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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自大相国寺回来之后,章琳琅便一直住在虞庆侯府上。傅云期多次登门都被拒之门外,虞庆侯只给了一句话,拿着和离书来,才让进门,否则,小人与傅云期不得入内。

不过,傅云期也不是个好性子的人,不然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外面找这么多女人。

所以,当崔府和靖国公府的事刚有点眉目的时候,傅家的老夫人,便趁着虞庆侯上朝的时候,直接闹上了门。

那傅老夫人也是个脸面都不要了的,直接带着一伙人打上了虞庆侯府。

祁云见状,本欲抽刀,却被云逸拦下:“如今风声紧,若此时见了血,不论侯府是否占理,都会变得不占理,你且在次拦着,我去禀报夫人。”

傅老夫人见虞庆侯府看门的不是小厮,而是穿着布衣软甲的兵士,就有些惧怕。再加上对方身形高大,虽年纪瞧着尚小但眉宇间不怒自威,就有点想打退堂鼓。不过她刚退一步,就被自家兄弟扶住,对方低声在她耳旁说道:“想想外甥的话。”

傅老夫人脑子一转,福至心灵,顿时硬气了不少,站在门口便开始嚷嚷:“你们范阳章氏教出来的好姑娘,受荫封擢升了郡主娘娘就不把夫君放在眼里了!居然敢打自己的夫君!还要和离!自己躲在哥哥家不敢出来见人,叫自己有权有势的兄长去欺压自己的丈夫,强行和离!这是勋贵之家干出来的事吗?欺负我们平头老百姓,我今日就要来讨个公道!”

府内,虞庆侯夫人正与玉溪郡主下棋,章麓坐在一旁查大同商号的账。

听到云逸的禀报,虞庆侯夫人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说:“据我所知,傅老夫人一向胆小,自傅太傅出事之后,更是自请去了汴州的入显庵礼佛,如今竟会在她儿子明显有错的情况下闹上门来,只怕这背后有人给她撑腰。走吧,且去看看她有什么依仗。”

虞庆侯夫人与玉溪郡主来到前厅,看见傅老夫人一脸凶恶模样,心下诧异。玉溪郡主自嫁入傅家,就很少见到这位婆婆,但成亲时见过一面,端的静娴淑雅,举止大方,如今这副模样与之从前大不相同,说是市井老妇都有人信。

而虞庆侯夫人则讶异于对方的老态,算来老夫人也不过四十六岁,不应白了头发,皱纹满脸才对。可今日观她面相,足有六十之态,也不知这七八年经历了什么,竟老的如此之快。

虞庆侯夫人乃一品侯,自是不需向她请安。而玉溪郡主尚未和离,依旧是她的儿媳,自然要行礼,可玉溪郡主一想到傅云期那副混账模样,也装不出孝顺姿态,直接目不斜视的与虞庆侯夫人同坐。

见玉溪郡主不向她行礼,直接就坐,傅老夫人便知道地方不将她当婆婆看待了,当即就按照儿子嘱咐的话来做。带着宝石戒指的手指着玉溪郡主,怒斥道:“瞧瞧你们章氏的规矩,儿媳妇见了婆婆居然不拜见!还直接坐在了主位上!果然是蛮夷之地出来的女儿,就是放肆不知礼数!”

虞庆侯夫人双手交叠于膝上,对她的质问只当笑话听,施施然道:“行礼?傅老夫人您觉得您配吗?”

傅老夫人刚要叫嚣,就被虞庆侯夫人打断:“傅老夫人今日为何而来你我都清楚,我范阳章氏虽初到京城,却不是什么任由你欺负的小门小户。傅云期自己行为不检,勾搭客居姑娘,被我们当场撞见,打他都是轻的。”

傅老夫人瞬间被堵住,想起自己儿子干的混账事,心里的忐忑一瞬间占据了上风。但想到儿子交代的事情,她又不得不咬牙辩驳:“就算我儿做了不好的事情,但也只是男人通病罢了!我儿成婚以来一直没有纳妾,这足以证明对章琳琅的爱护,这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男人寥寥无几,不过是因着章琳琅病重,在外寻个乐子罢了。你作为妻子,明知不能侍奉,不主动为夫君纳妾就算了,居然还因着他与别的姑娘玩闹就动手打人!你这是犯了七出!”傅老夫人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说完便直接哭嚎了起来,嘴里叫嚷着章琳琅枉为人妻。

章琳琅闭着眼无视她,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婆婆居然是这样一副性子。还好她在成婚后便开府自居了,否则日日与这婆子住一起,早晚得被磋磨的没个人样。

虞庆侯夫人则是稳稳当当的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慢慢品着,任由对方如何吵闹不休,我自岿然不动。

傅老夫人见两人都不接茬,也演不下去了,转头就又说回和离的事情,反正一句话,只有休妻没有和离。

在大梁朝,若妻子犯七出之一便可休弃,休弃后除所攒银钱,其他一律不可带走,包括嫁妆。虞庆侯夫人都不用琢磨便知道傅家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吞了章琳琅的嫁妆嘛。

