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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崔令仪并不像谢珩现在想象的那样志得意满。

她很明白她给谢珩讲的这个故事证据链并不完整,沈玉棠绝非她给谢珩所描述的那样无辜,因为人物行事的动机,靠推理是不可能去完全推理出来的。

但是沈玉棠听懂了,她给沈玉棠的推理,就是以后沈玉棠在公堂之上狡辩的口径。

谢珩也听懂了,但是谢珩不想跟她在推理阶段计较太多,没有意义,这个故事最后是要上公堂的,上公堂也不一定会是谢珩审理,只要崔令仪能够说服对方,那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而崔令仪看着逐渐逼近的倒计时,陷入了新的困扰之中。

因为系统给她的任务是和离并要回沈玉棠的全部嫁妆,但是目前沈玉棠的行为举止、思想感情,没有一个向她体现出沈玉棠想要和离。

甚至沈玉棠所住的柳叶巷跟周宅只有两里地,她很难不怀疑沈玉棠始终对周明远难以忘情,隔三岔五地去偷窥他。

该怎么让沈玉棠和离呢?

崔令仪觉得系统这个任务也不正义啊,为什么好端端地就挑拨人家小两口离婚?除非……

除非他们两个真的没有外在表现出的那样要好。

崔令仪想的就快吐血了。她绝望地躺在地上,闭上眼睛仿佛要再次昏迷,她的余光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叶二郎。

沈玉棠姐妹应当很信任叶二郎吧?不然不会去他家,也不会选择他那边可以轻易获取的毒药。

叶二郎在郑王之死里,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进入女德班后,叶二郎始终面色复杂,目光在沈玉棠和周明远之间徘徊不定,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言说,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此件事毕,黑衣人被谢珩带走,崔令仪被送回府上养伤。叶二郎则无所适从,也不知是该回家还是还去大理寺蹲大狱。崔令仪教人抬上马车后,忽地从车帘内伸出一只细长的手。

“叶二,你跟着我。”

谢珩拧起眉头。

崔令仪道:“叶二现在是重要的证人,要是把他放走了,回头他也消失给我看怎么办?那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谢珩见她有道理,也不反驳,打马而走。

崔令仪望着他的背影沉思。她早就已经明白了,谢珩不是她的队友,他处事公开公正,有自己的原则,不可避免要出于自己的立场去捍卫封建男权统治,对于女性的处境视而不见。而她需要找一个权势滔天却又深受封建男权所害、能帮她拉偏架的队友。

白芷柔算吗?

白芷柔肯定是不算,她太软弱了,又是赵王背后的女人,没有与封建男权对抗的决心和能力。

叶二郎被崔令仪带上马车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瞅瞅崔令仪,又瞅瞅马车窗外,似乎尴尬极了。

崔令仪斜倚在软垫上,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她缓缓开口:“叶二,郑王是不是你杀死的?”

叶二郎闻言,脸色一变,随即又强自镇定下来。他干笑道:“崔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是有品级的协律郎,怎么能掺和进这种事里去?”

崔令仪冷笑一声:“叶二,你别装了。刚才谢大人在,我没说,沈玉棠诈死很有可能就是你挑唆的。若非你在其中牵线搭桥,沈玉棠姐妹如何能轻易获取到那种毒药?你若是不说实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叶二郎咬了咬牙,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半晌,他才低声道:“崔小姐,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

崔令仪挑了挑眉:“叶二,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谁的车上。”

叶二郎苦笑一声:“崔小姐,我说的是真的。我多少也是个八品官,在吏部挂了号的。我如果出手去害皇亲国戚,万一被人查出来,我的命还要不要了?我与沈玉棠萍水相逢而已,只是看她可怜,又被她美貌所惑,因此才给了她毒药。她要怎么用,要如何用,全然与我无关。”

崔令仪问:“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跟我走?”

叶二郎果然问:“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跟你说的话别人谁都听不到,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你身上。我想沈氏姐妹也很乐于看到你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不会替你说话的。”

叶二大惊失色。

许久他道:“你大胆,你敢!你要是真敢这样对我,我背后也是有人的!”

“长公主会救我的!”

鱼上钩了。

崔令仪挑眉:“长公主?”

