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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年[番外]

衣服很快到了,秦述珣扔给郝云一套白色云朵睡衣,还有帽子,帽子被做成云朵哭哭。

郝云很喜欢:“好可爱!谢谢秦哥!”

“换上,其他衣服拿回你房间。”秦述珣心情很好。

郝云遵命。

很快就换好了,在秦述珣面前展示,这是郝云穿过最舒服的衣服了,他眉眼弯弯。

秦述珣给出评价:“不错。”

很可爱的一朵云,显得嘴角的淤青更加碍眼。

“嘿嘿,秦哥,饿了。”

秦述珣解锁手机,看骑手到哪了。

“快了,去坐着。”

郝云遵命,翘首以盼饭的到来。

陈将将三人在诊所包扎好出来,都面露凶狠,两个小弟骂骂咧咧。

“下次老子要把那小子狠狠揍一顿!”

“卸他个零件!”

陈将将被怒火烧着脑袋,咬牙切齿,缓缓开口:“他不是还有一个爷爷吗?把那老不死的埋了。”

虽然小弟也很愤怒,但还是被陈将将的话吓了一跳,“大哥,这不好吧……”

陈将将斜睨他一眼:“又不是没杀过。”

另一个小弟把烟扔到地上,恶狠狠开口:“先把他爷爷埋了,再把他埋了!”

三人立即出发,坐一辆摩托车,向双山驶去。

“哥,后面一个车好像一直跟着我们。”坐后面的小弟扭头后看,发现有辆车跟了他们一路。

陈将将往后看,确是有辆车,他加大油门。

……

几天后,镇上小超市的老板疑惑,那几个混混好久没来他这白吃白拿了,好事,最好再也别来了,最好死了,三个祸害。

老板吐出一口烟,听到收废品的吆喝声,出门。

……

阳台,秦述珣翘着二郎腿托腮专注地看着和白屈打视频的郝云,神情柔和慵懒,阳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光芒。

几天的休养,郝云已经不疼了,秦述珣的药很管用,他身上的伤疤淡得就要消失不见。

白屈在郝云出事前就出去旅游了,不然他也得去揍那三个傻叉一顿,关心过后,跟郝云说他遇见的趣事,郝云哈哈大笑。

秦述珣收入眼底,嘴角也跟着挂着一抹笑。

晚上秦述珣给郝云上药,其实郝云觉得不用涂了,但秦述珣不同意。

“留了疤,别人见了不用想都是被揍的。”秦述珣淡淡道。

郝云:“……”不想和秦述珣说话。

秦述珣轻笑,专心给郝云涂药,动作轻柔。

伤好了,郝云就该去给白屈侄子上课了,白屈侄子开学三年级,郝云教他初中物理和数学,每天三个小时。

白屈哥哥家不远,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郝云自己去的,秦述珣出门有事要处理。

按响门铃,开门的是白屈哥哥家的保姆。

保姆:“郝老师是吗?昊君在书房,我带你去。”

白屈的哥哥和嫂嫂都在上班,不在家,但他们告诉保姆一会有个老师来给白昊君上课,还给她看了郝云的照片。

郝云:“是的。”

郝云换好鞋,跟着保姆去白昊君的书房。

白屈哥哥家的欧式装横与秦述珣家的简约风大相径庭,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都很大。

郝云有点羡慕,他恐怕一辈子也买不到。

加油吧。

白昊君的书房的风格装成了他喜欢的样子,天花板是太空背景,一个个小星球垂挂在上面。

白昊君在玩拼图,见保姆带着一个人来,知道是给他上课的,很有礼貌:“郝老师好。”

郝云心道好可爱的小孩,笑着回应:“昊君好。”

保姆给郝云拿来椅子就走了。

郝云开始讲课,他讲课诙谐幽默,简单易懂,一下午的授课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结束时秦述珣来接他,郝云和白昊君告别。

“昊君拜拜。”

“郝老师拜拜,秦叔叔拜拜。”

秦述珣:“拜拜。”

回去的路上郝云夸奖白昊君:“好乖好聪明的小孩。”

秦述珣“嗯”了声。

郝云伤好了都是他做饭,他看了眼冰箱里的食物,写下今晚的菜单,“顾客请点菜。”

秦述珣接过菜单和笔,快速勾了几个,“去吧。”

“好的。”

秦述珣笑着看着郝云在厨房欢快的身影。

“秦哥,忘拿土豆了!”

秦述珣起身去冰箱拿,“来了。”

晚上郝云想让秦述珣教他玩天文望远镜,秦述珣欣然同意。

郝云学得很快,秦述珣夸奖道:“郝同学很聪明。”

郝云立马表情很臭屁。

郝云看星星,秦述珣看他。

夏天晚上的风清爽,万家灯火。

看了一会,秦述珣把电脑拿来敲代码,很快就敲好了一个代码,静静等着郝云。

郝云看了很久,活动活动有点酸的脖子,秦述珣喊他:“过来。”

郝云过去,秦述珣运行他的代码:一朵云和一群星星跳舞。

郝云惊叹:“好可爱,秦哥你好厉害!”

