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哥,千万不要睡,我可没那个胆子抱你。”宋书在开车之前,低声下气地对坐在后座的人说。
池恒瞑听到这话不由的想到了那天,他记忆力是不行,无奈那件事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特别到只要稍稍提及就会忍不住回想起来。
温暖宽厚的怀抱让人很有安全感,阴差阳错的差点出事。
“放心。”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特别又如何?
垂下睫羽,他并不能从中感受到多少外界的情感,这就说明那是一件无足轻重,无关紧要的小事。
所有的想法在脑中都停留不了多久,分明刚睡醒,又有点犯起了困。
“小池哥,”宋书喊了一声。
池恒瞑从昏沉的情绪中醒来,抬眼看去,宋书通过后视镜与池恒瞑相视。
宋书尴尬地轻咳,“小池哥,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坚持。”
池恒瞑稍微坐正些,冷淡地点点头,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变化着,他来这座城市已有十来天了,还从未仔细的看过这里的一景一物。
这样的小城似乎是同一个数据建模而成的,相差无几的街道,相差无几的店面,
不仔细看店名,好像与其他地方的一模一样,
就算仔细看了各个名称,仍然觉得无甚变化。
加上绿化带里同样的绿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从未离开过。
所以说他的每次迷路都是情有可原的,谁让每个地方看起来变化都不大。
慢慢的景色稍稍有了改变,离开了鳞次栉比的高楼,行驶到的地方楼层更低矮上些。
行人道上的人们穿着都微微有了改变,少了时间精心装扮出来的精致。
“小池哥,难寐到了。”宋书把车停到酒店门口,“后备箱打开了,东西别忘了拿,我就不送你进去了,等下还要去接迟哥。”
“谢谢。”这是一贯的教养,刻进骨子里的习惯,想要改变很难。
“别客气。”还有点不好意思,混在一群糙老爷们中,还真没人那么讲究过。
池恒瞑拿完东西合上后备箱,转到驾驶位的车窗旁边,“谢谢,路上注意安全。”客套地说完,才进了酒店。
熟门熟路的进了自己住了不短一段时间的房,将需要冷藏摆放的甜点放进小冰箱中。
当然留下不少,送到茶桌上。
还没等开吃,房门被敲响,打开门是他买的衣服鞋子送来了。
等人走后,沉默的看看茶桌上的甜点,又看看摆满沙发的衣服鞋子。
走过去提起装衣服的袋子走进了房间,来回几趟,才将所有东西都搬进房间。
拆开包装,有点烦,本来就是因为没穿的,才去买衣服的。
买回来之后,还不是都需要清洗一遍才能穿。
可在酒店里住着又不方便,找了个角落,把他们都堆起来。
揉揉眉头,他应该尽早把自己的住处布置出来的。
心烦地躺到床上,连外面的小甜点都没法再让他提起半分兴趣。
算了,不管什么事情,等他睡醒再说。
……
迟难眠把发酵好的面包放进烤箱,盯着烤箱陷入沉思,慢慢的面包膨胀大,表面染上焦色,面包的甜香散发出来。
不知道小少爷看到后眼睛会不会如之前那般发亮,唇角微微翘起,既然如此,何不让人在那座小院里布置个专门做甜点的屋子。
手机拿出,将自己的要求发了过去。
上下一划拉,有几个小红点,点进去一一查看。
前面都不算重要,全都是一些废话,但当前这条,撇了撇嘴,本来事就不少,还给他找事。
“叮!”是烤箱到了时间。
敛起思绪,手机揣回兜,戴上隔热手套,打开烤箱,端出考好的面包。
得让人加快速度寻找西点师了,不然还真让他一直做下去?
“迟哥,我已经把小池哥送回去了。”宋书站在工作间门外说了声。
迟难眠把剩下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做,解下围裙,走出工作间。
看了宋书一眼,朝着甜点屋外走去,宋书跟上去。
一直坐到车上,宋书才忍不住问,“迟哥,发生什么事了?”
“韵棠她那里出了点事,你和章鱼一起去她那边,帮着她把事情解决,明天一早就出发。”态度较以往认真,顿了顿补充,“手段不要太过,但也不要缩手缩脚。”
“好,放心。”宋书没多说,他知道棠姐那边的事是耽搁不了的。
“去难寐。”还以为能放松两天,没想到一天不到,事情就找了上来。
宋书突然间觉得迟哥和小池哥之间好像真的有点什么,“迟哥……?”问的迟疑。
“你在想什么呢?”没好气地说,“不去难寐,难道去你家处理事物?”
