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山一觉醒来,就看见贺华裹着被子趴自己床边,贺南山小心的起身,走到桌子旁倒了杯茶喝,头还是有些沉,坐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歇了会感觉昏沉的轻了些,便开始穿衣,贺华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便醒了,一看公子自己穿衣服呢,赶忙起身帮忙,结果因为在地上坐的太久了,一个起身没起来又坐地上了,腿麻的厉害,贺南山让他缓缓,别忙着起来了,贺华坐地上伸了伸腿,揉了揉胳膊,对贺南山说:“公子,你昨晚上说了一晚上梦话,你还记得不。”贺南山一惊,问道:“我都说了什么”,贺华也有些记不清了,说道:“好像喊了几句王公子什么的,我也没听清楚。”贺南山听完松了口气,让贺华去给自己打洗脸水来,贺华起身去打水,一开门,一股冷冽的寒风裹挟着大片雪花吹进来,贺华一愣,竟然下雪了,站门口指着外面,兴奋的喊:“公子快看,下大雪了”,贺南山闻言,就看门外世界白茫一片,空中风雪肆虐,自己一人站于房中,顿时有种开门雪满山,积素广庭闲的寂寞,心想这个时候远安在自己身边就好了,檐下窗前煮茶看雪,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大雪天冷,贺华给贺南山拿了件玄黑厚披风裹着,头上加了个灰黑毛绒帽子,这一身不仅低调显贵,贺南山本就肤白,更是添了几分优雅。收拾好了,贺南山和贺华就去了前厅,今天起床晚了些,这个时间家里人肯定都在前厅吃饭呢,果然,一进前厅,就看全家人在热热闹闹的吃饭,贺老夫人看贺南山来了,让他快拍拍身上的雪,赶紧来吃饭,贺南山去了披风帽子,刚坐下,贺老夫人就喜气洋洋的给贺南山说道:“南山,今天可是咱家大喜日子,咱家要添丁啦”,贺南山一听,立马向大哥和嫂子道喜,对着贺有章说道:“大哥,你可要好好照顾大嫂,大嫂可是咱们家的功臣。”贺有章听着,看了眼甘溪,笑道:“这还用你说”,甘溪没理他俩,害羞的一直低头吃饭,贺老夫人瞪了贺南山一眼,说道:“你俩不许打趣甘溪,再欺负甘溪,看我不打你俩。”说完哼了一声,哥俩赶紧低头吃饭,大气儿不敢出一声,贺老爷子在旁边看这哥俩的样子,心想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长大的孩子。贺南山吃了两口就向贺老爷子说道:“父亲,我东市当铺今天就正式开张了,店里人手不够,我想带贺华和贺陆去帮忙,父亲觉得怎么样?”贺老爷子喝了口茶,说道:“这俩人办事得力,你就带去吧。南山,做生意一定要谨慎诚信,方能长存。”贺南山点头说道:“父亲放心,儿子谨记。”贺有章作为大哥,这是南山第一次做生意,就想嘱咐两句,对贺南山说道:“南山,做生意,事缓则吉,一定要沉住气,和气生财。要是真遇到事找家里人商量着来,别遮别怕。”贺南山知道大哥也是担心自己,点头答应道:“晓得了大哥,以后有事我会随时请教大哥的。”贺有章见南山很是放松,便稍稍放心些了。
贺南山吃好早饭后,就冒着风雪带着贺华和贺陆去了当铺,胡力早已把当铺收拾妥当,门前雪也扫的干净,贺南山他们到的时候胡力正坐铺子里烤着火打盹儿,听见有人来了才醒,一看是东家带着人来了,立马站了起来,贺南山让他没事坐着休息就好,给他简单介绍了贺华和贺陆,说以后他们三人就一起在铺子里干活了,胡力点头答应着,贺南山让贺华和贺陆先四处看看铺子,让他俩熟悉熟悉环境,贺南山和胡力就坐前堂烤火,那俩人很快就看完了铺子,回到了前堂,贺南山见他俩看完了,就让他俩把从家里带来的炮竹点了,说让左邻右舍听个响,知道这开了个当铺。贺华和贺陆高兴的去门外点炮竹,门外风雪小了很多,大红炮竹一挂,响声震天,在大雪天里显得格外响亮,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驻足往这看,一看是当铺,转头都走了。