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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团圆(二更)

吴旭东长这么大,从来没像今天这样高兴,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手足无措。

他被人群包围了。

最先赶过来的是周子琛跟楚主任,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姐姐,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但是明显,周子琛其实挺关心他的,还给他带了毕业证和学位证过来,而楚主任现在有些敬畏他。

说话客气得不像话。

直到这时,王腾虎才明白,跟过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徐大东,而是楚主任的儿子楚劲雄。

也就是说……

从医院出来,到校门口的时候,他已经被周子琰跟楚劲雄两个人给算计上了。

无知无觉,像个蠢猪。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怔怔地看着楚劲雄:“为什么骗我?”

“因为我是人,我的心是肉长的!”楚劲雄不客气地质问道,“请你摸摸你的良心,问问它是什么长的?再照一照镜子,问问你对不对得起你身上的军装!”

王腾虎沉默了很久,转身盯着周子琛:“是你告诉你姐姐的?”

“我?你想多了,我之前根本不认识楚劲雄,也没有认出吴旭东。”周子琛冷笑道,“承认我姐很优秀很难吗。蛛丝马迹都是她自己察觉出来的。你在她手底下做事,不知道她的本事?”

王腾虎彻底不说话了。

是的,他傲慢,他无知。

他以为周子琰是靠父母,才会年纪轻轻爬得比他高,站得比他远。

可是现在,他发现他错得太离谱了。

他轻视了这个女人。

他也轻视了吴旭东。

更是低估了他们这对发小的感情。

他认命了,瘫坐在凳子上,等待命运的宣判。

很快,又来了几个人。

一个女人冲在了最前面,齐耳短发,文艺兵的绿军装。

个头不算很高,一米六五左右,但身材修长,很有气质。

推开门的瞬间,夜风拂乱了她的心。

这么脏的院子,跟地狱有什么区别?

她可怜的小弟,居然沦落到了在垃圾堆里生活吗?

这简直让她窒息。

她扫了眼院子里的人,嘴上喊着“子琰谢谢你”,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吴旭东。

她从这个小弟的眼中看不到当年的天真和烂漫,只有遭遇劫难后的沧桑和不安。

是谁,是谁伤害了她的小弟?

吴星南不知道。

她扑了上来,抱着吴旭东痛哭不已。

哭够了,才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吴旭东下意识看向了周子琰。

周子琰看了眼南边的大门。

吴旭东明白:“是二姐吗?”

吴星南还能看不出来吗?

小弟根本不记得她了,可是她不忍心怪他,只当不知道是周子琰的提醒。

她擦了擦眼泪:“真好,东东还记得二姐呢。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你姐夫,江布尔。”

江布尔个头挺高,一米八多点,不过在妻弟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他笑着跟吴旭东握手,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东东,泥嚎!”

吴旭东笑了:“姐夫不是姓江吧?”

“不是,这是维吾尔族的名字,智慧、聪明的意思。”吴星南又把两个孩子叫过来,“这是你外甥女阿依莎,外甥依明。”

两个孩子立马脆生生的喊了声小舅舅。

吴旭东下意识掏了掏口袋,想给两个孩子一点见面礼,却只掏到了两块怡口莲,半包黄鹤楼。

实在难堪,只得扭头看向了周子琰。

周子琰赶紧拿了两张一百的塞给了吴旭东,还不忘周全他的面子:“怪我,借了小东的钱去买鞋,忘记还他了。”

吴旭东怎么忍心!

这会让他姐姐姐夫怎么看她?

立马澄清:“谁都知道我没钱,别为了我贬损你自己。这钱算我借你的。”

周子琰无奈,只好笑了笑。

吴星南哪里肯要,说什么也要把钱还给周子琰。

周子琰劝道:“小东是做舅舅的,第一次跟孩子见面,你不收,他能自己怄自己好几天。收了吧。”

吴星南无奈,只好把钱塞给孩子。

转身自己也掏了两百给吴旭东:“拿着,姐给你的零花钱。”

这样也好,周子琰劝吴旭东收下。

钱是收了,转身又要还给周子琰。

周子琰不肯要,又给他掏了几张:“等会我大哥跟燕西哥他们过来,还得再给几次,拿着吧。”

吴旭东心里难受。

这算什么。

即便他知道她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他也受不了。

直接把钱塞她手里,拉着她去了西屋。

关上门,他背对着门板,问道:“孩子很多吗?”