宋书,“……”怪他,谁让这段时间迟哥在遇到小池哥后做的那些事,真的不得不让人多想。
发动汽车,“哈哈~”尴尬地笑笑。
迟难眠什么都不想说了,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其他不论,一个比一个开放,真是……
到了难寐门口,“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尽量早点出发。”
“知道了。”
不是迟难眠想要婆妈,实在是这件事对以后的发展称得上重要,要不是这边的事也放不了,他一定会亲自前去。
进入酒店里面,先去了自己一贯常住的房间。
找到药箱,拿出当初遗落在自己这里的喷雾。
明明自己事情也不少,偏偏一直还念着那小少爷身上的伤。
走到七零一门口,抬手敲门,没有反应,又想到小少爷时常在睡的作息,拿出手机打电话。
在电话快被挂断时,才被接通,“我在你房门口,来开下门。”
“这就来。”有点含糊,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迟难眠按了挂断,心里想着,果不出所料。
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
发丝微乱,消减了点他身上的漠然感。
对于这副造型,迟难眠眉头轻挑,有点新奇。
“有事儿吗?”冷淡又平静,不意外,不恼怒,不含半点情绪。
“不让我进去吗?”
池恒瞑转身,默认让迟难眠进来,看来是有事了。
坐到沙发上,看到茶几上摆着的甜点们,缓慢运转的脑子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刚才打算吃的。
“脱衣服,让我看看你的伤。”直入主题。
听到这话才注意到迟难眠手上拿着的喷雾,“早就没事儿了。”
“哼~让你脱就脱,咋那么多废话呢?”明显是不耐烦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他想看就看吧,把衣服脱下。
迟难眠的脸一下就黑了,“这是你说的没事儿?”压抑着怒气。
池恒瞑却是莫名其妙,看向迟难眠,眼中的冷淡,让人直直忽略了他那张清纯无辜脸。
好像在问,我都不在乎,你为什么会为此生气?
迟难眠像个漏了气的气球,抓了两把头发,“行了,我帮你处理下,药就留这里,每天别忘记自己处理。”
池恒瞑静默地注视人帮他处理身上连他都不在意的伤,怎么看这人都不像是一个好人?
身上的匪气与痞气,可不是一个善心人身上会有的。
更有无数人的侧面印证,他虽然什么都不在意,但那些明眼可见的事,可不是想忽略就能忽略的。
不算好闻的药味散出,让脑中的思绪慢慢变得粘稠,像是生了锈的齿轮,只能迟缓地转动。
倾盆大雨,破败的墙壁,还有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抬起头,眼神凶狠如同一匹小狼。
突然的出现,又如烟似雾般消散,想抓抓到的只有烟雾。
“迟哥,我们是不是早就见过?”不是第一次问起,破碎的画面,捞不起来,不敢确定。
迟难眠手下的动作停了,“等下再把衣服穿上。”没有回答池恒瞑的问题。
池恒瞑并不在意,单从态度来看,已能表明出不少事情。
等药干了,穿上衣服,“迟哥,你要吃吗?”
迟难眠不明白话题为何会跳跃的如此大,却还是摇头拒绝,“你吃就好。”做多了一种东西,就不会再想吃。
池恒瞑不过只是客气问一句,见他拒绝,就作罢。
盘腿坐在地上,拆开包装盒,拿起一个心心念念的蛋挞,咬上一口,外皮酥脆,内心嫩滑。
香甜甜蜜的口感在嘴中炸裂,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露出少有的欢喜。
一口接一口,蛋挞吃完是提拉米苏。
草莓味的提拉米苏很漂亮,表面铺了一层红艳艳的草莓酱,还有切成不大不小的草莓块放在其上,几颗蓝紫色的蓝莓夹杂其中,一片清香木作为装饰。
第一口入嘴,酸酸甜甜的,草莓味浓郁。
整个人如同只小仓鼠般,吃的又快又享受,嘴巴鼓鼓的。
多了点很少能从他身上看到的活气,这时的他才像一个真正的人,不像是一个披着人类外皮,没有灵魂的精美偶人。
头顶的灯光打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似在发着光。
情绪都是能传染人的,迟难眠看着这样的池恒瞑,突然间有点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你不是问我们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认识吗?”为了抑制那种感觉,开口打破了平静恬淡的氛围。
迟难眠抬头看去,柔和了的面部表情,眼睛亮晶晶,如同条欢快的狗子。
本还有点沉重的迟难眠,突然间也不是那么沉重了,笑着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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