“公主殿下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带你去公主府。”

“我相信长公主一定乐意告诉我。”

叶二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色。他经过漫长的心理斗争,最终选择凑近崔令仪,压低声音道:“其实,我原本就是长公主安插在郑王府的暗探。郑王是个大色鬼,我看他死于惊风也是罪有应得。不过我原本并不打算插手沈玉棠姐妹的事情,只是有一日,沈芙蓉突然来找我,她说郑王残害他们姐妹,她对郑王恨之入骨。现在手中有郑王的把柄,要将郑王扳倒。我回禀了公主,公主乐见其成,便答应了她。后来,我便将那毒药交给了她,她说会在关键时刻使用。至于她们如何谋害郑王,我却是一概不知。”

这样看,长公主一直在其中浑水摸鱼。那么谢珩抓到的那个龙虎卫,究竟是小郑王的人,还是长公主的人,尚未可知。

崔令仪看向叶二郎,道:“叶二,你所言可是属实?”

叶二郎连连点头:“崔小姐,我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崔令仪轻轻一笑:“好,我便信你这一回。只是你须得记住,日后对簿公堂也要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我就把你今日出卖长公主的事情告诉她。”

叶二郎脸色一白,连连应是。

崔令仪垂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情绪,等着马车载她前往医馆。

郎中诊断后,确认崔令仪并未伤到脏腑,只需调养几日便可痊愈。然而,却让崔令仪的身体极为虚弱,需得在床上静养几日,让她好一顿苦捱。

等到任务结束的最后一日,崔令仪终于等到开堂。不巧今日她面对的又是谢珩,看得出谢珩也并不想判决这个案子,这案子牵连甚广,水又太深。

谢珩端坐在堂上,头戴官帽身着玄衣,袖口金丝绣的獬豸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惊堂木拍在覆着猩红桌帷的公案上,十二名皂隶同时将水火棍往青砖上一顿,口中高呼“威武——”。崔令仪第一次见他身着这样正经的官服,男要俏,身带皂,一点儿也没有说错。

朝阳在他面颊投下明暗相衔的影子,眉峰如鞘,眉目如刀刃。一双神色瞳仁在卷宗堆起的阴影里泛着冷光,明晃晃地映出堂下人的模样。

由于病弱,崔令仪破格允许落座听审,今日来此的不但有周明远夫妇二人,还有小郑王亲临,实在是一场硬仗。

说是小郑王,实际他年纪也不轻了。约莫四十岁,身材痴肥,头发微秃,却偏在额前留着半缕桀骜不驯的碎发,光看他的脸,崔令仪就知道老郑王大概长得什么样。

看见崔令仪,他脸色阴沉,冷哼着扭过头去。

沈玉棠与周明远被带上堂来,将那日崔令仪的推断转为供词,眼看小郑王愈发不满,崔令仪又站了起来。

“回禀大人,有一事我要重新呈上证据。”

“经过我这几日的调查,我发现沈玉棠并非是在老郑王的授意下假死,而是自己决定要假死的。”

谢珩道:“你有何凭证?”

崔令仪道:“证人叶二在此。”

叶二郎也被带上堂来,他格外紧张,颤声道:“下官可以作证。”

崔令仪道:“原是我推断有误。当年老郑王见到沈玉棠后,的确有心强夺臣妻,但最终碍于自己的声名没有出手,是沈玉棠自己去找他的。”

“沈玉棠与沈芙蓉相遇后,沈玉棠得知沈芙蓉为她所遭受的一切,不忍让她独自面对,因此才向老郑王自荐枕席。此事周明远是知情的。”

她这句话落下,公堂之上一片哗然。

“那日我去周宅,特意要求去了沈玉棠的卧房。有一件事吸引了我的注意,就是卧榻之上,还有一个沈玉棠尚未绣完的绣绷。”

“我原本以为这是沈玉棠被迫假死的证据——因为她没有做好准备,仓促假死。但后来我明白了,这是周明远蓄意遗留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我。”

“周明远在沈玉棠死后确实非常后悔,并且渐渐理解了沈玉棠的苦衷。但是当初确实是他逼迫沈玉棠不得不假死的。”

“他为了什么?”有人问。

“为了他的官声。”

“周明远一心要做纯臣,既然要做纯臣就不能和王公贵胄过从甚密,更何况是这种丑事?周明远难以接受沈玉棠,与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我那日去沈玉棠房中就有感觉,沈玉棠房中太干净太整洁了,没有生活过的痕迹,却又随意地将绣到一半的绣绷扔在卧榻之上。”

“在坐的男人可能不明白为什么绣绷不能放在卧榻上。那是因为绣绷上往往是有针的。甚至有些特别复杂的绣法,绣绷上会不止有一根针。将绣绷随意地扔在卧榻上实际非常危险,有可能会扎到人。大家回家去看自己的妻子、自己的母亲,是没有人会随便把绣到一半的绣绷放在卧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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