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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父亲

拐角处埋藏的垃圾桶散发腥臭,混着打碎的酒味,经由冷风催加发酵,令人作呕。

程若茵简直都快崩溃了,丢脸已经是其次了,最关键的是——

这被泼了一身白酒的黑外套看上去也很贵啊!不能又算在她头上了吧!

祝时越哪里知道,他偷偷跑出来吃个路边摊当夜宵,刚把塑料盒丢进垃圾桶里毁尸灭迹,转身就被一个人差点撞翻,还被泼了一身廉价白酒。

更巧的是,他又遇到了程若茵,这回她好像换了个工种。

关键词:打工,被泼。

怎么感觉一切有些似曾相识?

两人默契地拉长僵持时间,形成两山夹一盆的诡异局面。

双手被反缚在身后,直不起腰的小偷:“……”

小偷也是有人权的!

祝时越手里抓的小偷弱弱开口:“大哥,我不跑了,你能让我站直了不?”

随后又对着程若茵喊:“大妹子,你快点报警吧,这外面挺冷的。”

被提醒的二人终于解封,纷纷行动,程若茵吸着鼻子掏出手机,按下报警电话,跟接警员说明来龙去脉。

祝时越松开他的双手方便他站起身,单手提着他的衣领制住他。

等待警察的时间里,小偷偷偷凑近问祝时越:“哥啊,你这身手不错,哪练的?”

祝时越眉头一皱,随意答:“私人家教。”

“霍,大哥你家里挺有钱啊。”

“……为什么你叫她妹子叫我哥?我跟她一样大!”祝时越吼完,在程若茵回头的瞬间摆回高深莫测的表情。

小偷:……大哥,这是一种态度!一种尊称!

空荡的街道畅通无阻,警车来得很快,祝时越将小偷交给警察,和程若茵一起去警局录笔录。等到一切结束,走出警察局,外头已是更深露重。

没了旁人,两人这才品出些后知后觉的尴尬。

今夜无月亮,惨白的灯光笼罩清冷寂静的街道,两旁树木抽条,对光成影,寒风席卷,树叶沙沙作响。

走出空调间的程若茵没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贴近身边的热源。

祝时越犹豫了一下,脱下皮衣外套披在程若茵肩膀上,率先打破沉默出声:“我送你回去?”

祝时越的皮衣外套带着他的体温,温暖厚实,夹杂少年常带的皂荚香气,最平常不过的洗衣液香味,却让人忍不住埋头多吸几口。

程若茵转头看向只穿着一件毛衣的祝时越,犹豫地开口:“你不冷吗?”

手上却很诚实地裹紧了外套。

祝时越盯着她看了两秒,刚一出来小脸就冻得发白,这会穿了衣服才回温,纤细的手指抓着衣襟,仍然在微微发抖。

他叹了口气,抓住程若茵的手,将冰凉的小手捂在手心。

“你都穿了,走吧。”

两个人并肩走在凌晨寂寥的街道上,道路两旁的树影充当无声的观众,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场合不对,多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祝时越的手烫得好似炭火旺盛的火炉,人怎么能在这么冷的天里还能散发出这么多热量呢?困倦的程若茵一时思绪连篇,她不敢回握过于温暖的大手,怕一用力美梦就会被捏碎,她的肩膀微微内扣,害怕祝时越听到足够泄密的心跳,她想要这条路再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可以走一辈子。

程若茵抬头看向光秃秃的天空,很煞风景地开口:“那个人偷的东西怕是要从我的工资里扣了。”

祝时越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诉苦,愣了一秒才回答:“没关系,我给你。”

程若茵打了个哈切:“不用了,谢谢你。”

话音一落,话题宣告终结,气氛又回到原点。

道路两旁的店铺暗着,五花八门的店,关了灯都一样冷清,好似白日里的热闹皆是浮云。

“你今天,为什么迟到了?”许是过于安静的氛围给她创造勇气滋生的温床,她拉着祝时越的手停下,认真看向他。

祝时越的脸掩埋在树影中,看不清神情,片刻后他沉沉开口:“我说我复习得太晚了,没起来,你信吗?”

程若茵站在树影之外,路灯昏暗,却恰好够照亮她所站的方寸之地,她闻言,笑得清隽温柔:“信呀,为什么不信?”

“你今天的英语卷子和物理卷子都写了很多,肯定是努力过了。”

祝时越没想到程若茵居然还在收卷子的时候观察了自己,夜风吹走他的理智,他竟一时微微哽咽。

“不过下次,还是要张弛有度,学习是条漫长的跑道,不能太急于一时。”程若茵晃动二人交握的双手,试图将祝时越从树影中拉出,“以后有问题,你可以问我。”

祝时越轻笑,迈开步子走向程若茵,他露出程若茵熟悉的,调侃的表情,反问道:“一题算多少钱?”

程若茵失语,沉默地和他对视,片刻后,她受不了似得开口:“你别笑了!”

