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人群散去后，我对周毅说，“没有你，今天不会这么顺利。”
他摇摇头：“是壮壮自己证明了它是优秀的狗狗。”
他蹲下来揉了揉壮壮的脑袋，“好样的，小伙子。”
壮壮骄傲地昂着头，尾巴摇得像面小旗子。
回家路上，我的手机不停震动。
业主群里，关于投毒者的讨论热火朝天。
有人说要报警，有人提议组织巡逻队。
15.
“你确定要这么做？”周毅压低声音问道。
我调整了一下棒球帽的帽檐，确保它能遮住我的脸：“不然呢？等着更多宠物被害？”
晚上十点的小区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路灯在雨中散发着昏黄的光。壮壮趴3栋楼下我们身后，它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它也不喜欢这个计划。
周毅叹了口气：“我们应该报警，而不是自己扮演侦探。”
“报警？”我忍不住提高音量，又立刻压下来，“用什么理由？'我的狗觉得配电房有问题'？赵主任会笑掉大牙的。”
三天前，我们在东围墙发现毒肉块后，周毅通过学校实验室确认肉里掺有老鼠药。
但警方认为这只能证明有人毒杀流浪动物，构不成刑事案件。
更蹊跷的是，第二天那些肉块就全都不见了，连我们保留的“证据“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至少等雨停......”周毅还在做最后挣扎。
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保安十点半换岗，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我转身摸了摸壮壮的头，“宝贝，你在这等妈妈，好吗？”
壮壮不情愿地“呜”了一声，但还是乖乖趴在楼下。
我递给周毅一个手电筒：“准备好了吗，福尔摩斯？”
他无奈地笑了笑：
“我真希望你叫John H. Watson华生至少听起来专业点。”
雨比想象中更大。
我们猫着腰溜到配电房附近时，裤腿已经湿透了。配电房的门上挂着生锈的铁锁，但周毅指出锁扣有人经常开这把锁的磨损痕迹，
“看那里。”周毅指向墙角的一个小洞，足够一只中型犬通过，“最近挖的。”
我正想凑近看，突然听到“咔嗒”一声轻响。
周毅一把拽住我躲到树后。
配电房的门开了，一个穿雨衣的高大身影闪了出来。
雨水模糊了视线，但我还是认出了保安队长陈虎那张方正的国字脸，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从雨衣下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熟练地塞进配电房角落的垃圾桶，然后重新锁上门离开了。
等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我们才敢呼吸。
我冲向那个垃圾桶，周毅没来得及阻止我。
黑色塑料袋里赫然是几块新鲜肉排，散发着一种的奇异的味。
“又是毒饵！”我咬牙切齿，“果然是他！”
周毅的脸色变得凝重：“不对劲......为什么要专门锁在配电房里？普通投毒直接扔在外面就行了。”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想到了那个墙角的洞。
周毅蹲下来检查：“洞边缘很整齐，像是用什么工具挖的......”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洞口附近的几个小脚印。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不是狗的脚印，更像是......猫爪印？
“他在用毒肉引诱动物进去。”我突然明白了，“但他要干什么？”
16.
周毅摇摇头：“不知道，但肯定不只是为了杀流浪动物那么简单。”
他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这次证据确凿，我们该报警了。”
“等等！”我拉住他，“我们还没看到配电房里面有什么。万一只是一些死动物尸体，警方最多给他个警告......”
“万翠萍，”周毅突然严肃地叫我的名字，“这不是游戏。如果陈虎真的在做违法的事，他绝不会让我们轻易发现。这太危险了。”
雨声突然变得很大，砸在周围的树叶上发出哗哗的响声。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所以你就打算这么算了？让更多宠物失踪？”
“我说的是报警，不是算了！”周毅的声音也提高了，“你这种擅自行动的方式会打草惊蛇，甚至破坏证据！”
我们僵持在雨中，谁都不肯让步。
最后周毅深吸一口气：“至少先回去，我们好好商量......”
就在这时，壮壮突然从远处飞奔而来，牵引绳拖在身后。
它怎么跑来了？
“壮壮！”我惊呼出声。
它冲到我们面前，没有停下的意思，直接钻进了那个墙洞！
“不！”我扑过去想抓住它，但只摸到一撮尾巴毛。
周毅死死拉住我：“别进去！可能有危险！”
我甩开他的手：“那是我的儿子！”
不顾周毅的阻拦，我抓起一块石头开始砸锁。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雨夜中格外刺耳，但此刻我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被人发现了。
“万翠萍！你疯了吗？”周毅试图夺走石头，“陈虎可能还没走远！”
“那就让他来啊！”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正好问问他把我的壮壮怎么了！”
锁比想象中结实。
就在我准备找更大块的石头时，配电房里突然传出一阵骚动，犬吠、碰撞声，然后是“轰隆”一声闷响。
“壮壮！”我的声音都变了调。
周毅脸色煞白，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多功能工具，三两下撬开了锁扣。
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腐肉和化学品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眼前的景象让我胃部一阵绞痛。
只见配电房角落里堆着几个笼子，其中两个里面关着奄奄一息的猫狗；墙上钉着一排奇怪的装置，像是自制的声音发射器；最骇人的是地上散落的几张照片，上面全是不同宠物的特写，每张都被红笔画了诡异的符号。
但最让我揪心的是房间中央，壮壮正和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狗对峙，那狗嘴角流着白沫，眼神狂乱，明显不正常。它们身后的架子倒在地上，各种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壮壮，过来！”我声音发抖。
壮壮回头看了我一眼，却没有服从命令，而是继续挡在那只疯狗和我们之间。
黑狗突然发难，扑向壮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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