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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登仙大道(五)

齐怀金走在大街上,准备回捉妖司一趟。

以前的捉妖司都建在闹市中心,人越多,妖物一旦做害,受连累的人也越多,将捉妖司设在闹市中心是为了能及时阻止大灾祸的发生。

但后来总结发现夜里妖案要比白日案多得多,且闹市多泼皮,总有三个两个的冲进捉妖司,谎称妖邪出世害人,以此娱戏,屡试不爽,最后没办法只能将府衙搬去僻静地。

齐怀金此番回司,是想将松鼠列为头等要案。

只是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平日走过这里虽也是寂静,可好歹偶尔能听到路旁人家的嬉笑怒骂,或者一两个人穿行而过,从未像今天一样静到诡异。

他突然回头,发现身后的墙边不知何时靠了一个人,距离他只有四尺左右,以他的敏锐察觉力,刚才竟是一点没发觉。

巷口悬挂的小红灯笼发出昏昧惨淡的光,在地面上投下一团若有若无的阴影,将那人的身影都照得如鬼魅一般。

微风一来,不仅将树叶吹得哗哗作响,红灯笼也随之轻曳,卡在墙顶的灯架发出呜呀呜呀的叫声。

“路小兄……”齐怀金咧嘴粲然。

他话音未落,寒光一瞬而至。

路植晏未动:“谢惊春在何处?从她失踪到现在,敢问齐司使又去了何处?”

齐怀金先是一愣,而后处之泰然:“我不知,她在我面前,消失了。”

果然是遁身环。

“路小兄弟,无论你们出何原因要保那只松鼠,我却是必杀的,所以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找她们。”

“若是谢惊春有什么闪失……”路植晏抬起头,灯笼映下的红光霎时如雪片飞入他的眼,宛若修罗,“齐怀金,你也休想好过。”

长吟划过齐怀金的脖颈,带出一道血痕。

齐怀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变了脸色,咬着后槽牙却讽刺:“不想三正如今竟如此没落,不为民竟为妖,呵。”

“若皆像阁下一样滥杀无辜,岂非与‘妖’无异?况且,你如今真正逼得一人下落不明,于情于理,又当如何?”

“你!”居然拿自己以妖为喻,齐怀金气得下意识拔出剑。

路植晏不退反进,眼看着红缨剑就要没入胸口,他掏出腰牌像甩飞镖一样还给齐怀金。

齐怀金啪一下接住,勉强收了怒气,想要撞开路植晏,继续往捉妖司走去。

“齐怀金!”

路植晏的声音再度在身后响起。

齐怀金宽阔的背影一停,烦躁地回过头去。

“此时不起,更待何时!”

如同天边传来的一道喝斥,齐怀金脑海一阵天旋地转。

但他及时压紧剑,生生忍住。

他伸出手上的腰牌,这才发现腰牌背面贴了符纸。

他气涌如山,须臾歪嘴嗤道:“路植晏,你怀疑我被夺舍了?”

不远处,赵无悲赶了过来。

“师父,路兄?惊春姑娘有线索了吗?”

“臭小子,起开!”齐怀金一把撇开徒弟的手,一直盯着路植晏,“路植晏,你这怀疑实在无理。从始至终,我就是憎妖!难道也是过错吗?”

他大步流星地冲出几步,又霍然停下,似乎在一瞬间冷静:“你可知我为何这般恨妖?”

赵无悲脸色血色逐渐褪去:“师父!”

他的不安并没有让齐怀金停下来。

“五年了。”齐怀金鬓发垂下几根,声音居然哽咽起来,“我不该负气离开的。”

他闭上眼,一滴眼泪就这样滑落下来。

路植晏心中微动,萌生出丝丝自我怀疑。

可他马上就将那点自我怀疑压下去。

招魂符的出世,刚入刺史府的第一次铃声,黑影冲魂。

以及赵无悲当初说的一句:“师父,这煎豆腐您以前不是最爱吃吗?”

