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出生于99年的西北夏海市,母亲是南方小村庄中跑出来早早恋爱产子涉世未深的少女。父亲是怀有理想抱负的热衷事业的人。
一家人在夏海原本的生活十分的美好。
在03年时候,玉林4岁,父亲借着北上嫁人的姑,一份钱财,开始投资建材,最开始能干的他赚取到了能回报亲人的高额利息,收获翻倍的本金,于是尝到甜头的人又借给玉林父亲一份钱,玉林父亲北上开始投资房地产,很不幸,投资与上一次生意相比,比起没有回报而言,更加的沉重,付出的代价是玉林母亲知道丈夫投资失败,还变卖了自己的房产去投资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带着各种纪录,去往法院起诉离婚。
后续就是玉林父亲离开夏海市,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无父女,无陪伴,无坐于床头讲述童话的羁绊,无少时父亲带回玩具美食或者关心的开心。
母亲吵架的样子在年少的玉林眼里好像家里的大头电视里面的电视剧,穿着古装的叔叔阿姨之间的爱恨情仇,只不过年幼的玉林尚且记不住任何以往的情节。
母亲终是一个人辛苦的带着玉林还好家里只有一名孩童,年幼的玉林小时候会有外婆带着,但是过远的距离还有思念家乡的感情,终于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因为普通话而爆发了,年迈的老人对着玉林母亲说:“我们放不下家里的鸡。”于是两个人拿着1000块的火车票回去了。
依靠什么联系呢?最开始的时候是书信,然后是电话。在空闲在家的时候,玉林母亲会用座机打向通往家里的电话,问问他们怎么样。柜子里面收藏着以往父母书写的厚厚一沓书信,被时光封印。
玉林永远都是在母亲一个人工作的时候在家,但是有一次母亲发现玉林能够走到门口轻轻的扳开门锁推出房门的时候,她开始将门锁上,小孩子自己在家只能听见旧时父母新婚购置的圆形钟表挂在墙上而发出的滴滴答答,但是代表喜庆过往的钟表声却是让人听着格外寂寥。
孤寂又无聊,玉林总是默默盯着窗户,默默盯着房间门口,默默听着门外是否有人,她害怕脚步声,害怕一个人的家。总是睡眼惺忪的盯着门口,又不敢闭眼,数落着时间的推移,上幼儿园的时候也总是最后被母亲接走的小孩,幼儿园最终也是因为母亲不规律的上班时间而不去了之。
05年的时候,玉林6岁,母亲被一位叔叔追求,同年结婚。
也许是叔叔的沉默寡言还温柔的善意,也许是同样是孤身一人却都认真努力生活的相互吸引,都不重要了,母亲在玉林上小学2年级的时候,因为难产去世了。
彼时的玉林和新父亲相处还算不上融洽,1年纪的时候,难过于不敢上学的玉林无法适应上学而与父母的离别,幼时还稍加调皮的性格,也在以前 其他小孩子幼儿园时候无法用大脑和素质控制的言语中变得沉默,他们总说玉林一个人的母亲也许是因为吊新凯子,活该。
泥塑课程里,每个小孩都会有一块简单的泥土,也许玉林艺术细胞稍加不错,捏出来的小人居然漂亮的出奇,也会被小朋友在不经意之间因为嫉妒而拍成最初的一滩烂泥。
这些无数的小事都交织成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小玉林的性格。
最母亲去世之后,更沉默寡言了。
新的爸爸会焦虑于新孩子的奶粉,会去买当时流行的三鹿,会尽自己可能给两个孩子更好的东西。
但是沉默的玉林从来没有觉得新爸爸会爱自己。新爸爸没有双亲,这就是他孤身一人在城市打拼的原因,也不是这个年纪还不结婚没有初恋,只是对方嫌弃自己没有本事也看不起自己,所以早早分手,遇到玉林母亲的时候,好像看到了自己,双方都是朴实的人,慢慢就在一起了。可是真的没有想到,来之不易的幸福最后只留下两双嗷嗷待哺的双眼。
玉林还没来得及在母亲的陪伴中学会和新爸爸相处好关系,就在无声的痛苦中送走了最后一个自己以为的亲人,小小的年纪但是也有点恨眼前的男人,恨新出生的小孩,恨自己的亲生父亲。好像所有的感情都像无数绳索,慢慢的爬上自己的喉头,慢慢的收紧,像温水煮青蛙,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窒息,但还没有将人置于死地。
于是停了2个月与父亲收拾母亲的后事还有未来的打算,父亲一个人暂时无法兼顾工作和孩子,无法照看的时间让男人面临收入的问题,奶粉和水电,年终的房费,上司打来的电话都让这个普通的男人慢慢低垂脑袋,眼含泪水,发红的双眼盯着玉林,也只是淡淡地说:“乖玉林,能帮我照顾好弟弟一会吗?我去给你做饭。”
