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几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寻辙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醒来，周围还有忽远忽近的电流声。
什么情况，寻辙皱眉想了一下，自己不是杀了人在精神病院吗，他在黑暗中挥手抓了几下，什么都没有，自己这是失明了？
接着“滋滋”的电流声再次响起，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声音响起：“亲爱的参选者，您好，这里是系统世界，您幸运地被选中为众多参选者之一，在这里，您只要完成五个难度副本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或留在这里参与更多副本。”机械声停了一下，然后带着愉悦的声音说道：“留下享受副本带来的快乐~但您如果遗憾地在副本中死亡，那么您就只能跟副本融为一体啦。”最后还语调上扬，像一个俏皮的孩子，随后还“咯咯”笑了两声。
“想活吗？那就拿出您十足的诚意吧。”
要是别人或许会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吓到，但是寻辙听完后满脑子只有“留在副本。”这句话，他在现实正准备被关进精神病院，为啥要被关来着？他有些模糊了。
系统依然在喋喋不休，介绍着这系统世界，但寻辙根本没听，心里想着自己为啥被关精神病院，本来想不起来就烦，系统还满含激情地滔滔不绝，寻辙厌烦地皱起眉道：“闭嘴。”
系统根本不管他，依旧激情四射：“被选中参选者的人都是特殊人群，精神病，自闭症，抑郁症，人格分裂，幽闭恐惧症，天生暴力，爱好杀戮等人……”
爱好杀戮……寻辙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杀了个人，然后被抓了，之后……寻辙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
“寻辙，二十岁大学生，于2020年8月7日下午3点杀死自己的邻居，作案动机不明。”
“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他吗。”警察严肃地看着寻辙，似乎对这样一位大好青年做这种事不解，明明有这么好的未来。
寻辙沉默了一会单手撑起脸，温柔笑道：“因为他该死。”
警员冷着脸说：“根据调查，你们没有任何冲突，甚至是没有任何交流，但你却用了很残忍的杀害方式，你把他从脖子到小腹竖直剖开，并且取出了所有内脏在旁面按照人体顺序放好，四肢都砍了下来从嘴到脖子贯穿塞进去，这确定不是有什么大仇？”
“真是冤枉啊警官，我们就见过一面，怎么会有大仇。”寻辙还是保持着温柔的笑。
这个警员刚任职没多久，不怎么能抑制脾气，闻言愤怒地一拍桌子：“没有仇，那你这算什么。”
“不知道啊，报复社会吧。”
两个警员相视一眼，觉得这人可能精神不太正常，这个年龄就这么凶残，要么天性，要么心理疾病。
两个警员走出审讯室交谈了一会叫来了精神病医生。
老医生长得慈眉善目，进去的时候寻辙看了一眼就无聊地移开眼。
老医生象征性问了几个问题就按警员要求直入主题：“你真的就是单纯想报复社会才杀死你的邻居，还是你的邻居做了什么呢？”
寻辙洋装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为了报复社会才杀他的？哦，一定是你们听错了。”
寻辙再次挂起温柔的笑：“杀他只是因为看他喜欢杀猫，而且看起来很开心，这些猫什么都没做，我有点好奇就问他为什么杀猫，他就说猫这种畜牲死了就死了，还让我别多管闲事，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这种畜牲死了就死了，抓我干嘛，而且为了效仿他，我还特意用了他杀猫的办法呢。”他舔了舔唇有补充道：“确实很开心。”
老医生听了短暂愣了一下，苦口婆心说：“毕竟杀人和杀动物是有区别的，况且……”
寻辙听了哈哈笑了几声，“这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生命吗？他一条命根本抵不上他杀的20只猫。而且他只杀这20只猫吗？1换20，真不值。”
“你应该报警交给我们……”
这句话不知道触到了寻辙的什么逆鳞，他顿时有些激动。
“交给你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寻辙冷嘲热讽：“你们内部贪污都没管好，他一个有权有势还跟市局有关系的富二代你们怎么管？搬根凳子吹空调是吗？再说对你们而言杀猫能有多严重？判几个月？加上他这身份，你们估计能无罪释放。”
寻辙停顿了一下，感情变得飞快，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瞬间平静，甚至有些柔和：“我要他血债血偿。”
警员有些无言以对，突然想起那个坐在尸体边浑身沾满血淡定啃西瓜的人，那时寻辙身上全是血，房间也没有任何落脚地，但寻辙看见警察时还粲然一笑，没有丝毫惊慌。