祝时越憋笑时的抖动沿着手上的神经末梢传递过来,被程若茵挑破之后干脆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极富传播力,犹如涛涛江水,灌满空荡寂静的街道,头顶一片叶子飘然下落,正落在祝时越头上,程若茵盯着那片叶子看了半晌,也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你怎么还说我,你不也笑了?”祝时越笑起来极好看,眉宇间锋利如刀的意气尽数化解,仿若美人遮面的面纱落地,露出底下倾国倾城、蛊惑人心的容颜,深邃的双眸温柔地望着程若茵,今夜无月,这双眼睛好似凝聚万千光华,自升一轮海上的新月。

程若茵笑着笑着,扑通的心跳声便再也掩饰不住,心底里的疼惜化作荆棘蜿蜒上爬,借由血液浇灌出一朵亟待绽放的玫瑰。她踮起脚尖,将祝时越头顶上的落叶摘下,在他面前调皮地晃荡一圈,自顾自收在掌心,往前走。

柔夷滑出掌心,祝时越下意识收手,试图挽留一抹余温,快步追上程若茵的步伐。

不知不觉间,两人回到便利店门口。便利店还没关灯上锁,在一片寂寥中耀眼得像座等待旅人归家的灯塔。

程若茵站上台阶,回头看着他:“我到了,谢谢你。”

说着就要将外套脱下来还给他。

祝时越单手插兜,抬眼打量这座陌生的小店:“我记得你家不在这里。”

程若茵浑身一震,恨自己得意忘形,她不欲多做解释,打算直接进店,却被祝时越伸手一捞,抓住手腕,牢牢禁锢在原地。

“我,我,你,你放手!”

祝时越不听,反而越攥越紧。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半夜不回家,来这里干嘛?”

“你刚才说你在追小偷,莫非你追的是偷了你家店东西的小偷?”

方才的笔录二人是分开录的,祝时越并不知道程若茵说了些什么。

程若茵无心听祝时越的话,只想抽身离开。

他见过自己打工时的窘态,这份工作甚至还不如上一份体面。

气氛焦灼,程若茵挣扎间热出一身汗,湿滑的汗液终于帮助她将手从祝时越手中抽出,她气喘吁吁地盯着他,顺道将身上的外套甩回给他。

“对啊,怎么了?我现在在便利店里打工,有什么问题吗?”程若茵近乎自暴自弃,她站上台阶,身后的灯光吞没她近乎狰狞的表情,躲藏在光亮中的她挺起胸膛,俯视站在台阶底下的祝时越,暴露的难堪反而转化为对峙的底气。

祝时越默默穿回外套,重新抓住少女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开口:

“你以后别来这里打工了。”

程若茵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为什么?”

“你做这个,不合适。不止是这里,别的地方也都别去了。”话音刚落,祝时越好似觉得这句话过分生硬,又找补了一句,“马上高三了,不得抓紧学习吗?做这个又累还耽误学习。”

冷风吹过,祝时越淡到理所应当的语气几乎吹凉了程若茵沸腾的内心。

她不知道打工累吗?她不知道耽误学习吗?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在意自己的成绩!这是她唯一的出路,唯一的希望。

程若茵深吸一口气,憋回几乎控制不住的委屈,狠狠甩开他的手,端上冷漠到高傲的面孔,将心上人的关心拒之门外:“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你——”

“讨债的还要管还债的怎么还吗?”

程若茵浑身颤抖,祝时越呛声时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的灯光正好将他笼罩在内,足够程若茵看清他的愠怒。

她说不清她想要听到什么回答,但胸腔里的心跳快到她快要吐出来。

“我什么时候催过你还钱了?”祝时越语气也止不住上扬,花费最后的耐心娓娓道来,像是在劝说倔强的叛逆小孩迷途知返,“以你的实力,你本来可以考上Top学校,为了这点小钱浪费时间多不划算?”

一点小钱,他动辄出手便是十万块的大衣,而自己浑身上下不足两百块大洋。

是,对于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小少爷来说,威胁她生存的烦恼根本不值一提。

程若茵僵立在原地,校园内的大家好似人人平等,时间久了足以令她忘却阶级落差,但离开校园,这些隐藏的漏洞一一揭开伪装,化作二人之间的拦路虎。她像个漏气的气球,清晰感受到浑身气力正在缓缓离她而去,直到再也无法支撑冰冷的表皮。

一滴泪水无知无觉地坠落到水泥地上,豆大的一颗,难以掩饰的湿痕落在二人中间的水泥地上,彰显程若茵无声的崩溃。

她不合时宜地想,如果是林苏韵,肯定不会像她这么没出息地站在这里为了“一点小钱”而掉眼泪吧?

祝时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上上下下翻找着,显然他并不是个会习惯在衣服兜里放纸巾的人。他跨步上前,站到程若茵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伸出手臂,却又顿在半空中,像是程序走到一半卡壳的机器人。犹豫间,程若茵蓦然下蹲,将抽噎隐藏进双臂间。

祝时越伸出的手臂缓缓收回,他沉默地注视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程若茵,看似冰冷淡漠的少女,就连哭泣都安安静静,看不出一点端倪,那一滴眼泪仿佛化入虚无,从未存在过。他抬步,将快要消失的痕迹踩在脚下,缓缓下蹲。

“不要哭,茵茵。”

少年的手掌结实温热,轻置于头顶,像是在安慰一只惶恐不安的小猫。如同黑夜里的篝火,驱散周身阴霾,平时的不可一世全然收到骨子里,将自己的温柔尽数放出要人安心。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茵茵。

程若茵自双臂间悄悄抬头,她不敢直视他,只敢盯着皮衣下头T恤上,放荡不羁的印花。

骨架交织荆棘,废墟之上生出一朵玫瑰,底下大大的花体FUCK,好似在嘲讽不公的命运。

程若茵勾起嘴角,眼泪趁机挤入唇瓣,咸咸的。

作者拍拍小祝少爷的肩:怎么样,想清楚了吗?是什么感情?

祝时越咬着笔杆,挂着想了一晚的黑眼圈自信回答:是同情!

气得作者狠狠敲了他三个毛栗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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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点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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