“想学吗?”

郝云毫不犹豫:“想!”

秦述珣把郝云拉到来坐自己腿上,郝云故作扭捏:“啊~这不好吧,被哥哥女朋友知道了她不会生我气吧~”

秦述珣颠了一下郝云:“别和白屈学。”

郝云:“教我教我,秦哥,这也太酷了!”

“好。”

……

邢力生日快到了,他准备办个派对。

白屈和明衫不在Y市,邢力生日那天他们也回不来,说等他们回来把礼物补给他,郝云和秦述珣去。

郝云给邢力挑礼物,虽然课没教完,但这个月他的工资很早就发了,他买了个二手手机,办了个手机卡,请秦述珣在外玩了一天,还剩下不少。

他买了个足球,花了一百多,秦述珣给邢力买了个游戏机。

到了邢力生日那天,郝云穿着秦述珣给他搭配的衣服,很简单:奶黄色短袖、黑色短裤和黄色运动鞋。

秦述珣也让郝云给他搭了一身:白色复古撞色条纹短袖、蓝色牛仔裤和小麦色板鞋。

邢力的派对在酒吧开,郝云和秦述珣到的时候是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因为郝云家教是五点下班。

派对已经开始了,来了很多邢力的朋友,一群人玩得很嗨,郝云和秦述珣把礼物给邢力,邢力很喜欢,拉着他们去唱歌。

邢力拿起话筒,“喂喂。”

“现在由大寿星,也就是在下哈,给大家献歌一首,《再见》。”

还在计算你我之间的距离

不出意料从很远变成更远

打开铁路12306

其实也可以不去看你的家乡一眼

你怎么样

你还好吗

朋友你要越走越远

我要回我的小镇开家书店

反正不是早餐店

早起不如杀了我

希望下次见面我们都老死了

都是灵魂状态

我请你吃饭

你给我讲你的幸福人生

你不幸福我们就骂这个世界操蛋

然后带你去见我的爷爷奶奶

告诉你我很幸福

再见

你幸福我们也再见

活着的我们再见

多年后老死的我们有缘见

……

少年忧伤的声音和民谣结合,缓缓道来一封告别信,邢力眼睛红了。

他16岁生日当天被网恋女友骗了五千二,朋友让他报警,他拒绝了,他真的很喜欢她。

唱完大家鼓掌,邢力:“下一个谁来?”

“我来我来!”蓝发女生拿过话筒,“《你要跳舞吗》,嗨起来!”

女生一开口便惊艳全场,浑厚磁性的声音极具力量感,轰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全场燃爆。

每当浪潮来临的时候

你会不会也伤心

在拥挤孤独的房间里

我已经透不过气

在这冰冷无情的城市里

在摩登颓废的派对里

每当吉他噪音又响起

电流穿过我和你

你你你你要跳舞吗

你你你你要跳舞吗

你你你你要跳舞吗

你你你你要跳舞吗

……

跳舞吗?大家肆意舞动着身体,今晚什么烦恼都没有,他们只要开心。

很多人都唱了,戏腔、rnb、rap……

他们都好厉害。郝云这样想到。

秦述珣问他:“想不想听我唱?”

“想!”

秦述珣上去,接过话筒,“来一首《恋音と雨空》。”

唱的时候眼睛没有离开郝云。

……

大家唱尽兴后,有人去蹦迪,有人打台球,有人玩真心话大冒险,蓝发女生叫穆遥,拉人玩剧本杀,邢力很有兴趣,还差两个人,他找到郝云和秦述珣。

“来来来,玩剧本杀,这本子老有意思了!”

郝云拒绝了,“不了,我不会玩。”

邢力:“简单,我教你,来来来。”

郝云没法拒绝,同意了,看向秦述珣,秦述珣正在看着他。

秦述珣:“走。”

剧本:《好恶的一家》

角色分配:

恶婆婆—秦述珣

恶公公—郝云

恶儿媳—邢力

恶儿子—黛秋水

恶孙子—姜理夏

恶比熊—杜何

dm—穆遥

纯发泄的本子,纯吵架。

任务只有一个:吵赢对方。

郝云和秦述珣一队,邢力、黛秋水和姜理夏一队,杜何自己一队。

大家玩尽兴了,蛋糕被拿出来,邢力戴上生日帽,点燃蜡烛,大家开始唱生日快乐。邢力闭眼许愿,吹灭蜡烛。

有个朋友问:“好了吗?”已经迫不及待把蛋糕糊到邢力脸上了。

邢力:“拍照了吗?”

