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紫菀向外看了看,一脸担忧,“真的是你?这也太危险了,就算你要报复何春山,也不能这么冲动啊。”
苏云看不下去了,笑着说道:“小姐,你就别逗她了。”
金紫菀回头看向苏云,“什么意思?她是骗我的?”
何春水忍不住笑出声来,“是骗你的,我不认识那伙人,这事跟我无关。”
“那这扇子怎么会在你手里?”金紫菀问道。
“我偶然发现了那伙盗贼的窝点,这扇子是我偷出来的。”何春水说。
“真的?”金紫菀有些怀疑,“那件大氅又是怎么回事?”
“你看那大氅的面料是不是有些眼熟?”何春水问道。
金紫菀瞪大了眼睛,“那是锦绣阁的料子?你还把它给了何春林?这要是被何春山看见了,可怎么是好!”
“就是要让何春山看见,本来我是打算把那件衣服给你,再由你送给何春林的,没想到阴差阳错,他直接穿着走了,这样挺好,还省事了。”何春水笑着说。
“你是想让这件事跟何春林扯上关系吧,可何春山一旦问起,何春林肯定会说衣服是你送的,到时候你怎么办?”金紫菀担忧地说。
“就实话实话呗,反正锦绣阁失窃也不是我干的。”何春水摸了摸金紫菀身上的墨渍,“这衣服脏了,去换一件吧。”
“先不换了,正好接着画画,也不怕弄脏了。”金紫菀放下扇子,回到里屋,捡起地上的东西放回桌面上,何春水和苏云也过去帮忙。
“以前还能相安无事,怎么今天闹成这个样子?”何春水问道。
金紫菀不想说自己对何春林的厌恶,怕何春水会再做出什么事来,她把那张皱巴巴的画展开,“这都没什么,春水,阿云,看我画得像不像?”
苏云凑过来,“这不是那扇面的花吗?真像。”
何春水微笑道:“只凭着记忆就能画成这个样子,比起我当初学画的时候,可是强多了。”
“紫菀是有画画的才能吧。”苏云夸赞道。
“见不到缂丝的匠人,我想先学学画花样也是好的。”金紫菀笑着说。
“你别着急,锦绣阁的缂丝料子悉数被盗,匠人们正在赶制,等忙过了这阵子,就有空见你了。”何春水说。
“不急在这一时,我也不想去给她们添乱,就自己先练着吧。”金紫菀说。
三人整理了桌面,又把地上碎瓷片清理干净,“这颜料毁了不少,明天我再出门给你买一些吧。”
“不用了,我也用不了那么多,剩下的足够了。”金紫菀说。
金紫菀把何春水和苏云送到院门口,“我没事的,你们回去吧。”
“要不就去我们那里坐坐吧,今天两个孩子都休息,一起说说话也热闹。”何春水说。
“是啊,她们这么喜欢你,见了你也会高兴的。”苏云说。
“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等晚些时候再去看她们吧。”金紫菀说。
“好,那你好好休息。”何春水说。
何春水和苏云转身正要回自己的小院去,见贾叶子慌慌张张从前院跑了进来。
“小叶子,你这是怎么了?”待她跑到近旁,苏云问道。
贾叶子停下来,顺了口气,“小姐,紫菀姐姐,阿云姐姐,大爷和二爷在前院打起来了!”
事情发展得比何春水预想的还要快,何春水也有些惊讶。
“怎么打起来的,你仔细说说。”金紫菀说。
“我去大奶奶院门口,见二爷从里面出来,正巧大爷回来了,就说二爷偷走了他店里的东西,二爷说他没偷,两人争论起来,越吵越厉害,后来就动起手来了。”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阿云,我们去看看。”何春水说。
金紫菀回到屋里,把缂丝扇子藏了起来,也慌忙往前院去了,等她来到宫秀院前,见那里围了一圈的人,何春山和何春林已经被拉开到两边,两人脸上都带着伤,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对方。
“你个无耻的混蛋!强盗!你觊觎父亲的女人,败坏何家的名声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打我绸缎庄的主意!你把布料都藏哪去了?快给我交出来!”何春山大喊道。
何春林捂着脸,他脸上的伤看上去比何春山要严重得多,愤怒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说我偷了你的东西,你有证据吗?你要报官?我还要报官呢!严华!去报官,就说我无端被人殴打,让知县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是!”严华应了一声,就向外跑去。
“严华!回来!自己家的家事,不用劳动知县大人。”宫秀将严华叫了回来。
“好啊,你们夫妻俩是要联手起来欺负我是吧!严华,别忘了谁是你的主人,我让你去报官,还不快去!”何春林厉声道。
“是,我这就去!”严华领命,跑了出去。
“二弟,这都是误会,你何必把事闹大呢?”宫秀说。
“我当然知道这是误会,但要把事闹大的不是我,是他!”何春林激动地指着何春山,“他诬陷我偷了他店里的东西,我只是想让他给我道个歉而已,可他不但不认错,还动手打我,大嫂,这你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还能赖我把事情闹大?”
