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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未成年

“沿江站就要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下一站,沿江北路。”

终于要到了。

在闷热潮湿,拥挤不堪的车厢里摇晃了一个多小时,言浅被晃得有点想吐。

“借过,借过。”她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扒拉出一条缝,好容易挤到后门口,长吁了一口气。

趁着车还没开的间隙,她往车门玻璃上瞥了一眼自己的倒影。

嗯,不错。

白T恤,牛仔裤,无框眼镜,编个辫子,干净清爽,看起来就像个正经好学生,就是精神有点萎靡。

她勉强对着自己扯了个笑,一对甜甜的酒窝还没扯圆,强颜欢笑实在太累,顺势又耷拉了嘴角。

下了车,皮肤还是冰冰的,热气拥挤着从四面八方压过来,言浅感觉一阵晕眩,更想吐了。

她赶紧深呼吸两口,跟运功一样,把吐感强行压了下去。

公交车卡啦一声关上门,急吼吼,歪歪扭扭的驶了出去,感觉下一秒就要融化在这无边的热浪里。

言浅左右望了望,走哪边?她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打开步行导航。

超过一百米没有导航,她都能迷路迷得七荤八素,说路痴有点抬举她,简直是个废物。

目的地距离五百米?还行。

她不知道沿江北路离学校这么远,不然她肯定不接这活。

家教一小时,路上来回三小时,一下午就搭进去了,只挣一百块家教费,实在很不划算,她回去就得跟中介机构说换个活。

从大一开始当家教,语文英语数学,从小学到高中都能教,怎么说她也算个金牌家教,不愁没活接。

前方左边有两条岔路,导航说路口左转,转哪条?她停下来左右摇晃手机,想让方向指准点儿。

“啊啊啊啊,让开让开……”

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撞上了她的后腿肚子。

”哐啷“,她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想用手撑,惯性太大没撑住,直接摔了个脸着地。

足足愣了两秒才回过神,她只感觉膝盖、手掌、脸上,全身上下火辣辣地疼。

言浅跪坐起来,怒火中烧,眼角余光看见旁边似乎有个人,正想伸手要扶她,直接冲他吼了一句。

“你是有什么毛病?”

“对不起啊。”他说。

眼镜歪在鼻梁上,言浅伸手拿了下来,啪嗒,一个镜片掉在地上,碎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她叹了口气,三两下赶紧把眼镜塞进包里,眼不见心不烦。

顺势打量了下这人,个儿挺高,宽大的T恤,戴个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楚眉眼,看着年纪不大。

没有一丁点安全意识的不良少年,言浅顿时就想教育。

“对不起,对不起有个屁用啊,你今天也就是撞着我,要是撞着老人小朋友怎么办?”

她弯腰拾起了手机,左上角碎成了蜘蛛网状,还好有膜保护着,点了下屏幕,解锁,还能用。

“对不起,真不是故意的。”他掏了张纸巾递给她。

“有谁做坏事是故意的?我把你杀了再说我不是故意的有用吗?”言浅没接她纸巾,胡乱擦了下手机上的灰,揣进兜里。

瞥见不远处翻转在地的滑板,撞到她的罪魁祸首,火气突突窜上头顶,上去就是一脚,踹得滑板连滚好几圈,回头用手虚点着他鼻尖:“就你这烂到家的技术,别学人炸街,知道吗?”

“大姐,我已经道歉了,你的手机眼镜啥的我会赔的,你还要怎样?脾气这么大,更年期到了吗?”鸭舌帽捡起滑板,没好气地说。

“更年期?我……啊……”言浅一句话没说完,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刚才被强压下去的吐感腾云驾雾地回来了,往边上一侧,哇啦哇啦,吐了一地。

鸭舌帽退了两步,看好戏一样:“噢,原来是那个了,难怪脾气这么大。”

言浅边吐边禁不住好奇地问:“哪个?”

“就……有身孕?”鸭舌帽连比带划,双手比着长短,也不知道在比划个什么。

言浅就差把胆汁吐出来了,这时震惊到止了吐,柳眉一竖,双眼圆睁:“你说什么?”

