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令人惋惜,是么?我是那么好奇那位我原定的妻子,而从我见到他第一眼起,我就被他深深吸引了。对,小姐,你要相信,命中注定的我被他吸引,他一定也会被我吸引的。虽然,他现在还在抗拒,还在逃避,没关系,我可以等他先成年……”
“嘻,到那会儿,我还是未成年人,唔,怎么会有未成年人故意伤害成年人呢?所有的法条规矩都会利于我,他会成为典家的弃子。虽然现在他差不多也算是吧,但还是有人能保护他,可如果他因罪被剥夺人身自由的话……哎呀,你知道吗,明面上,他被送进监狱里,实际上,他会被转送到这里,我为他特意打造的爱巢里。”
接着,小少爷掩嘴又是一笑,似乎有些害羞的改变了话题:“哎呀,不好意思,我好像跑题了。”
“他被带来我家参加一场聚会,哦,是我告诉祖父,一定要让典家的两位带上他过来让我看看的,不然,他大概还被丢在哪个奶仆佣娘那儿吧。”他眯起眼睛,似在回忆,“他可从来没和他的父母那么亲近过,虽然明明被未曾见过的名媛贵族交流的宴会场面吸引去了不少注意力,却还能一直小心的跟着那两位的脚步。那张板着的小脸,紧张希冀地追随着双亲背影的眼神,加急定制的不算完全合身的礼服,多可爱啊!”
“可惜,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我可是那场宴会的焦点,不少同样名贵的家族,带来了他们的小女孩,而她们纷纷围上了我。毕竟就算她们的家族没有做那场基因测算,我的外表也足够表现出我的优秀了,何况我还有非常卓越的家世背景。只是,那些庸脂俗粉,根本没有那种让我心跳加速的感觉。”
“他怎么能没注意到我呢?”
“我告诉女孩们,把那个和父母失散的小哥哥弄哭的话,我会很开心。对,典家那两位,可完全没在意这个跟不上他们步伐的男孩,他们忙着像穿花蝴蝶一样在不同的人那里刷脸,毕竟,典家都还不够格踏入贵族阶级,何况典家的旁支呢。典星就这样被落在脑后,在几次的挤过人群之后,他彻底失去了父母的踪迹。你知道孩子在人群中,矮矮的,小小的,根本看不出多远,只能看见大人们的腿,还有桌子、凳子。哎呀,他简直像是被丢在路边的可怜小狗,喔,他茫然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明明已经急得眼圈红红了,就是不哭,这就比较没意思了。”
秦胜再次拿起那张照片,指着上面的男孩:“所以,当那群为我着迷的女孩们把他推搡出宴会大厅,带去花园里,推倒到地上,往他身上丢着任何她们能抓到手里的东西时,他终于委屈的哭出来……”他动作明显地吞咽了一下,才接着说“那一刻,我的身体在颤抖,我的心脏在狂跳,我的灵魂在尖叫——我要,我要他因为我而哭泣,他落泪的样子,真是让我喜欢得不得了。”
“宴会结束,他也终于被姗姗赶来的双亲带走,那两位,明明小小的他已经哭得够可怜了,仍一路斥责着他,把他说得几乎要将脖子垂到地上去。”
秦胜轻轻在另一边,放下了手里的照片,看着依然没什么反馈的宋年,挑了挑眉:“小姐,他是典家的弃子,不被欢迎,不被接纳,更不含任何价值的一颗弃子。你和他在一起,捞不到什么好处。而我不同,我喜欢的,就是这个人,我也根本不需要典家的好处。你要知道,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甚至如果我说一声我想要这个人,他家里一定会殷勤的马上把他送来,无论我要做什么。”
他停顿片刻,又说:“不过,这样比较没意思。”
宋年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鼓励秦胜说下去,算做对他的回应。实际上,她还在思考——典星,是谁啊?
