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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门里安静了片刻,然后把手转动,门开了半条缝,露出一张憔悴的脸,整张脸毫无血色,眼睛里满是血丝,唇瓣苍白。

靳开羽很难把这张脸同记忆里总是柔光潋滟,浅笑款款的渠秋霜对上号,可五官是确凿无疑的。

那张脸失了神采,毫无波动,仿佛没有灵魂,只下意识地做出反应:“小羽啊?”

往日柔润的声音也不再清澈,多了几分嘶哑。

靳开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放柔了语气应声:“是我。”

那总噙着淡淡笑意的唇角此刻是拉平的,连好奇都没有:“你自便啊,有什么需要的跟刘阿姨说就好了。”

说完转身。

靳开羽见她又要进去,顾不得别的,连忙按住门,喊她:“师母——”

这句称呼一出口,渠秋霜转过的身体僵住。

靳开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知道这种时刻,这样有关系的称谓都在提醒她,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她目光落到渠秋霜**的双脚上,那双脚毫无阻隔地踩在地毯上,青色的血管分明又脆弱。

天气还是很冷,室内没开暖气。靳开羽一贯身体好,方才穿单衣也难免哆嗦。

而渠秋霜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衣料紧紧地贴在她的背脊上,是很锋利的曲线,腰肢很细,瘦得惊人。

整个人十分单薄,看起来摇摇欲坠。

靳开羽看着她纤薄的肩膀,劝慰道:“您吃点东西再休息吧。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渠秋霜没有说话,手按上了门把,只回头用那双失了华彩的眼瞳看着她。

靳开羽不闪不避,执拗地对视,仍旧抓着门沿不放。

那目光坚定灼人,渠秋霜移开视线,落到她眼下,原本白皙的眼睑此时一片青黑,尽是化不开的淤血。

她终于松了口:“好吧,我换好衣服就下去。”

闻言,靳开羽也跟着松了口气,眼角微弯,说道:“好的,那我等您一起。”

下了楼,刘阿姨正在台阶下眼巴巴地看着。

靳开羽握着扶梯,同刘阿姨关切的目光对视,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安慰。

“麻烦您再去热一下早餐。”说到这,靳开羽想起渠秋霜干枯的唇,又多安排了一番,“时间允许的话,您最好煮一锅粥,然后煲一个汤。”

这话一出,刘阿姨也高兴了起来:“我一早就订了鸡,就知道渠老师估计吃不下别的。”

靳开羽颔首,挪步到沙发旁,坐了二十分钟,就见渠秋霜身姿款款下楼,步履缓慢,靳开羽险些怀疑她是否有挪步的力气。

整个人仍旧未施粉黛,身上的睡裙换成了一件米白色的开衫,下面换成同色的半身裙,有种难言的清丽。

她抚平裙摆坐到了靳开羽身旁,自然地没有去坐那个属于赵愁澄的单人沙发。

这是下意识的反应,靳开羽心底蓦然被刺了一下,她别过脸,不敢再看渠秋霜,只将刘阿姨端过来的参茶推到她面前。

在渠秋霜喝茶的间隙里,她才有空仔细看一下这个客厅。

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此时很是分明。

这间房子里到处都是赵愁澄生活过的痕迹。

楼梯上挂的几幅印象派画作是很典型的赵愁澄的风格,沙发后放置的置物架上满排的瓷器和青铜藏品,想必也是赵愁澄的心头好,还有她们对面那一整面墙的浮雕壁画。

或许是她打量的目光太明显,渠秋霜放下杯盏看她。

靳开羽一时有些尴尬,她搜肠刮肚,终于想起来:“老师的遗体大概要后天才能送到海市。”

一同的还有其他几位项目成员的遗体。

渠秋霜没有接话,双眼望向虚空,神情飘渺。

靳开羽顿了顿,道:“您如果想亲自去接回老师,我也可以马上帮您安排。”

渠秋霜摇头,闭了闭眼,很是安静。

靳开羽还想再说些其他的事情,却突然怔住,一滴眼泪从渠秋霜眼角划过,渗进发缝里,隐没不见。

靳开羽满含歉意:“对不起。”

“你没说错什么话,也没有做错什么。不必道歉。”渠秋霜伸手抚过眼角,才轻轻摆手。

靳开羽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心底五味杂陈。

她在来之前其实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出了这样的事,家属对于幸存者有怎样的情绪都很合理。

以渠秋霜的涵养和为人,虽不至于打骂或恶语相向,对她避而不见也很正常,但这样平和的态度还是令她吃惊。

又听见她问道:“她有说过什么吗?”

靳开羽连忙从包里掏出u盘放到桌上:“这是打捞的记录仪里的视频,您现在要看吗?”

