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不过裘桓没顾上“收拾”孟临殊,让他别总想着从自己身边逃走,就因为公务出了国。
从他高中时起,就开始在自家公司工作,裘老爷子有意栽培他,放权放得干脆,前两年大病一场,更是感悟生命可贵,再也不想努力工作,所以潇潇洒洒地退了休,把工作全推给了裘桓。
认识孟临殊之前,裘桓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虽然他在孟临殊面前总是嬉笑怒骂的,其实工作起来极其冷血无情,下属见到他全都噤若寒蝉,哪怕他长得再好看,看到他这张脸,大家都有种禁欲的感觉。
后来认识了孟临殊,表面上看裘桓还是努力工作,一点不像别的只会挥霍风流的二世祖,可实际上他身边的人都松了口气,总算不用跟着他,一周加班七天每天加班二十三个小时了。
那时公司都传,Boss是恋爱了,发现了生活的乐趣,不用拿折磨他们当做唯一的消遣了。
可下属们还没高兴几天,这次出差发现,老板又故态复萌,明明去的是度假胜地,办的也是没那么紧急的公事,可他就是硬拖着大家不眠不休地加班工作。
不但提前一周把原定计划都处理完毕,更是顺道多加了待办事宜,甚至还收购了一家本来不在计划书上的公司,让人十分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失恋了。
这么折腾了一个多月,裘桓总算是消了气,愿意回国,手下全都感激涕零,差点给他跪下。
和他一起的陈崆笑话他说:“瞧你把人折腾的,一个个都快给你磕头了。”
裘桓没搭理他,只是拿着杯酒喝,陈崆问他:“怎么,你那个宝贝弟弟,还是没给你回消息?”
最近陈崆也正好在国外出差,死乞白赖非要蹭裘桓新买的私人飞机一起回来。
他是个话多的人,闲不住,先跟漂亮的空乘聊了会儿人生哲学,又去酒柜里把裘桓收藏的酒摸了一瓶出来开了,还顺便给裘桓倒了一杯,看裘桓一直在看手机,看一次脸就黑一点,忍不住就笑了。
裘桓扫他一眼,神情冷淡,要是一般人,早就胆寒了,陈崆和他从小认识,胆子大一点,但还是收敛了不少:“要我说,当时他假扮你弟,你就不该帮他善后,他要不是裘家人,还不是任你捏扁揉圆?可现在抱着老爷子大腿,你反倒不能拿他怎么样了。”
之前裘桓得到消息,去孤儿院找失散多年的弟弟,只得到了弟弟送过来就死了的噩耗。
只是没等他难过,就遇到了正好回来探亲的孟临殊,一眼就对着孟临殊一见钟情,硬是把人弄到了手。
可孟临殊骨头硬,一直想法设法要走,裘桓也舍不得对他怎么样,只能软硬兼施地一边给他资源捧他,一边威胁他敢跑的话,不光他自己遭殃,连带着他长大的孤儿院,还有他身边的人都得完蛋。
这么软磨硬泡的,孟临殊总算看着老实点了,裘桓也放松了警惕,裘老爷子生病的时候,还带着孟临殊回去看望。
这对他来说,其实就是个隐晦的告白了,毕竟他们这个圈子,想要蹭上来的人太多,说句不好听的,玩了也是白玩。
可裘桓对着孟临殊是不一样的,他能带着孟临殊回去见家人,就是把他放在了一个很严肃的位置上,是想要和他有未来的。
没想到去了之后,裘老爷子一看到孟临殊就喜欢,问他什么名字做的什么工作,孟临殊说了,本来这也没什么,可额外又加了一句,说自己是孤儿院出来的,小时候被送来的时候,脖子里还带了个黄金镶嵌的白玉佛牌。
这一下了不得,老爷子当场就坐了起来,抓着孟临殊不撒手。
等问了才知道,原来当初裘家老三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裘老爷子特意去东亚给他求了个佛牌,保佑他一生顺遂,走丢的时候也戴在身上。
孟临殊这么说,又是裘桓特意带来的,裘老爷子还以为是裘桓已经把人找到了,故意给自己准备的惊喜。
当时场面乱的要命,裘老爷子身上连着的各种医疗器械乱叫,外面医生护士急得要命,生怕老爷子出什么问题,老爷子又哭又笑,见过多少大风大浪的男人这一刻也老泪纵横。
裘桓也蒙了,破天荒没说话,就见孟临殊还坐在病床前,乖巧地垂着眼睛,像是一切的混乱,都和他没有关系。
裘桓后面也想明白了,孟临殊是觉得,凭自己的本事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索性就破釜沉舟,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想要借着裘老爷子来管他。
