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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

刘非慢慢地用脚丈量了他生活的这个区域,先是屋里,再到院外。记熟了,他就可以行动自如。可是偶尔也会发生意外,这天上午,他本来在熟悉的路上走着,却莫名被绊倒摔了一跤。秀秀听见动静过来看时,他正坐在地上抱着腿“诶呦”。

“哎呀,你怎么了?没事吧?快起来。”秀秀伸手拉起刘非。

刘非活动了一下,没大碍,就是摔疼了,走起来有点瘸。他掸着身上的土,抱怨说:“怎么回事儿啊?这怎么突然冒出来块石头?”

秀秀看看绊倒刘非的那块石头,笑得有些心虚:“拍C啦,是我放的,我这就拿走。”

“你哪儿弄来这么块大石头?你弄它干嘛?”

“河里的啊,我看它圆溜溜的被冲刷得很干净,腌菜最合适用了,就把它搬回来放在这里晒着。我忘了你……不方便啦”秀秀看着这块石头,又看看揉着膝盖嘟囔着“差点被你害死”的刘非,忽然冒出了个主意。

“诶,刘非,我带你去个地方!”

“啊?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秀秀神秘的语气成功勾起了刘非的好奇心,“那…gia!”

这罕有人迹的荒山上根本没有路,荆棘遍地,刘非一个盲人行动起来要比普通人吃更多的苦,但他没有怨言。秀秀扶着他,边走边给他讲着前路的状况,刘非用心适应着,磕磕绊绊的脚步慢慢变得从容。渐渐地,他开始有富余的精力去扑捉到微雨后的湿润,花木的芬芳,风拂过树叶草尖的轻响,以及身边之人熟悉的气息……这世界,悄然在以另一种方式向他展现。

刘非跟着秀秀在山林中穿行了很久,直至到了一处,听到流水淙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停住脚,“哎?这里有溪流吗?”

“嗯,都说耳聪目明,你眼睛是失明了,不过耳朵还蛮灵的嘞!”,秀秀揶揄一句,带他走到水边,“走了这么远,洗把脸吧?”

刘非蹲下掬了一捧,惊喜地叫起来:“是热水!这儿竟有个温泉?”

其实秀秀也是无意间发现后山这片隐秘的林子里竟还藏着一口温泉,便选了合适的位置挖掘修整,以卵石铺底,修成一处及腰深的泉池。

刘非听她讲得小孩儿献宝般得意,赞道:“你可真会找地方!这儿山幽水净鸟语花香,比那杨贵妃的华清池也不遑多让啊”

秀秀笑道:“好啦,那就别白来一趟,我去那边等你,你洗完了就喊我一声。”

“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刘非待秀秀离开,麻利地脱衣除袜,小心摸索着下了水,等把全身浸入泉水中,不禁舒服得长哼了一声。

山居生活多有不便,用水就是其一,每天秀秀与哈哈儿打水都要去很远的地方,因此使用上也很节省。刘非每天只是简单地擦洗——他困在悬崖上时开的玩笑其实是实情,若再不好好洗个澡,他真觉得人都要臭了。今日秀秀带他来这处温泉,绝对堪称为奢侈的享受。

春和日暖、泉温水滑,刘非泡得周身舒泰,筋骨酥软,不知不觉就洗得久了点。秀秀在林子里等着,拨弄拨弄野花野草,又逮两只蚂蚱玩,时间长了,未免无聊。刘非这家伙,怎么洗这么慢?简直比大姑娘出阁还麻烦!秀秀腹诽一句,忽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荒唐但又并非绝无可能的念头:呀!这个人看不见,不会爬不上岸一不小心就悄无声息地溺死在温泉里了吧?想到这秀秀喊了一嗓子:“刘非!你好了没?”但因距离稍远,且她背向温泉说话,刚好这时刘非又把脸浸入水中洗了一把,没听见!秀秀顿时不安起来,折身回返,走得近了,撩开面前一丛低垂的树枝,正看见沐浴完毕的刘非从蒸汽氤氲的水面上站起来。

刘非已洗得溜光水滑,袅袅升腾的白雾缭绕着匀称的肌肤,阳光照着,像画里画的神佛菩萨一样散发着柔和又夺目的光。只是眼前这位“菩萨”似乎遇上了点麻烦——他一手按着挽至头顶的发髻,另一手在岸上摸来摸去,好像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刘非那天坠崖,人是大难不死,帽子却掉落到悬崖下面去了,从那以后都只是用发带束发。刚才他打开发髻清洗头发时,把解下来的发带放在岸边的衣服上,可是布带轻飘,被风一吹挪了位置,于是刘非找不到它了。

秀秀看刘非划拉来划拉去,明明离那条蓝色的发带只有三寸了,却又缩回手了,忍不住出声提示:“往左,左边啊!”