“是啊,这真的不能怪春林,谁能平白受人冤枉。”谭星在张宁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看着何春林青紫的脸,她十分心疼。
见谭星挺着大肚子走过来,何春林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过去扶住她的胳膊,“你过来干什么,这里人多,别挤着了,阿宁,快把星儿扶回去。”
“你穿的衣服分明就是我绸缎庄里的丢的衣料,你还特意穿出来显摆,不就是为了气我吗?不知廉耻的东西,整日和父亲的女人拉拉扯扯,既然你不肯遵守父亲的意愿,和她保持距离,那我也不必遵守和父亲的约定了。”何春山说。
见张宁把谭星扶进了宫秀的院子,何春林转过身来,“你想做什么?”
“酒楼是你自己做起来的,我暂且不论,何家的土地和房产,我要分走一半。”何春山说。
“我的东西,岂是你想分就分的?”何春林说。
何春山趾高气昂,“要不是我主动放弃,何家的家产怎么会落到你手里?现在我只要回一半,你就该对我感恩戴德。”
“别说是一半家产了,就是一个铜板,我都不会给你!”何春林向地上啐了一口,“别以为你还能在我面前耍大哥的威风,我告诉你,老爷死了,何家就数我最大,你要是不服,就给我滚出去!”
何春山气得大脑一片空白,甩开季书,向何春林扑过去,两人又扭打在一块。
何璋、何琼见这边闹哄哄的,都过来看热闹,看见何春山和何春林打了起来,都吓得大哭起来,稚嫩的声音呼喊着,“爹爹,别打了,别打了。”
旁边的人都忙上前去拉架,严华带着捕快陈尚君赶了回来,拉开了何春山。
严华扶起何春林,“二爷,正好陈牌头还没走远,我就先把他找来了。”
何春林抹了一把嘴边的血迹,“陈牌头,你可要给我主持公道。”
“你们兄弟二人为何打架斗殴?”陈尚君问道。
何春林指着何春山,“他诬赖我偷了他的东西,就动手打我,还要抢我的财产。”
“我没有诬赖,他身上穿的就是我锦绣阁的料子,我丢的东西,分明就是被他偷了。”何春山说。
“两位应该是有些误会,事发之时,何春林和朋友在酒楼,并没有到锦绣阁去。”陈尚君对何春山说道。
“就算他没有亲自去,那也是他指使的,要不这料子怎么会到他身上?”何春山说。
陈尚君看了看何春林身上的衣服,向何春山问道:“你确定这料子是锦绣阁的?”
“这颜色和工艺,跟我店铺里丢失的那匹一模一样。”何春山说。
“何春林,你这衣服是哪来的?”陈尚君问道。
“这衣服原本是我妹妹春水的。”何春林说。
何春水站了出来,“就算是颜色和工艺一模一样,也不能说明这就是锦绣阁丢的布料吧。”
何春山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何春水,“原来是你!是你们合伙,要搞垮我的绸缎庄是吧!”
何春水轻轻一笑,“大哥何必动怒?我只是想为二哥洗刷冤屈而已,这件衣服是我在吉祥绸缎庄买的,阿云和绸缎庄的伙计都可以为我证明,本来是买了送给紫菀的,恰巧二哥在紫菀那里弄脏了衣服,我才把这衣服给了他,确实跟大哥的锦绣阁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样?你满意了吧,快给我道歉!”何春林向何春山喊道。
“这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辞,谁知道这背后有什么牵扯,除非查到了盗匪,追回了失物,否则,我是不会道歉的。”何春山说。
“哼,死鸭子嘴硬。”何春林指着自己的脸,看向陈尚君,“陈牌头,看他把我给打的,你说,他是不是该给我道歉?”
“何春山,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何春林偷了你的东西,你动手打了人,确实应该道歉。”陈尚君说。
“在事情明朗之前,我是不会道歉的,除非,他把属于的我家产还给我,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何春山说。
“你打了我,还想要我的钱?你想得美!”何春林气愤地说。
“何家的家产本就该有我的一半,我只是要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何春山说。
“老爷早就跟我承诺过,何家的家产都是我的!”何春林说。
“老爷让你不要再跟谭星纠缠,你怎么不听?”何春山质问道。
“你就是要抢我的财产是不是?”何春林说。
“你不想让陈牌头主持公道吗?”何春山看向陈尚君,“陈牌头,我们的父亲过世了,你说,何家的家产是不是要给我们兄弟俩一人一半?”
陈尚君看了看何春水,“要是不考虑何老爷的意愿,我觉得,何家的家产应该分成三份,你们的妹妹也要分走一份。”
听到陈尚君的话,何春林和何春山面面相觑,两人都没有考虑到要把家产分给何春水。
“她一个要外嫁的女儿,给她一份嫁妆就不错了,还要什么家产。”何春林说。
“她根本不能算是何家人,何家的家产不能落到她手里。”何春山说。
“面对妹妹,你们的立场倒挺一致。”陈尚君看向何春水,“你说呢?”
何春水环视了一周,见李青暮来找孩子,也出现在了一旁的人群中,她露出了笑脸,“要我说,按照爹爹的遗愿,何家的家产该由我全部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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