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少年浑身浴血,墨色鳞片多处破损翻卷,嘴角也挂着血丝,显然经过了一番惨烈的厮杀才强行突破下来。但他那双墨色的竖瞳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死死锁定了中央那座散发着邪恶气息的石碑和周围残余的骨傀!
他看到光茧中相拥的两人,尤其是宴清后背那刺目的伤口和林知夏满脸的泪痕,瞬间暴怒!
“都给老子——灰!飞!烟!灭!”
银漪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蛟吟!周身银光大放!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狂暴的蛟龙之力轰然爆发!
他不再保留!身形在光芒中猛地膨胀、拉长!一条身长近十丈、覆盖着墨玉般深邃鳞片的巨大黑蛟真身,瞬间显现在这幽闭的桥墩空间之中!
黑蛟庞大的身躯几乎塞满了半个空间,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般降临!残余的骨傀在这源自血脉的威压下瑟瑟发抖,动作变得无比迟缓!
黑蛟巨大的头颅转向中央的镇水兽石碑,墨色的竖瞳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它张开巨口,喉咙深处一点幽蓝到极致的光芒疯狂凝聚、压缩!
那是黑蛟的本命寒元!蕴含着极致的冰寒与破灭之力!
下一刻!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幽蓝寒息,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毁灭光柱,带着冻结灵魂的恐怖低温,撕裂空气,狠狠轰向那座散发着邪恶绿光的镇水兽石碑!
目标,直指石碑顶端那两点惨绿的蚣蝮兽目!
生死一线,援军终至!蛟龙之怒,寒息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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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寒息所过之处,空气瞬间凝结出细碎的冰晶,发出“咔咔”的脆响。极致的冰寒,仿佛连空间和时间都要冻结!
镇水兽石碑顶端的蚣蝮兽首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眼中惨绿光芒疯狂闪烁,发出一声尖锐刺耳、充满惊惶的嘶鸣!它疯狂地调动着周围积累数百年的怨气,在石碑前方凝聚成一面厚重粘稠的墨绿色怨气护盾!
然而,在银漪含怒喷出的本命寒元面前,这仓促凝聚的护盾显得如此脆弱!
嗤——轰!!!
幽蓝寒息如同烧红的尖刀刺入牛油,毫无阻碍地洞穿了怨气护盾!去势不减,精准无比地轰击在蚣蝮兽首那两点惨绿的“眼睛”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万年玄冰瞬间冻结一切的极致低温扩散开来!
咔嚓!咔嚓!咔嚓!
刺耳的冻结声密集响起!
蚣蝮兽首那两点惨绿光芒如同被掐灭的烛火,瞬间黯淡、凝固、最终化作两点幽蓝的冰晶!恐怖的寒冰之力以兽目为中心,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坚硬的青石碑体表面,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幽蓝色坚冰!
整座石碑,连同基座周围散落的枯骨,都被这极致的寒息瞬间冰封!化为一座巨大的冰雕!
那股弥漫在整个空间、令人窒息的无形吸力和怨毒气息,如同被掐断了源头,骤然消失!
周围那些残余的骨傀,失去了怨气的支撑和石碑的控制,眼中的绿火噗噗熄灭,如同被抽掉了提线的木偶,哗啦啦散落一地,重新变回一堆毫无生气的枯骨。
整个桥墩空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幽蓝冰雕散发着刺骨的寒气,以及寒冰冻结时细微的“噼啪”声。
银漪巨大的黑蛟真身缓缓缩小,重新化作银发少年的模样,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刚才那含怒一击消耗巨大。他顾不上调息,急忙冲到包裹着林知夏和宴清的深青色光茧旁。
“嫂子!大哥他怎么样?” 银漪的声音带着急切和后怕。
光茧的光芒已经变得非常黯淡,如同风中残烛,似乎随时都会熄灭。光茧内,林知夏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宴清,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深的疲惫。她体内的灵力早已透支,纯阴本源也消耗过度,此刻全凭着墨玉戒最后一点守护之力在支撑着光茧,延缓着宴清体内混合毒煞的蔓延。
“他……伤得很重……” 林知夏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鼻音,“骨爪有毒……混合了之前的血煞……在侵蚀他的魂体……我的力量……快压不住了……” 她看着宴清后背上虽然被寒冰暂时封住、却依旧透着青黑色的伤口,心如刀绞。
银漪蹲下身,墨色的竖瞳仔细扫过宴清的伤口和脸色,又探出一丝妖力小心地感应了一下,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是‘蚀魂阴煞’和‘金锋血毒’的混合!” 银漪的声音沉了下去,“这两种东西单独一种都极其歹毒,专门污秽魂体、侵蚀本源!混合在一起更是麻烦!大哥的龙魂本源虽强,但之前硬抗血煞偷袭就受了震荡,又被这混合毒煞侵入心脉…现在全靠嫂子你的纯阴之力和墨玉戒吊着一口气!”
