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认出那是礼部侍郎的声音,好奇起他口中的大人是谁,便决定暂且瞒着裴牧自己身份。
只要裴牧没事便好,他自爆了身份,反而有口难言,解释不明白。
江清淮下定了决心,却听不见被叫大人的那位说话,反而是礼部侍郎谄媚地笑了一声,拍了拍掌。
江清淮蹙了蹙眉,听见外面传来丝竹管弦演奏声,夹着女子娇笑声,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一声。
只是这丝竹声只响了一阵,忽而又安静了下来,江清淮听见礼部侍郎谄媚道:“这些是安华坊新今儿调教出来的妙龄姑娘小倌,大人,您可喜欢?”
只是那大人似乎腼腆得很,只是含糊笑了两声,并不回话。
单听笑声,江清淮认不出是谁,正遗憾呢,又听见礼部侍郎道:“大人,暖池已经备好了,由这些姑娘们伺候,小人便先告退。”
那人仍是缄口,江清淮只听见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知道是那礼部侍郎走远,不觉哽咽:“RMB,外面是不是要开impart?我这还在柜子里藏着呢,难道要从头听到尾?”
他刚问完话,便听见外面传来女子细锐的笑声:“大人,您轻点,别心急嘛……”
江清淮:……
他虽然也是个正常男人,也会偷偷在网上看点有颜色的小视频,但听人墙角的事儿还是接受不能啊,何况这战局还不是1v1,是不正经的impart啊。
“大人,大人,好满……奴好痛。”
江清淮:……
他难耐地动了动,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腰,身子猛然僵住,后又想起来裴牧还在,立刻乖乖稳住,不再乱动。
裴牧压低声音问他:“你有什么目的?”
外间丝竹奏鸣,少女戏水,颠鸾倒凤,江清淮实在不想这个时候暴露自己身份,只能顺着话问:“你又有什么目的?”
裴牧冷哼一声,将那刀深深抵在江清淮脖子上,直到嗅到淡淡血腥味,才开口:“目的。”
江清淮痛地直抽气,被裴牧这么逼问,反而更不想说,他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活像不要命了一般,倒是让裴牧一时怔愣,被江清淮钻空子抓住了手臂。
江清淮不管不顾逮住就咬,听见裴牧发出一声闷哼,才冷静下来,渐渐松了口。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毕竟裴牧不知他是谁,他这样学人说话一般的回问也确实让人火大。江清淮有点不好意思,安抚地舔了舔那伤口,却只舔到面罩,便尴尬地松开裴牧。
裴牧倒是感到手臂上的湿滑触感,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惹得他心下怪异,但外面似乎有人正过来,裴牧无暇顾及太多,一把将眼前这个不安分的人抱在怀中,伸手堵上了他的嘴。
那人轻轻唔了一声,倒是配合着不乱动了。
裴牧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声音,似乎只是两个趁乱躲懒出来的姑娘,其中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你瞧瞧我的伤,好痛,怕是要留疤了。”
“别怕。”那被唤姐姐的姑娘出声安抚,“我那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回去敷一敷,明日便下去了。何况也不是在脸上,方才洺蓝被抽了十几个巴掌,那脸伤血痕道道,这辈子怕都毁了。”
“妈妈怪会哄人的,说什么房中之事趣味颇多,我怎么只觉了痛,那皮鞭不都抽畜生用的?怎生要用到我们身上?还说什么得贵人青眼,可保一世荣华,这荣华我还没见到,命可先要没了。”
“好妹妹,你是第一次,不知道这位大人的脾气。”年纪稍大的姑娘安慰道,“那大人年事已高,只喜欢些刚十八的妙龄姑娘小倌,房事上多拿鞭子、玉石磋磨人,虽然苦了些,但好歹完璧之身还在不是……”
“哪里还在?”另一姑娘抽噎起来,“你没瞧见方才清倌儿?那么粗一根棍子,活活要把人捅死了。”
“快别说了,有人注意到这边,眼泪擦干,快些回去吧。”
等抽噎的低泣声渐渐远去,RMB连忙问:“宿主,怎么办?要不要直接冲出去?”
江清淮不回话。
RMB纳闷:“宿主?你怎么了?”
江清淮有些欲哭无泪,僵着的声音微微发抖:“我好像被捅了。”
“什么?”RMB大惊失色,“裴牧那混蛋真拿刀捅你?”
江清淮摇摇头,却丝毫不敢动:“还没捅,硬邦邦地抵在后腰的位置,我不敢乱动。”
RMB便说:“宿主,你别怕,我帮你看看,实在不行你就说你是江清淮,总不会有什么生命……”
RMB话音戛然而止,弄得江清淮更加无措,可怜巴巴地问:“怎么了?”
