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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圣诞夜

“艾利蒙,快看,那好像是你妹妹。”威廉惊呼道。艾利蒙疾步走到窗边,拉开半掩的窗帷,在灰色的街道上,在红色的电话亭旁,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他一眼看见了她,从她身边流过的人群太庞杂,像汹涌的海潮,她则是波涛间时隐时现的一株纤巧的珊瑚。

他来不及披上外套便冲到楼下,带着未平的喘息问她:“怎么来了不告诉哥哥?”

艾洛甜甜地笑了笑,挥舞的小手像在风中颤抖的一朵洁白的小花:“你冷吗,哥哥?我和狄克哥哥给你带了围巾。”“宝贝自己织的?”艾利蒙把手搓热后摸她的桃腮,诧异地问。

“我,我不会…”她呆呆地眨了眨眼,仿佛一只冬眠后刚刚醒来的小熊,娇艳的嘴唇嘟起来,残留着婴儿肥的小脸委屈极了:“我是不是很笨呀?”“不笨,我们家艾洛最聪明了,”艾利蒙连忙哄她,垂下焦糖色的睫毛,向她弯下腰:“给哥哥戴上好不好?”“嗯!”她使劲点点头,认认真真地给他戴上。

“走吧,亲爱的,”狄克懒洋洋地倚在电线杆上,猩红斗篷下露出的长袍像渡鸦在刚刚拂晓的天际扇动的羽翼,幽怨地瞥了艾利蒙一眼:“别理这个没良心的,狄克哥哥带你去买巧克力。”“你还要生多久的气?”艾利蒙无奈地问:“就算我一时冲昏头脑,也情有可原。”他轻轻叹口气,难得主动放低姿态:“毕竟我之前没谈过恋爱。”“哼。”狄克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像只傲娇的孔雀转身向后走去。“哥哥,你不去追狄克哥哥吗?”艾洛仰起脸问他。艾利蒙不解其意地目送好友远去:“随他吧。”

“他们仍然信奉施里芬的主张,拒绝了我的提议。”曼施坦因烦闷不已。“如果镰刀计划施行,”尤利安回答:“我们就能绕过马其顿,穿越阿登山脉,要塞城市一失,”他将色当指给曼施坦因看:“通往巴黎和英吉利海峡的路就向德军敞开。”“没错,这时再从他们的腹地合围马其顿也为时不晚,”曼施坦因一向睿智沉着的眼中隐隐闪烁着激愤的光,像埋藏在柴堆下的火焰:“问题在于,那帮只会开茶话会的废物撺掇那个一锤定音的人拒绝了我。”

“您可以给他一个无法拒绝您的理由。”“尤利安,我的好学生,”曼施坦因不以为意地吹了一口茶:“你该知道我不是爱娃.布劳恩。”“一旦施里芬无法施行,他就只能采取您的计划。”瞬间明白他言外之意的曼施坦因手微微一抖,溢出的茶水将袖口的一角染成深色。他定定地看着出身名门的学生,不明白德尔维家的人怎么会轻飘飘地置诚实和危险于度外,提出这样大胆无礼的建议。见他不接话,年轻的学生已经不满足于暗示,而是直接明示了:“我们可以把计划泄露出去,老师。”

曼施坦因很想说“够了”,很想厉声喝斥不知天高地厚的少校,但很快发现很难这样做,你无法对上帝选中的美的化身说出亵渎之语。他甚至很难拒绝尤利安,尽管他邀请他践踏一条天上人间都不该逾越的律法,或许老师总会遭到学生的冒犯和挑衅。最非凡的是,曼施坦因想,他蔚蓝的眼眸深处那样镇定,好像自己传播的不过是晚餐吃什么这样无关紧要的消息。

他第一次对他才华外的部分产生了兴趣。曼施坦因深吸一口气,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我好奇一个问题,尤利安,你的朋友究竟是些什么人?”

尤利安回到那间他们共同置下的林间小屋时,费因茨和赫尔曼已经在那里了。费因茨用雪橇拖着一大捆积雪尚未落尽的木柴走进来,在熊熊燃烧的壁炉前蹲下,他全身大汗淋漓,闻起来像是某种燃烧的琥珀,指尖还残留着松针的香气。芙罗拉温柔地给他擦擦汗,他则柔声劝她去坐着休息。赫尔曼吊儿郎当地躺在沙发上举着奶瓶逗马提亚斯。

小奶团眼巴巴地看着他,咿咿呀呀地说着婴儿语。“我明白你的意思,”赫尔曼感动地戳了戳他软绵绵的肚子:“你也想和叔叔分享对不对?”他左右看了看,趁芙罗拉没注意,一口气将冲好的奶粉喝掉大半瓶。

“……”不用问尤利安也知道饭是费因茨做的,他忍无可忍,走到壁炉边帮忙加木柴:“马肯森,你不去帮帮费因茨?”他眼眸间清透的蓝色琉璃下是无声的谴责,但对方的良心活蹦乱跳:“说来你不信,是沙发抓着我不放。”“???”赫尔曼向芙罗拉眨了眨那双招蜂引蝶的桃花眼,撒娇地求援:“是不是弟妹?”芙罗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费因茨虔诚地仰头望着爱妻:“算了吧尤利安,我们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什么德行我还能不清楚?”