“傅老夫人,你今日闹上门来,难道不知道事情捅了出去于你儿子的名声无益?我也真是奇怪,你们怎么还有脸来闹。”虞庆侯夫人面上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傅老夫人眼底闪过一阵心虚,但儿子交代的事不能不做,刚想再开口,却被一道男声打断。

抬眼一瞧,竟是虞庆侯下朝回来了。

虞庆侯与虞庆侯夫人和玉溪郡主不同,他自十四岁便骑马上战场,刀尖舔血的过了四十年,杀过的人只怕比吃的饭都多。眉目间自带杀伐之气,仅挑帘而入的几步,便吓得傅老夫人腿软。

虞庆侯没她夫人那股子闲情逸致,与这老虔婆扯皮,直接挑明了说到:“你们傅家借着琳琅的嫁妆放了多少利钱不必我多说吧?本侯限你们三日之内全部归还,否则咱们公堂见!”

“你……你胡说什么!”傅老夫人脸色一白,她没想到侄子做的这么隐蔽的事情居然会被发现!

虞庆侯今日早朝又听着一堆人在安国公的事情上东拉西扯,早就磨没了耐心,直接命人送客。

在侍卫半架着人丢出侯府大门后,虞庆侯还当着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们的面,说到:“范阳章氏的女儿容不得傅云期如此作践!若再做纠缠,本侯定要为妹妹讨一个公道。如今因着两家结亲也有十一年,给你们一个脸面,正正经经和离,否则,待本侯告到皇上面前,你们傅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别想跑!关门!”

虞庆侯回到正屋之后,仔细交代夫人:“天将大变,赶紧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都切割清楚,还有小舅那边,他虽是个清散伯爵,改朝换代之后便辞官闭户,但也挡不住别有心机的人。不要在乎什么损失,只要有个万一的都赶紧分出去,免得叫人拿捏了把柄。”

因为前面有安国公和靖国公府的事顶着,玉溪郡主与傅云期的事便没有闹出什么风浪。

第二日,傅老夫人带着傅云期前来签下和离书,虽然脸色难看却一个字都不敢说。虞庆侯夫人直接拿出了当年玉溪郡主出嫁时的嫁妆单子,与傅家一一核对。最后拉了足足四十辆马车才把嫁妆全部拉走,城里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赞叹玉溪郡主当年的风光,说是十里红妆都不为过。

说起来,章麓没想到十几年前的嫁妆单子居然都找得到,再一次由衷的佩服自己母亲的管家能力。

如今崔府和靖国公府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已然不好收场,崔太后又撒手不管,等同于直接将崔氏丢到了狼群里,不被扒下一层皮才怪。

除此之外,关于清河长公主和张毅然仗势欺人的案子也有了判罚。

清河大长公主品德败坏,德行有亏,有辱皇室威严,褫夺长公主封号,降为三品乡宁郡主。而张毅然则被打了四十大板,如今也跟废人无异了。

至于敲登闻鼓状告西洲侯的事,查有时据,但念在程卫昭有战功在先,便功过相抵。

章麓坐在自己的闺房里捏着棋子对李鹤霖道:“好一个功过相抵,程卫昭怕是要气死了吧。好不容易有个摆脱程家的机会,就这么硬生生被嚯嚯没了。”

李鹤霖白子落定:“还不是雍贵妃闹的,本来父皇没想这么搞,可架不住雍贵妃胡搅蛮缠啊。”

章麓落下黑子:“还好父亲明智,早早让舅舅一家将生意都切割了,还把姑姑的和离书拿到手,要不然免不了步西洲侯后尘。”

李鹤霖又下一子:“现在世家人人自危,谁都想趁此机会把政敌拉下水,太后也好、靖国公府也罢,都盯着虞庆侯府上下呢,你这几日先呆在府上,马上就是七夕蝉鸣宴了,今年蝉鸣宴父皇让李诗龄来筹备,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不管事情如何发展,父皇都会下旨为你我赐婚。”

“父亲那边说通了吗?”

李鹤霖:“那就是父皇的事情了。我赢了。”他站起来,将章麓抱到自己的腿上,深深吻了下去。

圣旨一宣,靖国公府瞬间安静了不少。原本的清河长公主,如今的乡宁郡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内侍宣读完圣旨之后,疯了一般扭打对方,直言他们栽赃陷害,非要进宫讨说法。

靖国公在一旁冷眼瞧着,也不帮忙。

宫里的内侍平日里没少被清河长公主欺负,自然对她有恨。如今对方一朝落魄,虽不至于落井下石,但也没了之前的好脾气。直接甩开对方,话都懒得多说一句,转身便走。

气的乡宁郡主又是一番暴跳如雷,将府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还不解气,反而憋的更厉害了。

慈安宫内,太后送走了耀武扬威的雍贵妃,又安抚住了哭哭啼啼的良妃,才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喝了口茶静心。

“程氏还有脸在哀家面前耀武扬威,也不看看她自己干的事,给西洲侯惹了多少麻烦。”太后冷笑,“程卫昭这段时间回过侯府吗?”