“你大哥两个女儿,超生了,怕罚款也怕丢工作,老二户口报在了农村亲戚家。”

“还有呢?”

“我大哥家也是两个孩子,他老婆是蒙古族的,不受计划生育影响。”

“还有?”

“你三姐跟我二姐都是工作狂,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那还好。”

“不过我大表哥安正则也来了,他有一个孩子。龙凤胎表姐安玉成也来了,她也有一个孩子。还有你姨表姐安小蓓,就是你小姨改嫁带过去的那个,也有一个孩子。”

周子琰列举了一大堆。

吴旭东头疼。

“不给了,没钱。”吴旭东不想欠她太多。

周子琰却坚持:“拿着。你要是心里不踏实,你打欠条吧。”

她也不想这样,但是小东太敏感太自卑了。

这么多钱,他拿着心里肯定不踏实。

那就打欠条。

哪怕身在困境,也不要让晚辈看到他的狼狈。

否则,日后晚辈回忆起来,脑子里想的是——我那个小舅舅/小叔叔,穷酸抠搜,上不得台面。

她不要别人轻视他。

拉着他的手,说什么也要让他把钱拿着:“我不收利息,你慢慢还。”

“我要是还不上呢?”可以拿我自己抵债吗?

可是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只得转身,背对着这个好心的邻家姐姐,不想让她窥探他暗藏的心思。

周子琰认真想了想:“那这样,我家里养了很多花花草草,但是呢,我经常不着家,你回去后有空帮我照顾一下。一次二十,多照顾几次不就两清了?”

“两清?我不喜欢这个词。”他不要跟她两清,这辈子都没办法两清。

周子琰无奈,搓搓他的头发:“好,不两清,那你又不愿意欠着,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讹上她了,一辈子的。

他说不出口,却在她准备抽手的时候拽住了她。

“怎么了?”这个邻家小弟虽然不难懂,然而周子琰有时候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得提醒他,“你二姐他们大老远赶来,咱俩一直不出去不太好。而且我二姐跟你三姐也快到了。”

那又怎么样?

是她找到了他,不是他们找到了他。

拉扯他逃出泥潭的人,他只认周子琰,只有周子琰!

吴旭东紧紧摁着她的手,摁在自己心口。

那里跳动着一颗火红的心脏。

年轻,炽热。

却又苍老,寒凉。

没有她的时候,跟行尸何异?

有她的时候才能回暖。

他不想再做行尸了。

他想炽热的活着,他想要明媚鲜艳的快乐。

他知道,只有她有这个魔力。

那就让他自私一回吧。

哪怕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也想倔强的,长久的,独占这一份温暖。

趁着别人还没来,趁着这里只有他和她。

立于危墙之下又如何?

身陷瓦砾之中也无妨。

只有现在,才是纯粹的。

不是因为他有了体面的身份。

也不是因为他们有了双方父母的交情。

仅仅是因为他这个人。

伤痕累累,不堪又穷困的男大学生。

他用力,再用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什么等自己赚了大钱再开口。

什么等自己配得上她了再追求。

不,他受不了。

一刻也受不了。

一想到他的父母马上就要到了,一想到自己即将回到吴家,未必可以随时随地见她,他就难受。

更难受的是,一旦她结束了寻找他的旅程,回到原有的生活,也许很快就被其他的异性青睐,追求。

他无法接受,绝不接受。

心里像是矿场坍塌,每一根血管都被压住了,只能烦躁地嚣着:难受,难受,难受。

他不想陷入被动。

也不想给别人近水楼台的机会。

天知道部队一大半都是男人。

个个比他体格好,人人比他有朝气。

他真的没法比。

只能自私又卑鄙的,趁着她还心疼他。

在她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溺水的水鬼终于不管不顾的缠绕上来:“明天你就要回去了是吗?”

