这个孩子写的内容，算是情真意切。但是确实没什么证据。等我问问她再说吧。”“她就要尸检。”“那就看看能不能劝她爸爸和姥姥姥爷。”
对面一直没动静，程前喊了两句，“老杨？”“唉，其实我是有点担心的。”“什么？”“你说如果尸检了，她妈妈就是自然死亡的，这样你说她怎么面对爸爸和姥姥姥爷。”“孩子么，父母长辈可能一时会觉得孩子有点倔，但是毕竟是孩子，就算错了也可以原谅。”“那有结果了你通知我吧。”“没问题。”
程前和老杨聊完了，看看时间，半个小时了。他出来一挥手，把人都聚到小会议室里了。
“程珏，情况有没有捋顺出来。”“有，我给大家大概说一下这个案子的基本情况。”“她把做好的PPT用电脑打开，死者叫曹芸熙，今年42岁。她丈夫叫唐正丰，今年45岁。女儿叫唐智慧。今年还不到18岁了。曹芸熙上周六在公司死亡，就是五天前。被发现后打120送到医院，医院认为是心衰引起的心脏骤停。因为送到医院已经死亡了，也就是说送晚了。根据资料说明，曹芸熙自己一个人办公，所以没被发现也是正常的。我们同事也去了现场考察，也检查了房间，调取了摄像头。没发现有可疑。所以就认定了是因为生病引起的自然死亡。”傅先军举起手问道：“那是谁不同意这个结论？”“女儿唐智慧，认定了是爸爸杀死了妈妈。”
“为什么？”王也不理解的问。程珏叹口气，“因为女儿认为爸爸辜负了妈妈，觉得爸爸从头就不爱妈妈，只是为了钱和妈妈在一起的，妈妈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工作，抚养她长大。但是爸爸从来都是很冷淡，她爸爸在外面有另外一个家。她认为是另外家庭的女人给她爸爸出的主意。因为她妈妈不肯离婚，不肯让位。”
“那医院的结论已经出来了说明没有外伤吧？”“当然没有了，跟她女儿说了没有外伤，她女儿就说是下毒。”“那是么？”“根据检测，曹芸熙周围的所有的物品都不带毒。”“那尸检结果呢？”“就是因为不让尸检所以才查的环境带毒情况。现在就是环境不带毒。”
“女儿不相信这个结果？”王能插了一句嘴。“对，她在网上写了小作文。我把她的名字放上去了，你们可以自己去搜。现在就是因为她对我们的质疑，所以陈局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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