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靠坐在柔软如棉花糖的鹅绒床上,视线随着感应窗帘的开启,转向窗外。
典雅精致的小花园里,嫩绿的草芽生机勃勃,鲜艳的花朵悄然绽放,远处的青山伴着清粼粼的湖泊,点缀着些许袅袅晨雾,勾勒出一幅清新宜人的自然景致。
再看室内,国际知名的画作,出自顶级设计师的家具,统统都囊括在了眼前几百平的卧室内。
而她之所以能认出这些奢侈品,完全归功于她枯燥单调的监狱生活。
别误会,她不是囚犯,她是少管所的金牌管教,因为监区不得携带手机,业余时间只能靠看书和杂志消遣,从而养成了超越薪资的刁钻品味。
如果不是穿书,许晚哪怕从秦始皇统一六国就开始当狱卒,到3202年也绝对过不上眼前的奢华生活。
当然,这样的奢华是前身拿命换来的。
前身毕业于哈佛大学,拥有法学博士学位,刚刚回国就被本书男主--爱赚钱不爱回家的霸总沈宴之选中,与她签署了年薪五百万的合作协议。
表面是扮演贤妻,强势扼杀亲妈安排的相亲局,实际需要前身的学霸和法学精英身份,教导他十六岁的叛逆儿子不误入歧途,顺便考个常青藤名校就读。
只要完成这个任务,除开百万年薪和沈太太头衔带来的各种奢华生活,前身还可以额外得到两亿的酬金。
两亿,哪怕放到通货膨胀如此严重的现实世界,也是一笔让人瞠目的酬劳了。
更何况前身刚刚毕业,还没有遭遇过现实社会的毒打,满心满眼都是要把自己毕生所学,付诸于造福人类的高逼格价值观,丝毫没有深究这笔高薪背后潜藏的巨大危机。
继子虽然年满十六,不用照顾,却刚好处于叛逆期--好奇心重,道德和法律意识薄弱的敏感时期,一不小心就可能去踩缝纫机。
继子在家嚣张跋扈,在校横行霸道,别说教育,前身都还没张嘴说话,就被对方的暴虐气势镇压,初次见面就落了下风。
基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职业操守,前身哪怕怕继子怕的要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工作。
针对继子能动手绝不动口的做派,前身一有机会就给他普法,教他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针对他学习拉跨吊车尾的现状,前身不遗余力的传授学霸经验,甚至亲手总结考点和笔记,就差帮他背诵了。
然而不管她多敬业,对方只用“你一个捞女,有什么资格管我”给怼得哑口无言。
每每到这一刻,她才深刻意识到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天坑里,对内做着家庭教师和保姆的事,对外却顶着一个豪门后妈的头衔。
豪门后妈这个称谓,提供了太多八点档狗血剧的范本,做好了是理所当然,做不好就会变成人人讨伐的恶毒女人。
就因为这个身份,该是立威的老师瞬间变成善后的跑腿,不是跟人道歉就是跟人谈赔偿,实在有够窝囊的。
豪门生活虽然好,但她实在无福消受,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外加学不能致用的挫败,不断碾压着她紧绷的神经。
终于,在昨天晚上把聚众斗殴的逆子捞回家以后,前身终于身心俱疲猝死了,金牌管|教许晚穿来了。
俩人虽然名字一样,长相一样,但行事风格完全不一样。
许晚不是高材生,她只是普通高校毕业生中的一员,毕业考公,上岸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少管所职员,负责管教触犯刑法的未成年。
沈珞的行为比起那些被改造的少年犯们,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在她看来,沈珞的叛逆就是因为条件太好,不知道社会险恶和人间疾苦,叛逆就是一个借口,外强中干,喜欢逞能却没实力,才是他的底色。
对付这样的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许晚打开桌上的电脑,开始拟定改造计划书。
她从来不是个杞人忧天的人,对她而言,只要天不塌,总会有转机。
穿书也好,接烂摊子也罢,无非就是换个工作地点而已,五百万年薪和豪门生活,她完全消受得起。
“太太,早餐准备好了。”
佣人阿梅想到昨晚凌晨才回家的太太,下意识补充道:“需要送到房间来吗?”
