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白易打开了客厅的灯,贝小河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刺眼的灯把她唤醒了。
“你…”白易想说些什么,却被贝小河打断了。
“你回来了!”
贝小河看到面前的人一下子就醒了,她站起来,手脚不知道怎么摆放了,局促地站着,她有些高兴白易的回来。
白易冷淡道,“嗯,我回来拿衣服,我搬家。”
搬家?
贝小河探究的目光盯着白易,搬家?
“你要搬走?”
“嗯。”
贝小河难过地看着白易,一副受伤模样,“你,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给你和安清腾地方。
“想走了,没意思。”
心好痛,为什么自己要说出这种话?白易的心脏突然一阵针扎的痛,好痛。
不要哭。
白易伸出手想抹去贝小河的眼泪。
贝小河泪眼朦胧地看着白易,她打掉了白易的手。
是啊,没意思,以前那么热烈地对她,现在说没意思,果然都会变的吧,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爱,什么爱不爱的,都是骗人的。
走吧,离开她吧。
人和蛇本来就不会有结局,她在奢望什么。
她受够了,她以前在心动什么,在担心什么,甚至还会幻想未来,真是受够了会因为你而忐忑不安的心情,也受够了为你牵肠挂肚,想念你的一切。
凭什么让我爱上你,而你抽身离开?
好啊,走吧,早早地离开,她就好早早地接受这一切,自己不会再乱七八糟了,不想体会那些感觉了。
贝小河把眼泪憋回去,鼻子却又酸涩了,她转身不看白易。
“拿走你的东西,走吧。”
…
贝小河恢复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公寓里也少了另一个人生活的气息,骤然恢复一个人的生活,她还有些不适应。
公司里,她本来也不会遇到白易,一个剪辑组打工人,一个忙碌的总监,是两条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
公司来了个新的总监,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
听说白易调走了,但是没人知道白易调去了哪里。
新总监恢复了加班,大家苦不堪言。
贝小河瘦了不少,一加班回到家,就不想做饭吃,连点外卖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凑活地活着了。
公司里安清总是会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她狠心不回应。
桌上多出的吃的和奶茶也都是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这种人,自己不该被喜欢的。
和白易…
就像一场梦一样。
是梦就会醒来,帐然若失的感觉不好受。
就这样结束也好。
不用去思考如果相爱了,她先死去,白易会怎么办,白易…她根本不会爱得这么深刻吧,白易现在扭头就走,她还思考这个问题干嘛?
生命不对等,身份不对等,甚至她们物种还不对等,在一起,这不搞笑吗?
“唉。”
贝小河躺在自己床上叹了口气,她的床也不大,两个人刚刚好,一个人略显空荡,她蜷缩在白易经常躺的位置,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她感受到被爱,就无法忍受孤独的一个人了。
要怎么重新适应孤独啊。
或许一开始和白易住在一起就是个错误的选择。
…
白易住在市区大别墅里,人生地不熟,保姆保镖一堆。
有钱有势有地位。
她进了蟒族一个房地产大佬的户口里。
不需要认对方当爹娘,只是在人类世界混个身份,这是身为蟒族自然而然能享受的资源。
蟒族上门问过她想不想要管理公司或者深造做科研什么的,都被她回绝了。
她要做个烂蛇,在别墅里躺到天长地久。
好想贝小河啊…
她接手了几家影视公司,期中就有贝小河所在的那家影视公司。
总监变**oss。
变成**oss的生活也很清闲,钱多了,应酬多了,出去喝点酒吃点饭,就能谈到生意,白易觉得这样的生活好没意思。
她现在应该待在那间公寓里给贝小河做饭的,贝小河最喜欢她做的咖喱鸡肉饭了。
再次见到贝小河是在医院里。
贝小河住院了,贫血又低血糖晕倒。
医生给贝小河的紧急联系人打了电话。
贝小河回家的路上突然晕在了地铁站里,被好心人打了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白易心疼地坐在贝小河的床边,看着那张又瘦了的脸心疼不已,她不该走的,早知道杀掉安清了也要留在她身边。
安清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进门就看见了白易。
“白…白总监?!”
白易皱眉,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安清闭嘴,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女人,贝小河,你选择她都不选我吗?