其实杀人还是杀猫的选择只在一瞬间，当一个人已经对自己弱小的生物出手了，那么他的怜悯就已经消失了，或许一开始他会对于自己杀死的生物感到不安，但当他发现到，自己杀去这个生物后并没有收到自己想像中的处罚，那么他会认为这么做不会有后果，至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后果，之后，他弑杀的**会一点点冲破牢笼，从一只小动物到小孩子，再到成年人，一个杀人犯的蜕变就达到了。一个人的转变有两种情况，一是基因里就自带的，显现出来只是时间问题，也许一个画面就能刺激到，也许一句话就能刺激到。二是环境问题，在阴暗肮脏的环境呆久了，一个人很难保持本心，如果不被污染，反而成为了这之中的“另类”。
现在再回忆一下，最开始的受害者不是一只不起眼的动物吗？等到他被抓，会不会以“我没有想杀人，最开始只是想搞搞动物，不知道会有今天”为理由，作为自己的慰藉，不断提醒自己“我只是想搞动物，后面的跟自己没关系，都是对方的问题，流浪猫每天这么痛苦，我只是在帮它们解脱，杀人也是，帮他解脱，毕竟人都要死的”。
“我只是想找点乐趣啊。”
……
寻辙回忆停止，直到现在他想起邻居的尸体都感到浑身战栗充满兴奋。
系统终于把话说完，以一句“祝你玩得开心。”结尾，寻辙闭眼再睁眼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烦人的系统音再次响起，“一星副本：公爵古堡，冰封小岛，校园怪谈……请在三分钟内选择您最心怡的副本哦。”
寻辙向四周看了看，都是些被选中的人，大部分人都有些懵，寻辙看着这些傻里傻气人对系统的话产生了怀疑，这些人哪儿像特殊人群了？
在倒计时最后几秒，寻辙进入了公爵古堡。
寻辙眼前黑了又亮，一个巨大的古堡就显现在，寻辙向四周看了看，猜出时间差不多是早上，太阳刚冒出一点点头。由于天还没完全亮，古堡呈现出瘆人的暗红色，像是由血涂染，在周边树林的包围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浓密的雾萦绕在古堡四周，时不时还有乌鸦发出“咯咯”的叫声，一下一下挠在心上。
除了寻辙，周围还有五个别的参选者，六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一个身材矮小的男生战战兢兢开口道：“你们都是参选者吗？”寻辙听到参选者皱了下眉，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其他几人听到这话确认了这是活人，原本警惕的心松懈下来，开始互相介绍。
寻辙对这环节不感兴趣，看着眼前被浓雾阻挡着的路变得有些不耐烦，什么意思？还得想办法进去？他朝着树桩狠狠踹了一脚，顿时从地底爬出几十条蜈蚣，还有几只爬上了寻辙的脚，寻辙猛地一甩，几只蜈蚣掉到了另外五人脚下，那几人尖叫一声，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暴躁开口：“你有病吗？”
寻辙冷冷瞪了他一眼，男人怔了一下，寻辙扫了一眼这几个人，大块头，矮个子，娇小女，病弱男，暴躁姐，全是“精英”，系统真会选人。
男人被瞪了一眼心里不爽，对面又只是个毛头小子，心里更不爽了，正想开口刁难，系统出声了。
“亲爱的参选者，欢迎进入我们的第一个游戏，公爵古堡。这座古堡住着和蔼的公爵一家，公爵有一个儿子和一对双胞胎女儿，三个孩子都非常听话懂事。公爵儿子是一个阴郁的人，小时候他就被自己的父亲忽视，只有一个女仆会关心他，可是这个女仆却被自己的父亲辞退了，因此他和父亲的关系更加僵硬了，由于身边一直没人陪伴，他也越来越阴沉，不愿跟任何人交流，和父亲一样带着面具。而公爵的双胞胎小女儿却格外受公爵和公爵妻子的宠爱，两个小女儿中大一点的沉稳温柔，对谁都带着微笑，小女儿活泼可爱，非常喜欢毛绒玩具和捣蛋。”
“公爵和他的妻子非常恩爱，每个月都会一起去十公里外的小镇看望村民们，称为访问日，村民们也非常敬爱他们的公爵，会为公爵献上一头最肥的猪，当公爵收到猪的那天会消失一整天，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公爵白天带着面具，只在睡觉的时候摘下，没有人敢问为什么，因为曾经有人问过，这使公爵非常生气，被驱逐到了森林中。他的妻子不愿在睡觉时面对他，他为此感到苦恼，他曾向家中的仆人问原因，但是没有人给他满意的答案，居民们都说这是个温馨的家庭呢。公爵为自己的古堡和家庭感到自豪，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邀请来着世界各地的人来参观自己的古堡。现在请玩家在游戏中存活五天，两天后正好是访问日，玩家真是碰上了好日子呢，现在请玩家进去古堡，公爵正在等你们呢~祝大家玩的愉快。”说完系统音随着乌鸦的“咯咯”声远去。
寻辙听着“玩家”这个称呼莫名顺耳，眼前的雾一点点消散，显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几人愣在原地，这就开始了？当人影开始向他们靠近时，有人已经开始脑补鬼脸了，等人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个老人，看起来有七八十岁，脸皮像老树一样干枯。
