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抚猛地察觉,这人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少爷。
要不是这次莫名其妙的互换,也许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和这样的人说上话。
更不会出现在这里一起坐着看飞机。
安静的气氛,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时服务生端着一个小礼盒走过来,鞠躬道:“权先生,您购买的A7X0-022战斗机已经登记好,随时取走,这是钥匙,请您收好。”
等了半天,终于来了,权择白迫不及待的起身,勾起钥匙,准确无误的扔到江抚的怀里,展颜道:“喏,送你的。”
江抚握着冰凉的钥匙问道:“为什么送我这个?”
权择白想了想说道:“大概我们是朋友吧?朋友之间送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江抚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权择白身边:“心意我领了,至于这个……”
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随后又轻轻放回礼盒里,“就免了。”
权择白没想到他会拒绝,愣在原地没动。
江抚从座位上拿起外套搭在肩上,直视他的眼睛说道:“我喜欢的东西会自己想办法得到,通过他人之手获取,那会很没意思。”
然后他先一步迈开腿,往门口走,见权择白还不动,头也不会的说道:“还不走吗?‘好朋友’?”
后面三个字江抚的语调里带着一丝丝笑意。
权择白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看着他的背影:“……哈?”
从航空展出来后,两人本想打车回去,但此处附近的街道不允许出租车行驶,没办法,两人走到站点,决定坐公交车回去。
江抚关于这个真诚发问:“你不会第一次坐吧?”
权择白用手闪了闪风,有些闷热的天气让他额头冒汗,听到这个问题,指着自己的脸道:“我看起来很像不食烟火的仙子吗?”
江抚拉开他的手腕,平静道:“别指我的鼻子。”
“行。”说完,他就把手指怼到江抚眼皮子低下说道:“我指我自己的,行了吧?”
“行,但是别用我的手。”
“……”
闹着闹着,公交车就来了,坐上没一会儿,外面的天气就开始阴了。
夏天的天气总是多变的,权择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靠,不会要下雨吧?”
话落,外面就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江抚:“……乌鸦嘴。”
这趟公交车不能直接到达目的地,需要中间换乘,于是两人顶着小雨再次来到熟悉的路口。
“你说……”权择白沉默片刻,率先开口道:“我们现在跑到马路中间,被车撞一下,会不会换回来?”
“能不能换回来不知道,但是会很丢脸。”
不仅如此,还会被人当成碰瓷的或者神经病患者。
结局不是警察局就是医院。
权择白仰头,感受风吹起水汽,声音充满看破红尘的沧桑:“我以前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事到如今,不得不加入某些信仰了。”
江抚满头问号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一个晚自习,权择白怂恿他逃课出来说要给他看一件东西。
平生第一次逃课的江抚就这么被人拐出来。
两人最后在学校的西南角回合,江抚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可以请假的事,为什么要逃课?
对此疑问,权择白故意压低声音凑到他耳根说道:“因为这样显得神秘,危险又刺激。”
听到自己的声音用这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江抚直接炸了,毫不留情的推开他,无语道:“滚!”
突然,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两人中间,钱黎也压低了声音道:“你们要去哪儿?网吧吗?带我一个?”
“我草!”这回轮到权择白炸了,看到是钱黎,也无语了:“你来干什么?”
钱黎实话实说道:“我一转头看到权哥不见了,就知道他要跑,但是我没想到大学霸你也……”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权择白,发出意外的感慨。
权择白叹了一口气,本想带着江抚一起去解决身体的问题,这下来了一个人,计划乱了,目标只能转向网吧。
钱黎见两人答应带自己,顿时乐了,率先爬上墙头,权择白轻车熟路的紧随其后。
然而还没等两人落地,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墙外传来:“那个学生干嘛呢?那个班的?!”
钱黎因为是第一个行动的,所以最先看清了对方的脸:“我擦,主任!”
