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澜被夏译困在车子与身体之间,无路可退,只能不自然地微微偏头,看一眼车库外已经快要落下的太阳,没有想着挣脱。
他微微靠着身后的车身,手撑在车前盖上,等了两息,却不见身前的人有什么动作。
难道要在这里站一个晚上?或者,是希望自己主动……
许飞澜微微垂首,又抬头去看夏译。
他微微眨眼,一个吻落了下来。
起初只是轻轻地碰一下嘴唇,夏译看着怀里的人,想看清他是否抗拒,却见许飞澜只是目光潋滟地看着自己,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没有推拒的意思。
于是连绵的吻落了下来,一次比一次更亲密,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许飞澜被亲的微微后仰,手在光滑的车身上难以着力,只能攀上夏译的肩膀,去搂他的脖颈。
“嗯……”
他吻得太深,深得让许飞澜开始觉得难以承受,眼眸微敛,扭头错开,想要平复一下急促的呼吸。
“别动。”夏译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强硬地让人抬头迎合,另一只手搂紧许飞澜的腰,将人进一步禁锢在怀中。
夏译的骨架长得大,手掌也格外大,他握着许飞澜的腰侧揉捏,将对方腰间的布料被抓起褶皱,掌心滚烫的温度贴在皮肤上,让人忍不住发颤。
许飞澜重新沉进亲吻里,两人紧密地贴着,地面上拉长的影子纠缠在一起。
过了良久,许飞澜终于拍着夏译的肩膀,让夏译停下来。
“够了。”
他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被亲肿了,蹙着眉平复心跳,手从夏译的肩上移开,看到洁白的衬衫上留下了一片灰色的印记。
这辆车今天在外面行驶了很久,积了些灰尘,蹭到许飞澜的手上后又被擦到夏译的衬衫上,格外显眼。
在不合适的场合亲吻果然是不应当的,许飞澜忍俊不禁。
“怎么了?”听到许飞澜的笑声,因为被人推开而惴惴不安的夏译有些疑惑。
“这里,被我弄脏了。”许飞澜用手指点一点他的肩头,
又嗔怪着说:“怎么在这里亲我?”
像是在撒娇。
夏译让他这一下撩得心头发软,也低声笑着:“抱歉。”
“快走吧,难道要在这里站到明天早上吗?”许飞澜拉着人往外走。
这大概是结婚两年来他俩最放松惬意的一天。
夏译和许飞澜进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又亲亲密密地一起做晚饭。
今天晚上,餐桌上依旧是沉默,却不再是之前那样冷漠的氛围。
方才还在车库忘我亲吻的人,仿佛此刻才想起来害羞,想要若无其事地像往常一样相处,又忍不住假装不经意地去看对方。
无数次视线相触,移开,再相触。
一场平淡的晚餐在粉红泡泡中结束,夏译将出差带回来的行李整理好,拎着公文包去书房整理资料,许飞澜则洗漱好之后,拿着从许家带回来的作曲笔记慢慢翻阅。
离婚协议书和合同夹在一起,被夏译取出来。他手指轻轻触碰一下离婚两个字,随手将协议塞进抽屉里。
已经用不到了。
夏译坐在桌前翻阅文件,捉摸着给家里添置一个碎纸机。
签字笔在手里转了一圈,又在实木桌面上磕两下。
“笃笃。”
他在工作的时候总是能保持专注,不受外物影响,而现在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
许飞澜的笑,许飞澜的眼,许飞澜的唇……
真是没办法,他的脑袋好像装满了许飞澜,看不进文件上的半个字。
夏译忍不住想,还好当初在高中的时候没有和许飞澜恋爱。
恋爱确实是会影响到人们正常的学习和工作,但又开始畅享如果能够在学生时期相恋,该是怎样一番景象。
他终于放弃了,把东西都收好打算回房洗漱,却在打开书房门前接到电话,是家里打来的。
夏译的妈妈问他中秋节要不要回家,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犹犹豫豫地问:“你和飞澜最近怎么样?”
经过两年的坚持,夏译妈妈已经开始慢慢接受儿子喜欢男人这件事,偶尔也会关心一下两人是否和睦。
母亲总是更心疼孩子,也更包容。
“我们挺好的。”夏译总是只给家里说他们俩挺好的,这次是真的挺好。
他琢磨着等过段时间,和许飞澜的感情更亲密一点,想带他一起回家,或者,只回去接妈妈来s市住一段时间。
“我爸最近怎么样?”