他抬头,目光复杂地看向林知夏,带着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咬牙说道:“寻常的药物和灵力,对这种深入魂体本源的混合毒煞,效果微乎其微!再拖下去…大哥的龙魂根基都可能被腐蚀损毁!”
林知夏的心猛地沉到谷底,抱着宴清的手臂收得更紧,“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银漪看着林知夏布满血丝、充满祈求的眼睛,又看了看她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光芒黯淡却依旧顽强守护的墨玉戒,以及两人之间清晰可见、如同命运纽带般闪烁流转的同命契烙印……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办法……只有一个。”
林知夏屏住了呼吸。
“阴阳交泰,龙魂重塑!” 银漪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大哥龙魂受创,本源被污,需要最精纯的至阴本源之力进行冲刷和调和,才能压制化解混合毒煞!而嫂子你……”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林知夏,“你是天生的纯阴命格!你们的同命契更是将你们的气运、魂息紧密相连!唯有……唯有通过最原始的阴阳交合,引动天地间最本源的阴阳二气,让你们的魂魄在极致的交融共鸣中,借助同命契的桥梁,以你的纯阴本源为引,调动墨玉戒中封存的龙魂之力,内外交攻,才能彻底净化污秽毒煞,修复大哥受损的龙魂根基!”
阴阳交合!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林知夏脑海中炸响!
她瞬间明白了银漪的意思,身体僵了僵,下意识看向怀中宴清苍白脆弱的侧脸。
镜中世界那场惊心动魄的“疗伤”,唇齿交缠间灵魂都要被吸走的战栗感……他无数次挡在她身前,用身体为她承受致命伤害的决绝身影……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飞速闪过。
羞涩?有。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决然。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债主,更是她的恩人。是她……早已不知不觉放在心尖上的人。
为了救他,这又算什么?!
林知夏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时,眼中的迷茫褪去,只剩下坚定。她看向银漪,声音很轻,却无比清晰:“告诉我,该怎么做。”
银漪看着林知夏眼中的决然,快速说道:“此地不行!怨气虽被镇压,但阴煞之气太重,不利于引动纯阳之气!需要一处相对干净、能隔绝外界干扰的地方!而且……过程需要绝对专注,不能被打断!”
他的目光扫向四周,最终落在那个被幽蓝坚冰彻底封冻的镇水兽石碑上。石碑此刻散发着刺骨的寒气,反而将周围的阴煞怨气都隔绝开来,形成了一片相对“干净”的区域。
“那里!” 银漪指向石碑基座下方一处背风、相对干燥的青石平台,“以那石碑的极寒暂时隔绝外界干扰!我会守在洞口,绝不让任何东西打扰你们!”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林知夏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点了点头。她没有丝毫犹豫,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将昏迷的宴清半抱半拖起来。宴清的身量比她高大许多,此刻又昏迷不醒,沉重无比。林知夏脚步踉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倔强地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朝着那处青石平台挪去。
银漪默默上前,帮着她将宴清小心地安放在冰冷坚硬的青石平台上。他深深地看了林知夏一眼,低声道:“嫂子,靠你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走向塌陷的洞口下方,背对着青石平台,墨色的妖力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在洞口处布下了一层坚固的银色结界,将内外彻底隔绝。
整个桥墩空间,只剩下林知夏和宴清两人。
冰冷的寒气从被冰封的石碑上弥漫开来,冻得林知夏微微发抖。她跪坐在宴清身边,借着手机最后一点微弱的光,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紧闭的双眸,以及后背触目惊心的伤口。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冰冷汗湿的额角,将他凌乱的银发拨开。动作轻柔,带着无尽的怜惜。
“宴清……” 她低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哽咽,“……我会救你。”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伸向了他玄色长衫的盘扣。
冰冷的玉石盘扣被一颗颗解开,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中衣已经被暗金色的血液和污秽浸透,紧紧贴在伤口周围。林知夏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割开粘连的布料,当狰狞的伤口完全暴露在眼前时,她的眼泪再次无声滑落。
以前她最不爱哭,身为林家继承人,她宁愿流血绝不流泪。
毕竟,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现在,眼泪却像开了闸的水库止都止不住。
伤口周围的皮肉呈现出诡异的青黑紫三色,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活物般在皮肉下蠕动,甚至能听到细微的、如同腐蚀的“滋滋”声。一股混合着血腥、阴毒和金属锈蚀的怪异气味弥漫开来。
同命契的烙印在她腕间灼烫得惊人,清晰地传递着宴清魂体深处传来的被毒煞持续侵蚀的痛苦。
不能再等了!