权择白也没想到教导主任会在这里蹲人,他低头看了一眼江抚,如果现在两人翻回来的话,三人都有可能被抓。
于是眼一闭,心一横。
“对不起了,黎黎。”
说着他抓住钱黎的小腿,用力,将人推了下去,墙不高,掉下去没事,但是掉到了主任眼皮子下。
然后权择白弯着腰,悄无声息的从墙上下来,拉着江抚的手就狂奔。
夜风吹在脸上,江抚没忍住笑了。
跑到实验楼的墙角,权择白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自己也觉得今天晚上的事太傻叉了,绷不住笑了。
江抚:“你就这样把黎黎出卖了?”
权择白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说道:“那不然呢?”
“所以你今天晚上叫我出来做什么?”
闹了半天,正事没办成,差点被抓住。
权择白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递给他看。
江抚接过一看,上面是一位塔罗牌师的预约。
往下滑,还有算命、符咒、佛教、道教和神学的各种介绍和预约。
“……”
江抚把手机还回去,坐在权择白旁边道:“你是认真的吗?”
“我看起来很像开玩笑吗?”
不像。
但真的靠这些东西成功换回来,实在太过诡异,当然,现在已经够荒诞的了。
江抚无言,好像现在除了这些真的就没别的办法了。
第二天,钱黎被全校通报批评,喜提一万字检讨。
从教导主任那里回来后,钱黎就在班级里大声控诉昨夜“江抚”的无耻行为。
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听的班长一众人大声嘲笑。
而江抚作为昨晚的“帮凶”以及见证者,也被指责了一番。
见人说累后,江抚问道:“他人呢?”
钱黎喝了一口水,润润说的快冒烟的嗓子道:“你说谁?江抚吗?哦,他刚才也被主任叫到办公室了,不知道什么事……”
江抚蹙眉,难道昨天晚上自己的脸被主任看到了吗?
身在办公室的权择白也不禁怀疑这个问题。
但自己已经站在这里快半个小时了,对面的主任也不说话。
主任慢悠悠的在电脑上打字,时不时的抿几口铁杯里面的水,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终于,主任敲完电脑上的最后一个字后,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权择白。
“江抚啊……”
权择白心里早就有些不耐烦了,但表面上没有变现出来,神色正常道:“我在,主任。”
杨良看着眼前这个学生,语气微妙道:“贫困补助下来了吧?”
权择白不明白他说这个干什么,他不清楚下没下来,现在也来不及再问江抚,只能含糊说道:“我还没确认。”
闻言,杨良“啧”了一声,又抿了一口水,端起做派道:“你知道的,这个东西吧,是很难申请下来的,既然学校,啊,给你了,欸——这个机会,自己就要把握住,你能明白吗?”
不等权择白说话,杨良的手指敲了敲檀木做的桌子,语气听起来很像勉励道:“你家里这个条件呢,不比其他人,更不用说像权同学家里那样,以家里作为基石,向上托举,所以你自身就要更加努力。”
权择白双手插兜的站着,看起来很放松,很无所谓,闻言,直起身,微微蹙起的眉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听到自己用江抚的嗓音说道:“……我明白,主任。”
杨良再次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向电脑,随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乱作一团的各种资料还有卷子,说道:“先把那个整理一下。”
权择白走过去蹲下身,沉默着整理。
他今天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主任。
权父权母虽然对他百般不满意,但在外面还是很护短的,自己和家里吵了一架后,偷偷转了学,被他们知道,险些断了父子关系,但第二天还是亲自过来打点这边的关系。
那时杨良亲切的搂着他的肩膀,向权父权母承诺学校会将他教好。
为此,权家向学校捐了一栋楼的钱。
杨良本想将权择白安排到实验班,但权择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丑陋"成绩根本不足以进去,所以自己就去了隔壁班。
权择白对杨良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时,而现在想到他对江抚说的话,就忍不住嗤笑。
钱对江抚来说很重要,所以他一定会忍耐,关于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听了几遍。
自己竟然就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江抚的世界里。
权择白把东西整理好后,杨良才放他回了班级。
权择白站在走廊上,落日的余晖将教学楼的影子拉的很长,操场上有体育生在跑步训练。
他看了一会儿,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想了想终究没忍住掏出手机,给权家那边的人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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