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祭祀官，把办公室当自己的卧室……这么怕被什么东西缠上？”
席烨说着刺激话，想看看李传许的反应，不过，让他有点失望，他们已经在这个房间待半小时了，李传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
岑栾在一旁注视着李传许的举动，观察了半天，始终觉得不大对劲。
他太平静了，身体甚至没有起伏，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死一般的寂静。但房间的灯光偏紫色，岑栾不敢完全确定。
观察了他近半小时，才从床沿慢慢向他靠近。结果算是意料之中，岑栾手都还没碰到皮肤，李传许自己倒下了。
是的，他就这么死了，在他们面前。
岑栾：“……”这算不算碰瓷？
他死得太快，俩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刺耳的警报声便响彻了整个房间。紫色灯光瞬间转变为橘红，照得岑栾眼睛不舒服，席烨手里还捏着通讯器，机器的另一端传来更嘈杂的响声。
席烨想也没想就把通讯器丢进了事先准备好的水杯里，拉着岑栾出了门。现在跑肯定是没法跑的，索性更加干脆，直接拉他钻进李传许办公室旁边的小房间里。
本来还在感叹席烨跑路都不忘拉上他这个拖油瓶，但很快，岑栾就发现他今天的运气实在不好。
随随便便进一个房间，进去后发现房间里全是悬挂着的眼珠子是什么感受？眼珠子就算了，墙上全是斑驳的暗色“颜料”，房间又没有通风口，喘不过气的空间还充斥着一大股血腥味，配合着青绿色灯光让人作呕。
只能说，没什么比这个更刺激的了。还没等岑栾从巨大的视觉冲击中缓过来，耳朵里突然传来声声喘息……
是那种精疲力尽之后无力的声音，又像是不甘的灵魂在声声低语。
岑栾试着去屏蔽，但这些声音对他来说似乎无论如何都没法忽略，还没等他和席烨说话，脑子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挪动。他想发声喊席烨，但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席烨在一旁无知无觉地跟一双眼珠子瞪了半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只觉莫名其妙，皱着眉把目光移向别处。
这一移才发现，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岑栾已经站在了房间的中央，望着天花板出了神。
席烨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岑栾才夺回了自己的身体控制权，还没松口气，他身子一软，差点倒下去。
席烨也没想到会这样，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忽略的一个细节：副本开局的时候，官方就把岑栾和卫莯标为【献祭者】。
一开始席烨还有意无意去揣测这个设定的用意，但这个副本太过平淡，导致后来三人会合之后，他并没有再去记这些，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大意了。
岑栾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脱离控制之后，就不再去看房间里的东西。眼睛看不见，可那些声音还执着的在他耳边响个不停，吵得岑栾头疼。
“你和我们一样……”
“过来吧……”
“——”
“岑栾？岑栾？”
猛然回神，发现席烨正不停地拍着他的背，眼神里还有些许担忧。
“没事吧……我们先出去，这个房间是有点怪异。”
岑栾点头，也明白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刚想抬脚，才注意到自己身体有点使不上劲——也不知道是这个房间的原因还是刚才被吓到的原因。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岑栾都不觉得好。席烨多次想扶住他，被岑栾这个犟种拒绝了，但俩人今天的运气都属实太差，岑栾好不容易强撑着走到门口，一开门就跟好几个壮汉对上了眼。
这次岑栾涨了记性，先下手为强。于是，还没等那几个壮汉反应过来，就被岑栾和席烨拉着一顿打。那几个人看起来高大威猛，手上功夫却没他们好，没过一会儿，就被锁在房间里。
解决完他们后，席烨就在看着岑栾的变化，很明显，自从踏出那间房，岑栾的身体就好多了，所以还是因为身份的原因。
这并不是好事，它意味着岑栾在这里是受限制的。
任谁都不会喜欢这种感觉，岑栾却表现得很平常，仿佛受限制的不是他一样。考虑到岑栾残存的体力可能不多，俩人都走得不急不慢—现阶段来看，岑栾还是挺放松的，起码席烨并没发觉岑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实际上自从脱离控制之后，岑栾隐隐约约觉得他的感知能力下降了很多。但他不想说，原本就已经很拖席烨进度了，岑栾不太希望自己再拖一次，只能让自己表现得跟没什么事一样，漫不经心地扯其他话题：
“不太明白，这个空间挺奇怪的，外面看着大，里面就显得很小。”
