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气的吧？
沈星顾意识到自己还是太莽撞了，就算都是男人，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差异性的，也许有一部分就不太能接受他人的触碰。
“对不起。”
“抱歉。”
两句道歉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沈星顾连忙解释：“我以为男生之间不会介意的，不好意思啊，下次不会摸这里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归序似乎想解释什么，嘴唇翕动几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为了缓解尴尬，沈星顾匆匆转移话题：“我还是去给你买内裤吧，我这里没烘干机，总不能让你一直围浴巾。”
没等归序答应，沈星顾随手拿起折叠伞就冲了下楼。公寓坐落在商圈附近，买东西很方便，沈星顾跑到最近的一家超市，随手拿了就付款。
回到公寓，他把自己刚翻出来的一套衣服和新内裤一起塞到归序手里：“这是我的衣服，应该合穿吧？”
归序谢过沈星顾，回到浴室将白T和黑色长裤穿在身上，最后把薄外套披好，重新回到客厅，在沈星顾旁边坐下。“我只是不习惯。”
“什么？”沈星顾一愣。
“你摸我的事。”
“哦……”沈星顾差点就要把这件事忘了，归序这么一提，惹得他不由得再次发窘，“你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会放心上。”
窗外雨丝增加了重量，沉沉地拍打在玻璃上，看来这场雨还要再下一段时间。沈星顾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正打算开两把游戏，担心自己连麦太吵，他指了指房间：“担心吵到你，我进去打会游戏，你在这随便干什么都行。”
“没关系，我不嫌吵。”归序视线落在沈星顾的手机上，“你玩什么？”
沈星顾把手机递给归序：“就是这个，组队打副本通关的，我跟室友一起玩，有时候他们没空我就刷单人本。”
“能教我玩吗？等我拿回手机。”
“原来你也喜欢玩游戏？”沈星顾一把搂过归序肩膀，“没问题，我带你玩，以后就是兄弟了。不用等，我有另一部手机。”
沈星顾瞬间钻进房间里，摸出一部几乎崭新的手机。他在搬家之前花钱算是大手大脚，会为了追最新款手机舍弃旧机，因此房间里有好几部稍旧一点的款式。
他替归序下载好游戏，后者点进游戏，用邮箱注册了一个新账号，接着就到了捏脸的界面。归序显然不喜欢在人物形象上浪费太多时间，随机生成一个还看得过去的就进入游戏。
“这是新手引导，你可以熟悉一下，”沈星顾看着归序操作，“怎么又臭又长的，还不如跳过，我直接教你。”
“好。”归序直接点击左上角的跳过，任由沈星顾给他讲解主界面上的各种功能。这是一款MMORPG，有不少社交功能，沈星顾当场就和归序加了好友，还说要带他先过几个新手副本。
恰好此时沈星顾在线上收到邀请，是祝筝给他发来私信，问他要不要一起组队。
XG：【行啊，你和明非渊？不过我一会下新手副本】
Zzz：【你？新手？】
XG：【带人呢，还来不来？】
Zzz：【行吧，就当陪你转一圈】
系统显示四人成功组队，另一头祝筝飞速在对内发言：【我去，沈星顾你带对象？】
XG：【你神经病？这是归序，没看见是男号啊？】
沈星顾刚发完这行字，这才发现归序的游戏ID是GX。
别说，还真挺像情侣ID。
但他和归序同性相斥，说是兄弟ID还差不多。但沈星顾越品越不对味，哪个正经男的和朋友改一对的ID？
还是买张改名卡换了好。
Zzz：【？？你说的归序是我知道的那个归序吗】
Ming_y：【……真的是学长？】
GX：【嗯。你们好。】
Zzz：【出事了，明哥，快去看看外面太阳是不是从东边落下了】
Ming_y：【不至于，但应该会从西边升起。】
XG：【？】
不就是打个游戏吗，有必要惊讶得这么夸张？
“别管他们，我的室友就这样，丢人。”沈星顾连忙朝归序解释，接着带人快速扫过了几个简单副本，让归序换了一身初始装备。
一谈起游戏，沈星顾就能说个没完。这款游戏他玩了一年多，其中的经验之谈数不胜数，一下午他光顾着给人讲解，忘了还没下单今天的晚饭。
“这雨怎么还在下？你要不吃了晚饭再走吧，我点外卖，你吃什么？”
“随意，我不挑。”沈星顾切出画面，归序一个人低头鼓捣着游戏。