都让他怀疑现在的齐怀金不是齐怀金。

赵无悲已经知道师父要说什么,他背过身,身形颓败,不再多说一句话。

“阿菱不该是这样的。”齐怀金说完这句话,泛着血丝的眼睛狠狠盯着路植晏。

“呵,想当初我也同你们一样,觉得人妖无分,有好有坏。可她孩子满月那天,她被妖物附身失智,掳走村中五个孩儿,包括自己的。她一个普通人,如何承得住妖气,身体很快妖变,她吃了自己的孩子。”

“她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一个人,却落了个如此下场。你说,妖物和普通人本就力量悬殊,如何相提并论,如何放在一杆秤上称?更别说,有好有坏!”

路植晏听出他口中的「她」和「阿菱」,应是赵无悲的姐姐。

“哼。”齐怀金瞪了瞪眼,试图把眼泪瞪回去,奈何泪水越来越多,眼睛也越来越红。

头,也越来越疼。

他拿剑撑着地,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路植晏觉得有些恍惚,自己搞错了。

若齐怀金真被夺舍,他会对往事如此清楚,会如此憎妖?

路植晏再次感知,依旧是什么也没有。

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超出自己预知的感觉。

看着都陷入痛苦的师徒两,路植晏本打算喊赵无悲和自己一起走,欲言又止后还是转头离去。

赵无悲扶着齐怀金坐在路边:“师父,好些了吗?”

“杀……”

“什么?”

一道寒意乍现,赵无悲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

间隙之后,赵无悲半跪在地,鬓发散乱,和脸上血迹黏在一起,胸口开始疯狂起伏。

他左臂上渗出鲜血,望着不远处的齐怀金:“师父,何……何故伤我?”

“罚你不识……”齐怀金再次捂着头,疼得靠着墙壁蹲了下来,“啊啊啊——”

“杀了你!”

“杀了他!”

“杀了我。”

一连说出三个杀,齐怀金终于疼得晕厥在地。

“师父!你怎么了?”

*

“女君子,你怎么了?”

看着谢惊春那越来越红的脸,松玠再次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我。”

在谢惊春眼中,自己发烧就和咳嗽一样都是小事,一个连药都不需要吃的症状,有什么要紧的。

反正她以前发烧了,在被窝里捂捂,捂出汗就好了。

可这里没被子给她捂,她有些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天赐河石头上:“万一,我是说万分侥幸,溜进仙市……”

溜进仙市,偷一些中仙品或上仙品,松鼠会不会就有救了。

松玠很快打断:“不行,只有戴上红绳面具的人才可以进去,我们是进不去的。”

“你若真想进,有一个法子倒是可以。”

松玠道:“成为炼丹师。”

“那,成为炼丹师可有什么要求?”

“只有一个要求,要有法力。另外,若是能炼出上仙品,还有机会出去。”

谢惊春顿时燃起希望,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当真?”

“炼丹师可是随时会死的,先要在三天之内炼出下仙品,而后在三十天之内炼出中仙品,再于八十一天内炼出上仙品,否则要么扔进丹炉,要么成为炉底灰,要么砍下一腿一臂,扔出仙市,任由自生自灭。”

这也太狠了吧,不管怎样,结局都是死,且死的过程十分痛苦。

就算砍下一腿一臂能侥幸活下来,估计也会如她在登仙大道的两旁看见的那些残疾人一样吧。

“松公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他们想要将我扔下丹炉之前,听见身边有人谈论。”

松玠劝她:“所以女君子如果想要炼丹师,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可是再三思下去,不说她自己性命难保,松鼠是万万撑不下去的。

谢惊春咬咬牙,和松玠道谢后,说了自己的计划,就一不做二不休,前往仙市。

哪怕松玠嘴皮子都磨烂了,还是没能说服她别去,最后看着少女雪中松柏般的坚毅眼神,终究没再磨下去。

谢惊春千难万苦地走近仙市,一抬眼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黄红幡,虽无风吹起,但依旧能看出上面的字——骖鸾驭鹤。

她向前踉跄走了几步,便有两个戴着笑脸面具的守卫走过来,面具上溅有不少血迹,有干成黑色的,也有掺杂着鲜红。

他们横剑将她拦下:“什么人?!还不快退?!”

