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莫可雨又是被人吵醒的。
门口保姆一直不停地敲门，说是莫董事长莫正天回来，喊她下来吃早餐。
莫可雨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也没梳，直接就下了楼。
莫正天正坐在餐桌上，客厅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他的脸上还有抓痕，右眼青了一块，看来昨晚经历了一场恶战。
“这么晚了还没下来，要睡到什么时候？”莫正天说，听语气就知道心情不好。
莫可雨还未说话，旁边的莫小云抢在了前面开口：“爸爸，姐姐这么晚才起床，估计是昨晚干了什么吧。”
莫小云话里有话，暗戳戳怀疑她在外面鬼混，不过莫可雨也不是吃素的：
“昨晚聚会可是你甩开我的手去找章秀凤，我直接叫司机送我回家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玩手机，司机和保姆可都能证明，反倒是你一直没回来。”
“那你怎么起这么晚？”
“有些人睡得久一些不行吗？难道起床起得晚就是在‘晚上干什么’？”
“够了。”莫正天一声低吼，两人瞬间闭嘴，本来就心情不太好，还要听家里的人吵吵嚷嚷，更加心烦。
章秀凤坐在一旁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从今天早上开始，她就觉得莫正天不对劲。
“吃早餐。”他说。
本以为脑子能清净一点的时候，脑海里却又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昨天跟许家决裂确实挺影响心情的。]
[不过他要是知道昨晚章秀凤在外面跟野男人鬼混，估计现在连早餐也吃不下了吧。]
[家里的绿帽子也太多了吧，让他不经常回来。]
莫正天才吃了一口煎蛋，瞬间没了食欲。
从刚刚开始脑子里一直蹦跶着昨晚一样的声音，本来心中烦闷想要阻止这怪声，但这里面信息量实在是过大，让他忍不住盯着章秀凤看。
章秀凤也听到了，脸色瞬间惨白。
原本她也以为这个声音是心虚的幻听，但一见到莫正天审视自己的眼神，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她之前就是攀上莫正天当上的贵妇，对于莫正天的脾气也摸的较透，只是莫正天常年不在家，她自己这么些年总是有空虚寂寞冷的时候。
莫可雨自己一个人吃了起来，周围的温度骤然降温，她总觉得氛围有点儿不对劲，一抬头就看到了章秀凤那张苍白的脸。
[这个章秀凤早上是贫血了吗，一下子脸这么白，怪吓人的。]
[我靠，不会身体出什么毛病了吧，可昨天不还和猛汉翻云覆雨吗？]
[难道……难道莫老头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想到这里，莫可雨开始为莫正天感到惋惜，年纪确实大了，虽然外表看着依旧勇猛，不过实际就不清楚了……
莫小云在一旁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劲。
昨晚她跑去找章秀凤说许融的事，但章秀凤在外头，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发消息也没回，最后又只能狼狈回到莫宅。
第二天早上起来，章秀凤也回来了，告诉她昨晚在外面住酒店，至于跟谁在一起，莫小云也不知道。
此时，章秀凤还不知道她女婿出柜的事。
“正天，你、你怎么不吃早餐？”章秀凤端起夹起盘中的饺子递给莫正天，故作镇定。
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淡定，再说了没有证据，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昨晚可是将所有与外人有关联的东西都进行了销毁，手机上的相关痕迹都被她消除了。
可即使这样，夹饺子的手依旧微微发颤。
这一微小的动作被莫正天捕捉，他直接拍开了饺子，语气冰冷：“你昨晚去了哪里？”
[哎呦，我滴老爹啊，可算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不过吧，就算是知道在外面，也没证据知道人家出去干了啥。]
“正天，我昨晚和几个太太出去玩了，玩到很久才回来，”章秀凤说，眼里盈着泪水，“正天，你难道不相信我吗？这些年，这个家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在打理，我一直都在想着正天，正天你，正天……正天……”
说着说着，章秀凤那双手就握住了莫正天的手腕，表情楚楚可怜：“正天，当年你看中了流落街头的我，一直照顾我，还让我当上了莫家的夫人，这么些年，我一直都很感激你，怎么可能做出背叛你的事情。”
说完之后，瞬间哭得梨花带雨。
虽然这章秀凤模样不及莫可雨生母，也算是有点儿姿色，还喜欢在莫正天面前装柔弱，男人嘛，基本都吃这套。
“爸爸，妈妈一直都把这个家打理得很好，她绝对不可能做出不好的事，爸爸，你不在的时候，我们都在等你回来，我、我还学了怎么管理公司。”莫小云也扑了过去。
莫正天这时候确实有点儿动摇了，而脑海里却传来了尖锐爆鸣——
[阿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笑死我啦，爸爸~你不在的时候大家各玩各的~]
[尤其是莫小云这个傻叉，还学管理公司，公司里的人看她嫌弃得要死，干啥啥不行，一窍不通还在那把人当奴才使唤]
[这个喊爸爸就很微妙，首先，你要不要怀疑一下自己的血统，为什么长得一点儿也不像莫正天，就连章秀凤都不怎么像。]