刚要点开外卖软件，沈星顾先注意到微信上面的小红点，下意识点进去看，果然是祝筝和明非渊正在激烈讨论。
祝筝：【星顾，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让学长跟你打游戏？】
沈星顾：【？】
【他主动让我教他玩的】
祝筝：【完了，神子中邪了，求月庙要倒闭了】
沈星顾：【？？？】
祝筝：【他大二搬过一次宿舍，就是和室友处得不好，老拉他出去玩，还叫他一起来打游戏，他说不做这些浪费时间的事，有空都在图书馆学习】
明非渊：【我和祝筝在学生会打游戏，被他说了一顿，然后才在其他人那里听说这个。】
沈星顾没做多想，别人想学习还非要拉人玩乐，这种室友本来就很烦，换他是归序估计也会搬。
但很遗憾，他是不学无术的沈星顾，他只会跟室友一起玩。
担心自己喜欢的归序吃不惯，保险起见，沈星顾晚饭下单了几个家常小菜。等食物都上桌，他悄悄观察归序的神色，幸好没有反感的意思。
归序吃东西不紧不慢，和狼吞虎咽的沈星顾形成鲜明对比。要是外人来看，估计会以为归序才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小少爷。
归序的碗刚刚见底，人就从座位上站起身。“应该有人来接我了，刚刚我在公用电话亭打过电话。”
“那好，等衣服晒干了，我再送过去给你。”沈星顾连忙咽下米饭开口。
“不用。”归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送过来。”
其实也就一套衣服，对沈星顾而言不算什么，正好他见归序好像没几身特别好的衣服，想着让对方就这么穿着也不错，很合适：“不用还了，麻烦，早就想换新衣服了。”
归序没再推辞，道谢之后被沈星顾送下楼。他刚走出电梯，就看见李维然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脚边躺着一把滴水的雨伞。“归哥，你的手机和钥匙，还有伞。”
“我妈说什么了？”
“她……”
“算了，”见李维然迟迟没说出口，归序多少也能猜到不是好话，“不想听，我回学校。”
“车停在外面了，归哥，我送你吧。”
“嗯。”归序说完，将李维然刚刚递过来的一串钥匙重新塞回到对方手里。
李维然坐上驾驶座，归序则打开另一侧车门上了副驾驶。他微微一侧头，闻了闻立起来的衬衫衣领，低声：“没有味道。”
“归哥？”李维然还没发动车辆，无意中注意到归序的小动作，“你在闻什么？没看过你穿这身，新买的？”
被李维然这么一提，归序才觉察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妥：“没什么。我最近……好像有点奇怪。”
“怎么回事？你病了吗？”李维然紧张地在归序身上上下打量。
“……不，没事。开车吧。”
……
虽然归序说衣服不用还，但没过过底层生活的沈星顾打心底认为一身衣服对普通人家或许还有些分量，于是便把晾干的衣服取下来，正要塞进包里的时候，他猛然停住动作。
他将衣服递到鼻尖闻了闻，不愧是阴雨天干的衣服，果然味道一塌糊涂。
花露水自己喷喷也就算了，别人的衣服他不好这么对待，于是他特地去超市买了专门的香氛喷雾，往归序的衣服上从头到尾喷一遍，这才放心地将东西叠好，塞进包里。
点开微信：【你现在在哪？】
归序：【有事找我？我在远志楼上课。】
沈星顾：【那我去等你下课】
归序：【？】
沈星顾想了想，要是说自己去还衣服，归序很有可能会说不用来，然后掰扯半天，于是就胡乱开了个玩笑：【想见你行不行？】
归序：【……】
【你来吧，还有二十五分钟下课。】
沈星顾立马将包甩到车后座，直接一路开到远志楼附近的校内停车场。
他背着包，直接在远志楼一楼找了个空教室进去坐下，顺带给归序发了自己所在的教室号。还没等他屁股坐热，第二个人就冷不防地进到了门里。
一位穿着长裙的女生，就这么怔怔地和他对上视线。
“沈星顾，对吗？”女生说话温声细气，“姨妈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沈星顾完全想不到自己会在汀大碰到对方，面上没有半分好脸色：“哦，我也知道你，舒怀唐，没记错吧。”
怎么偏偏也是汀大的学生。沈星顾忍无可忍地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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