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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高考毕业时,陈洛维没有自杀,孟依冉和顾希晨也依剧情线的力量表白在了一起,有点不一样的地方是,孟依冉通过体检考去了公安大学当一名公安干警,顾希晨考上了一所培养了许多物理人才的学校,陈洛维也如他所说考上了一所以临床医学而著名的医学院校。

高考后的那个暑假依着陈思敏的安排,他们出省旅游了。陈思敏对于自己这个没见过多少面,只在电话中联系多的侄子考上了著名的医学院而感到欣慰,大手一挥让他出去尽情玩,只要别玩得太疯就行。

夏日的高温并没有将这群处于长久压抑之下的孩子们的热情击垮。每去一个地方都能看到同龄的人,他们或是结伴而行,或是与家人同游,脸上满是青春的底色。

他们去爬了黟山,其实说是山,但修了很多的台阶,所以他们大多是在爬台阶,但每往上走一步都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色,去的时候是阴天,云雾环绕在群山中,风一吹就是不一样的风景。

他们还去看了海边的日出,不过是在经历了两天大雾后才看到了一场完整的日出。

“看到这样的日出,不虚此行了,你说对吗小洛维?”

“对的,这样的日出真的很美。”美到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在路过一个彝族人居住地的时候,他们还很幸运地碰上了当地的火把节,穆星撺掇陈洛维买了当地用来祈福的手编绳。当地的习俗是佩戴一段时间后,等到夜晚点燃篝火后将手链扔进火里就算祈福成功。

天黑了,篝火晚会正式开始后,围观的群众都手挽着手绕着火堆舞蹈,有人会带着他们跳舞,旁边还放了音响,可以跟着音乐的节奏一起跳。

这样的晚会持续了三天,头两天穆星可激动了,这种篝火晚会他只在电视上或书本上看到过,没有亲身体验过,在人挤人的场合里是很容易浑水摸鱼的。

所以穆星玩得也很开心。他把几个看上去似乎看着对方眼神不时躲闪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对方的人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推在了一起,别管性别怎么样,反正他玩得挺开心的,助人为乐嘛。

陈洛维就在旁边注视着他搞这些小动作,嘴边噙着笑,似乎不管穆星在哪里动作都能很敏锐地发现他。

*

这是篝火晚会的最后一天,穆星依然在逗那些想要表白而未表白的小情侣,不亦乐乎。陈洛维依然坐在篝火所在广场旁边的座椅上看着,只是看上去脸有点红。

穆星玩了一会儿转过头去就看到脸红红的陈洛维,忍不住笑了。这两天温度越来越高了,陈洛维有点中暑的征兆,买了藿香正气水,出门的时候喝了两支。

藿香正气水的味道可不好闻,这个味道曾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但它的解暑效果也是挺好的,要不是药店没了其他的解暑药品他还真不会让陈洛维买。毕竟之前有个新闻说了,有的人喝了藿香正气水也会醉,而他对酒这东西印象可不算好,所以这之前穆星是一直没让陈洛维接触过酒的。

但毕竟酒精含量摆在那,而陈洛维也可能是第一次接触含酒精的东西,在篝火晚会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就有点上脸了。脸颊红红的,眼神有点迷离但还是追着穆星走,尽管目光落点处在他人看来可能空无一人。

穆星回来了。

“小维你身体感觉怎么样?还能走不?反正今天篝火晚会也是最后一天了,我也玩够了,咱们不然先回去?”

陈洛维缓慢地点了点头,接着起身沿着他们来时的路缓慢地走了回去,穆星不时扶他一下,他还能走直线,穆星觉得问题不大。

偶尔旁边几个小朋友拎着大人给他们制作的花灯从身旁穿梭过去,带来一阵欢声笑语。

渐渐地,快要走到他们住的旅店了,周围的人逐渐减少,蟋蟀和蝉的声音在夜晚更添一份静谧。

“哥?哥?哥!”

像是在确认是否有人在,陈洛维一连叫了好几声。穆星应了一声,他知道这个小朋友应该是有点醉迷糊了才会这样叫他,但是还挺可爱,而且他已经好久没看到他这样撒娇的样子了。

是的,穆星确信他在撒娇。

陈洛维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穆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啊。”然后不断重复着这几个词。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真这么喜欢你哥我啊?有多喜欢呀?该不会以后找到喜欢的人了就跟你哥我对着干了吧。”

“嗯!……不是不是……是像恋人那样的喜欢!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可是,哥,你不会接受的对吗?”然后又开始掉眼泪了。

老实说,问出上面那个问题的时候穆星只是想逗逗陈洛维来着,但是得到的回答却让他逗不下去。回到旅店让这小子睡下后穆星就在一边思考人生了,这臭小子躺在床上了嘴里都还咕哝着说喜欢他。

那晚上他思考了很久,他在想这孩子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怎么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而且他很怀疑这种感情是不是一种啥啥效应,他记不清叫啥名但是也知道有人会把在困境中出现的帮助误认为一种爱,他不会把这孩子给养歪了吧?也不对,在他之前待过的那个世界里,不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抑或无性恋都是很正常的事,要尊重他人的性取向。

几秒后,不对啊,他现在这个状态甚至连人都算不上,他又喜欢他什么呢?想得头痛,算了算了等陈洛维醒了再问。

第二天清晨,陈洛维被床边手机的闹钟声吵醒,伸出手把闹钟给关了后没几分钟,蹭地一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几缕碎发翘起。

“醒了啊?看样子是还记得昨晚说了些什么?那我们来谈谈吧。”

陈洛维听了后眼神有点躲闪,双手无意识地抓住了被子,活像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这让想对他兴师问罪的穆星乐了,而且笑了出来,陈洛维听到他的笑声后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抓着被子,连忙把手放下。

“好了,先吃早饭,吃完早饭再说。”

早饭过后。

“说说吧,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的?……嗯……就是……”还未等他措辞完,陈洛维就先一步回答了。

“哥,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上你,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自己控制不住了,你在我的生命里真的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我也怀疑过这是不是吊桥效应,或者是不是因为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所以我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了你,就像玩伴那样的喜欢。”

“可就是在你沉睡的那些时光里,我在探索我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我发现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你,甚至……我那种梦里……出现的是你。我有交过朋友,孟依冉和顾希晨他们不就是我的朋友吗?可那种感情和与你相处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想占有你,想让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可是,我也知道我的喜欢多么卑劣,多么地和别人不同,我也害怕你不能接受反而给你带去困扰,所以一直藏在心里。”

“哥,我不需要你回应什么,我只是想喜欢你可以吗?”

穆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他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也只能打哈哈过去。

之后两人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因为剩下的旅程比较短,穆星不想让陈洛维的毕业旅行这么仓促地结束,所以两人还是照着之前的规划完成接下来的旅程,只是穆星每天晚上等陈洛维睡着后的叹气声是越来越多。

没多久他们就回去了,一边准备大学开学的东西,雲那边也告诉穆星男女主剧情线走完了,可以准备重塑身体了,时间大概两年。

穆星把他可能要消失两年的消息告诉了陈洛维,陈洛维表示了解,但希望他回来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告诉他,或者写封信告诉他,让他知道他一切都好。穆星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不管怎么说,陈洛维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牵挂的人。

只是没想到这再一次醒来却是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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