“亲爱的大宝,是爸爸不好,能帮我照顾一会弟弟嘛?我去泡个奶粉。”
“亲爱的玉林,能等爸爸一会吗?爸爸给你批改一下作业。”
玉林还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句爸爸。
新爹将旧房子卖了,也辞了以前稳定的工作,将钱和存款书写在存款单上,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出色的外貌,没有任何出色的背景,坐在暂时租来的房子里面的凳子上,看着一塌塌房子的消息,还有店铺的消息,望着存折发呆的同时,还不忘拍拍后背上绑着的小宝宝。
他做了规划,想坚持几年再做点小本买卖,把孩子带大,想放在身边。他买了城区中破旧小巷旁边的带院子的小房子,很破很小,但也能住人,将楼下的外面改成了一家面店,就是普通的面店,好在周围也安逸,都是老人或者住了很久的人,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一帮人的生活感填满了父亲的悲伤。
于是玉林的生活步入正轨。母亲最初和亲生父亲一同购买的钟表挂在店铺里面。又开始在新的地方滴答滴答。
男人卖了自己的房子,却没有动玉林母亲留下来的,他只是做不到。
有的时候玉林会回到这件旧房,这里离学校更近一点。
玉林不喜欢上学,尤其觉得陌生的每一个人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但是自己必须要呆在这里,同学都有说话的人,小学的课本上面都有小九九,同学之间也并不都是友善,课间的男同学还会嘻嘻的盯着周围的人看,玉林总是淡然的,沉默。
会把课本放在桌子左上角,最开始晚上总是记不起来学校布置了什么作业,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写一笔一划,为什么要按照顺序抄写每一个字的笔画顺序,一个字要一行或者一行多,总是在课本前面打盹,完成不了每天的作业,自己最初还因为新爸爸的陪伴去学校,但是后来发现周围有很多同行走路去上学的小朋友,就慢慢开始自己去上学了,她最怕迟到和检查作业,永远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很努力但是却还书写不完作业,尤其是走在学校旁离大门只有一点远的地方就打上课铃,让玉林每次都十分的紧张,她会在彼时不停的奔跑,不停的祈祷,千万不要在老师之后,千万不要挨骂。
就是这样重复的上学,重复的回家,回到家会看到空荡的房间,她等待父亲和弟弟回家。晚上吃饭,爸爸会带着店里的剩菜,会做胡萝卜土豆臊子面,会做油泼辣子,会做米饭,会炒豆干青椒,玉林记得自己第一次吃陌生的菜,不知道为什么玉林直接呕吐出来,吐在地面,一小团粘腻的污渍泼散在地上,没来得及消化的米饭还有豆干青椒都散落在呕吐物里。新爸爸不动声色的安慰着她,然后让她去给弟弟喂点奶粉,自己则开始打扫地面。男人干净的手捏着抹布,蹲在地上,将呕吐物用毛巾兜起来装进盆子,然后一遍一遍的擦拭,最后冲了冲盆子里的水,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玉林盯着新爸爸的手上沾到自己吐出来的粘腻的米粒,突然很不好意思地开口:“谢谢你,爸爸。”
玉林低着头,默默的用小勺子喂着弟弟,慢慢的拍着小孩子的背,手上传来暖洋洋的触感,闻到的还像母亲的气味,她好像有一点不讨厌弟弟了。像个小太阳。眉眼也像是母亲。
男人听到叫声的同时,不觉痕迹的手部抖动了一下,其实他是开心的,很开心。
能够被这样一个不曾袒露心声的女儿亲近,还是很开心的。他是个好人,也早就当作她是自己的女儿了,这个冬天慢慢冷起来了,不着痕迹的下起来了雪,男人带着玉林和弟弟下楼玩着雪花,堆起小小的雪球,外面的寒冷将三个人的笔尖都冻得通红,睫毛也随之颤动,哈出暖暖的气体,搓搓冻起来的双手,雪逐渐融化在玉林的指尖。
冬天随着烟花的壮丽盛开,将一年的伤心过往以及愿望带上云霄,一年结束了。
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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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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