“不,我还得去军工厂看看那批声呐,回去后下水调试,估计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上来。”周子琰原以为这次要耽误好几天,没想到两家长辈一出手,事情就以雷霆之速推进了。

明天肯定就可以走了,起码她可以走了。

吴旭东很难受,摁在心口的手心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他体质差,很少出汗,也讨厌出汗,可是现在,他顾不得。

握紧心口那只女人的手,他丝毫不舍松开。

犹豫再三,还是难以启齿,只能旁敲侧击:“回去会有人介绍你相亲吗?”

“不知道啊,介绍了也没空啊。怎么,你真想给我介绍啊,你这都问了好几次了。”周子琰笑了,“小东,急什么,回去先好好休息一阵子,养好身体,以后再替我操心。”

又是这样。

吴旭东真的伤心了。

“周子琰。”一声全名忽然从他口中蹦出。

周子琰有些懵:“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

是真的不懂,还是看不上他?

他不知道。

但他渴望答案。

长这么大,头一次想要不顾一切的去争取一个肯定。

不畏鄙夷,不惧嘲笑。

跟他脆弱的自尊心完全背道而驰。

但他还是说了,声音轻得像一声自嘲:“周子琰,我想跟你结婚。”

因为你太好了,我想把你据为己有。

从此,黑夜不再可怕,凛冬不再荒凉。

一个人的世界不再是孤独的,因为心里有她。

连呼吸都变得暖暖的。

他想放任这份贪婪的私心,他想永远留住这样的暖。

再也不放手。

这让周子琰有些意外:“小东,我不想害你。我经常下水,有时候可能一个月都跟你见不上一面。你会很孤独的,这很痛苦,很折磨人。小东,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不想看你吃苦。”

可是,爱一个人怎么会是吃苦?

就算表面微苦,也是入口即甜的。

只要心甘情愿,那就是回味无穷的甜。

他抱住了周子琰,抱住了生命中可遇不可求的这一缕甜:“我不觉得苦。”

“小东……”周子琰笑了,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真是个没苦硬吃的傻子。你见过军嫂吗?她们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作为女兵的配偶,只会更加不容易。因为没几个男人会带孩子,也没有几个耐得住寂寞。”

“我不一样。”吴旭东不想听,他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

他现在一无所有,只有一腔真心。

火红滚烫的真心。

他把它捧出来,献给她,希望她收下。

周子琰还能说什么。

掌心传来强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振聋发聩。

那是一个年轻的灵魂,在笨拙的向她示爱。

哪怕这份爱也许是出于感激,也许是出于报恩,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爱。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就像她对小东的念念不忘,源于他儿时的天真烂漫。

爱的诞生,没有高低贵贱。

爱的萌芽,不惧荒土戈壁。

她收下了,只要他开心。

伸出另一只手,她再次搓了搓他的头发:“那就证明给我看。吴旭东,做我的配偶会很辛苦,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清楚。”

“不需要。”孤独的行者已经深思熟虑,他只有一个问题,“我的身上全是……你会不会不喜欢?”

“不会,永远不会。小东,听我的,回去后好好考虑,别急着做决定。你会有很多爱你的人,也会有很多更好的选择。多看看,多接触接触,我不想你吃亏。”周子琰不想看他冲动之下做决定。

婚姻不是儿戏。

结果他生气了。

一把掏出她塞给她的钱,一分也不要了。

拍在桌子上,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徒留周子琰默默叹气。

脾气真臭,之前还好意思说她呢。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出去后,吴旭东找他二姐借了点钱,等会包红包。

虽然他二姐不是很富裕,起码可以意思意思。

总之,周子琰的钱,一分也不肯要了。

很快,两人的二姐和三姐分别赶来。

吴巷北个头矮一点,一米六左右,戴着一副眼镜,穿着黑色的喇叭裤,粉色的蝙蝠衫,看起来文邹邹的,结果她最是活泼,抱着吴旭东痛哭几声后,便拉着他坐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有女朋友了吗?”

