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在顾尘的工作室里几乎不眠不休地泡了五天。
歌曲完成,歌名就叫《玫刺》。
顾尘提议词曲署宁渊的名字,这比拿到选秀冠军还有利。
但是宁渊拒绝了,如果出现她的名字,其他女孩一定不愿意配合演唱。
她想让顾尘署名,因为最后的成品,在他的指导下,有如稚嫩的山泉到奔腾的大海的蜕变。
顾尘亦不愿意夺人所好,最终词曲作者定为了“佚名”。
在第一次小组学练的录制中,顾尘为大家放了这首歌。
其实宁渊独唱就很能撑住了,但为了不暴露,顾尘还是亲自录了小样。
来顾尘战队的都是唱将,像苏锦锦这样的压根不敢来沾边,歌曲放完,大家都跃跃欲试,争着要拿下副歌部分。
自己的歌第一次得到赞赏,虽说多少沾了顾尘的光,但宁渊心里还是高兴得开了花,远在家里的颜望野通过珠珀感觉她的开心,吓得打了个寒颤。
最后,宁渊拿着大家都不愿意选的那部分词曲,心满意足地收工回家了。
知道全情的夏禾对宁渊的作法十分不理解。
因为她上一场迟到的事,加上之前服装的事,一直没有出面解释过,导致网上舆论持续发酵。
说她娇纵任性的,说她耍大牌的,说她心机的,说她有背景的,五花八门,甚至有人贴出她逼服装师给她临场换衣服的聊天记录……
而只剩最后一场决赛能够扭转局势,作为词曲作者的她,拿到的居然只是那么普通的两三句正歌。
“你是要走佛系路线吗?还是黑红路线?还是锦鲤路线,等着其他女孩子都食物过敏退赛?”夏禾不安地翻着手机。
“你让这头灵兽上网,他也能学会P图黑人,打字不用负责任的,何必放在心上。是不是,小家伙?”
宁渊戳了戳颜望野的小脸,将他抱在胸前用长腿圈住,下巴抵着他的脑袋看起电视。
“路人会当真的,你这几天累计得票数是第十,苏锦锦已经是第一了,成团位是五个,自己算算……要不,我也给你买点水军?《天庭辅导员公约》里规定,辅导员不能做有违人间法律和道德的事,不知道买水军算不算……”
“买水军不算没道德,”宁渊轻描淡写地说,“就是会倒霉一辈子而已。”
夏禾差点没被噎死。
这时,就在成千上万的黑帖如箭一样涌向宁渊时,那个叫玫刺的粉丝忽然发了一个澄清贴,说明了宁渊那晚,是去开解想不开的他的,还附上了两人的合照和时间。
不仅如此,服装师也在这个时候发了宁渊被剪碎的衣服照片,澄清了事情的原委。
“这就是那个男生吧?”夏禾看着两人的合照,清秀的少年,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淡黄色到锁骨的直发。
和偶像在一起,少年眼神里闪耀着掩盖不住的光芒,夏禾顿时就想到了《玫刺》那首歌。
“你为他写的那首歌?真好!”
“那当然……我要唱给他听的。”
宁渊认真地看着照片,舍不得挪开目光,眼睛竟有点湿润。
当初在大家审视的目光和流言里,快要活不下去的脆弱男孩,如今是第一个在枪林弹雨中冲出来保护她的,甚至不惜袒露自己最脆弱,最不想为人知的伤口来为她挡枪,这种感动谁懂?