鸭舌帽为她气抛所慑,本能地退开一步:“电影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言浅翻了个白眼,无语,不想再搭理他,闻了闻,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臭的,在包里翻来翻去,没有水。

鸭舌帽站得远远的,像递炸弹似的递了半瓶矿泉水过来。

“你喝过的?”言浅一脸嫌弃。

“嗯,要不要?”

她看了下时间,还有五分钟两点,迟到了别人该跟中介机构投诉了,无奈只能接过水仰头,嘴离得远远的,漱了几次口。手上擦伤了,额头也擦伤了,她摇晃了下水瓶,说:“这水你还要吗?”

“你拿着吧。”鸭舌帽说。

言浅摸了张纸巾,用水打湿,擦了下手上的伤口,又摸出手机照着擦干净了脸上的伤口,还好只是有点擦伤,血红血红的,不是特别明显。

这个过程中,鸭舌帽一直盯着她看,言浅眼角余光瞥见,侧侧身挡了他的视线。

“看你妹啊!”她低声骂了一句。

“你和我妹是挺像的。”鸭舌帽点点头。

“你刚不说我更年期吗?又说我有身孕,这会又和你妹像了,你有没有个准信儿?”言浅收了手机。

“我不是说长得像,是这~暴~脾气很像。”他这个“暴”字含在嘴里,咬在牙里,故意拖长了音,说得不清不楚,但又不甘心不让言浅听到。

现在的小孩,一点礼貌也没有,言浅气得发抖,咬紧了嘴唇,她内心激烈交战着,是赶时间重要还是真让这小屁孩如愿见识下什么叫“暴脾气”更重要。

“先去医院吧。”没等她斟酌好,鸭舌帽说。

“去医院干嘛?打胎吗?”言浅没好气地说,“你刚说要赔钱对吧?算算。手机换屏五百,眼镜一千,给钱吧。”

还是正事重要,她运了下气功,没必要跟个小屁孩上头。

“你这伤,得先去医院吧。我出来身上没带钱,我先回去拿。”鸭舌帽说。

“你逗我玩呢,我赶时间。”言浅皱眉,还有三分钟,她迟到定了,“你手机里没钱吗?”

“我没绑卡,手机里钱不够,你赶时间的话,先转你一千,剩下的五百加个微信,晚点再转你。”鸭舌帽说。

“不够?”言浅将信将疑,上下打量他,鸭舌帽牌子认识,迪奥的,耐克鞋,款式没见过,很骚包,不像是一千五都没有的主。

“我未成年,没绑卡有什么稀奇?”鸭舌帽撇撇嘴,不满她质疑的目光,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三分。

“吼什么吼,未成年了不起吗?未成年还玩滑板呢?”言浅打开微信二维码给他扫。

mountain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言浅点了通过,点开头像,放大,穿着黑色卫衣的小伙蹲在花坛边,戴着黑色毛线帽,眉眼分明,望着一边,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酷拽样。

她举着手机在他脸边比对了一下:“这是你?不是骗我吧?”

mountain向你转账1000元。

“为了这点钱骗你,不至于。医药费要吗?不再~讹~?”鸭舌帽似笑非笑,讹字拖腔带调的,咬得特别重。

“不必了,给未成年留点钱买糖吃。”言浅收了钱,不再跟他废话。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见有环卫工人,呕吐一地,没法清理,内心道了声歉,小跑着转上更靠左边那条路。

“不清理吗?成年人的素质呢?喂狗了?”鸭舌帽在后面喊。

言浅驻足,转身奔回去,掏了20块塞在他手里:“你这么有素质,就拜托你了。”

退开两步鞠了个躬,冲她狡黠地眨眨眼,不等他再说话,转身一溜烟跑了。

解气。

让他去扫呕吐物,光是想想就解气。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言浅将手中的矿泉水空瓶子狠狠地砸了进去,甩得胳膊生疼。

“去你妹的未成年!拽个屁!”