“人家看不上我。”

“谁呀?姐替你收拾她?”

“不用。”

“听周叔叔说,你上大学了?”

“嗯,毕业了。”

“什么专业?”

“电气工程。”

“哎呦,不错哎,回头让周叔叔帮忙,给你——”

“不用,我自己会找。”

“生气啦?”

“……”

“东东,你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三姐,你还跟小时候一样话唠。”

“哈哈哈!我家东东还记得我呢!真好!”

“三姐,你不渴吗?”

“不渴!你渴吗,我跟蕾蕾姐带了瓶装水!”

“不用。”但他担心周子琰渴了,毕竟王家的东西那么脏,随即改口,“喝点也行。”

吴巷北拿了水过来,他却没喝,拧开后递给了周子琰。

周子琰没要。

生气了。

看看谁的脾气大,切!

吴旭东只得拽过她的手,说什么也要塞给她。

气得周子琰故意把水摆在了桌子上。

对不起,就是不喝。

一旁的安小蕾了然于心,忍着笑,劝道:“子琰,你嘴巴都干了,喝点吧。不然等会爸妈来了该心疼了。”

这话最管用。

周子琰孝顺,最是心疼父母。

赶紧拧开,喝了半瓶。

刚放下,就被吴旭东抢了过来。

直接拧开,仰头就喝。

周子琰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搞什么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害不害臊啊!

不害臊!吴旭东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就爱喝她喝过的,她管不着。

他把剩下的全喝了,一滴不剩。

安小蕾看着这两个幼稚鬼,憋笑憋得难受。

有意撮合,便拿出来一张小时候的照片。

“小东还记得在海岛的事吗?看,这是咱们两家十二口人的合照。你在我们家这里,闹着要子琰姐姐抱,不肯要你哥哥姐姐抱。”安小蕾把照片递过去。

吴旭东老脸一红,原来他从小就会耍无赖。

谁家做弟弟的会这样,拍合照的时候居然跑到别人家去,把自己的哥哥姐姐扔在一边。

真不害臊。

可是……

可是周子琰也没有拒绝他啊。

他又看了眼,三岁稚童赖在别人家姐姐怀里,把人家亲弟弟周子琛挤到了边上,笑得格外灿烂。

偏偏脸上还挂着泪,正好被阳光亲吻,像两颗璀璨的钻石。

他有些难为情,厚着脸皮问道:“这照片还有吗?”

“有,你子琰姐姐那里还你跟她的合照,就你们两个人的。她找报社杂志社登的寻人启事,就是从你们三岁的合照上裁下来的。”安小蕾说着递了一张报纸过来。

泛黄的老报纸,有着岁月的沧桑。

上面的日期,远在十七年前。

原来周子琰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找他了。

他忽然有些惭愧,他有什么资格跟周子琰赌气发火,她也是为了他好。

怕他只是一时冲动。

怕他吃亏。

她是在乎他的!

不禁起身,走到周子琰面前,拉着她的手,想说抱歉,却开不了口。

心口涩涩的,却又透着张牙舞爪的甜。

被偏爱的甜。

看,她没有松开他的手,他还有机会。

他握紧了这双略显粗糙的手:“姐,我听你的,一个月。不生气了,好吗?”

周子琰叹了口气,她还能怎么办呢?

自己找回来的小祖宗,宠着吧!

“好。”她盯着他的唇,满脑子都是他刚刚喝了她喝过的水。

四舍五入,等于接吻了。

好吃亏。

还不如真的吻吻看呢。

毕竟秀色可餐。

可惜怕他后悔……

算了,一个月,让他好好考虑吧。

吴旭东回到座位上,三姐盯着他紧扣的长袖问道:“东东,你不热吗!”