她这样问了,却只是把u盘放在茶几上,因为渠秋霜倾身想去拿u盘,可手伸到一半竟然停下了。

靳开羽看到她的表情,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和她在电视剧里看过的,小朋友得到期待很久的玩具,一副想拿而不敢动的模样有几分类似。

但区别是,小朋友是出于喜欢以至于不敢相信,渠秋霜的迟疑,则更多的是出于悲伤和畏惧吧。

靳开羽叹了口气,抢在她前面将u盘插到自己的电脑上,用眼神询问她。

渠秋霜怔愣地收回手,呆了十多秒,才认命般的点头:“放吧。”

靳开羽点开视频,她只看过一次,不敢再看。

视频背景里,赵愁澄依旧是那副从容无比的模样,靳开羽昨晚看时,内心对这样的大无畏很敬佩。

可现在,她分神去看渠秋霜,她肩膀极轻地耸动着,睫毛垂下,那张素白洁净的脸上沾满了泪水。

赵愁澄唇际漫不经心的笑容突然有些刺眼。

靳开羽努力抑制住思维,不去进行任何批判,她没有这样的资格,她让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视频上。

视频里,赵愁澄喊了声秋霜,停顿了片刻,依旧是眉眼含笑,神采之间尽是不羁洒然:“你或许会生气,但不要太为我难过,就祝福我吧,祝福我去到了新世界。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说到这里,就念了下一个人的名字,靳开羽第一次看时过分恍惚,现在才发现,原来竟然这样短。

屏幕里是世界末日,屏幕外也并非是另一个人间。

视频放完,靳开羽没有再询问,自作主张合上了电脑。

渠秋霜一直沉默着,客厅里只听得到她略乱的呼吸,昨晚也是这样的。

靳开羽突然疑惑,人究竟要怎样善于忍耐,才会悲伤到极致也不泄一丝声音呢?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话语似乎无用,拥抱可以考虑,可是不合适。靳开羽想了想,感受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温度,嗯,热的。

她毫不犹豫地握住了眼前那只因失了血色近乎透明的手,掌心触感柔软,靳开羽几乎怀疑她感受不到,于是情不自禁用了力。

手心暖意弥漫,渠秋霜下意识抬眸,便对上一双含着关切的眼,真挚又热烈,眼底像是有明明簇簇的火光。

渠秋霜又一怔,记忆里一双一样的眼一闪而逝,她停了半晌,才别开头:“我没事。”

靳开羽见她终于情绪中抽了出来,顺势拉起她,另一只手指了指餐厅:“我们去吃早餐吧。”

渠秋霜似乎是完全失了力气,竟然任由她拉着。

靳开羽牵着她走到餐厅,青金色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餐食。靳开羽将她放到座椅上,拖开椅子坐到她旁边。

刘阿姨在一旁忙忙碌碌地张罗着,见到这一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看了看渠秋霜憔悴的模样,终于是什么都没说。

方才说的粥被刘阿姨端到了她们面前,靳开羽伸手探了探碗壁的温度,有些烫,不由皱了眉。

心情不好的人,现在答应用餐,下一秒或许就反悔,可不能给渠秋霜这个机会。

她迅速起身,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取了半盒冰块,用一只大碗装好,化在水里,而后捧到餐厅,将渠秋霜面前那碗粥放到了大碗里。

她这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刘阿姨刚合上的嘴再一次张开,第一次对自己的工作产生了怀疑。

她迟疑半天,还是没忍住:“靳小姐,你不会来和我抢饭碗吧?”

“你知道你还有提高的空间就好。”靳开羽本来面不改色抢白,但一转头,见渠秋霜唇角也噙着一抹极浅淡的笑,她突然有些讷讷,“太烫了,要等好久。”

渠秋霜眼底笑痕不减,只轻轻点头:“嗯,谢谢小羽。”

粥凉得快,两人挨着坐在桌边静默地用餐,靳开羽其实也好几顿没吃过,没有胃口。

此刻确实饿了,见到渠秋霜后,紧绷的心神松懈了稍许,食欲跟着同步复苏,除了粥还吃了一整笼汤包。

饭后,见两人都给面子吃了许多,刘阿姨十分高兴,又去洗了些草莓和樱桃。

渠秋霜本就饭量不大,看靳开羽胃口好才跟着多吃了一点,整盘水果一颗都没动,全进了靳开羽的胃里。

靳开羽吃完,直觉这顿可以顶上两顿。

她抬手看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十点半了,过得真快啊,可是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于是起身告辞。

渠秋霜靠在沙发上,循着最开始靳开羽的目光环视了这客厅的装饰,转了半圈,透过玻璃看到她背影穿过院中的青石路,良久,问刘阿姨:“小羽几点过来的?”

刘阿姨回想了一下:“不知道,我一大早起床,准备出门买菜,一看,门口站着一黑影儿,给我吓一跳。这要是别人可能我还认不出来,但靳小姐多俊的一张脸啊,我就赶紧给打开铁门,让她进了院子。那会儿好像不到七点钟。”

渠秋霜算了算时间,昨晚靳开羽来电时近十点。

当时还没上飞机,航程大概要六个小时。

刘阿姨见她问起来,就把不住嘴了,接着叭叭道:“靳小姐也是奇怪,一大早就来了,我说去喊您醒,她也不许,结果自己坐了半天又主动去喊您。”

渠秋霜看了浮雕壁画半晌,收回视线,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辛苦了。”

她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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