“你还不知道你爸?老样子呗,倔的像驴一样。”夏妈妈抱怨着:“也就是我了,天天在你们中间受夹板气。”
“那妈你觉得烦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安排行程,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让他自己在家待着。”夏译不止一次这样提议。
“或者你来市里,我也好经常见你。”
“那你爸一个人还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呢!”虽然总是抱怨,但她从来没有离开夏译父亲的想法。
夏译已经习惯了。
小时候父母总是各种摩擦争吵,夏译常常为母亲感到不值,后面也习惯了。
这或许就是他们这一辈人的相处之道,只能无数次告诉自己的母亲,如果她想要离开,自己现在已经拥有为她兜底的能力。
又聊了几句,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父亲阴阳怪气的声音:“又给你的好儿子打电话?”
“你好好说话会死啊!”夏妈妈斥责道。
夏译皱眉:“妈,我中秋节回去看你们,您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夏译给妈妈转了一笔钱,让她自己留着花。
叹一口气回到卧室。
他们的卧室装修是暖色调的,许飞澜坐在米色的柔软床铺里,刚洗完的头发乖顺地趴在头上,整个人柔软又清俊,让人觉得安心又温暖。
这才是他理想的家,理想的爱人。
夏译原本忧愁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像在冬日饮下满满一杯热豆浆,四肢百骸都暖起来了。
他握上浴室门把手,打算开门走进去,却又停下来,快步走到许飞澜的面前。
高大的身躯极富存在感,许飞澜疑惑地抬头,便被人乘机亲了一下。
就这么喜欢亲他?许飞澜看着又快步离开走进浴室的夏译,手指轻触刚被夏译吻过的双唇。
他开始觉得这段婚姻还算美好了,又觉得他和夏译之间或许有些误会。
他们的婚宴并不隆重,结婚突然,那时候路云又还在住院,许飞澜也因为学业繁忙需要抓紧时间返校,他们可以说是没有举办婚礼,只是邀了些亲近的亲戚朋友一起吃了顿饭。
那天夏译的父母并没有参加,据说是有事来不了,夏译没有细说,面上却十分苦恼,许家便没有追问。
吃完饭后许飞澜就搬进现在这栋别墅和夏译住了一晚,第二天,夏译拿出房产转让协议给许飞澜签字,想要将别墅送给他,被拒绝后又拿了一张银行卡给许飞澜。
父母不到场的婚礼,以及极尽缠绵后被赠与的巨大财富……
许飞澜冷硬拒绝了那张银行卡,拎着行李箱,待着对这段婚姻的抗拒离开了s市。
可是看这两天夏译欢喜的情绪,并不像是把自己当玩物的样子。
真是奇怪,许飞澜打算找个时间和他仔细聊聊。
许飞澜知道自己其实是有些骄傲清高的,在感情上不喜欢放下多余的自尊去询问与了解,这不是什么好习惯。
很快,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夏译带着满身水汽走出。
他没有换上睡衣,随意地穿了一件浴袍,胸前露/出大片的肌肤,可以窥见健硕的身材。
夏译并没有从自己躺的那一侧上床睡觉,而是又走到许飞澜的旁边,手指压一下他手里的笔记,问:“着急吗?”
许飞澜会意,从善如流地把笔记本放到床头柜上,放松身体任由夏译欺身而上,陷进床铺里。
半夜他们又进了一次浴室,这次过后夏译才穿上睡衣。
中秋节当天,夏译先与许飞澜回了一趟许家,陪着大家吃午饭,才开着车回夏家。
夏家在县城里,离得不算远,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打开家门时。夏妈妈正在厨房处理晚上要用的食材,听见门口的声音连忙迎出来。
“妈。”
“回来啦?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上次寄过来的还没吃完呢!”
夏译让她挑自己喜欢的留着,不喜欢的就拿去送给邻居朋友。夏妈妈性格爽朗,到处都是朋友姐妹,不愁送不出去。
“前段时间刘阿姨回乡下,不是还给你带来自家种的瓜果?正好回礼。”夏译将手里的袋子分做了两堆,指着其中一堆说:“这些是飞澜爸妈让我带回来的。”
“是嘛!”夏妈妈有些惊喜。
夏译当初结婚太突然,她一时不能接受,夏译爸爸也生气,两人一怒之下便没有去参加婚宴。后面渐渐冷静下来,许飞澜又已经出国留学,无法见面。再后来其实从儿子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知道,他们似乎在闹矛盾,夏译不提,她便也没说和许飞澜或者许家人吃个饭。
毕竟家里还有个老古董,脾气硬得像石头,万一说错什么,把儿子的爱人气跑了可就不好了。
“哼!”看他们母子俩聊的热火朝天,坐在阳台逗弄自己养的珍珠鸟的夏父沉不住气了。
夏妈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嗓子不舒服就多喝点水。”
然后将东西归置好,回到厨房择菜。
“爸。”夏译淡淡的和他打招呼,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去厨房帮妈妈洗菜。
夏父独自坐在客厅,更生气了。
在读一本教写作的书,虽然还没读完,但我觉得我有了很大的进步!!!
(不过短时间内还不能融会贯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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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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