吴旭东摇头。

吴巷北看着都热,直接给他解开了。

结果……

那狰狞的伤疤,吓得她猛地跌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骂着:“畜牲,都是一群畜牲!周叔叔说得没错,东东肯定会吃苦的!警察怎么还不来!这群畜牲,我要他们牢底坐穿!”

“警察已经来过一次了,带走了一群人呢,估计明天还会再来。”楚劲雄解释了一句。

换来的是吴巷北的一个冷眼,只得噤声。

吴巷北气得团团转,最后还是找安小蕾借了大哥大,打给了她同学,问了问相关的法律问题。

气得她差点摔了大哥大!

过分!

她上哪里去多找几个人作证?

这种小山村里的人不都是抱团的吗?

楚劲雄小声嘀咕道:“没事,周指导已经挑唆得他们反目了,只要承诺让他们将功赎罪,肯定会互相捅刀的。”

吴巷北赶紧问了问,周子琰都做了什么。

楚劲雄一五一十都说了。

吴巷北沉默了,有点郁闷,哎,她这个亲姐姐,拿什么跟人周子琰比。

不怪东东小时候就赖着人家。

缘分。

总之,既然周子琰已经做好了挑拨分化的工作,那就看后期警察怎么审讯他们了。

她坐在院子里,对弟弟嘘寒问暖,连珠炮一样的,永不疲倦。

半夜十一点半,马戏团散场了。

王家五姐妹意犹未尽的回来,惊讶的发现大门居然被锁上了。

敲了敲门,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脸带杀气的女人!

王家五姐妹全都傻眼了。

王五毛最先反应过来:“是吴家的姐姐吧?”

吴巷北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甩了上去:“不要脸的一家子畜牲,我弟弟身上的伤我都看见了,你们全家等着吃牢饭吧!”

王五毛没有反驳,只是平静的看着被亲人围住的吴旭东:“他们住哪里?需要我收拾床铺吗?”

吴旭东摇摇头:“三姐,你打错人了,这是五毛。”

“哪里错了,别以为她护着你就是无辜的,她要是真的为你好,为什么不去报警!不过是想让你感激她,真虚伪!”吴巷北还记着弟弟膀子上的伤痕呢。

得亏没看到身上的,不然能跟王家姐妹直接打起来。

她冷哼一声,放人进来,进来后就不让出去了。

怕她们通风报信,让潜在的共犯逃跑。

王四毛气死了,耀宗怎么这么多姐姐啊,白天来了一个周指导就算了,现在又来了三个姐。

看来她们王家姐妹是真的没戏了。

气得跑回房间,哭得那叫一个委屈苦楚。

吴旭东没理,盯着手里的照片,滚烫的脸颊贴上燥热的夜风,浑身不自在。

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呐喊,他想抱抱周子琰。

想亲她。

想永远永远腻歪着她。

真被她的玩笑话说中了,他讹上她了,从三岁开始。

他趁着说话的空隙偷偷瞄了她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靠在椅背上盹着了。

赶紧起身,扶着她点:“姐,去车上睡会儿吗?”

周子琰恍惚一下醒来:“爸妈来了?”

“没有。”吴旭东牵着她的手,“我帮你把座椅调一下,你去车上睡,嫌热我给你打蒲扇。”

“不用,你们聊。”周子琰起得太早了,又奔波了一天,斗智斗勇。

她是真的困得不行了,到了车上倒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半了。

大巴车带着特有的引擎轰鸣声,小心翼翼地开进这条狭窄的乡村小路。

进了院子,陆续下来一群形形色色的人。

男女老少,热热闹闹。

周子琰一个晃神睁开眼,发现吴旭东正在副驾驶给她打蒲扇。

自己都快睡着了,眼睛都眯上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不知道是什么意志力在支撑着他。

