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辰川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一片柔和的白光笼罩了。
自己正伫立于一片洁白的……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也许是空间中,而刚才发出声音来自于他面前一团纯白色的光球。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是系统吗?】
光球说话了,声音好像直接在他的脑内回荡着:【我很抱歉,我之前不打招呼离开了一段时间,我被组织征召回去,因为检测出宿主的特殊情况。】
【你还记得霞多丽吗?】
辰川隐约有印象,是那个长头发的变态男。
【在他攻击你的时候我发现,宿主的神经系统居然受到了电子设备的控制,这种技术,按理来说不会出现在你们位面才对,所以我才暂时离开了宿主。】
原来是暂时的。
其实辰川心中稍稍有点失望。
系统继续道:【我们对你进行了全面的检测,果然不错。我可以这么讲,宿主,你是这个位面科技的新奇点。】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对网络技术很擅长?】
何止擅长,辰川觉得自己简直像是有了超能力,比如自己要是在一个超能力的番剧中自己也会拿个代号比如那种。
系统继续道:【那是因为你真正运作的大脑是一团数据,并不是有机体。】
【什么?】
没等他反应,系统继续说了下去:【你以为你现在在用你的大脑思考,但实际上不是,你的大脑已经停止运作了,只是一块维持着生命体征的活肉而已。】
啊?
系统:【这个组织做实验把你的大脑数据上传到了电脑上,模拟了一个大脑出来,你其实是依赖这个来思考的。】
这样……
也有点太离谱了吧,他不会没信号吗?
系统打断了辰川的思考:【所以这个组织能够用特殊的软件来控制你的行为,因为他们控制的不是你的行为,控制的是你的历史数据,你的记忆,辰川平,】系统喊了辰川的名字,【你很危险。】
【……】
辰川沉默几秒,继续问:【那你回来是有什么建议吗?】
他倒是对自己已经脑死亡这件事不太挂怀,听上去很可怕,可事实上……对自己的存在状态并没有什么影响嘛,辰川想。
也许。
这有点把系统问住了,系统道:【呃,宿主,我可以把之前你丢失的记忆还给你,包括你小时候的和最近的。】
【你愿意吗?】
辰川平没想那么多,或者说,他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再深入去想了:【来吧!】他果断道。
系统没有再回应他,辰川只感觉一个呼吸之间,很多问题就想清楚了,很多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谢谢。】
系统继续说:【辰川,你的核心数据就在黑衣组织那里。】
【从黑衣组织中拿到你的数据,删掉备份,这个世界就没什么能阻止你的了。】
**
辰川缓缓睁开眼。
自己正躺在沙发上,他环视四周,这是一个黑白两色的公寓,像是那种打着“极简风”标签的套房。
“你醒了。”
辰川平扭头,琴酒正坐在不远处的餐厅用餐。
琴酒的面前是培根煎蛋,没有抬头看他。
他餐桌下的双腿交叠,换了个姿势,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另一份早餐。
辰川愣住了。
什么鬼啊,琴酒……这个变态还吃早餐?
当然,人人都要吃早餐,只是琴酒,他一直给人种鬼魂般的非人感,感觉说他是吸血鬼每天会狰狞地笑着饮下人血更容易让辰川接受。
而且早餐居然还有他的一份。
尽管心里惊涛骇浪,辰川面上却不显,他平静地坐在了琴酒面前。
“你昨天做得不错。”琴酒用刀叉切下块煎蛋放入口中。
辰川平想,这说的应该是昨天赤井秀一叛变的事,自己提前查到他的同伙安德雷·卡迈尔的身份,救下了即将遭到佛伯乐围捕琴酒。
但想起自己以往的反应,辰川沉默以对。
琴酒当然也不预料辰川会有什么回答,毕竟他现在记忆尽失,个性、爱好都没了,遇见什么都只会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瞪自己。
而自己也从boss那里全权接手了辰川,他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琴酒低低地笑出了声。
辰川平几口吞下自己的早餐,口感不错,琴酒果然不正常。
两人结束早餐,琴酒便载车带着辰川回到了组织中,他对辰川说有任务要交接。
什么任务,辰川也不清楚,两人坐在交接室中等待,直到一名女子推门而入。
女人是中长直发,穿着黑色衬衫长裤,身材高挑,但眉目却是邻家女孩般的清秀,感觉像学生而不是组织中的人。
琴酒面无表情地递了张单子给她。
辰川平朝那张单子瞥去,因为角度的问题,他只注意到了“10亿”这种显眼的字。
10亿?
