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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遗书

林星欲得知这个消息时,那个班长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就在海边……

但——是上厦大桥附近的海域……

钟迟夜飞奔下楼跑到高一三班,林星欲也刚好急匆匆往外跑,都说转角遇到爱,两人直接在班级门口撞了个满怀。

来不及骂他,林星欲急急地说:“尸体在上厦大桥附近发现的!”

钟迟夜早已知道,面色凝重:“总不至于这桥还会杀人吧?这太荒诞了!”

林星欲眼神坚硬:“它什么事干不出来?多少年前沉海的车都能崭新的出现在上面,你还不想面对这个荒诞吗?”

周边同学也在议论,但听到林星欲的发言,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诧异:

“这俩人在编小说吗?”

“校霸也有吃错药的一天啊?”

“嘘!别说,小心他揍你!”

钟迟夜镇定地看了看四周,稍稍偏了偏头:“这边说。”

林星欲了然,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了楼梯口后面的暗处。

“现在怎么办?先不说他是怎么死的,死在上厦大桥那里,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啊!”,林星欲表情认真。

“我觉得,咱俩先别盲目地又上桥调查,如今这么一来,警方最近怕是会高度重视那一带,咱俩绑的那警戒线也不知道拆没拆,但我感觉应该不会,之前的事多少年了,没准警察会以为是他们自己绑的。”

钟迟夜思考着抬手挠了挠后颈:“咱俩如果再盲目地上桥,也只能看见个新的恐怖现象,然后又一身冷汗地回来,对这件事没一点帮助。”

林星欲想了想:“如果,我们把大桥的事告诉警察呢?”

钟迟夜面色霎时变了:“你疯了我疯了?咱俩都不敢相信的怪事,你给警察说了,警察必然以为你磕药了要给你验血!”

“可,让警察上桥看看,是不是真假一看不就知道了吗?”林星欲很坚持自己的观点。

钟迟夜皱了皱眉:“别着急,听我给你分析分析,警察也是凡胎□□,也是人类思维,他们发现这个恐怖迹象也没得办法,都是平常人!”

他顿了顿:“再者说了,如果咱们惊动了警察,之后咱俩不好调查,你爸的事,当年都草草了事,过了这么多年了,工厂都废弃了,那更没人查了,反而给咱俩暗中调查制造阻碍!”

林星欲觉得有道理:“你说得对,好像你们班班长的尸体离桥还挺远的,警方应该不会抓着桥不放,肯定会在意附近沙滩一带,是咱俩太在意那桥了,草木皆兵了。”

钟迟夜双手环在胸前:“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已经对这座桥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了,就顺藤摸瓜继续悄悄查下去,惊动了警察的话,他们光接受就要好久。再说这事吧,他们也没办法,万一再出点事,咱俩这就算浪费警力资源。”

林星欲点点头:“是我莽撞了,你说得对,确实没有必要惊动警察。但这座桥我总感觉——有什么冥冥之中的意识或力量在支配着它……”

“你确实莽撞,刚差点儿撞死我。”

钟迟夜勾起嘴角抬手指了指自己胸前。

林星欲没理他,想了想,突然问:“那个校花在哪自杀的?”

听到这话,钟迟夜眼神抖了下,倚靠着墙面的身体也抖了一下,他低声说:

“我不知道,消息被封锁,只说是高空坠落而死,那段时间在放暑假,我知道的也不多。但高空坠落,应该就是跳楼吧?”

林星欲点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和你们班长关系好吗,他有告诉过你什么吗?”

钟迟夜勾唇笑的痞气:“在你的认知里,校霸和班长能和平共处?”

林星欲闭嘴不说话了,好像不能。

“消息肯定会封锁,咱不好知道详情,警察那里也不好问,都是案件机密。”

钟迟夜顿了顿:“他家人!”

林星欲反应过来了:“去问他的家人?”

“对,至少了解一下有没有什么导火索,万一是意气用事之类的。”

“好,放学就去。”

班长叫崔志,是个三好学生钉子户,钟迟夜和林星欲刚到他家门口,还未敲门,就感受到了浓浓的悲怆气息。

见到崔母时,那种气息便铺天盖地。

“阿姨,您节哀顺变,我们是崔志的同学,过来看看您。”

林星欲倒没想到钟迟夜也会有这么有礼貌的时候,但钟迟夜没演,他是真的觉得崔母可怜,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

崔志毕竟也是朝夕相处的同学,他的心里谈不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崔母看到他俩,又擦起眼泪:“小志是个好孩子,我们母子俩平常相处都是轻松愉快的,昨天什么也没发生,他怎么这么突然……”

林星欲坐在崔母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钟迟夜坐在另外一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假如……有一天他在桥上发生意外,回不来了,许嫣也会这样吗?