林知夏擦干眼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她不再犹豫,快速解开自己身上同样脏污的外套、内衣。
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她忍着羞意,俯下身,温软的身躯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和暖意,轻轻贴上了宴清冰冷的上身。
肌肤相贴的刹那!
嗡——!!!
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墨玉戒再次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深青色光芒!这一次,光芒不再仅仅是守护,而是带着一种引导和交融的渴望!
同命契的烙印在两人手腕间同时亮起,金红色的光芒如同活物交织、缠绕,将两人紧紧连接在一起!
林知夏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纯阴本源,在墨玉戒和同命契的双重牵引下,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涌向两人相贴的肌肤!而宴清体内沉寂的龙魂之力,也仿佛受到了最本源的吸引,开始自发地回应、交融!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悸动,如同电流般瞬间席卷了林知夏的全身!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脸颊滚烫如火。
她强忍着心头的悸动和羞涩,回忆着银漪的叮嘱,低下头,主动吻上了宴清冰冷的薄唇。
唇瓣相触的瞬间!
仿佛打开了某个关键的闸门!
轰——!
一股远比镜中世界那次更加无法抗拒的龙魂本源之力,混合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渴望,瞬间冲破了宴清紧闭的牙关,如同熔岩般涌入林知夏的口中!
与此同时,林知夏引导的纯阴本源也毫无保留地渡了过去!
阴阳二气,在这一刻,在两人唇齿相依、魂魄交融的极致亲密中,完成了最原始、最彻底的循环!
深青色的光芒和同命契的金红烙印交织缠绕,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将两人彻底包裹!
光茧之中,两人的身影在光芒中变得模糊,仿佛融为了一体。
林知夏的意识仿佛被抛入了温暖的深海,又仿佛被推上了灼热的云端。她感受到宴清冰冷的身体正在自己的暖意下一点点回温;感受到他后背狰狞的伤口处,青黑色的毒煞在金红烙印和深青光芒的冲刷下,如遇到烈阳的冰雪迅速消融、褪去;感受到他原本微弱紊乱的魂息,在纯阴本源的滋养和龙魂之力的交融下,变得越来越平稳、越来越强健……
一种灵魂层面的极致愉悦和满足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她忘记了羞涩,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只本能地抱紧了怀中的人,更深地投入这场关乎生死的灵魂共舞之中。
冰冷的青石台上,深青与金红交织的光茧缓缓脉动着,如同一个巨大的、孕育着生机的卵。隔绝结界的洞口处,银漪背对着光茧,盘膝而坐,墨色的瞳孔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如同最忠诚的守卫。
时间,在这幽闭的桥墩深处,仿佛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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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艰难地穿透古镇上空残留的阴云,吝啬地洒在锁龙桥头时,桥下的水面终于恢复了墨绿色,翻涌的黑沫和死鱼消失不见,只剩下微澜轻荡。
枕水居客栈二楼临河的窗户被轻轻推开。
林知夏站在窗前,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素色盘扣上衣,头发还有些湿漉漉地披在肩后,脸色带着一丝大战后的苍白,但眼神却清澈明亮,仿佛被山泉洗过。晨风带着河水特有的微腥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吹散了最后一丝疲惫。
她身后,宴清坐在一张圈椅上。玄色长衫换成了同色的柔软绸衫,领口微敞,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眉宇间那股深入骨髓的虚弱和痛苦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病初愈后的沉静与内敛。他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鎏金瞳孔中深邃的眸光。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不再是之前那种若即若离的契约感,而是多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亲密与……一丝心照不宣的暧昧。
银漪则四仰八叉地瘫在另一张藤编躺椅上,手里捧着一大碗古镇特产的酒酿圆子,吃得呼噜作响,嘴角还沾着白色的米粒。他身上的伤经过处理已无大碍,只是精神消耗过大,显得有些蔫蔫的。
“嫂子,这圆子不错!就是不够甜!” 银漪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林知夏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习惯性地想掏颗桂花糖出来,却发现口袋空空。
宴清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放下茶杯,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纸袋,递到她面前。纸袋打开,里面是几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甜香的桂花糖。
“给。”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林知夏看着眼前熟悉的糖果,抿唇一笑,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两人都像被细微的电流击中,动作同时顿了一下。
她捻起一颗糖放入口中,熟悉的甜腻在舌尖化开,驱散了晨风的微凉。
银漪:“???”不该把糖给我吗???!!!