不过孟临殊大概自己也没想到,裘老爷子就直接认定了他是自己的孩子。
裘桓也问孟临殊了,怎么知道自己弟弟身上有块佛牌的,孟临殊倒是也老老实实说了。
以前孟怀柔和他感叹过,有个小孩送过来的时候还戴着佛牌,一看就非富即贵,孟怀柔怕惹麻烦,就没有收,没想到孟临殊记住了,也真的这么大胆子,没有把握就敢试探。
裘桓又好气又好笑,气是觉得孟临殊这么有骨气的人,为了逃离他,居然愿意耍这样的心机。好笑是觉得,孟临殊这么顾头不顾尾的,就算老爷子现在糊涂,认他当儿子了,等理智下来肯定也要做亲子鉴定,到时候看他怎么办。
可看裘老爷子的身体,也再受不了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刺激了,裘桓只能捏着鼻子,要陈崆帮他做了假的亲子鉴定出来,算是亲自坐实了孟临殊这个身份。
想到之前,裘桓脸色更臭了,自己坐在那里生闷气。
陈崆看到,忍不住笑了。
裘桓这么个唯我独尊的性子,在内在外都被人捧上了云端,难得看他吃瘪,还是为了个男人被耍成这样,陈崆简直是服了那个孟临殊,要不是裘桓看得紧,陈崆非得请孟临殊吃顿饭不可。
请不上孟临殊,陈崆就闹腾着喊了一堆狐朋狗友过来作陪,务必要哄得裘二少心情好起来。
裘桓倒是还是一副死了老婆的鳏夫相,脸拉得臭长,吓得那些鲜花一样的帅哥美女都不敢往他身上凑。
他喝了几杯酒就觉得没意思,又因为回了国,离得远了还没有什么,离得一近,想到只要开车十几分钟就能回去看到孟临殊,裘桓心里就痒痒的,索性直接站起身要走。
陈崆还以为没把这位大爷伺候好,吓得连忙跟上来:“去哪啊?”
裘桓说:“回家。”
回家?
陈崆傻了:“这才几点?”
裘桓以前三更半夜还在通宵开会,开完会直接和他们去滑雪,十天半个月的不着家,现在偏偏成了个居家好男人了?
陈崆越发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裘桓,追在他屁股后面务必想要把他请回去。
两人走到大门口时,陈崆忽然扫到个人影,连忙和裘桓报告说:“裘二,那边,那不是你那宝贝吗?”
裘桓闻言转过头去,就见那边,孟临殊正被人引着,向里面的包厢走去,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都挨他挨得很近,几乎要贴到他身上了。
天气凉了,孟临殊今天穿了件米咖色的开司米大衣,这样柔软的颜色,衬得他眉目都格外温柔秀丽,更不要提他说话时眼角眉梢都含着笑,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心情很好。
他身边那两个人也长得不错,俊男美女殷勤小意,陈崆忍不住说:“瞧瞧你三弟,这么左拥右抱的,比你这个正经裘家人都会享受。”
话音未落,裘桓已经大步走了过去。
陈崆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出了一身冷汗。
乖乖,裘二不会要去抓奸吧?
那边孟临殊还不知道裘桓已经回国了,正侧耳听旁边两个人说话。
前两天孟临殊接到通知,说是曲驳那边总算敲定了开机时间,导演拉了个群,把几个主要演员都拉了进来,聊着聊着说正式开拍前一起出来吃顿饭。
孟临殊不怎么参与这样的活动,最近裘桓不在,他在裘家待得好好的,天天陪着裘老爷子赏花品茶,日子过得格外惬意。只是曲驳特别说了想要和他聊聊,他这才出了门,没想到在门口就遇到了同剧组的两个小演员。
这两个演员都不是新人了,人气一般,在娱乐圈混主要是靠左右逢源,知道同剧组的孟临殊是裘家小少爷,两人都自告奋勇来门口迎接。
孟临殊对着外人是个很和善的脾气,虽然话少,但是别人热情的时候,不大习惯给别人冷脸。两个人对他殷勤,一左一右柔声软语,哪怕孟临殊和他们并不熟,听着也不会很反感。
他有这样的身份,又这样平易近人,男的就故意问:“孟哥自己开车来的?回去晚了,家里那位不会生气吧。”
女的也旁敲侧击:“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记得孟哥还是单身。是吧,孟哥?”