“没有。”嬷嬷回道,“还怄气呢。连五皇子下的帖子都扔了,可见不会轻易原谅。”

太后:“凡是有点血性的男人,都不会忍受雍贵妃这般做法。西洲侯府乱点好,想独善其身?没那么容易,只是可惜了,竟抓不住虞庆侯府半点把柄,连黎家都跟缩头乌龟一样,跑到洛阳去了,哼。”

一名宫女垂着头走了进来:“太后娘娘,崔府五姑娘递了牌子。”

“她来做什么?”太后想了想,“莫不是环儿让她来的?”

嬷嬷问:“太后要见吗?”

“见,不管为什么而来,如今崔梦宜的婚事是崔家唯一可用的筹码了。”

崔梦宜低着头跟随内监往慈宁宫,她攥紧了帕子,心中一阵阵的揪疼。她没想到向来疼爱自己的父亲,如今竟对着他露出这般无情的面孔,逼着她用自己的亲事当筹码,只为让崔氏保全富贵荣华。

想当初,陛下刚刚登基分封众人之时,有意认她做义女,封为郡主。但她拒绝陛下的提议,是为了能嫁给三皇子做正妃。毕竟认作义女之后,她与三皇子成为兄妹了不说,她的婚事就变成了国事,她自己做不了主,太后也无法全权把握。

可如今却成了父亲威胁她的把柄,这让她如何不气。

入了宫,太后知道她的来意,趁崔梦宜还未开口之际,先说了自己的意思:“如今崔青卓既已毁了,但崔家不是走投无路。前朝织罗的罪名再多,也都是无伤大雅的小错。皇帝一直压着折子不批,就是因为背后牵扯到的人,他也无法惩戒。”

崔梦怡神色微动,太后看来是已经另有打算,她暗松了一口气,虽然最近发生的事情与她所计划的有些出入,但总体来说还是可控的,接下来只需要保住自己的爵位,在一切变得更加糟糕之前,博得三皇子的心。

太后垂眸冷眼瞧着崔梦宜掩饰不住的激动,便知道她又打自己的小算盘了。心道,这几年果然太过纵容她,将她的心养的这般大,如今竟为了一己私欲,置整个安国公府于不顾。

她将茶盏重重磕在檀木桌上,巨大的声音回荡在宽阔的宫殿里,惊醒了沾沾自喜的崔梦宜。她连忙将头垂得更低,做出恭敬姿态,掩藏住眼神中的暗芒。

太后不咸不淡的说到:“别以为哀家不出这皇宫,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在李啸林面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哀家便不与你计较了。如今你既已不是完璧之身,能顺顺当当嫁进卫王府也算你的本事,但皇子就不要肖想了,别说陛下不同意,哀家也不能任由你踩着崔氏满门上位。”

崔梦宜趴服在冰凉的地板上,冷汗浸透了内衫,她没想到这件事做得如此隐蔽,都能传出消息。她赶忙为自己辩白:“姑母,小五绝没有二心!”

“行了,别在哀家面前装,你且记住,哀家在,崔家才有荣耀,崔家有荣耀你才能高嫁。”

崔梦宜咬着牙,心中不忿,但还是老实应是,不敢露出半分不满。

她走后,太后强撑着的身体终于还是倒下了。

嬷嬷赶忙扶着她躺在床上休息,劝到:“娘娘,容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您当初何必非要将爵位放在三爷身上。就算是旁的几房承了爵,也不敢对您不恭敬。如今,崔府乱成这般模样,您当真还指望能复起?”

太后面色疲惫的说到:“就是因为那哀家那几个庶出兄弟太过出色,哀家才不敢让爵位旁落。否则,陛下指一门好亲事,那崔家就会变成第二个靖国公府。到时候,崔家还是哀家的崔家吗?只怕会成为陛下的崔家。”

嬷嬷心知太后难做,可把转机压在一个有私心的崔梦宜身上,怎么瞧都不妥,便问:“娘娘真要将希望都放在崔五姑娘的身上?奴婢瞧着她不是很靠得住。”

太后嗤笑一声:“哀家怎么会将赌注都压在她身上?那般跟她说不过是找个由头,给她找点事做罢了。这孩子如今起了异心,便不好留在身边,但作为崔家女儿,总要为崔家添些助力,才不枉哀家这些年对她的宠爱。我那小儿子我还是很了解的,心比天大却是个不中用的,扶他不如扶他儿子,哀家还能做个垂帘听政的实权太后,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掣肘。如今崔氏和靖国公府虽闹得不可开交,但到底是绑在一起的,若是一家出事另一家也得不了好。”

她叹了口气,说到:“传话给靖国公,就按他先前说的那般……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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