“拍了。”话音刚落,大家你一手我一手摸到邢力身上,又开始互摸。

欢声笑语,嬉笑打闹,持续了很久。

郝云和秦述珣玩到十一点多就走了,郝云没吃饱,在包间里就吃了点果盘,喝了点饮料,光顾玩了,酒吧附近有一条小吃街。

逛了一圈,郝云买了三根淀粉肠,一份煎饼果子,秦述珣不饿,什么也没买。

郝云刚刚在一个垃圾桶边看到了一个寻找食物的独眼狸花猫,瘦骨嶙峋,毛发脏兮兮的,很可怜。他想养,却不能,养来让它住哪呢?秦述珣家?他已经麻烦秦述珣很多了。看到有卖淀粉肠的,就想买来喂它,五块钱两根,郝云也想让秦述珣吃,但如果买两根他不吃的话,秦述珣也不会吃,所以他就买了三根。

淀粉肠是他小学时认为最好吃的食物,所以他今天看见了就想买给秦述珣,不只是为了猫。

秦述珣对他那么好,帮了他那么多,他也没什么能报答的。

郝云找到那只狸花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卫生纸,把淀粉肠掰成小段放在上面,狸花猫警惕又渴望地看着郝云。

“喵。”

“吃吧,拜拜。”

郝云做完就走了,和秦述珣并肩走着,一起吃淀粉肠。

郝云说:“今天的月亮很好看呢。”

秦述珣:“嗯。”

他们很快回到了家,郝云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困意来袭,回到家洗完澡就睡。

秦述珣接了个电话。

“儿子,收敛点,你和那个小朋友的照片都传到我这了,坐腿上,蛮亲密嘛。”

“投你。”

女人声音愉悦:“好儿子。”

挂断电话后,女人站在落地窗前,俯视地上的景色,眼中是喷涌的野心。

秦述珣给一个人打去了电话。

“想出来吗?”

……

郝云做了一个多月家教,快开学了,就不再教了。

郝云回家,秦述珣陪他回,以免出现上次的情况,虽然不会再发生了。

坐出租车来到镇上,山只能自己爬了,山路崎岖,爬起来很费劲。

郝云让秦述珣在镇上等他,他很快回来,但秦述珣不同意。

村子在半山腰,就只有几户人家了,都是恋旧的老人,不舍得离开,大多数人都搬到了镇上。

到家爷爷不在,郝云猜爬了这么久秦述珣一定渴了,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给他:“喝吧,我家没有新水杯。”

郝云有点自卑,他家看起来很破败,土房子,家里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虽然他知道秦述珣不会看不起他,但就是自卑。

郝云这次回家是去看一个人,就在他家屋后,一棵树下。

郝云把一个发卡埋在树下。

“她叫钟英若,是个大学生,被拐卖到我们这。那次她跑出去了,但很快就被抓了,那一家人在街上就开始打她,闹得动静大,有个外来的报警了,警察赶到时,她已经被打死了,她的尸体被找了她十几年的家人接走。”

"我也是被拐来的,钟英若说的。我的名字是她给我取的,她待我很好。这个发卡是她生前很喜欢的,后来被小孩偷走了,她伤心了好久,当时就想再给她买一个,可我找遍了小镇上所有有卖饰品的地方,都没有,终于找到了。"

秦述珣轻柔擦去郝云脸上的泪,然后抱住他:“我帮你找到你的家人。”

郝云感受着秦述珣的体温,“警察抓了很多人,把我爷爷抓走了,我回去了。我爸妈早就死了,其他人不想要我,养父母也不想要我,爷爷又把我领来了。”

他又被打了一顿后从那个家跑了出来,出来看到了爷爷,爷爷来找他了。

几句话后的详细无人可知。

怀里的人的经历让秦述珣很心疼,抱得愈发紧。

郝云不是一个喜欢揭露自己伤疤的人,今天属实是情绪到了,又恰好有个人在,那个人还是他的好朋友。

开学了,邢力向郝云展示他不明显的肌肉,“怎么样?”

郝云很捧场:“厉害厉害。”

邢力骄傲:“哥们泡了一个月健身房!”

一个星期最多去两次,每次真实锻炼时间不超过半小时,每次从健身房出来还会奖励自己一顿的成果。

郝云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回头发现是秦述珣。郝云冲他一笑。

下午邢力拉郝云去偷手机,没错,这才开学第一天,邢力的手机就阵亡了。

这节课老师都去开会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办公室现在是空的,他拉着郝云去,办公室没老师郝云就放风,有老师郝云就负责转移老师注意力,这么千载难逢拿回手机的机会可不容易等到。

OK,办公室里没老师。

邢力很熟练地找到钥匙,打开放手机的柜子,拿出手机,再把手机模型放进去。

“走走走。”邢力拉着郝云。

邢力回头看到物理老师桌子上的绿植,一个恶毒的想法产生,明天给物理老师的爱植浇点东西,叫他给他妈打电话说他成绩。

“过来。”

郝云听到秦述珣喊他,回头,“秦哥!”

秦述珣冷冷看了一眼邢力,郝云过来了,他说:“再带郝云干坏事,收拾你。”

邢力:“秦哥,现在就来吧。”

秦述珣:“……”

秦述珣过去,邢力快速跑走。

“呦呼!”

……

“怎么又睡了?都快到了。”

邢力想戳醒郝云,学校组织的爬山,他们坐公交车去,现在快到了。

郝云旁边的秦述珣瞪了他一眼。

邢力讪讪收回手。

秦述珣的视线描绘着郝云的睡颜,可爱。

秦述珣也闭上眼。

怎么都睡了?都快到了!

算了,随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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