“宿主……”RMB尴尬笑笑,“不是什么凶器……额,不是那种凶器。”
“你在说什么?”江清淮听不明白,却不妨碍他害怕,虽然更多似乎是因为方才听那两个姑娘的谈话吓得,但他此刻确实也抵不住身子发抖。
RMB却有点不好意思,说得含含糊糊:“就是……哎呀,宿主你别怕,反正没什么大不了,还是先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没什么大不了?”江清淮可不敢信,反而因着RMB说没什么,生了几分倔强的好奇来,忍不住伸手推搡裴牧,准备摸索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硬邦邦戳他后腰。
只是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江清淮只能凭感觉去摸,裴牧却比他反应快多了,一把捏住他手腕。
江清淮登时吓得不敢乱动,生怕他又扭自己手腕,忙道:“别,会疼……”
裴牧倒是没有扭他手腕,只是压着怒气问他:“乱动什么?”
江清淮有点委屈:“你拿什么东西咯到我了。”
裴牧不吱声了,不过咯着他后腰的异物倒是不见了,江清淮松了口气,低声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裴牧不说话。
江清淮有些焦急:“该不会打算一晚上都跟我挤在这里听活春宫吧?”
裴牧叹了口气,附在他耳边:“这是侍郎府,府上精兵三百,你觉得硬闯能出去?”
江清淮不回话,转而询问RMB的意见:“找条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小道,我们冲出去。”
区区侍郎府而已,他在宫里,御林军足有五千人不止,RMB都能帮他不被人发现地到处乱窜,才三百,怕什么怕?
RMB很快给了反馈,将地图给江清淮看:“宿主,南边有个小侧门,出去往东拐,再走几十步,就是长安街,哪里人多耳杂,反而安全。”
江清淮点头答应,将计划转达给裴牧。
裴牧却突然道:“我是来杀人的。”
江清淮不由一愣:“谁?”
“屋中人。”
江清淮点点头,又意识到什么:“你知道那人是谁?”
裴牧嗯了一声,却有些不可置信:“你不知道屋内人是谁?”
“啊。”江清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问得太蠢,若是连屋里人是谁都不晓得,何故藏在这里?
江清淮只能瞎编:“我……其实是……”
裴牧却并不关心,只说:“踹门。”
江清淮有点犹豫:“我们悄默地溜过去杀人不行吗?”
裴牧不语,一把捞住江清淮的腰,生生将他从地上抬了起来,在狭小的柜中转了个圈,而后抬腿,一脚踹开了柜门。
江清淮却被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乱抓,摸到不可言喻之处,吓得叫出声来:“卧槽。”
裴牧闷哼一声,却被柜门撞击声掩住,屋内的光打进柜中,显出裴牧此刻额头热汗连连,他狠狠瞪了江清淮一眼,随后便撒开手,往屋内奔去。
江清淮傻在原地,有些一言难尽地搓了搓手。
他兄弟可真是天赋异禀啊。
RMB却不知发生了什么,还追问起来:“宿主,踹个门而已,你叫什么?”
江清淮假笑两声,听见里面传来尖叫声,又收拾心神往里面跑去。
只是刚一进去,又吓得不敢睁眼,那屋中挂满帷幔,最中间是个玉砌的一个大暖池,混着浓郁的酒味,地上凌乱掉落不少剔透晶莹的果肉,又有玉体横陈其上,不着半缕,却又散着淡淡血腥气味。
江清淮不大敢看,道了句罪过,又急忙跑去找裴牧。
他正在一处帷幔后面,身形倒是十分好认,江清淮捂着眼睛一阵瞎跑,刚到身边,便见裴牧抬起手中短刃直直朝身下人刺去。
这当,江清淮认出那人,却属实惊得不知作何反应。
居然是那礼部尚书任宏!
这老登如今可有七十了啊,简直禽兽不如!!!
裴牧出刀很果决,只是任宏命大,一刀竟没断气,惶恐地瞪着裴牧:“你是谁?是陛下吗?是不是陛下派你来的?”
江清淮:……
怎么成他派来的了?他像是那种会派黑衣人潜入臣子家中直接取人性命的暴戾帝君吗?
裴牧却冷笑一声,收了手中的刀,反而摘了面罩,死死盯着他,呵道:“好好看着我这张脸。”
任宏傻傻看着,也有些明白:“你又是哪家的后人?跑来侍郎府中寻仇,呵,你以为你杀了我……唔!”
话音未落,裴牧便手起刀落,直直将他头颅割了下来。
江清淮看着那在地上缓缓滚了两圈的脑袋,一股恶寒直冲而上,忍不住干呕了两声,但晚膳没用,中饭也吃的不多,胃里倒是什么都没有。
他缓了一会,听见外面已经传来侍卫们的脚步声,忙上前去拉裴牧,也顾不得他满身鲜血,只道:“快走。”
裴牧不由一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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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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