两个人动作粗暴,和脸上的笑脸面具颇为违和。

他们力气很大,谢惊春被连连推搡,本就晕晕乎乎的她直接被推倒在地,后背再次受到重击,累得想直接在原地睡大觉。

身上的每一寸筋骨僵硬得让人感觉再也弯折不了,她躺在原地,有气无力道:“我是来做炼丹师的……”

下一刻,谢惊春便觉得自己腾空而起,有人把她拽了起来,接着嘴被塞住,头被罩进了麻布袋子,再被一掌劈下。

速度之快,谢惊春甚至没得及反抗,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眼前只余黑暗,脑中一片混沌后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转醒。

焦味,尸腐味,难以言喻的味道全部混在一起,耳畔时不时传来大火劈剥的声音。

“嗯嗯嗯……”

尽管这里的空气让人作呕,但谢惊春重见光明之时,还是忍不住猛吸了几口。

“换上。”

方才仙市门口的一个守卫随意地递来衣服和与他们同款的面具:“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开口想要做炼丹师,就没机会后悔。若只是想来碰运气,那在我眼中,你现在也只是游魂罢了。”

谢惊春竭尽全力地站起身,揉揉太阳穴:“你好,请问为什么要戴……”

“面具是进出保命用的,想死可以不戴。”

嘭!

木门被毫不留情地关闭,谢惊春被困于方寸之地,陪着她的只有满墙的书,药材以及面前架起的丹炉。

谢惊春捧起衣服闻了一下,除了丝丝干涸的血腥味,没什么其他怪味。

面具的边角破了,灰溜溜的,上面沾染了很多黑点点,像是上了霉。

她脱下浅绿外衣,套上黑袍。

斜挎包上面破了一个大洞,她取下包,将病恹恹的松鼠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在一旁的小胡床上,又喂了点水。

手心发炎,双颊越来越烫,谢惊春没办法,吃了一粒药丸后,开始盘坐在那儿看书。

多看点这里的书,或许能了解得多一些。

只是越看她眼睛越发花,那些黑字在眼前飘来飘去,像是池塘里游来游去的小蝌蚪。

毫无血色的唇显得面上更加红润,她眼下乌青,口舌发涩,血管里四处流淌的不是血,而是火山熔浆,每到一处,燥热无比,哧啦哧啦要将所有的真气与力量烧干,将骨肉融化。

终于,她那破破烂烂的身体没了意志力支撑,便如飞扬的柳絮,轻飘飘地坠地。

“春春,春春……”

“哈?过了几天了?!”谢惊春猛地睁开眼,一个弹射跳起。

松鼠伏在她的臂弯处:“应该还没过多久,春春,你怎么样啊?”

谢惊春摸了摸它圆溜溜的脑袋,自己的身体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转,却还是安慰道:“放心吧,我没事。”

三天炼成下仙品,可是如何知道三天是多久?

就比如现在,她感觉已经煎熬了一个月,可是系统还没有回来,说明来此地还没过三天。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脑子莽进炼丹师的行列,其实懂的很少,只在当阳看过几本和丹药有关的书。

但由于大家都主修剑法,丹药书纯当做课外书,调节压力来看的。

又分别给自己和松鼠喂下一颗药丸,惊春便开始对着面前的丹鼎鼓捣。

地下炉火烧得正旺,炼丹室内热气蒸腾,炉里已经放了不少的东西,被浑浑热浪笼罩,根本看不清放的都是些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严重怀疑这里刚死了一个炼丹师,而她刚好是来替补的。