“阿姨,崔志会不会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

钟迟夜小心地问着。

崔母擦着眼泪摇摇头:“他不会,他没什么野心,也挺松弛,觉得常年稳定在班级前五就知足了,他上次考试好像是第三吧,也没出前五名,他应该不会是冲着成绩想不开。”

“是不是有人刺激到他了?”

林星欲给崔母倒了杯水,崔母又让她在里面放了几块冰糖。

“他最近也没见外人,除了我,就是他爸,他舅,他小姨,如果是被人刺激到,可能也就是学校里的同学,因为他舅和他小姨我们平常联系的都少,昨天家里一起吃了顿饭才见面。”

“学校里的同学……”,钟迟夜回想着班级里的情况。

崔志在班里人缘还挺好的,是个万人敬仰的班长,即便是班里整天叽喳个没完到处吃瓜的四五人女生小团体,对崔志也比较友善。

两人对视一眼,都一头雾水。

“哦对,他桌子上有封信,但我看不懂。”

崔母突然抬头说,钟迟夜眼神亮了:“可能有些冒昧,但您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崔母点头,推开他房间门拿出了一封信,牛皮纸包着,整洁干净。

钟迟夜和林星欲展开来看,崔志的字迹工整:

“爸妈,很抱歉,我是个懦弱的人,意念里缺少勇气,外界给我的东西有些我无法消化,发现的东西也做不到视若无诸,现在,舅舅在国外应该挺开心的吧,你们也要开心,每天都要开心。杀了我自己纯属是我懦弱,表面骄傲的我其实很软弱,姐姐就不会这样,她快要结婚了,提前祝她新婚快乐。还有小姨,她和小姨夫每天如胶似漆,我真心祝福她们”

“另外有些事,我实在不想让你们知道,即便我昧着良心死去,我也不想让你们同我一样活在内心谴责中。若是没能挡住,你们还是知道了的话,你们一定要坚强,不要惧怕威胁,不要像我一样胆小怕事,另一个世界的正义,就由我来主持了!

——崔志”

“他这是什么意思?”

钟迟夜懵了:“他知道什么了?我也有点看不懂。”

林星欲礼貌地问:“阿姨,这封信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复印一份吗,我们不甘心让崔志被威胁受窝囊气,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帮您调查一下行吗?”

崔母眼神中燃起了炽热的光:“没关系,这个你们拿走,麻烦你们一定要查出来他为什么这么做,阿姨拜托你们了!”

拜别了崔母,钟迟夜和林星欲拿着崔志的信出了小区,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夜风凉凉地拍打在两人的脸上,两人沉默无言,都在思考着崔志遗书中的内容。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甚至严重到被威胁,迫不得已去自杀?

沉默了好久,钟迟夜先开了口:

“八点多了,我送你回去。”

林星欲摇摇头,面色凝重:

“先不,我有种预感……”

她突然激动起来:“我总有种预感,崔志的死和他发现的事情,与大桥有关!”

钟迟夜不置可否地点头,他也有这样的预感,或许是两人太过在意大桥,也或许是本就有关联。

“我想再去大桥看看!”,林星欲说完扭头就往反方向跑去,钟迟夜诧异地扭头,见她拦了辆出租车,虽然不支持她晚上去,可还是跟了上去。

夜晚的大桥,庄重肃穆,带来一种浓浓的压迫感,夜色如墨,海天一色,周遭都洋溢着一种肃杀之气。

林星欲看到警戒线还在,放心了。

“你觉不觉得,这里有一种极强的宿命感?”

林星欲转头问钟迟夜。

钟迟夜感受着扑面的夜风,低低道:

“宿命感——摆脱不了,我总觉得,咱查不出来真相,这桥也无法恢复正常。”

林星欲:“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只有我们两个上桥会这样呢?因为你想,不可能这里一个人都不来,那如果他们都在这上面发现了时间停止和空间无限,肯定会口口相传吧,来的人多了,咱们俩不可能不知道。”

“也就是说,只有咱俩能解开谜团?”

钟迟夜看向林星欲:“还需证实,不行咱们再拉个人来试试,保护着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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