跑了一路,汗水黏腻腻地沾在她的伤口上,她这才觉得哪哪都疼。

尤其膝盖,牛仔裤上隐隐沁出了血渍,她卷起裤腿看时,跟撕炸鸡酥皮一样,滋啦滋啦响,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去你妹的未成年!”她又低声骂了一句。

拿纸巾随意擦了几下,贴了一小张纸在上面止血,她忍着痛重新放下了裤腿。

雇主小区还挺高档的,全是独栋江景别墅,进出都得登记,绿化一看就是认真搞的,高低错落有致。

言浅找到其中一栋,整理了下微乱的鬓发,按下门铃。

“谁啊?”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甜腻的声音。

“您好,家教。”她捏着嗓子,使声音听起来更甜美。

门开了,花园尽头,有个女人交叠着双手,盈盈而立,安静地等着她:“总算来了,进来吧。”

这女人看着挺年轻,只好三十来岁,薄施粉黛,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美得毫无攻击性。

“是个女老师啊。”言浅跨进客厅时,光影交叠的餐桌边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他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这可以是个陈述句,但不知为何,言浅就是觉得,他不赞同女老师,这是个感叹句,或者反问句。

“啊,机构推荐的金牌老师。”女人也捏着嗓子,声音软糯甜腻。

男人起身,拎了包,朝门口走,个子挺高,西装革履,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估摸着得有四十岁了,但身材保养得当,不显老。

他眼神由远及近,不露痕迹地在言浅身上滚了两轮,“也行,你看着办吧。”

擦肩而过时,微不可察地冲言浅点点头,出了门。

两个阿姨出来收拾餐桌。

“我是孩子们的妈妈,你可以叫我许夫人。你怎么称呼?”许夫人亦步亦趋地送男人出门后,回头笑着对她说。

言浅还在内心纠结,是要叫女人姐还是姨,叫姐不尊敬,叫姨太显老,许夫人自己说了称呼,挺善解人意的。

“许夫人您好,我叫言浅,叫我小言或者小浅就行。”言浅微笑着说。

“好的,言老师,我们家两孩子,机构说你都能带,这样最好,省了很多麻烦。一堂课二百,上得好还可以再加,你看如何?”许夫人抬了下下巴颏,示意阿姨给她倒水。

“好的。”言浅喝了口水,心里喜滋滋地盘算,一节两百,比一般的家教多一百,一次上两孩子的课,那就算距离远点,也是非常不错了。

许夫人偏头朝楼上看了看,“哥哥不在,你先给妹妹上课吧。”

言浅跟着她上了二楼,许夫人敲了敲门,推开一个房间:“近亭,老师来啰。”

这房间布置得粉嘟嘟的,书桌边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回过头,略带警惕地看着言浅。

“近亭,叫言老师。”许夫人等了半天,许近亭咬紧了嘴唇,一声未吭。

“这孩子。”许夫人尴尬地笑笑,“这是我们家妹妹,许近亭,她数学比较不行,你主要给她抓抓数学。机构说你能带语数外,语文和英语,也能带带最好。”

小学阶段请家教的,一般都是怕孩子成绩跟不上,请个陪读,能带全科,那是最好不过的。

言浅心里门儿清,只要小姑娘名次有上升,那就行了,简直不要太轻松,她点了点头:“欸。行。”

许夫人满意地出去了。

许夫人刚一出去,许近亭脚在地上一蹬,转过椅子,继续看书,一声不吭,把言浅晾在一边。

言浅轻咳一声,拉过一个凳子,坐到她旁边,“近亭,我坐这里可以吗?”

“不可以。”小姑娘头也不抬。

言浅一噎,现在的小姑娘都挺有性格,她又靠近了一点:“你在看什么书?”

没有响应。

“啊,我也特别喜欢皮皮鲁,还有他妹妹鲁西西。”言浅看了下她书的封面。

没有响应。

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5分钟,言浅感觉白拿了20块,这种不配合的小孩,她见得挺多,家教不比学校老师那么有权威,孩子根本不需要听,家长想换就换,搞好关系是第一步。

“那个,你看你妈妈让我看下你的数学,我们先把上学期期末考试试卷拿出来一起看下行吗?”言浅又说。

“你哪个学校的?高考各科多少分?有什么资格教我?”

许近亭扭头斜睨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个十岁小屁孩不该有的审视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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