那小少爷,便继续拿起几张照片。
“像我们这样的大家族,自然要主持各种各样的宴会,每次只要我参加,我都会点名要典家带典星过来。他永远都在被女孩们无理由针对、捉弄、欺负,像是什么撕扯衣服,推搡绊倒,泼果汁酒水,抹奶油糖浆,带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缝衣针扎到他身上,甚至偷偷用订书机……前几次,他都会哭得很厉害的,你看,我都有留照片。不过,他渐渐的也不再为此哭泣了,反而总是板着脸,忍受或对抗着那些行为。”
照片一张张被他拿起又放下,上面依次展现着那个被欺负的男孩在不同场景里,被不同的人,不同的方法伤害而哭泣的画面。
“这很好,他在渐渐坚韧地长大。这也不好,我很久没看见他哭了。”
秦胜收拢好这一小沓照片,又拿起来另几张新的照片,这次的画面,人比较多,还是快速连拍的,展现出了一种动态美。
“他已经在上学了,哦,典家那两位可没心思给他提供多好的私人教育,直接把他丢到了能寄宿的公立学校里去了。那我也不用非得宴会的时候再遇见他了,我可以,让人在他上学的路上,把他请过来。”
秦胜空着的那只手攥了攥他自己的繁复袖口,略微仰起头,眼神竟有些痴迷:“那时候,我身边都是听我话的男孩子,女孩可以因为痴迷于我的俊美而聚集在我身边,男孩也可以因为能从我这里获得好处而聚拢。当然,我总不能一直让那些将来要做淑女名媛的小姐们做那些失礼的事情,大家都长大了嘛。当那些男孩聚集而来,他们听说典星是我原定的‘妻子’之后,哄笑着给我提了一个建议:给这小子穿个裙子,打扮打扮看看。”
“多美妙的建议,我的心脏再次期待地狂跳起来,于是我们准备好东西,挑了个日子,把他请过来试试看。不过,他不太配合,没办法,我们只能把他捆起来。但这样子,那条漂亮的裙子也只能剪开了歪歪扭扭地套在他身上,不太完美,而且给他化妆的时候他也一直乱动,妆花得一塌糊涂,真是一次失败的女装。”
连拍的几张照片依次展现着一个被男仆架起来的,两条腿乱蹬的男孩;接着是男孩被按在凳子上,一些女仆围住他,给胡乱扭头的他化妆;换成许多其他男孩举着一条紫色连衣裙要往他身上套;男孩动手,他们一群小孩扭打了起来;男孩双拳难敌四手,上身被按在化妆的那张小桌上,两手被并在背后,用鞋带皮带电线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绳索和身体捆在了一起,两条腿也同样束成了一柱;就在观看者冒出——这样根本保持不了平衡,会摔倒的吧的想法的同时,下一张照片就是男孩面朝地面摔在地上的画面,那条原本看起来就颇为昂贵的紫色连衣裙被剪开了一部分,随意套在他身上,多少有点凌乱美;一只很好看的小手,抓着被绑男孩的头发,拽得他被迫仰起了头,相机凑近,终于清晰的拍到了男孩那张脸——确实是妆乱得像只小猫咪的一张脸,还挂着泪水。他的表情恼怒中也带着不解,眼神里有怒火,也有惧意。
那张脸,已经有了些典星如今的模样,所以宋年这才认出来,原来事件的主角,是那位好心的地上人。嗨呀,仔细想想,他好像是做过自我介绍的,但她的脑子对姓名其实不太灵光,又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便没能对上号。不过,没想到好心人小时候过得这么差,比她的生活得还要艰难。不知为什么,他的泪眼,让她的精神有一阵恍惚。
内心却有一声叹息,果然这地上区,也并不是纯粹的乐园。若是有很多类似的权贵欺压事件的话……也许,同样需要被掀翻起来晒晒太阳。
典星其实并不是很适合裙装的那类男性,他骨架不小,容貌也是偏硬的那一挂,无论再怎么去化妆或者用别的方法遮掩,大概还是会有违和感。他更适合穿点制服或者单穿一条围裙,展现他漂亮的肌肉,展现他充满美感的身躯,不过,要等他再长一长。当然,如果喜欢的正是那份违和感的话,穿裙子也不是不行。
而那条紫色的裙子……
宋年抬头再次细细打量起这位小少爷,她想,还是小少爷更适合穿裙子呀。那样一张正卡在特殊年纪的,雌雄莫辨的漂亮脸庞,那样一具连喉结都不甚明显,清瘦纤长的身体,简直,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了。
秦胜扔在述说:“但是虽然是失败的女装,他依然那么迷人。我发现,不止他的眼泪会让我感到激动,他挣扎的时候,被绳索勒出来的伤痕,和男孩打架时候被揍得青紫的皮肤,倔强地咬着唇瞪着我的表情,都能让我兴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那种来自灵魂的颤栗感,小姐,你能明白吗?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强烈的,和他一起繁衍后代的**。”
宋年配合地点点头,仍等待着他继续下文。
小少爷便骄傲的,又拿起几张不一样的照片。
“我偶尔也要去公立学校刷刷脸,我就会挑这样的机会,带着男生们把典星抓去各种地方,在他身上留下各种痕迹。棍棒殴打的,颜色丰富的淤伤;刀子划出的,会瞬间涌出大量瑰丽红色液体的利器伤;订书钉,大头图钉扎进肉里,缓慢渗出鲜血的穿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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