之前在西屋争执的那点怒气,彻底消失不见。

也许她真的应该现在就答应他。

可是……

还是让他看看他原来的世界吧,站得高一点,远一点,如果到时候他还是觉得她这边的风景独好,再答应不迟。

她赶紧喊他下车。

一个痴痴傻傻的老妇,被一个满鬓霜白的老汉搀扶着,嘴里念叨着东东东东,踽踽而行。

吴旭东几乎被定在了原地,浑身紧绷,紧张得忘了呼吸。

他下意识握紧了周子琰的手。

周子琰用力回握。

别紧张,认得出更好,认不出的话,就在今后的漫长岁月里陪着她老人家,让她慢慢醒来。

老汉一眼就认出他来了,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纵然十七年不见,也已用那浓郁的思念,将幼子的面目刻进骨髓。

吴国正喊了声东东,激动得一下晕了过去。

周中擎上前一步,赶紧扶着他。

老安则扶住了痴傻的谈三娘:“嫂子,子琰把东东找回来啦!你看,是不是东东?”

谈三娘没有理会,精神失常的人,有自己的小世界,外人无法触及。

再努力,也无济于事。

她自顾自向前走着。

来到吴旭东面前,歪着脑袋,念叨着东东,东东。

吴旭东崩溃了。

记忆里那个爱笑又温柔的妈,怎么成了如今这个痴傻呆笨的模样。

都怪他,不该接那块肥肉,不该,不该!

懊悔,怨恨,自责,夹杂着重逢后的欣喜,忐忑,后怕……

种种情绪,泛滥成灾。

心痛淹没了呼吸,脱口而出就是一声妈。

疼痛的膝盖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极限,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倒了老母的面前,直接跪下了。

他可怜的妈!他可怜的妈!

意识混乱的老妇,被这一声掷地有声的妈唤得浑身一震,跌跌撞撞,也跪倒在地。

一把抱住她那丢失十七年的幼子,失声痛呼:“儿啊!!!”

儿啊!你还活着,太好了!

儿啊!娘找你找得好苦啊!

泪水冲垮了十七年不见的隔阂,母子俩就这么双双跪倒在地。

下一秒,惊喜交加的老妇便昏倒在了幼子的怀里。

万籁俱寂。

只有夜风在悲鸣。

在叹息。

十七年的苦等,即便团聚,这伤痕又该怎么抚平?

无人应答。

一夜无眠。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吴国正跟谈三娘夫妻抬去了西屋睡下。

周子琰趁乱,赶紧往吴旭东兜里塞了一千块钱。

几个孩子全都好奇的看着这个小舅舅/小叔叔,等吴旭东回过神来,想起要给孩子们封红包的时候,一摸裤兜,才发现里面鼓鼓囊囊的,都是现金。

钞票上还残留着周子琰的体温,被他裤腿处的冰凉冲散,摸在手里已经没了多少温度。

他看了周子琰一眼,不清楚两人争吵的隔阂过去没有。

总之,等会找个机会,好好道个歉吧。

对不起三个字其实是很有担当的表现,他不该让那可怜的自尊心作祟,寒了周子琰的心。

结果孩子们不肯收他的红包。

原封不动,全都还给了他。

想必是来的路上长辈叮嘱过了。

算了。都是自家亲眷。

吴旭东不再坚持,任由亲人们围着他,嘘寒问暖,说不完的话。

一旁的王腾虎看着周中擎,坐立难安,只能一个劲的道歉,表决心。

周中擎没有说话,只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等天亮后,把他交给部队来的人。

院子里很热闹,只有开车的几个人没有参与进来,简单招呼过后,便去车上盹着了。

第二天上午七点半,有人敲门。

王腾虎忐忑地拄着拐杖来到院子里。

“请问王腾虎同志在吗?我们是纪律检查小组的,请开门。”

一同响起的还有打拐工作小组的声音,昨晚太晚了,他们没有过来打扰。

吴旭东亲自开了门。

旭日东升,晴空万里。

他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真好。

今天中秋,送小东一个团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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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团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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