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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聊

落日熔金,橘红色的光焰自水天相接处泼洒而下,将浩渺的湖面点燃。粼粼波光跳跃着,折射出碎金般的金属色泽,如同无数尾不安分的游鱼在追逐着最后一缕天光。

“太慢了,还是太慢了。”

目力所及不见边际的湖泊旁,沈杭澈低声自语,再次抬起了手中的画笔。

眼前被无数诗篇咏叹过的瑰丽日落,无法在他眼底激起丝毫的波澜。他的眸子里,只有近乎苛刻的审视。

他用目光精准地切割着光线:湖面上若隐若现的光路,波纹起伏间明暗交错的亮面,还有的金色光斑。这些瞬息万变的细节被他贪婪地攫取,再经由笔尖,试图在画布上凝固、还原。

他作画的速度极快,有时仅需二十分钟便能勾勒出大致的景象框架。

然而,这速度显然无法平息他内心的焦灼。

像是被什么驱赶着,沈杭澈腕下的动作还在不断加速。多年严苛训练打磨出的耐力让他对连续十多小时的专注劳作毫无疲惫之感。

三个画板在他面前轮转:一幅刚刚被夕阳的余韵填满,便被毫不犹豫地撕下,揉成一团弃于脚边;新的白纸重新换上,沙沙声再次响起,急切地追逐着即将沉沦的光明。

“嗡嗡嗡——”

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让笔尖猛地一滑。本该描绘落日的深红,猝不及防地从画面中央狠狠划过,像一道狰狞的伤口,将整片湖水撕裂开来。

这幅画,被“杀死”了。又或者,它从未真正活过。

这个念头搅得沈杭澈心烦意乱。他蹙紧眉头,直接掐断了来电。屏幕亮起,软件图标上刺目的红点显示着来自同一个人的上百条未读信息。

目光扫过屏幕顶端。

18:27

距离清晨出门,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

此刻,迟来的饥饿感才冲击他的胃部。沈杭澈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将信息拖拽回最顶端。

中午11:17。

“杭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打算做你最喜欢的鱼片粥。”

下面附着一张照片:一条硕大的鲈鱼被硬塞在窄小的水盆里,鱼身扭曲地挤压着盆壁。

“这鱼好像买得有点大了【笑哭】。”

几分钟后。

“怎么又不回我,是在写生吗?”

“又快到截稿日期了?那也不能不吃饭啊,我跟林哥说说,咱们缓两天怎么样?” 字里行间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消息又一次石沉大海。

“粥做好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

“菜都凉了,我再放微波炉热热。”

沈杭澈的指尖不耐烦地快速上划,屏幕上的文字化作模糊的光影掠过。他努力回想:这个Alpha,交往多久了,三个月?似乎是在简遇酒吧昏暗迷离的紫色光晕下遇到的。

那天,对方倚着吧台,右眼下的泪痣,在摇曳的光线下折射出某种近乎妖异的水艳光泽,曾短暂地攫取过他的视线。

沈杭澈一度以为,这张脸会成为他画笔下全新的灵感缪斯。

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无聊。

他在心底冷冷地下了判词。

信息翻至底端,最后一条消息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躁,语气已不复最初的温和:

“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又去‘简遇’了?”

“简遇”——那个他们初遇的酒吧名字,此刻成了引爆点。沈杭澈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褪尽了。

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试图掌控他行踪和私人空间的举动。

指尖悬停在回复框上方,就在他准备敲下字的前一秒,那个蓝曼龙鱼头像再次跳动起来——赵立阳,屏幕上的名字终于让他勉强记起了对方的名字。

“你在哪里?”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明显为了找到他奔波了许久。

这样的举动,对于极度理性且厌恶束缚的沈杭澈,只发酵出更深的厌恶。他对私人空间有着极高的需求。

“陈民山。” 他撒了谎。其实没有撒谎的必要,但他不想让对方知晓自己的确切位置。

沈杭澈的语气平淡无波,他极少动怒,一旦有人触碰底线,他不会发怒和争吵,只会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彻底的方式切断关系。

此刻,他脑中已经在飞速筛选着“体面”分手的措辞。

所谓的体面,不过是避免日后的纠缠罢了。

“我来接你。” 赵立阳似乎松了口气。

“不用。我在和江昼逛画展。” 沈杭澈撒起谎来驾轻就熟,流畅得如同呼吸。

“那晚饭……”

“我和他一起吃过了。你在家等我就好,嗯?”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刻意的、哄骗般的柔软。

“好,那你早点回来好吗?” Alpha的心防果然被这假意的温柔轻易软化,“如果要喝酒的话跟我说一声,我提前煮解酒汤。”

“嗯。” 沈杭澈毫不犹豫地掐断了通话,不给对方任何回应的余地。

微凉的晚风拂过湖面,吹散了最后一点完整的金色倒影。沈杭澈沉默地站着,画具箱孤零零地立在脚边。

“倒是有些可惜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身后不远处响起,竟与沈杭澈心底那声无人听见的叹息微妙地重合。