医院楼梯间。
安清靠在门上看着白易,“白总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白易睨了安清一眼,她实在搞不明白安清有什么好的。
“我来照顾贝小河。”
“嗯?”安清不理解,“你和小河姐什么关系?”
“我前妻。”
“…”
“…”
“嗯????”
白易挑衅地看着安清,眼里是对她的不屑和蔑视。
安清懵了,没想到她们是这层关系,安清重新打量白易,很好,肤白貌美大长腿,她隐约有些知道贝小河为什么不选择自己了。
“贝小河为什么会低血糖?”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白易不满,“你是怎么照顾的贝小河?”
“…”
“我?我怎么照顾贝小河?”
白易审视的目光盯着安清,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要不在这里杀掉她吧,以绝后患。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离开贝小河了,即使贝小河会有新的爱人。
“别这么看着我,小河姐前段时间拒绝了我的表白,还和我绝交了,连朋友都做不了,我哪里知道她低血糖,我要是知道她低血糖还贫血…”
白易一下子抓住了话里的重点,“等等,她拒绝你了?”
“昂。”
该死的!
白易想抽自己。她误会了!
贝小河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她的心高兴地要飞起。
…
白易死皮赖脸地在贝小河公寓门口坐了一夜。
熬红的眼睛让贝小河的心软了又软。
“老婆,我错了!”
白易跪在地毯上,诚恳地道歉。
贝小河坐在沙发上,她刚出院,状态仍萎靡不振。
“你回来干什么?”
“我对不起你,我以为你和别人在一起了,所以我就离开了,我不想走,我…我不想离开你。”
贝小河看着跪着的白易,为什么要回来,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又乱了。
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以为她和别人在一起了就走吗?
“你为什么就不问问我?”
贝小河把沙发上的抱枕扔在了白易身上,砸都舍不得砸疼她。
“我…”
是啊,她为什么没有问贝小河,就认定了答案呢?
“对不起!”
道歉有用吗?
贝小河想问问老天,老天说问问自己的心。
“对不起!我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会和你沟通的!”
“你消失的那一个星期去哪儿了?”
贝小河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白易消失的一个星期里她彻夜难眠,不回她的消息,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好担心又好难过。
白易犹豫了。
贝小河摇头,语言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东西,千嘴千言,能将人骗得团团转呐。
白易看到贝小河神色一变,心一横赶忙解释道,“我发情期到了为了不伤害老婆就去蟒族总部打了抑制剂沉睡了一个星期!”
一口气不带换的讲完了。
贝小河听懵了。
发情期?抑制剂?
白易紧张兮兮地等待贝小河的审判。
“你…”
“对不起!”
贝小河叹了口气,“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易委屈道,“你和别人玩得那么开心…你还不怎么理我,我就不想告诉你…”
“…”
“…”
得,贝小河摆摆手示意这事暂时过去了,这件事她也有错,她那段时间想和白易保持距离,不小心距离过了头。
“哦对,还有件事,之前你蜕皮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之前问过你,你没说。”
“为什么会瞒着我自己偷偷蜕皮?”
贝小河对那件事也耿耿于怀,没有得到答案,内心的安全感就填不满,反复在意,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狼狈,我第一次蜕皮在垃圾桶里,所以每次蜕皮都会想起来我差点死在垃圾桶里的事,让你看到的话,太…难为情了。”
贝小河得到了答案,意料之外,她愣了。
“这些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白易祈求地看向贝小河,她把心里话脱口而出,用了很大的勇气,“怕你讨厌这样懦弱的我,弱者不该被爱。”
弱者不该被爱,是蟒蛇基因里的东西,强者为尊,生存也是,□□也是,爱也是。
怯懦地面对你,想隐瞒我的弱点,不敢剖析我的一切,我恐惧失去你。
贝小河静静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白易,她是喜欢面前的这条蛇的,不想分开。
想靠近,但她们又会有什么结局呢?
贝小河起身把白易扶起来,弯腰拍了拍她的裤子上的尘土。
白易感动地看着贝小河,“老婆…”
“你走吧。”
贝小河抬头看着白易,眼睛却在挽留她,嘴上说着让她离开的话,眼睛却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那双干净的眸满是悲伤。
“啪!”
白易又跪下了,她抱着贝小河的大腿,倔犟道,“我不走!我不管,我就住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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