“哦谢谢”刘非往左一摸,果然摸到了。

突然间两人同时反应过来!秀秀惊叫了一声捂着眼转过身去,悔得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刘非扑通一下又坐回水里去了,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发带。这怎么回事?秀秀在看我?她她她……是对我有点意思了吗?这么一想,感觉身边流淌的泉水都热得发烫。不过刘非毕竟太了解秀秀了,很快就推测出了更合理的情况,赶走了绮思。他上岸穿好衣服,咳了两嗓子,若无其事地去找秀秀了。

刘非这儿调整好了,秀秀的脸却还红着,说什么也不愿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了,她给刘非折了根树枝,让他听着自己的提示走路,这下刘非傻了眼。他知道这是刚才那件尴尬事闹的,可又没法辩白没法劝解——再提起来别说秀秀了,连他自己脸上都挂不住,他只能哑巴吃黄连,硬着头皮,用树枝探路跟着秀秀走。

但这对于一个盲人实在太难了,刘非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没多远,正踩上一块活动的石头,脚下一崴,顺着斜坡就滚下去了,撞上一棵树才把他拦停。秀秀追着跑下去,“哎!刘非,你怎么样?没事吧?”

刘非骨碌得晕头转向,又受了惊吓,一时觉不出身上哪儿疼,说了声“没事儿”,却发现胳膊耷拉着抬不起来了。

秀秀给他摸了摸,没断,是脱臼,这难不住秀秀。“别怕,放松放松啊”她捏着刘非的胳膊抖了抖,拎起来先向外展开再向内收,划了半圈后将肘部屈起猛地一推,只听“咔嚓”一声伴着刘非的惨叫,肩膀恢复原位。刘非脸都白了虚脱一般,这时浑身的磕碰也疼起来了,便坐在树下休息。

秀秀十分后悔,那件事,刘非明明是无辜的,自己怎能为了避嫌就扔下他不管不顾呢?本来是想弥补,反害他受伤。于是她也陪着坐下来,主动与刘非聊天逗他说话。刘非先前和秀秀肩并肩手拖手地走了一路,本以为恢复了些往日的亲厚,现在看来全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情绪低落,嗯嗯啊啊地应答着。

秀秀终于耐心耗尽,“刘非!刚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行不行?你还有什么不满也请直说,用不着这样甩脸色!”刘非回过神来,“这事哪儿能怪你呢?是我自己没用。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还不适应,心情有点差”说着长叹一声,向后靠在树干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刘非脸上,刘非眼睛一眨不眨地迎着它。他眸子里映着阳光,映着蓝天、绿树,可这一切他都看不见。秀秀不由心软起来,“你不要这样灰心啊,你有困难没关系,放心,以后我会帮你的。”

“你帮我?怎么帮?”

“嗯……比如说你要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找;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哦还有啊,我识字的!你无聊的话,我可以念书给你听。一句话,所有你不方便的,我都可以代劳。”

“代劳多久?”

“多久都没问题,只要你需要,我就一直在!”秀秀说得不假思索,还很有义气地拍了拍胸脯。

贤妻事瞽夫,白首不离弃?忠贞的爱情传说。刘非笑笑,说:“绝对不行。”若真要拖累秀秀一生,他宁可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再见她!

秀秀又劝道:“那我们也可以寻医求药,想办法医治好你的眼睛。”

“这天下,或许只有一个人能治好我。”不是哈哈儿,刘非从来就没指望过他履行承诺。

“谁?”接着秀秀脱口而出一个名字:“神医段逍遥?”

“不是他”刘非答道,忽然一激灵,“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秀秀奇怪道:“你讲过啊”想了想又说:“是你说在河南的时候……”

“嗯……”刘非做了个手势打断她,又小心翼翼地问:“我跟你说过的事,你还记得?”

刘非这样一问,如拨云见日,她与刘非困在悬崖上的情景渐渐在脑海中清晰了起来。“当然。”同时她有些奇怪,这两天自己为何昏昏噩噩的从来没想过那些事呢?

刘非又惊又喜,他还以为哈哈儿又把秀秀的记忆给洗去了呢,看来情况好得多!但他也很紧张,他怕秀秀的头疼再犯,他诊过秀秀的脉,哈哈儿所言非虚。“秀秀,你听我说,因为我讲的与你的记忆有所冲突,你一试图回忆,就会发病头疼,越琢磨疼得越厉害。所以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顺其自然,将来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现在当务之急,是你要找个机会脱身。”

“脱身?你是说下山?”

“对。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哈哈儿不可能一整天都盯着你,所以要找准时机,摆脱他。”

可是别说刘非眼盲不方便上路,离开哈哈儿的解药他就是死路一条!秀秀打量着他,“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走?”

“我当然走不了,不过你别管我,办你的事要紧。”

秀秀站起来,踱着步子默默思索:她无法说服哈哈儿一起下山,那么把刘非也留下吗?如果刘非是个骗子,那无须担心,表哥可以控制局面;可万一刘非说的是真的,他哪有能力自保?秀秀看看刘非,见他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不知是置生死于度外还是自信能应付一切……如果他真是自己昔日的搭档,她怎能把他独自留在险境?秀秀道:“这个以后再说。”

刘非觉得秀秀还是无法相信他,有些失望,默然无语。秀秀重拾之前的话题:“你刚才说能治你眼睛的人,到底是谁?”

是我大哥。刘非话到嘴边,忽然心念一动,笑着问秀秀:“如果我说那个人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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