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729
毫不知情的卫兵为裴度与俞醒开了一间超大床蜜月房。
裴度一开始要让他再去开一间,但却被俞醒拦住了。
俞醒没有理由去责怪在战场上标记他的裴度,裴度大发慈悲救他一命。所以当重伤的裴度需要俞醒时,俞醒也会义不容辞地投入与他这段不平等、不光明、不公正的婚姻。
在他们的婚姻中,俞醒难得底气十足,鼓足勇气地做一些事,说一些话。
他像每个陪同裴度因公外出,作秀给媒体看的时刻那样,温顺地牵住裴度的宽大粗糙的手掌,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
裴度垂下眼睛,稍稍地看着俞醒发红的嘴唇,俞醒牵住他的手指轻轻地颤抖,与他对视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地甜蜜,但眼神中有很多因裴寂的遗忘而一同遗忘的悲伤。
这让裴度十分想亲吻他。
但离开前台时,俞醒就松开了他的手。
裴度只好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他随俞醒进了那间标榜豪华蜜月大床房,但实际上普通到任何一家汽车旅馆都一样的大床房。
那张大床身上不算标准,在俞醒对双人床的标准下看起来逼仄。
两个人睡在上面,必须要手脚都缠在一起才不会在熟睡中滚落下去。
但他们都没有提出这一点,各自沉默地找了位置继续各自沉默下去。
裴度向来安静,只是俞醒一直闲不住,现在他也安静下来,房间便陷入苍白的静谧。
窗外的风吹得更大了。
俞醒习惯性地找寻话题:“可能是局部雷阵雨。”
裴度说“嗯”。
空气又寂静下去。
窗外风雨交加,俞醒杞人忧天地幻想会有一阵风把窗户砸破。裴度坐在窗下的矮凳上,靠着墙。
俞醒担心窗户砸破时玻璃会划伤他,于是凭空地叫裴度到床那边去,那样安全一点。
汽车旅馆的窗户并不密封,冷空气伴随降雨从窗沿缝隙里偷偷溜进来。
俞醒因紧张微微发冷的手搭在裴度的脸颊上。
裴度身上不比俞醒热,要更冷一些,俞醒的掌心在寒意中轻颤了颤。
裴度语气冰冷,问他要做什么。
俞醒没有回答,颤颤巍巍地跪在不算舒服的床垫上,去亲吻他的脸颊、嘴唇与阖上的眼皮,但实际上只是柔软的嘴唇盖过这些地方。
房间的空气里草叶的气味变得很浓郁,混有薄荷香味的烟草燃烧起来。
这让俞醒想到曾经一场结束的□□中裴度递给他的最后一口烟。
裴度的蜜月假期与他的易感期重叠,在来前他没有注射抑制剂。此时只因为俞醒释放出的一点的薄荷味信息素陷入情潮。
裴度不温柔地亲吻俞醒的嘴唇,他环住俞醒腰的手臂上肌肉结实,轻而易举便将俞醒放倒在汽车旅馆质量低劣的床榻上。
俞醒便仰着纤细的脖颈与他接吻。
薄荷清爽的气味缠绕着裴度,他在甜蜜的气息中吻下去。
俞醒也闻到他的信息素与裴度的信息素混在一起,散发出的香甜的气味。
裴度不喜欢信息素与荷尔蒙让人违背自由意志,俞醒也不算喜欢。
但他们还是吻了下去。
裴度轻而易举扯掉俞醒腰有些大的裤子,也贴着俞醒龙骨突出的脊背,脱掉他的短衫。
但裴度自己还是衣着完好,这让俞醒感到有些紧张,他搭放在裴度手臂上的手忽而收紧了一些,低声叫裴度的名字,让他把上衣也脱掉而不是要求他与自己同样**。
裴度脱掉衣服后,俞醒又捂住眼睛,让他去关天花板上刺眼的灯。
除了离婚,裴度没有拒绝,都照做了。
天气不好,灯灭后房内便进入混沌的阴沉。
裴度很快地笑了一下,不常有,俞醒半阖的眼睛张大了一点,发酸地和他对视。
裴度另一只手去掐住俞醒垂下的脸颊,向后转过他浮现潮红的苍白脸颊,从背后拥抱着与他接吻。
俞醒不大喜欢背对裴度的性。
这样的姿势让他们的动物性太强,让人联想到自然性的□□,只是出自荷尔蒙与信息素驱使的动物本能,生存、繁衍,丧失人性,不能称之为爱。
窗外的暴风大雨还在继续。
裴度俯下身,高大的阴影将俞醒笼罩,他靠过来时,俞醒闻到属于裴度的甜蜜的气息。
他们接了一个吻,唇齿咬在一起,缠出细细的水声,掩住俞醒无力的哽咽。
没有恋爱就结婚了,没有标记腺体就完成了生/殖/腔的终身标记。
裴度说过不想随便,但还是这么随便了。
俞醒在眼泪中昏昏欲睡,汽车旅馆的床实在是很小,裴度抱着他,手脚都要缠在一起。
两个人挤到墙边去,度过雷雨交加的午后。
飓风在夜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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