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
这也是目铃此刻心中闪过的念头。
两个人同时拥有飞行的能力,目铃的制空优势已经全然不复。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到了双翼的金属至骨架上。
人怎么能飞呢?人又不像鸟儿有中空的骨骼。
这双翅膀的原理是什么呢?
她再定睛一看,便发现了翅膀的小秘密——在次级飞羽的下方,有微小的发动机运作,向下喷出高温气体,而流线型的翅膀提供了强大的升力。
“你的飞行是要靠燃料供能的吧。”目铃冷静地判断道,“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和我的果实能力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吧。”
虽然自己的空气方块也有可能更早的耗尽空气,但此刻也不妨拿出来恐吓一下对此一无所知的凡派尔。
果然,对面的眉眼流露出焦躁的戾气。他举起手枪,砰砰砰连续几发,目铃轻松闪过,甚至反手回了他几颗子弹。
子弹打在宽大的翅膀上,留下浅浅的白印。
两人陷入胶着。
……
巴贝拉仗着那身铁质的皮肤,甚至不需要动用武器,只要对着贝波几人横冲直撞,便能把几人撞飞到各个角落。
他像是发现了这样玩的乐趣,如同调皮又残忍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碾压比自己弱小的生物。
幸好,开头的局势看似对四人不利,但所有人拍拍屁股,又能完好无损地站起来。
“这家伙……太硬了!”
虽然没怎么受伤,但佩金站起来的瞬间,还来不及躲闪,又被巴贝拉再次撞飞。
目铃飞在空中左右腾挪的时候,还有余力看着底下的几人轮番上阵。拳术、戳刺、劈砍。目铃不知道他们攻击了几次,又被打飞了几次。但无论遭受到什么样的袭击,几人最后都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不知为何,罗到后来放弃了攻击,站在角落,阴沉沉地盯着巴贝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正在战斗的三人也默契地没有呼叫罗援助的意思。然而敌人拥有雨露均沾的好品质,绿豆眼滴溜溜一转,便瞥到了一边的罗。
他狰狞一笑,举起大刀朝他袭来。
“罗大哥!”夏奇大喊!
“混蛋!要打来找我们打!”佩金的长矛刺向巴贝拉的腹部。
然而这些举动都没能阻止敌人。面对钢铁般坚硬的身躯,罗仿佛吓傻了一般,竟然扔掉了自己的武器。
“嘿嘿嘿,小子,准备好受死了吗?”巴贝拉露出雪白的大牙。
罗突然吼了一句:“贝波,佩金,夏奇,你们帮我牵制住他!”
贝波下意识应是:“没问题!”
“不要让他逐个击破!我们一起上!”夏奇大吼。
贝波最先响应。他白色的拳头如铁,狠狠打在巴贝拉的肚子上,然后一记回旋踢,敌人用手格挡;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的却是佩金从死角攻来的长矛以及夏奇正面的手斧。
三人的攻击都成功地落在了贝波的身上,但海贼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
他阴沉沉的目光扫过几人:“你们在给我挠痒痒吗?不过,现在游戏时间结束了,就让你们见见我真正的恐怖吧。”
不愧是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海贼,那个戴着斑点绒帽青年的话给他带来了不好的预感,他立刻举起大刀,朝面前不自量力阻拦他的三个崽子们挥出了恐怖的一击。
锋锐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如山岳般猛烈的刀势也嚇住了几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够逃脱。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淡蓝色的薄膜突然笼罩了战场。
“这是?——”巴贝拉张大下巴。
凡派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过是几个小鬼,居然还有第二个恶魔果实能力者?!”
“Room——Shambles!(屠宰场)”
一颗小石头被扔到巴贝拉头上,下一刻,罗趁机和小石头交换位置。
头上出现的阴影、突然靠近的敌人让巴贝拉脑海里警铃大作。靠着多年的战斗经验,他用平生最快的反应速度向脑袋上的不速之客挥出了迅疾的一刀。
但再快还是比不上罗的攻击。
双手侧边手指收起,竖起的大拇指之间有电流滋生——
“Counter Shock!(心脉电击)”
金属是电的良好导体,遍布全身的钢铁皮肤此刻成了巴贝拉的催命符。
皮肉焦熟的气味惹人不适,敌人发出惨叫,浑身抽搐着,失去了意识。
“巴贝拉首领!”
凡派尔的呼喊破了音,他急急地想冲下去救他的船长,却没有想到这一举动直接把后背暴露给目铃。
砰。
目铃毫不犹豫扣下扳机,子弹朝着飞羽下的发动机而去。
一缕青烟冒出,翅膀的失控让凡派尔也无法保持平衡。他瞪大眼睛,无可遏制地向下坠去。
双腿率先着地,能听到清脆的骨骼错位的声响。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断骨的疼痛,脖子上就已经被抵上了一只手斧和一杆长矛。
“认输吧,凡派尔,你们海贼团都被我们打败了。”
然而凡派尔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目光只黏着在自己破损的铁翼上。
“我的翅膀……我的,梦想……”
在那幽深苍白的峡谷中,在那湮灭了一切生命的冰雪中,在那无情的战争绞肉机中,只有望着淡蓝的天空,他才能感受自己仍在跳动的心跳。
沃尔夫大哥说,他不想再为愚蠢的将军甚至国王卖命了。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男人疯了,只有他,在那一刻嗅到了海风的清香。
那晚,将军被杀,战役惨败。
他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畅快过。
他离开了王国,离开了家乡,结识了愿意相信他的巴贝拉船长。也许是那段时光的执念,他花了20年,只为了让普通人也能飞上天空,逃离一切他们想逃离的。
可是现在,翅膀断了,他的梦也就此结束。
自由到此为止。
凡派尔摸摸脸颊,温热的液体沾湿了粗粝的手掌。
沃尔夫大哥如此热爱发明,在那几个月里,耳濡目染,他竟也能用这双手做出奇迹来。
如今,是最后一个奇迹。
凡派尔对上了刚刚苏醒的沃尔夫的双眼,目光倏然一冷,便掏出了一直藏在怀里的炸药。
“不好!是炸药!”沃尔夫脸色大变。
“快逃!”
来不及逃的。凡派尔粲然一笑。
我的同伴们会死在这场爆炸里。目铃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
她好像呆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指勾起,就要打开拉栓。
她并没有被吓傻。言语很难描绘她此刻纷乱的心理活动。直到心中的杂念全部消失,世界一片寂静,她才举起手枪,直直对准了凡派尔的额头。
他要杀了我们。
可是我们的冒险还没有开始,我们不能死在这里。
该如何一击必杀呢?
这么想着,子弹击出,从坚硬的额骨射入,瞬间贯穿了整个脑壳。
接下来的场面着实血腥:凡派尔的头骨发生形变,混着白色脑浆的鲜血从面上流下,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上……
他睁大剩下的浑浊的独眼,“嗬嗬”了两声,然后轰然倒地;那巨大的铁翼无力地朝天扬起,映出无机制的光芒。
与此同时,蓝膜闪过,还没来得及被打开的炸药和远方的树叶交换了位置。
绿叶飘飘然落到血泊中,划起微小的涟漪。
沃尔夫闭上双眼,长叹出声。
目铃缓缓降落在地上,翻手将手枪收回身体里。
她能感到此刻的大脑是空白而冷静的,但胃里却泛上一阵又一阵恶心的感觉。
罗剧烈喘息着。一向有洁癖的他居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目铃,你没事吧?”同伴们发现目铃脸色无比难看。
目铃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还是回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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