[章秀凤啊章秀凤，当年还没攀上莫正天这个大腕的时候，可谓是一堆风流史，系统，再多说点儿给我听，什么？四个人一张床？！]
莫正天感觉胸口有些发闷，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踹不过气来。
自从回来之后，这个家里就没消停过。
章秀凤还在那作秀，哭得更加狠了。
整个大厅里哭声一片，只有莫可雨一个人在那快乐玩手机。
她正好刷到了一个视频，讲的是一个老汉知道自己妻子出轨，妻子请求丈夫的原谅，说毕竟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后面才发现孩子不是他的。
这还是一个家庭伦理剧的宣传视频，莫可雨没想到视频软件的大数据竟然已经精确到了这种程度，她忍不住调大了视频的音量，顺便暗示一下莫老头。
“从前有个男人叫小帅，他是一个老实的农夫，有一天他干活提前回到家，发现自己的老婆竟然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小帅冲上去就暴打男人，最后他的老婆过来求情……”
“小帅女儿和他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性格喜好方面也很怪异，有一天，他起了疑心，跑到医院进行了亲子鉴定，最后发现女儿竟然不是亲生的，得知真相的小帅瞬间感到天旋地转……”
视频的声音大得盖住了那二人的哭声。
莫正天最后莫名将视线放在了莫小云上面，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深刻重视这一点：莫小云和自己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从前章秀凤一直都在他耳边念叨说莫小云要是像他就会更漂亮一些，可惜随了章秀凤，现在看来，莫小云只是有点儿像章秀凤，但更像他一个生意场上的老朋友。
加上莫可雨视频里悲壮的背景音乐，莫正天瞬间感觉五雷轰顶。
“爸爸，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莫小云见莫正天这样看着自己，有点儿害怕起来。
父亲怎么能怀疑自己，难道就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
“章秀凤……”莫正天咬牙说，“我确实很少在家，但是你……”
“正天，正天你还在怀疑我！”章秀凤由哭改成了嘶吼，仿佛自己受了无比大的委屈。
“好吵啊你们，”这两个人在一旁老是哭哭啼啼的，就连原本玩手机的莫可雨也忍不住开口指责，“你要是有觉悟直接验身不就行了，老头……哦不，爸爸这么久都没回来，你要是守身如玉的话，身上肯定没什么痕迹，但如果在外面……那可就说不准了。”
[都是些什么戏精，有这演技早拿奥斯卡了。]
[不过章秀凤和猛汉玩得这么起劲，估计痕迹遍布全身吧。]
[你说是吧，系统？]
【在锁骨下方有一颗小草莓】
[不是吧，竟然这么大胆，这可是老头在家的时候啊，难怪今天领子都比昨天高了一个度。]
章秀凤还想继续挣扎下去，结果莫正天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撕开了她的衣领，露出脖子下面一大片，从锁骨下面开始，便是一处处狰狞的咬痕。
莫小云也愣在了那里，呆呆看着自己母亲衣领下面一片青紫。
就连她也没有想到她妈妈在知道爸爸回来的情况下还和外面的人混在一起。
“章秀凤，你……”莫正天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整个人开始天旋地转。
莫可雨坐在对面，此时，她的短视频已经播放到了第八集，小帅和他老婆的野男人们互殴。
音乐越来越悲壮，让人想哭。
“你……”莫正天整个人脸憋得通红，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下一秒一口淤血直接吐了出来。
“正天，正天，正天你怎么了？”章秀凤一见到这样的场景，顿时慌了。
莫可雨也慌了，可能是一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一下子急火攻心。
万一气死了，她可怎么办，莫可雨将短视频的音乐关掉，冲过扶住莫正天，对着外面的人大喊：“快来人，管家，快点叫救护车来！！！”
莫可雨一喊起来嗓门比谁都大，瞬间盖过章秀凤的声音。
莫正天出事，她比谁都要慌。
[老头啊，你可不能这么早挂，还有炸裂的瓜你不知道呢。]
[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你的几十亿财产还不一定给我啊啊啊啊]
莫可雨已经竭尽全力为他喊人，可不知为何莫正天却瞪了她一眼。
[我都这么卖力了，老头咋还瞪我？]
[总之，莫正天不能死，我要让他知道一切真相，让他知道大小姐遭遇的所有非人待遇，让他知道章秀凤莫小云的干的所有坏事，以及他戴的每一顶绿帽子！]
系统：【……】
莫正天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更加困难，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和从前截然相反。
一直依靠他的章秀凤，以他为荣的莫小云，还有沉默寡言的大女儿，一切的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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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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