一滴眼泪落到颜望野的额头上,他转过头,本想说“喂,小心一点”,但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心里就软了,莫名喊了句“宁渊……”
看起来已经三岁多的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只会说这两个字。
宁渊将他脑袋轻轻转了过去用下巴抵住,“男生不可以偷看女孩子哭哦。”
就在这时,夏禾的一声叹气传了过来。
“离谱!”她把手机给宁渊看。
正当澄清贴发出,宁渊的风评一百八十度扭转之时,说她雇人装粉丝发帖的言论也同时飞快地充斥了网络,不管是玫刺还是服装师,都变成了被宁渊收买的演员,甚至有人去人肉他们,挖他们背景和过往。
“这背后要是没人买水军带节奏,我下辈子就不当河蚌!”夏禾拍着大腿道。
宁渊沉默地一条条刷过去,对玫刺的造谣和诋毁铺天盖地。
颜望野久违地感受到珠珀戾气,居然强大到有些可怕。
五分钟后,宁渊的账号下多出来三条贴子:
【不喜欢我的请在本帖下排队骂我。】
【造谣水军请在本帖下报电话住址,接收律师函。】
【骂我粉丝和朋友的请在本帖下排队接受天谴。】
一分钟后,【宁渊发帖替粉丝发声】【宁渊诅咒黑粉】的词条相继登上热搜。
蟑螂一样的黑粉们当然没有因为帖子而害怕,有的反而去三条贴下留言调侃嘲笑。
十分钟后,全国水利系统突发故障,不少市民反映家里水管无端喷射带屎不明液体,接水时,洗澡时,蹲马桶时……
还有市民在玩手机或在电脑前,家里就这么被不明液体淹了,发现时已变成粪坑。
这条新闻的影响力足以盖掉十个宁渊的热搜词条,宁渊的“黑料”热度也渐渐降了下来。
“人类果然脆弱,这么离谱的事都会发生,宁渊你可真是好运,被黑的当口碰上这么爆炸性的事件,不愧是锦鲤……”夏禾又一次赞叹宁渊的好运,她还不知道宁渊的身份和能力,以为她唯一的本领就是运气好。
宁渊悠然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整只变成黑色的手掌:心软了不少啊,本来三个贴下的挑衅者一个也不放过的,现在只是稍加惩治了最后一个帖下胡言乱语的人。
而紧接着,所有的水军居然一夜之间全部退散,宁渊的广场上变得风平浪静。
“顾水军的没钱了?”夏禾奇怪道。
宁渊自己也很意外,这些人退地这么整齐,总不可能是因为昨天被喷了屎的原因吧。
星河时代。
陆沉君的办公室内,他来回扯着领带,走到百叶窗前,粗暴地将窗帘拉下。
苏锦锦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眼角还垂着眼泪,楚楚可怜。
“已经全部撤了,你满意了?”
“我满意了?你为什么总是跟宁渊过不去?”陆沉君没好气地问。
他不明白,以前苏锦锦很听他话的,现在却学会了阳奉阴违,嘴上说着跟宁渊各凭本事,背地里却总搞事情。
苏锦锦哭地梨花带雨,挽着陆沉君的胳膊抽泣道:“还不是因为你,你总维护她,我一时心里酸才……”
陆沉君看了她一眼,将手机重重摔到她面前,上面播放着第二场录影前,服装间门口的监控录像。
苏锦锦顿时慌了,录像清楚地显示,从服装师将服装推进房间,到学员们前来换装这段期间,只有苏锦锦一个人进出过。
“你怎么会去调监控录影?”苏锦锦惊恐地问。
“是服装师这几天被网上捏造的各种谣言和聊天记录惹毛了,才去查的,她也是要在业界混的……”
“这个……”苏锦锦咬着唇,把后面的脏字咽了下去,委屈地说,“可是,宁渊的衣服真的不是我剪碎的……”
“那你进去干什么?”陆沉君不高兴地拧着眉。
当初彩排时,苏锦锦发现宁渊一次比一次跳地好,心里七上八下,最后决定在服装上动点手脚。
可是她进服装间时,宁渊的衣服已经被颜望野的迷妹们破坏了,只是监控并没有把她们拍下来而已。
苏锦锦看着宁渊鞋跟分家的高跟鞋,心生一计,拿502胶水给它粘了回去。
表面上看不出来,可是跳那么剧烈的动作,胶水粘的鞋跟又能支持多久?所以宁渊跳到中途,鞋跟就断了。
“我……我进去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是那样了,真的,我发誓不骗你,不然不得好死!”苏锦锦哭着说道。
陆沉君看着她发毒誓的可怜模样,也便没有再追究下去,但仍没好气地说道:“那个服装师本来是想把这段录影和宁渊衣服的照片一起放上网的,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把片子从她手里买回来吗?!竟还说我维护宁渊?”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心疼我……阿君,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可怎么办?人类好阴险啊……”
苏锦锦钻进陆沉君怀里,蹭着他胸口。
陆沉君叹了口气道:“我不明白,你现在人气已经稳居前五了,为何总要跟宁渊置气。要知道,什么选秀只不过是个过场,你就是什么也不做,我也有能力帮你搞到仙籍,以后这些小动作别搞了!”
他不知道,苏锦锦要的早已不是仙籍这么简单,她要宁渊永远作一只受伤的咸鱼躲在河底,要她永无出头之日,这样自己才能够安枕无忧。
她没有说话,只是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在陆沉君怀里委屈地小声喘息。
看着她娇柔的样子,陆沉君气也就消了,他意乱情迷地亲了上去,但不知怎么,脑子里竟然浮现出宁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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