老人向众人鞠躬，发出沙哑的声音：“我是古堡的管家，公爵已经等各位很久了，很荣幸邀请到大家来古堡参观，希望大家能在古堡玩得开心。”然后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就不顾几人转身向古堡走去。
几人面面相觑，那个大块头有些生气：“有这种待客之道吗？”
寻辙无语，真把自己当客人了，几人都不敢走，寻辙做了个开头，走了一段路寻辙回头看一眼，几人畏畏缩缩跟在后面，后面重新被浓雾包围，有去无回啊，这可有意思了。
寻辙挑衅地看了眼大块头，满眼写着“怂货”。
大块头被他眼神刺到，想说什么却硬生生憋了回去，然后越过寻辙看向前面。寻辙看他古怪的眼神也回头看去，管家已经停下来了，古堡的大门站着公爵和公爵夫人，公爵露出慈祥的笑。
公爵开口道：“欢迎各位来到我的古堡，大家旅途艰险一定都饿了吧，现在正好是早餐时间，我已经为各位准备了丰盛的早餐，请各位随我来。”
公爵微笑着转身进入大殿，公爵夫人面无表情扫视他们一眼也跟着公爵进了大殿。众人进门第一眼就是桌上摆着的美酒佳肴，食物应该刚做好没多久，还散发着热气。
身后几人现在频频咽口水，香味不断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公爵打量了他们一下，十分高兴地开口：“大家看起来都饿了，快来用餐吧。”
几人对视一眼，来时根本没给休息的时间，直接就被带过来了，更别说吃东西了，现在都饿的不行，但在这种地方又不敢轻举妄动。
寻辙感受了一下，是有点饿了，于是走上前拉开了凳子，看了眼叉子和小刀随即拿起对着牛排就是一刀，牛排冒出点点鲜美的汁液，外焦内酥，寻辙吃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另外几人看他都吃了也没事，现在也忍不住大快朵颐。
寻辙看了眼一旁的葡萄酒，在公爵的注视下喝了一口，公爵称赞道：“真是个诚实的孩子。”
寻辙淡淡瞥他一眼，寻辙胃口不大，现在觉得吃得差不多了，准备起身离开，此时系统毫无征兆开口：“触发剧情，公爵喜欢诚实的孩子。”
众人听见熟悉的系统音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突然觉得自己刚刚似乎有些不对，他们对桌上的食物非常渴望，渴望到……将自己胀死也不愿停下，现在被打断都反应了过来。
诚实的孩子，寻辙默念了一下然后对公爵说：“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
公爵眯了一下眼睛：“也是个率真的孩子，既然是邀请大家来我的古堡，当然是为了让大家参观，原本应让管家带大家的，毕竟我身体不太好，但为了不让大家觉得我有失待客之道，所以现在我会带着大家从一楼开始参观，古堡一共有四楼。”
说着公爵拿起自己的拐杖，见众人都跟上来了才继续道：“大家一定不能落单，不然这么大的古堡我可怎么找你呢，要是找不到……”公爵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所以大家一定要结伴而行哦。”
“第一层是我收藏的各种珍贵物品，大家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要是一个不小心，我可是会生气的。”
至于生气了会怎么，没人想知道。
“第二层是我和夫人孩子们的房间，如果没有要紧事不要到二楼，我和夫人的睡眠都不太好。”
说到公爵孩子，寻辙突然想起来，按照系统的介绍，小女儿这样淘气的性格不应该在古堡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全程就只有几个仆人，管家和公爵夫妇，家中来客人这种有趣的事，小女儿至少会出来看一下吧。
小女儿是不在家吗？还是说她一直都在跟着呢？
寻辙突然打断公爵的话问道：“你的孩子们呢？”
几人看到公爵的笑僵硬了一下都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生怕这公爵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流放到森林里去。
但公爵似乎对寻辙有别样的耐心，他只是平淡道：“孩子们都在后花园，怎么？想见见我的孩子吗？还是……”
寻辙再次打断：“没有。”
见寻辙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公爵继续介绍：“三楼是客人的房间，大家可以随时回去，但是饭点必须快点到一楼，要是迟到了，大家都不会很开心的。”
公爵不喜欢迟到。
“然后是四楼，大家尽量别去。”公爵加重“尽量”两个字，在众人耳中就是不能去，在寻辙耳中就是四楼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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