松鼠迷迷瞪瞪地了解完当下两人的处境,也要出一份力,要给谢惊春掌控火候,拿起书籍像模像样地看起来。

她们面面相觑后,不约而同地扯出一抹筋疲力尽的笑。

当炼丹师唯一的好处就是吃喝不要钱。

虽然吃的都是糙饭梗菜,喝的水也有股土味,但在这环境之下,已经算是上上等了。

做鬼也要做个饱死鬼,惊春想。

好想吃麻辣烫。

这个念头刚起,她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但她马上甩了甩头,扯了扯身上的厚重道袍。

仙市外的资源掌握在极少数人的手里,像那些不明不白就进来的人,就是典型的“底层人”。

借着吃饭的间隙,谢惊春问守卫:“你好,请问我怎么知道时间啊?”

“死了就知道了。”守卫冷脸道。

谢惊春:“……”

右掌心发疼发痒,想挠也不是,稍微使点劲碰碰,直接疼得一激灵。

掀开包扎的布,布连着凝固的血肉,撕扯都撕扯不下来,那触目惊心的血疤,松鼠看得直龇牙咧嘴。

谢惊春觉得自己这手可能要废。

于是,松鼠就成了她的右手。

左手不方便也不习惯够到的书和药材,松鼠就飞身跳上去,只是它也有伤在身,经常会掉进惊春怀里。

一人一松鼠,开启了不要命模式,困得实在不行的时候,才会轮班咪一会。这个时候也会猜测,是过去一天了。

饭一来,风卷残云,守卫还没走远,碗就干净了。

守卫:“果然又是来等死的。”

谢惊春不够聪明,她知道。

她身边有很多努力的天才,她也知道。

她羡慕天才,羡慕学习能力强的人。

所幸她做事虽如滚芥投针,但也练就心不浮躁的性子,一旦坐定下来看书,就能认认真真地投入进去。

“好了,我要开始试了。”

第一件事她要把火熄灭,把丹鼎里面原有的东西拿出来。

如果有水符就好了……

嗯?

惊春眼睛一亮,想起自己包里还有点黄纸。

她欣喜若狂地翻开包,连手掌和脑中疼痛也忘记了。

然而翻开一看,还没完全扬起的嘴角一下子就垂下来,心情顿时跌入谷底,那些黄纸早已经被齐怀金一剑砍成稀巴烂。

谢惊春境界不高,还不能用特制黄纸以外的东西画符。

她叹了口气:“天要亡我。”

“春春,这个这个!”

松鼠指着角落的一把大铁锹,激动地大喊,声音尖锐。

“哦豁,真棒啊你!”谢惊春对松鼠竖了个大拇指,扛起铁锹就要去铲炉底。

“哎哎哎——”

若不是丢得快,惊春就要随着这铁锹栽倒。

她怀疑这铁锹不是铁做的,而是铅!重得像是扛了个人。

“你……”

一道幽幽的气音,若有若无的飘进耳畔。

谢惊春和松鼠对视了一眼,随后都摊开手,表示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一个**着上身的男人坐在黑黢黢的角落,他身子像松玠一样,被烧得黝黑,双手却死死地拽着铁锹。

要说怎么扛不动,原来真是扛了个人!

“你们……”

他的嘴唇也被烧得面目全非,一开口嘴角撕裂,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谢惊春战战兢兢地戳了戳他的大腿,确定这是人不是鬼后:“你……你不会就是这丹室里,原来的炼丹师吧?”

他的头像木偶一样,僵硬地向下点了点。

看他的样子,还能有口气,简直就是天大的命格在保着。

“川芎,白芍,枳实,甘草,升麻……”

“制附子……”

谢惊春和松鼠凑近耳朵,差不多能听清那些气音。

谢惊春道:“你是说,将这些药材放进丹鼎里?”

那人再次点点头:“中仙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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