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乘躺在地上,看著天空。
得益于先前老人给他吃的果实,他现在仅仅只是躺了半天,就觉得身体情况似乎好了许多。
断裂的骨头和出血的内脏正在无形中慢慢生长、修复,过程中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于是在休息这几天的时间里,银天一直在尝试著无痛上树,奈何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一切似乎都变得有些艰难。
银天是个很识时务的人,眼看没有办法,便很果断的放弃了。
两人躺在地上睡了一天一夜。
到了第二天海乘终于好的差不多了,虽然可以起来走动,但他依然躺著,看著银天忙上忙下的,心里顿时就感到一阵平静。
不知道这又是在捣鼓什么呢?
只见银天身手矫捷的爬到矮树上,在几条长得修长的枝丫上用力一踩,枝条承受不住重压,喀嚓一声应声而断,落在地上,银天跳下去把枝条捡起来,在海乘面前掰成了一块块的手掌大小。
“你干嘛这么做?”海乘问他。
银天没有回答,一抬手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我…操。”海乘看愣了,“你干嘛脱衣服?”
银天笑瞇瞇的蹲下来,来回捏捏他的下巴:“干你呀。”
“少他妈扯淡,”海乘偏头躲开他的手,“快说。”
“我是认真的啊,”银天眨眨眼睛,一拽他的衣服:“来来,把衣服脱下来。”
海乘瞪了他一眼,也不反抗,很自动的把上衣脱了,交给他。
“哎呀…”银天可惜的叹了口气,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变聪明了…不好玩了…”
他把两人的衣服拉成长条,打上结做成一条绳子,又在里头塞进小木块,使他变成了一个有些沉重的甩弹。
海乘眼皮一跳,他知道他要干嘛了。
只见他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啪”地一下点上火,熊熊火焰迅速在衣料上燃烧起来,银天把没著火的另一端握在手里,像流星锤一样在手中甩了几圈,海乘瞇起眼睛,炙热的流光转得他有些晃眼。
银天把手放开,填著木块的衣服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精准的吊挂在了头顶高耸的枝头上。
劈啪的焰火迅速从四面八方窜开,像一尾灵活的蛇,头顶的树冠顿时间被染的血红。
红光映照在两人脸上,海乘从地上爬起来,和银天对视了一眼。
“早用这个方法不就好了。”海乘说。
“我其实并不想这么做。”银天说,“因为这棵树一旦著火,火势很快会蔓延到其他树上,我俩灭不了火,所以这一把火下去其实就没有退路了,要马你赌对了,要马我俩被活活烧死在这里。”
“我们会死吗?”海乘说,“这里不是传说中的伊甸园吗?所以照理来说我们应该是不会死的。”
“虽然是这样,但我也不想经历这种痛,你想想,这里的火如果永不熄灭,那不就成了地狱?”想到这里银天打了个激灵,拉著海乘的手后退一步,下一秒树上的树枝便重重落了下来,溅起一地的尘土。
海乘抬手隔挡,迅速弯下腰去,眼疾手快的匆忙摘了几颗果子抱在怀里,拉著银天就喊:“快走!”
火势急速蔓延,两人在树林中狂奔,银天边跑边喘息著道:“你咬一口看看会发生什么?”
海乘此时也顾不得其他的了,依言快速的咬了一口苹果。
只一口下去,顿时就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
“怎么样…”银天刚问出口便截住了:“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跟尿急似的?”
海乘停在原地,喉咙上下一动,将嘴里的东西吞了进去。
——刹那间林中忽然狂风大作,像触动了什么似的,树叶沙沙作响,一声惊雷劈下!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中,银天看著海乘,海乘也看著他。
“…我他妈该不会要完蛋了吧。”
只见狂风夹带著凌乱的落叶逼近,迅速包围了眼前的人。
“…什…”银天赶忙上前抓住了海乘的手,然而风里不知被掺了什么怪力,在指尖触碰到风的瞬间便堪堪被削去了他一块皮肉。
银天倏地抽回手,指尖上已经渗出了大颗大颗的血。
再抬头一看,海乘已经被这股怪风连拉带拽的卷到天上去了。
“我…靠!”海乘吃了一嘴的沙子,在疾风中大吼:“我他妈又不是天气之子…!!”
银天短促的笑了一声,缓缓捡起落在地上的果子,啃了一口。
行吧。
他闭上眼睛,张开双手。
不管了,就这样吧。
一道剧烈的强风迅速淹没他的视线,很快他被送上了三尺高的高空,夹著尘土树叶拍打在身上,银天呛咳一声,忽然就大声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舒畅,仿佛将脑子里沉重的东西扫攫一空,他瞇起眼睛,任由风浪将他带到任何地方,今晚漆黑广阔的夜色依稀可见,然而此时他却已经听不见海乘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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