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带着人走了,李锦心被打得鼻青脸肿,死狗一般爬在地上,周围还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她羞愤欲死,终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昏昏沉沉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她惊得坐起来却不慎扯到伤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伤得很重,快躺下。”这时,一个女子端着药走了进来,见状忙向前将她按回床上。
李锦心她是不认识的人,心中戒备,“这是哪里?你是谁?”
“你伤得很重,晕倒在街上。”女子解释。
李锦心问:“是你救了我?”
“不是,是我家公子。”女子回。
公子?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李锦心顺着方向看去,见一个约摸二十五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一身黑衣,剑眉星目,但左边眉毛上有一道疤痕,看着有些吓人。
李锦心并不认识他,但对方救了她,她还是很感激的,“多谢公子救了我。”
“李姑娘不必客气。”男子走进来,在桌前落了坐。
李锦心惊讶,“你认识我?”
“大名鼎鼎的征远大将军的夫人,我又怎么会不认识呢?”男子说到大名鼎鼎四个字时,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原来他认识楚慷。
李锦心苦笑,“我已经不是将军夫人了。”
“我知道。”男子看着李锦心,“我知道你与楚慷和离,被景王妃赶了出来,我也知道你这些时日受的委屈。”
李锦心诧异的看着他。
男子再道:“李姑娘,我知道你心中的怨恨与不甘,我可以帮你报仇。”
“你为什么要帮我?”李锦心防备问。
男子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李锦心疑惑,共同的敌人?是谁?楚慷还是楚恒又或者是李芸心?
“我可以帮你拿回你想要的一切。”男子诱惑道。
李锦心问:“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你一定能做到。”男子说罢笑了笑,站起身,“相信我们一定会合作得很愉快。”
李锦心见他要走,忙问:“你是谁?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叫我周公子即可。”男子说罢,大步离去。
周公子?
李锦心觉得此人好生神秘,竟然连真实名字也不愿透露,不过不管他是谁,只要她能帮她报仇,夺回属于她的一切就行。
景王府和安国公府对她这般狠心绝情,总有一日她会回去,让他们跪在她面前磕头求饶!
小鹿镇离京城并不远,仅一个时辰的路程,快马只需半个时辰,楚恒他们带的东西和人有些多,因此走得慢些,早上出发,临近响午才到。
镇上刚遭遇天花这样大的病害,百姓病死了大半,四下一片萧条。
朝廷已经派了官员前来赈济,但大面积受灾,人手还是不足。
官员听说景王和景王妃前来赈济都十分高兴,划分了几个村子给他们去布施。
那是镇东面的几个村子,疫情很严重,一个村有三分之二的村民都死于天花,活下来的也都病弱不堪,情况十分糟糕。
到达目的地,楚恒立即命人搭建粥棚,开始熬粥,李芸心那边侧搭棚看诊加施药。
夫妻二人分开行动,很快就开始施粥布药了。
几个村子的村民都闻风而来,在粥棚和药棚排起了长队。
粥棚这边是每人两个肉包子一碗热粥,药棚那边先看诊,然后免费赠药。
百姓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无不夸赞。
“不愧是王爷王妃,瞧,不但有粥还有肉包子,这些天光喝粥,一会子就饿了,现在终于能沾点荤腥了。”
“是啊,肉包子可真香,还有这粥好浓稠,不像官府发放的粥,稀得跟水似的。”
“不但有粥还有药呢,自得了天花后,我这身子就差了许多,走几步都喘,听说那些药都是调理体质的药,希望能把我这身子骨调理好,让我早日能下地干活。”
“对对。”
楚恒虽是王爷,但也没闲着,亲自上阵帮忙发馒头,见排在队伍后面的人一脸着急,忙扯着嗓子喊道:“大家放心,粥和馒头很充足,每个人都能领到,不要着急。”
后面的人放下心来,连连道谢。
李芸心这边也有序的进行着,“大娘,你这乏力、头晕都是大病过后的体虚之症,拿几副药回去调理一下,近日多休息,少劳累,很快就能好的。”
“多谢王妃,多谢,多谢。”妇人接过药,连连道谢。
李芸心笑道:“不客气,下一个。”
妇人走后,排在她后面的人却没有坐,李芸心疑惑看去,见是一位头发胡须都花白的老人,老人慈眉善目,此刻正对着她笑。
见到熟悉的笑容和面孔,李芸心又惊又喜,高声喊道:“爷爷?”