许晚继续敲击键盘,沉声道:“不必,我去餐厅吃。”
“好的。”
阿梅离去后与同行的阿丽小声嘀咕,“昨晚才帮少爷解决了烂摊子,今早又要被请家长,太太真不容易。”
阿丽一个劲叹气,“少爷天生反骨,太太且有的磨呢。”
阿丽刚说完,脚下一个没留神踩到了一辆遥控赛车,滑了个屁股蹲,疼的直抽气。
阿梅赶紧把人扶起来,迅速检查车子有无损坏,确认无碍后,捞起围裙仔细擦拭,小心翼翼把车子往置物架上归置。
阿丽委屈巴巴咕哝:“少爷这种乱扔东西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收敛些,真踩坏了可怎么赔哦。”
*
许晚慢悠悠的踱步到餐厅。
佣人们穿着做工考究的工作服,四散在各处做清洁工作,见到她齐声恭敬的问好。
许晚保持着一贯的严肃表情,微微颔首,继而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
餐厅里,穿着经典三件套西装的管家林叔,正指挥着佣人摆放食物。
精致的餐具搭配着赏心悦目的菜品,只是看一眼,就让人食指大动,比之监狱里只是果腹的三餐,堪称云泥之别。
就冲这工作环境和待遇,不兢兢业业都对不起自己的职业操守。
比起一群犯罪份子,只对付一个沈珞,还不跟玩儿似的。
“太太。”
面对佣人们齐声的问候,许晚矜持颔首,面色沉静。
林叔照旧体贴的帮忙挪动椅子,许晚从善如流的坐下,半点都没有前身无福消受的拘谨。
“谢谢林叔。”许晚客气致谢。
林叔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敛去心底的微讶,笑着回了声:“太太客气。”
许晚慢条斯理的享受着早餐,平静的面容下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林叔心下嘀咕。
按理说,发生了昨晚那样劳神的事,太太怎么也要蔫个两三天,哪怕化了妆也难掩倦怠。
可今天的太太素颜也容光焕发,甚至连气场都变了,有种天塌下来也要先吃好喝好的镇定。
迫于事态的紧急,林叔也没再深究,等许晚用完餐,才斟酌着开口:“太太,校长打电话来,请您去一趟学校,少爷他--”
“备车吧。”许晚淡淡道,吃饱喝足该干活了。
许晚这副早有所料的反应,反倒让林叔有些应接不暇。
虽说少爷被请家长跟一日三餐似的,但每一次听闻,太太都会露出忌惮又惶恐的神情,跟要上断头台似的。
今天如此从容,莫不是开始麻木了?
瞥见对方脸上难掩的揣测,许晚佯装不解道:“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没问题。”
林叔忙不迭垂眸,在她询问的视线里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威压。
目送她坐车离去,林叔兀自思索了两秒,决定观察一下再向老太太汇报太太的反常。
*
校长办公室里,沈珞双手插兜,斜靠在办公桌上,一脸鄙夷的看着对面叽叽歪歪的母子。
“校长,沈珞欺负我们家赫远已经不是一两次了,这次您必须给我个说法,要不然咱们法庭见!”
妆容精致,衣着华丽的女人哀哀戚戚的控诉着,哽咽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站在女人隔壁的少年,身高腿长,容貌清秀,虽然脸上挂了彩,却半点不见委屈,有的只是与沈珞对视时,一脸的玩世不恭与得意,仿佛在说,你这次死定了。
沈珞轻嗤,把校长专属的座椅拖到跟前,把同样挂彩的宋谦摁到座椅上坐好。
他转头看着母子俩,似笑非笑道:“在哪儿见都不怵你们,杜赫远伤人在先,我替天行道有什么错?”
杜赫远扬眉看向沈珞,笑得格外欠揍:“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打的他啊?”
沈珞一噎,宋谦瑟缩了一下,他挨揍的地方是监控死角,就因为这个,他才决定吃哑巴亏的。
谁知沈珞死活要给他找公道,结果正中对方奸计,把他的一举一动给录了下来,简直百口莫辩。
宋谦为难的扯了扯沈珞的衣摆,摇头示意,然后站起来对着母子俩鞠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跟沈珞无关,要打要罚都冲我来。”
没等母子俩开口,沈珞先暴跳如雷。
他一把攥住宋谦的衣领,怒喝道:“你他妈疯了吧,跟谁道歉呢,有我担着,你怕什么!”
“沈珞,这事不要你管,你闭嘴!”
宋谦难得强势一次,把沈珞直接搞懵了,好半晌才回神,恶狠狠的指着他鼻子警告:“我他妈先忍着,一会儿再跟你算账,一边去!”
把人扒拉到身后,母鸡护崽似的挡着宋谦后,沈珞重新看向母子俩,用一贯的傲慢语调说:“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钱吗,开个价吧,多少小爷都赔得起!”
沈珞潇洒的往桌上扔了一张黑金卡。
女人顿时被他的行为激得火冒三丈,拔高音调道:“我们家缺你那三瓜两枣吗,人的生命是用钱能衡量的吗,校长,您也看到了,他这是什么态度,他的家长到底来不来!”
“已经通知了,应该快了,快了!”校长掏出手帕,一个劲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沈珞和杜赫远,一个是校董的儿子,一个是桉市首富之子,都是家里当宝贝供着的主,哪边他都开罪不起。
唯一能拯救他的,只有沈珞的继母。
每次遇到棘手的家长,她都能发挥自己道歉赔偿外加温言细语安抚一条龙的专业素养,轻松搞定。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向门外张望着,祈祷许晚赶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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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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