抢银行吗?
辰川微微皱眉,组织应该还没有缺钱到了要抢银行的程度,况且,他也不觉得眼前的女子能够完成抢10亿这样的任务。
辰川平正思索着组织用意,就听见对面的女子道:“我愿意去做。”
她眼神坚定,直直地看向琴酒:“只是你要信守承诺,我完成这个任务后,你们就要放我和我妹妹自由。”
辰川在一旁充当背景板,原来是赎身费,辰川想。
琴酒扬起嘴角,回应道:“当然。”
女人果决地甩门离开,高跟鞋踏在地上“哒哒哒”的声响逐渐远去,这个气势,辰川平又觉得她能完成这个任务也说不定。
辰川问道:“她要是真的完成了会怎样?”
琴酒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半响,他于桌上碾灭了手上的烟:“那我们就进账10亿。”
随着这一问,琴酒的注意力也完全地转移到了辰川身上,要知道之前辰川几乎不会主动发问。
是慢慢有自己的神智了吗?
他倒不怀疑是记忆出了问题,毕竟那些记忆已经被彻底删除了,也许是这两个月来的相处让辰川逐渐有了神智。
想到此,琴酒问道:“你怎么关心她?”
辰川歪了歪头,装作不理解这句话的样子。
琴酒“嗤”地冷笑一声,道:“蠢狗。”
**
两人于一周后的傍晚接到了宫野明美的消息。
琴酒和辰川平一前一后地从车中走出,琴酒不喜欢太多人跟着他,因此辰川和伏特加不会同时跟来,今天跟着琴酒的是辰川。
其实这几周都是辰川,辰川缀在琴酒的身后,盯着对方的长风衣,觉得这几周的经历真的是上天的折磨。
他这几周都和琴酒住一起,准确来说,是被琴酒监视。
自从自己主动问话后,琴酒时不时地就喜欢问辰川些问题,“你也会用枪?”“你受伤了?”这种的倒还好,“早餐想吃什么?”这种就有点ooc了吧。
思绪拉回,琴酒上前和宫野明美讲了些什么,紧随其后的是“砰——”的一声枪响。
宫野明美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她的腹部汩汩流出。
琴酒把枪收回口袋。
辰川平很识相地凑了过来,小心地避开血迹,他蹲在地上,和明美逐渐涣散的瞳孔对视,辰川别过头。
“找到那把钥匙后回来。”
琴酒回了车上。
对不起了。
辰川从她的衣服口袋翻出把带蓝色吊牌的钥匙,上面标着“201”,应该就是藏着10亿日元的那把。
他手掌拢住钥匙,正准备起身。
一只手覆住他的手腕。
辰川平吓了一跳,顺着手腕看向来人,原来是宫野明美。
“……”,她嘴角蠕动几下,一些含糊不清的词从她的嘴缝中泻出。
“你说什么?”辰川同时扭头朝仓库外看了眼,琴酒已经上车了。
宫野明美的头发被汗打湿,成绺贴在额头上,她脸色苍白,显然已经濒临死亡。
宫野明美道:“……救救我妹妹。”
辰川知道她的妹妹是谁,毕竟他有着在组织的这一段时间里的记忆,而在这段时间里,他没少听说过这个组织的天才科学家——宫野志保。
他也见过她,在实验台上。
“为什么找我?”她怎么确定自己是个好人?
宫野扯了扯嘴角,朝辰川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她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了,她曾听妹妹说过零号的特殊情况,即零号也是被迫加入组织的,也许还有些良知,自己现在也只能赌一把。
时间紧迫,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还有……录音带在厕所。”
录音带?辰川皱眉。
仓库门口传来汽车的鸣笛声。
是琴酒等得不耐烦了。
辰川道:“我记下了。”
他默默记下了这句话,起身回到车上。
辰川平合上车门,把保险室的钥匙递给琴酒。
琴酒发动汽车:“下次动作快点。”
显然他没准备追究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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