老人笑着应道:“嗳,青青。”
“爷爷,真的是您,您怎么会在这?”李芸心站起身走到爷爷面前,激动不已。
王老爹笑呵呵道:“我在家中听闻小鹿镇爆发天花,担心小鹿镇离京城不远天花会蔓延到京城去祸及你的家人,就从家中赶了过来,想着能帮上忙,控制病情蔓延也好,谁知我过来时这里的病情已经控制了,我一看药方就知道是你开的。”
“爷爷。”李芸心感动万分,爷爷护了她十六年,如今还想帮她护着家人,不辞辛苦大老远赶来小鹿镇,爷爷对她真是太好了。
王老爹摸摸她的头,再道:“我在附近的村子帮忙,听人说景王和景王妃前来接济百姓,赶紧过来了,青青,一别数月,你过得可好?”
细细打量她一番,他又点头道:“爷爷瞧你的气色极好,想来过得不错。”
“爷爷,孙女儿过得极好,倒是您,一大把年纪了还这般操劳,孙女儿好生心疼。”
王老爹大笑道:“爷爷岁数虽然大,但身子骨硬朗,青青不必担心。”
“爷爷,我带你去见王爷。”李芸心拉住他便要走。
王老爹摇头,“这些受灾的村民要紧,爷爷先帮你布医施药吧。”
“爷爷说得对,先布施,晚些时候再去见王爷。”
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些可怜的百姓,先帮助他们要紧。
李芸心让下人搬了张凳子过来放在自己的位置旁边,祖孙二人并排而坐,给村民看诊。
如同回到以前在村里一样,李芸心很开心,她回到京城最怀念的还是与爷爷在一起的日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但现在……
她看向别一边忙碌着派粥的丈夫,心中甜蜜,也很好。
“你准备充足,倒是省了不少事。”王老爹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药,笑夸道。
李芸心解释道:“大家染的是同一种病,病愈后的症状也差不多,所以我提前将药配好,方便布施。”
王老爹捋着胡须夸赞,“青青,自你回到京城,行事周全稳妥了许多,爷爷也能放心了。”
“都是爷爷教得好。”李芸心谦虚道。
王老爹摇摇头,“爷爷可没教你这些,想来是你娘教的。”
“爷爷和母亲都教了我许多,我心中感激万分。”李芸心笑道。
王老爹一脸欣慰,话不多说,祖孙二人继续给村民看诊。
待太阳西沉,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李芸心带着王老爹来到楚恒面前,“王爷,您看谁来了?”
“这是?爷爷?”楚恒试探着问。
原文中,原主死得早,仅在成亲时见过王老爹一面,所以印象并不深。
李芸心点头,“是。”
“孙女婿见过爷爷。”楚恒赶紧行礼。
王老爹抬手扶住他,“小老儿怎敢受王爷的礼?”
“我虽是王爷,但也是您的孙女婿,小辈给您见礼,理所应当。”楚恒道。
王老爹很满意他的话,仔细打量他一番,觉得与初见时大有不同。
第一次见孙女婿还是在孙女出嫁那日,他沉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接亲当日连马都没下,下了孙女好大的脸面,那时他心中就担心孙女嫁过去会受委屈。
可自己终究不是孙女的亲爷爷,有孙女的亲生母亲在,他不能说什么。
不过如今看来,孙女和孙女婿处得不错,不过也是,他的孙女乖巧懂事,又聪慧良善,谁人能不喜欢?
“王爷,青青,你们打算在此处待多久?”王老爹问。
青青?