孟临殊不太喜欢回答这样的问题,只是笑了笑没回答,旁边忽然伸过一只手来,搭在他的肩上,将他整个人都拉进了怀中。
“聊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
裘桓皮笑肉不笑地问,视线扫过两个小演员时,冷得像是开了刃的匕首。
两个小明星消息灵通,看到他就知道是谁,下意识都后退一步,空出了和孟临殊之间的距离。
裘桓这才笑着问孟临殊:“怎么我一来就不说话了?打扰你们了?”
他明明是笑着说的话,可脸色差得可怕,吓得两个小演员差点哭出声来。
孟临殊皱了皱眉:“这是我一个剧组的同事,马上开机了出来聚餐。”
“这么晚了聚餐?”
孟临殊说:“曲导从外地回来,刚下飞机。”
裘桓说:“我也刚下飞机,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
他这是抬杠。
孟临殊也不想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了,把他的手甩开,和两个小演员说:“走吧,别让曲导久等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包厢走去。
两个小演员不敢得罪他,可看看裘桓的脸色也不敢动,左右为难间,裘桓忽然问他们:“今天都有谁在?”
男的那个壮着胆子回答说:“裘总……今天是曲导组的局,来的都是组里的主要演员,没有外人。”
“是吗?”裘桓又看他一眼,看得他腿都软了,才说,“既然没有外人,那带上家属,应该也没问题吧?”
两个小演员哪个敢说有问题?都忙不迭地点头,奉着裘桓往前走。
裘桓却又不着急了,问他们:“你们曲导为了聚餐特意从外地赶回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女的说:“没什么要紧事,曲导只说马上开拍了,出来熟悉一下。不过我看曲导是有事找孟哥。”
男的也说:“对啊,孟哥本来说不来,曲导还说那就算了,后来孟哥改了主意,曲导立马就去定了包厢。”
裘桓问:“你们曲导今年多大了?”
两个小演员察觉到不对,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回答:“曲导应该三十多岁了吧。”
裘桓:“结婚了吗?”
男的说:“没有。”
裘桓又问:“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两个小演员:……
裘总看起来高冷,怎么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八卦,果然人不可貌相。
小演员面面相觑,裘桓总算不问了,示意他们俩带路,一边想着,几天不见,孟临殊好像又好看了不少,大概是睡眠充足没被他折腾,一向苍白的脸上甚至有了点血色,嘴唇也水润鲜红,一看就知道很好亲。
这么一想,之前的气彻底消了,裘桓翘起唇角,已经开始琢磨着,今晚怎么哄孟临殊。
他虽然不介意用强的,可却越来越觉得这样子没意思,把孟临殊弄的掉眼泪有很多种办法,之前的裘桓不介意因为自己的简单粗暴让孟临殊疼,可现在却更希望他和自己一样,能在这种事里面感觉到快乐。
这样更麻烦,尤其是孟临殊那个人极度怕疼,手稍微重一点他就不行了,裘桓只能把他当做豌豆上的公主一样伺候。
不过只要让孟临殊先舒服了,后面裘桓再进去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滋味。
肉丨体上的愉悦其实就那回事,可孟临殊带给他的精神上的高丨潮,却能让裘桓爽的发抖。
也只有孟临殊能给他这样的感觉了,裘桓已经有点急不可耐,到了包厢门口,没等两个小演员替他开门,自己就推门走了进去。
却见包厢里,一众陌生面孔,唯独孟临殊不见踪影。
身后两个小演员进来一看也惊讶了:“孟哥还没来吗?”
里面的人笑着回答:“孟哥被曲导叫走,两个人说悄悄话去了。”
裘桓:……
悄悄话?
裘桓:什么话不能让我也听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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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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