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兰因！你到底什么意思！”程安瞪着李序，“你他爹还带人回家？！你都没带过我回家！”
段兰因：“……”
李序却皱眉深思：“等等，哥哥没带过你回家？那你们……”
他转头看了一眼段兰因：“哥哥，你们是什么关系？”
段兰因冷声：“他再不走我要报警的关系。”
说着拿出了手机。
程安像个跳梁的小丑，关键是李序像堵墙一样站在段兰因身前，将段兰因完全护在了身后。
“那既然如此……”
李序看着程安，那双本就带着匪气和不驯的眼眸一瞬间脱去伪装，向下一压。
他收起嘴边的笑，敛起柔声说话的声音，看着程安，毫不掩饰地将自己身上的戾气炸开。
“再不滚，”他微微凑近程安的耳边，声音低沉压抑，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我会把你腿打断，让你真的只能滚着去见客户。”
“你你你……”程安被眼前这人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他的目光移到李序脖颈的刀疤上，“你他爹的！”
程安的手机响起，估计是电话那边有人在催他。
他又看了一眼段兰因，恨恨道：“段兰因！老子不是怕了你和你的……”他看了一眼李序，将剩下想说的话咽进肚子，“老子现在要去见客户！你等着，老子以后一定——”
他边说，边掏出自己的手机，跑出老远。
结果话还没说完，没看着路踩到个大水坑，一下子吧唧摔在了泥水坑里。
段兰因被李序护在身后，没听清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只看到程安狼狈又可笑的背影。
段兰因：“……”
他看向李序，先是真诚地道了歉：“抱歉。刚才那个人……”
段兰因想了半天没想好怎么解释，只好道：“……我的个人私事。把你搅进来，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他不知道我家的地址，所以房子是没问题的，他也不会骚扰到房子里来。不过，如果你介意的话，那我……”
“不介意不介意，”李序急忙道，“我没关系的。只是……”
“什么？”
李序道：“哥哥，刚才我那么说，那个人不会生气吧……”
“他生什么气？”段兰因莫名道，“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嗯。”段兰因言简意赅，“半个前男友吧。前几天被人看到当街出轨。”
说着，他瞥了李序一眼：“我是同性恋。”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李序对他的性向接受良好，倒是对他上一句话感到疑惑和震惊。
“当街出轨？！”李序惊诧道，又看了一眼狼狈逃走的程安的背影，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都有哥哥这样的男朋友了……他还要出轨？！”
段兰因没仔细听李序之后说的话，他也不愿意再多谈这些事，只道：“我们去看房吧。”
他率先走在前面，这次换了个方向，反正两边都能到他家。
自然没看到，缀在他身后的李序嘴角扬起的那道隐秘的笑。
*
“嘀嘀——”
指纹锁响了两声，大门开了。
段兰因的大平层面积大，估计有两百多个平方。很大的景观阳台，从落地窗向外看去，直接可以看到江景。
也就是现在刚下了雨，要是是天气好的时候，阳光可以直接将整个客厅照得透亮又明媚。
只不过，屋内的装潢极其简单，甚至有些敷衍。
单纯的黑白调，整个房间不是黑的就是白的，或者是灰的，就像段兰因今天戴的围巾一样。
段兰因领着李序参观，“这里是你的房间，你的房间里面有独卫，平时你也可以用外面的浴室。”
“好。”李序看着配套的开放式厨房，问：“厨房可以用吗？”
段兰因挑眉看了他一眼：“你会做饭？”
李序道：“会。”
他笑了一下：“穷人孩子早当家。我刚到C市的那段时间，还去后厨给人颠过勺呢。”
“……”段兰因移开目光，“可以用。我平时都不在家，除了我的房间不能进以外，家里的任何东西你都可以使用。”
“平时都不在家？”李序本来还在看厨房，听到这几个字后瞬间抬起了头。
李序的反应有些大，让段兰因愣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李序道，“只是……我以为哥哥你在C大任教，会比较长时间的呆在学校，自然也会回家……”
“哦。”段兰因说：“有时候我会待在研究室，但是更多的时候我可能会去田野。就是田野调查，filed work。刚才忘了说，我是做人类学研究的。”
“哦哦。”李序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忙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嗯。”段兰因说完了自己要说的，问，“你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李序问：“那我最快可以什么时候搬进来呢？”
段兰因：“都可以。如果你确定要租了，待会儿合同签了，你就去录个指纹吧，你随时想搬就搬。”
“好，那我们签合同？”
段兰因进屋拿了份合同出来，两人签了字。
合同一人两份，李序摩挲着末尾的甲方签字栏的笔迹，道：“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段兰因点头：“应该的。”
他摸出手机，互相加了对方的微信。
段兰因的微信十分简洁。他的昵称就一个“D”字母，头像是七年前去田野的时候，照的一道光影——看得出来当时是个春明景和的日子，春光明媚的打在绿树上，投射出一地斑驳。
而加上李序之后，段兰因才发现，对方的微信简洁程度和自己不相上下。
一个“。”作为昵称，头像是片黑色。
“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都会比较注重设计自己的社交软件。”段兰因自嘲道：“之前有其他学生加我，吐槽我的微信头像‘一看就是个搞研究的’，说是我的头像是那种四五十岁经历过科研毒打的老教授才会在个人官网HP旁边放的。”
李序听了这话笑了：“没有啊，哥哥也是年轻人，而且我觉得哥哥的头像就挺好的，我很喜欢。不过……”
他点开自己的头像大图，给段兰因展示：“不过我的头像，确实也是精心设计过的。”
段兰因：“？”
他凑过去看，放大大图之后，他才看清楚了这张图，其实并不是纯黑，而是一片……
夜空。
黑夜里点缀了几颗不甚明显的星星，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来。
“在城市里可没有这样的夜空吧。”
“对。”李序按熄了手机，道：“这是我家乡的夜空。”
……
加好彼此的联系方式之后，李序去录指纹了。
段兰因则是在客厅里转悠，看看有没有自己的遗留物品需要收回房间，主要是一些散落的书之类的，有时候他会忘记放回房间。
“指纹录好了，哥哥。”
……哥哥。
刚才一直在交谈讲话不觉得，现在蓦地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再听到这个称呼，段兰因微微皱眉。
感觉怪怪的。
“你可以不叫我哥哥。”段兰因说。
“那叫什么？”
“叫……”
段兰因难得卡了壳。
上一任租客叫他什么来着？
哦，上一任租客是景鑫，暂时在他家过渡了一段时间。
两人相处，那可是什么称呼都有。
李序在一旁自言自语：“房东？”
太过生分。
李序：“段教授？教授？”
……又不是在学校。
李序：“段老师？”
段老师幻视了几十个本科生乌泱泱地在台下听他讲课的样子。
李序：“导师？”
这次段老师没幻视出几十个本科生了，倒是觉得眼前的李序越看越像他那面临延毕危机的博士生。
李序接着放轻了声音：“……兰因？”
段兰因觉得更别扭了，最后对李序道：“你还是叫我哥哥吧。”
之后李序开始了哥哥长哥哥短天天都把哥哥挂嘴边的日子[奶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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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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