他循声侧目。一位老人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同样望着水天交界处消失的最后一抹亮色。

连续九天,沈杭澈在这个湖边写生至日落时分时,总能见到这位老人安静地坐在那里。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从不交谈,互不打扰。

沈杭澈提起画具箱,目不斜视地与老人擦肩而过。他无意打破这份沉默,工作之外的社交,于他而言大多只是负担。

写生的位置位于长云大学正中心。这所占地四千余亩的庞然学府,无论从哪个方向离开,都需要耗费不少脚程。胃部隐约的钝痛持续催促着,沈杭澈略一思忖,选择走东南门。东南门外有着整个日市内最负盛名的闽菜馆,以清淡雅致的风味著称。

而通往东南门,必须横穿校区内面积最大的学院区。步行了十几分钟,身边身着统一实验服的学生明显多了起来,步履匆匆,带着实验室里特有的味道。

沈杭澈的目光掠过前方的绿化带,最终定格在被隔离出来的那片洁白建筑群上。

其中最为醒目的,是正前方那座六层高的主楼。通体银白色的建筑,在黄昏残余的天光下,反射出毫无生机的无机质光泽。它的线条是绝对的刚硬笔直,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亦没有任何柔和的曲线。

若非一旁盘踞着为实验安全而设的巨大白色通风管道,沈杭澈觉得任何初见者都会误以为这是一座设计规整的现代监狱。

这栋楼的诞生,源于三十年前一场惨烈的教训。学生违规操作试剂引发的爆炸,将二楼三间实验室化作炼狱,数条生命在烈火与浓烟中消逝。高层实验室有多人因吸入性损伤落下终身病痛。

事后调查的结论直指通风系统严重缺失、功能设计缺陷。一群对化学一窍不通的官员,借此大肆抨击实验的危险性,几乎扼杀了学校大部分的科研项目。

后来中标的企业为平息风波,不仅在楼外设置了宽阔的隔离绿化带,更重金聘请了当时声名显赫的后现代主义建筑师操刀设计。

于是,这栋楼便成了纯粹的“功能”代名词。它为了效率与安全,彻底摒弃了任何形式的装饰,它的存在的意义是为了遮掩那段过往。

沈杭澈不止一次描绘过这栋建筑。他总觉得那钢铁骨架的冷峻线条,与他溶入骨血的某种频率隐隐共振,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相似性。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绿化带边缘、枯黄草坪上的一抹异色。心念如电光火石般闪过,脚步已下意识地调转了方向。

他找到了。

下一个猎物。

“啊。”

一声轻呼,伴随着肩膀轻微的碰撞感。

沈杭澈停下脚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因过于专注观察而忘了看路。

他迅速调整表情,唇角勾起一个在无数社交场合中淬炼出的完美微笑:“抱歉。” 这笑容像一张精工打造的面具,能轻易卸下多数人的防备。

撞到他的男生愣在了原地,目光直直地黏在沈杭澈脸上,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台小巧的专业相机。

“没、没关系!” 男生回过神来,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那个同学,你长得真好看!我们正在拍摄学校的招生宣传片,就在那边取景。”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湖畔,“你愿不愿意出镜,你这样的形象拍出来,绝对能让为我们学校吸引不少小迷弟。”

沈杭澈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他礼貌地摇摇头:“谢谢夸奖,不过我不方便参与拍摄。”

看着殷勤的男生,冰冷的念头倏地滑过沈杭澈心底:要是他知道自己只是个Beta,现在会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呢?

鄙夷,嫌弃?

更大的概率是为了展现自己对性别平等法案的支持以及自己的高尚,而扮演出一副虚伪嘴脸吧。

他知道这所学校的Alpha和Omega有多么厌恶Beta。

至于这份厌恶的根源,沈杭澈心知肚明。

作为长云大学的毕业生,他太清楚这里的“潜规则”:为了响应国家性别平等政策,学校为Beta设置了额外的入学名额,录取分数线也相对较低。这在许多Alpha和Omega眼中,无异于**裸的作弊,是对他们资源的盗窃。

更何况,学校宣传片这种门面,又怎会让一个Beta来代表?

“别急着拒绝啊同学,就几个镜头,很快的!” 男生不死心,甚至往前凑近了一步,“要不先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

“磨蹭什么呢!收个尾去聚餐了!” 远处传来同伴不耐烦的催促声。

男生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那好吧,打扰了。” 他终究没再纠缠,匆匆应了一声同伴,一步三回头地跑开了。

沈杭澈站在原地,唇边那抹完美的微笑终于彻底隐去,只余下惯常的淡漠。

在男生离去后,沈杭澈加快脚步,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草坪,直到那个身影再次清晰地映入眼帘才停下。

他找到了,属于他的缪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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