席烨收回目光，低头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刚才该留个人的，不然这地方除了办公室和仓库，还真找不到什么其他空间。”
人？
对啊。
岑栾突然停了下来，想起自己脑子里还有个东西，让席烨等等，手动呼叫御：“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御直接让他住嘴：“你想让我开小灶？不可能。”
“…”
很好，拒绝得非常干脆，让岑栾的心小碎了一会。
御昨天也说了自己很公平……事实证明，御确实非常公正，岑峦在一旁软磨硬泡了他好一会，御依旧雷打不动一句话：“不可能。”
岑栾抿唇偷眯了眼在一旁等他的席烨，决定脸皮厚一下，再争取争取：“第一次下本没经验，我以后保证不会这样了，给个机会？”
“是，你是第一次，你旁边那个可不是第一次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可能，他就是故意不留的，想看你自己怎么解决。”
“我知道啊，这不就来找你了吗。”
本想让他转移注意力的御：“……”行，无话可说。
见御半天不吱声，明白这是没戏了，又马上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他们所面对的问题。
问题有很多：
仓库的“监控”是什么。
李传许为什么会死。
这个副本出口在哪里。
这个空间剩余的地方在哪里。
还有……关于新的祭品。
还是得回到起点：仓库。岑栾想着，丝毫没注意到一旁悄悄走进的人。
一般情况下，岑栾想事情的时候总是会忽略其他人的存在，以至于席烨都走到他脸上了他才看见。
岑栾：“……”这人有毛病吧。
席烨笑着看他无语的表情，又拉起他手腕向前走：“想那么多，归根结底其它都不重要，你可以不用去管副本主线如何走，这里有多少秘密，或者是NPC为何会死。”
“永远记住，离开这里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无所谓。官方想让谁死就让谁死，想给谁增加难度就给谁加难度，你就只需要知道这个就可以了。”
“这里说白了，也只是官方的一场游戏罢了。”
岑栾听着他的话默不作声，没否认也没肯定，他现在只注意一个问题——他没有办法挣开席烨的手！
这人总是这样，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可干的事，说的话，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
数不清第几次挣扎失败后，岑栾彻底服气了，原本想就这样吧，结果抬头看这路径，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是去仓库的路？”
“聪明啊，小路都知道。”
岑栾：“……”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岑栾知道这条路通往哪里纯粹是巧合——当时回去救白莯的时候，不小心迷路了才知道的。
“不对，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路的？”岑栾终于挣脱了他，揉了揉有点酸疼的手腕。
席烨看着他还跟着，也没继续再牵他，只是笑着反问：“你猜你们俩个出去的时候，谁把那条路给清出来的？”
岑栾：“……”所以从一开始，席烨就一直都在跟着他们！
“你真的是玩家？”不是岑栾不信任席烨，只是按照席烨的说法，他就太像是一位置身事外的监管，而不是一个和他们一起通关的玩家。
最主要的是，席烨还有模有样地摸着下颚认真想了一下，才回复岑栾：“是啊。”
岑栾：“…你能不能把你思考的动作取消，毫不犹豫的回答我。”
许是感觉岑栾太可爱了，席烨还没正经三秒，立马绷不住：“好了好了，不逗你，我百分百是玩家，只是我来的时间比你们长，知道的可能比你们多一点。”
岑栾暂时相信了他，两人就这样来到了仓库后门，因为知道“监控”没法监控，所以岑栾也没再躲了，直接踹开了仓库里层的冷库门。
原本都已经做好了收拾NPC的准备，但冷库里根本没有那群壮汉，只有一位枷锁缠身，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
她似乎是睡着了，岑栾和席烨进来的时候没把她吵醒，倒是走进去想把女孩解开禁锢的时候睁开了眼。
女孩扑腾小腿往后缩了缩，岑栾以为她误会了什么，轻声解释：“我们是来救你的。”
岑栾以为女孩会很激动开心，但女孩的回答却让两人都是一愣：“需要离开的不是我，是你们。”
哈哈，我回来了，期末考完试就等成绩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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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镇祭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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