等菜摆上了餐桌,蜡烛被点燃,赫尔曼才把小奶团夹在胳膊下走了过来。他潇洒地开了一瓶带来作为礼物的波尔多红酒,淋上牛排,剩下的倒入个人的杯中,举杯祝贺:“敬前程和财富,还有美丽的舒莱曼夫人。”接着尤利安提杯祝酒:“敬我们和友谊。”替芙罗拉铺好餐巾的费因茨和他们碰了一下:“敬神圣德国。”他钢铁般的蓝眸中的光芒比熔炉还亮,还有一丝羞赧:“我有礼物给你们。”他从盘子下拿出了三只木刻的戒指,分别刻着他们三人的名字,认真地解释:“这是我做的。”

“谢谢,”尤利安礼貌地道了谢:“我很喜欢。”“我终于等到你求婚了,费因茨,”赫尔曼把戒指套在左手无名指上,彬彬有礼地问芙罗拉:“您介意我与您分享您的丈夫吗?”美人娇羞地低头:“他也送了我呀。”她抬起纤纤玉手,结婚时的钻戒旁又多了一枚硕大的蓝宝石戒指,衬得凝脂般的肌肤越愈发皎白。

尤利安:……

赫尔曼:……

他们共进完晚餐,应芙罗拉的请求,尤利安弹起了钢琴,弹得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和月光。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赫尔曼竟然取下了前任屋主留在墙上的一把小提琴为他伴奏。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么多年他从未有只言片语提到过,且技艺也没有荒疏。当琴弦随着黑白的琴键的跳跃而颤动时,钢琴沉静的乐声仿佛在宽广的空间里缓缓流过的波涛,构成一道可望而不可即的海平线。而小提琴优美激越的音色就仿佛是在那水天相接和崖石陡峭处升起来的一轮明月,照进灵魂的最幽静处,可是,那平静之下,潜藏着无尽的相思和如影随形的渴望,还有即将到来的日出壮丽的喷发。是的,生命在静中也藏着骚乱。独奏的人期待着共鸣。你不是等待被月光照亮,而是等待被另一个灵魂发出的光照亮。

他们演奏完后,大家默然无声,都熄灯安寝,好像明天才能继续今天中断了的谈话。尤利安的睡姿一向安稳,始终保持平卧,两只手交叠放在胸前。他的睡眠也向来是深沉宁静的黑夜,但今晚他却做梦了。

他梦见自己踽踽独行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四周是浩瀚的黄沙,除了连绵的沙丘以外,连骆驼的影子也没有。他沉默地跋涉,却不清楚自己在找什么。

水吗?他没有感到干渴,但人在这种处境下只会想到水。

这时,他看见了前方有一株枯死的白杨树。尽管苍翠的枝叶已经落尽,它银白色的枝干依然像宙斯的闪电一般,顽强地想劈开苍穹。它像是死了很多年,又像是翘首以待了很多年。

——它在等什么?一棵不可能死而复生的树,它不倒下是为了什么?

尤利安登上沙丘,这时他看见,白杨树旁有一鸿清泉,它的枝干离它那样近,稍微压低一点就能碰到泉水。根旁生长着绒绒的嫩草,阴凉的根下还覆盖着暗绿的青苔。

它本不可能枯死。尤利安走上前去,跪在那处泉边,水里映出的不是他,或者说,不止是他,而是一幅油画般的场面,三个瀑布下许愿的少年。

——年少时的他,费因茨以及赫尔曼。他忽然意识到,这棵树是在沙漠的包围下守护这眼泉,在这个念头划过的瞬间,他醒了。

虚掩的房门被风吹开,一只黑猫弓背站在餐桌上,它很老了,胡须焦黄,皮毛却油光水滑,讥诮地看了他一眼,粗壮的爪子推倒了一枚戒指。接着灵蛇般的长尾一扫,又将另一枚戒指扫到了地下。

它尾巴高举,目不斜视地踩着优雅的步伐绕过最后一枚戒指,跳到半开的窗户前,张开嘴叫了一声,声音嘶哑难听,像是蝙蝠突然开口吟唱,又仿佛恶魔的低语,在留下一个不祥的诅咒后,头也不回地从温暖的室内回到了寒冷的冬夜。

尤利安慢慢站起来,平生第一次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捡起掉落的两枚戒指,它们属于费因茨和赫尔曼。

他回到房间,一巴掌扇在边睡边流口水的好友脸上。赫尔曼睁开眼,他的朋友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俯视他,修长健美的身材一览无余,珍藏海洋所有秘密的眼睛流淌着淡淡的忧郁:“太好了,你也没睡,我们起来散步吧。”

“…我是被你扇醒的姐姐!”

他把他最美的眼睛送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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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圣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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