楚恒看了李芸心一眼,这应该就是她跟着王老爹时的名字吧。
李芸心回,“会待上几日,爷爷,您呢?”
“我反正孤老头子一个,在哪待着都一样。”王老爹道。
李芸心听到这话难过极了,“爷爷,要不您还是来京城住吧,您一个人孙女儿不放心。”
“京城我可住不惯,规矩多,老头子我散漫惯了,还是住在乡下舒坦。”王老爹拍拍孙女的手,“青青你也别担心我,我好着呢,至少能活上十年不成问题。”
李芸心急了,“爷爷,您胡说什么呢?”
“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你这丫头又会像以前一样哭鼻子。”王老爹哈哈大笑起来。
李芸心看了一旁含笑望着她的楚恒一眼,难为情极了,赶紧转移话题,“爷爷,您跟我们去镇上住吧,让孙女好好孝敬您。”
“好,爷爷也想和青青多说说话。”王老爹答应了。
到了镇上的驿馆,楚恒夫妻二人准备了一桌酒席招待王老爹,楚恒还陪王老爹喝了许多久,一顿饭下来,楚恒没有半点王爷的架子,活脱脱一个平常人家的小辈,王老爹对这个孙女婿是越发满意。
楚恒是真的想孝敬王老爹,要不是这个小老头,李芸心哪能活到现在,后来他一把年纪了还为了帮孙女四下奔波,被李锦心害死。
好人应该有好报,这一次,他不但要护住李芸心,还要护住她的爷爷。
王老爹高兴,说了许多李芸心小时候的事,楚恒也高兴能多了解妻子一些,后来,王老爹喝多了,李芸心扶他回屋,照顾他歇下,又命人守在床边,怕他晚上起夜,安排好一切,这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进屋,楚恒就将她搂住,问道:“本王还不知道,你叫青青。”
“是爷爷给我取的名字,以前我住在王家村,叫王青青。”李芸心解释。
楚恒道:“青青这个名字很好听,以后就当你的小名吧。”
“谢王爷。”李芸心很高兴,其实她还是喜欢青青这个名字,毕竟跟了她十六年,有感情了。
楚恒拉着她坐下来,“本王也不知道,你以前还爱哭鼻子。”
在他印象中,李芸心是个很坚强的姑娘,少有见她哭鼻子。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李芸心一脸窘迫。
楚恒搂住她哄道:“喜怒哀乐本就是人之常情,爱哭鼻子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妾身不爱哭鼻子,真的。”李芸心急道。
楚恒哈哈大笑,“好好,不爱哭鼻子,可是青青,天色晚了,累了一天我们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继续布施呢。”
“那王爷,今晚能不能安生歇息?妾身实在是疲乏。”李芸心哀声求道。
楚恒眨了眨眼,“青青累了,定然无力沐浴,本王可以伺候你。”
“不要!”李芸心起身就要逃。
楚恒哪会让她逃,一把将她抱起,往耳房去了。
一连几日,祖孙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不过好在李芸心的药慢慢起了作用,村民们虚弱的症状得到了改善,可以慢慢自食其力了。
随着看诊的人越来越少,李芸心有了空闲,便往粥棚去帮忙,这日,来了一对化缘的和尚。
李芸心见是出家人,很是敬重,“两位师傅,我给你们多装些馒头,你们便能多吃几日了。”
和尚是对师徒,一位白胡子的师傅和一位只有**岁的徒弟。
老和尚听到李芸心的话,双手合十,感激道:“多谢女施主。”
小和尚则歪着脑袋一直盯着李芸心的头顶看,神色怪异。
待师徒二人离去,小和尚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问,“师傅,徒儿看到那位女施主头顶盘桓着一只凤凰,好生古怪。”
老和尚放慢步子,告诫道:“云空,不可泄露天机。”
“是,师傅。”
老和尚带着小和尚离开了,可他们并没有发现到他们的对话已经被人听了去,并为此埋下了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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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昏庸王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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