昨晚一场大战算是有惊无险。
林知夏跟宴清完成了生命大和谐,后来她累晕过去,是宴清和银漪做的善后。
银漪的本命寒元将核心彻底冰封,连同那养煞的阵基一同沉入了河底深处的地脉阴窍。没有百年光阴,那点残余根本翻不起浪。
那把剪刀,也随之一同沉了下去。金煞之源已断,此地的风水煞局算是彻底破了。
想到“剪刀”,林知夏又想起那个神秘莫测、可能戴着鸭舌帽的“人”。
“那个幕后操控剪刀、污染煞气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宴清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鎏金瞳孔中掠过一丝冷芒:“借尸还魂的精怪也好,沾染地煞的邪物也罢。他既敢出手,必有所图。一次不成,必有下次。他身上那股子阴沟老鼠的味道……为夫记住了。”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冰冷的杀意。林知夏知道,那个藏在暗处的家伙,已经彻底激怒了这条蛰伏的龙。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陈姑妈惊喜的呼喊声:“醒了!醒了!我大伯哥醒了!医生说没事了!哎呀真是菩萨保佑!林大师!宴先生!太谢谢你们了!”
紧接着,是那两个之前昏睡的小情侣激动的声音,似乎在说着什么“噩梦消失了”、“浑身轻松”之类的话。
看来,随着桥煞根源的拔除,被勾走生魂影响的人都恢复了正常。
林知夏松了口气,昨晚整个小镇的居民被煞气所摄,全部陷入昏迷。他们打的惊天动地也没吵醒一个人。
倒是替他们省事了。
“收拾一下。” 宴清站起身,玄色的绸衫衬得他身姿越发挺拔修长,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那股渊渟岳峙的气度已然恢复。
“此间事了,我们该回去了。”
林知夏点点头,将剩下的桂花糖小心包好收进口袋。
返程的越野车行驶在清晨的乡间公路上。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温暖的金辉。车窗外是飞速掠过的田野和村落,充满了勃勃生机。
林知夏坐在副驾驶,宴清开车。银漪在后座彻底化身睡神,抱着一个软枕睡得天昏地暗,还发出细微的鼾声。
车厢内很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
林知夏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宴清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手背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昨夜……就是这双手,无数次将她护在身后,承受了致命的伤害……也是这双手,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最滚烫的糖果……
脸颊又开始微微发烫。她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看向窗外。
宴清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他空出一只手,很自然地伸过来,轻轻握住了林知夏放在腿上的手。
微凉的指尖带着薄茧,熨帖着她温热的皮肤。
林知夏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挣开。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比之前更加真实温热的体温——那是龙魂归位、本源被修复后带来的变化。
她微微蜷起手指,轻轻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指尖交缠,掌心相贴。
无需言语。昨夜桥墩之下,那场关乎生死的灵肉交融,早已将某些心照不宣的情愫,烙印在了彼此的灵魂最深处。
契约依旧在,债依然要还。
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车子平稳地驶向远方。阳光透过车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同命契的烙印在腕间皮肤下微微发热,如同一条无形的、坚韧的红线,将两颗心紧紧系在了一起。
前路或许依旧凶险莫测,但有彼此在身边,便无所畏惧。
宴清侧过头,看了林知夏一眼。晨光中,她安静的侧脸镀着一层柔和的浅金,长睫低垂,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桂花甜香。
他收回目光,看向前方延伸的公路,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
掌心传来的温度和触感,真实而熨帖。
嘿嘿,为了他们可以成功圆房,我也是不容易啊,今天这章算二合一了[彩虹屁][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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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断魂桥煞(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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