贺华和贺陆见没人来凑热闹,放完鞭炮,缩着脖子搓着手就跑进来了,贺华怕贺南山不高兴,便宽慰道:“现在时间还早,大雪天的街上人少,公子不用放在心上,时间长了,知道的人就多了,生意会兴隆的。”贺南山摆摆手,让他不用再说了,坐椅子上泰然道:“贺华,咱这是当铺,人只有落魄了、潦倒了,才会进咱的门,你说谁愿意进?”贺华想想也是,便站到了贺南山旁边,贺南山看他们三人都搁这站着,跟个柱子似的,让他们要不就自己找点事干,要不就去后堂玩去,别都搁这站着,贺陆和胡力俩人便去了后堂,贺华怕贺南山无聊,就在前堂给贺南山煮茶,没话找话道:“公子,您在这坐着也是无聊,要不要来盘棋解闷儿。”贺南山想着自己确实没啥事,就点了点头,贺华麻溜儿的去后堂拿棋盘了,去了后堂一看,贺陆和胡力正下棋玩呢,贺华让他俩玩点其他的,说公子想下棋了,便把棋盘拿走了,贺华端着棋盘到了前堂,和贺南山摆了起来,刚杀了两盘,贺南山就觉得有些无聊,贺华一个臭棋篓子,和他下棋真没劲儿,贺南山棋子一扔,不下了,让贺华把棋盘收拾了,贺南山歪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格外的飞雪,满脑子都是王远安,越想越坐不住,心想反正今天大雪,铺子里也没什么事,起身披上披风,喊着贺华就往外走,贺华见公子这个天儿还要出门,忙说道有什么要紧事,等风雪停了再出门,贺南山没理他,直接出了门,贺华没办法只能跟了上去,贺南山站门口,看着路上厚厚的积雪,马车应该走不了了,就让贺华把马车卸下来,自己直接骑马出去,贺华觉得这样太危险了,开始不愿意卸车,后来在贺南山的再三保证下,保证慢慢骑,安全第一,这样说了贺华才把车卸下来,贺南山一身黑袍,只身骑马踏雪,直奔书院而去。
平时二刻钟就到的路程,今天大雪贺南山生生走了一个时辰,到书院的时候,满身冰霜,浑身冰冷。门子没想到这大雪天的东家还来了,赶忙出来牵马,把手里热热的汤婆子递了过去,贺南山手上虽然带着皮套子,但抵不过这凛冽寒风,冻得双手通红,接过汤婆子捂了一会就觉得缓过来一点,谢过门子还了汤婆子,就往王远安厢房去了,贺南山还未走到二进院,就听见了二进院小孩子们的嬉闹声,贺南山一进院子,就看见孩子们在院子里打雪仗呢,王远安一身白袍,裹着大红披风,双手抱着汤婆子站在雪地里,笑眯眯地看孩子们打雪仗。贺南山满脸幸福的站在长廊下,静静地看着苍茫大地间那一抹红色,仿佛那是天地间唯一的美好,一颦一笑,一动一作,就能充满自己的整个世界。王远安察觉到了贺南山的到来,飘飘洒洒的大雪中,两个人相视而笑,王远安慢慢走过去,把手中的汤婆子放到了贺南山手中,碰触间,贺南山冰冷的手指让王远安的心一颤,看着贺南山脸上的冰霜,王远安满眼的心疼,低声道:“这么冷的天,你...”话还未说完,贺南山抱着汤婆子笑道:“我想你,就来了。”王远安笑着点头,伸手去捂贺南山通红冰凉的手,贺南山看着王远安紧张的神情,好好地感受着王远安的温暖。
张全今早醒来的时候,早过了点卯的时刻,着急忙慌收拾着准备去衙门,大哥一把把他按住了,让他今天安心休息,把昨晚花桥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他,张全顿时开心了,又跑床上窝着了,张齐一边端来早饭,一边给他说昨个儿下了一晚上的大雪,街上雪可深了,让他趁热把饭吃了,吃完去街上玩去,还感叹着明年肯定丰收,瑞雪兆丰年嘛。张全听着便起了床,吃了几口就问大哥:“大哥,你今天还去东市不?”张齐啃了口馒头说道:“肯定去呀,今天大雪,肉铺生意肯定好,你有啥事?”张全忙道:“那我去给你帮忙....”话还未说完,张齐就一摆手,打断了他:“你一个官家人,怎么能去卖肉呢,你今天好好休息,出去玩去。,再说了,我又不是忙不开,用不着你。”张全还想再说话,让大哥拿个馒头堵住了嘴。两人吃完饭,张齐便去东市肉铺了,张全想着今天没什么事,收拾好了碗筷也准备去东市,想来花大哥已经请自己吃了两顿酒了,自己年纪虽小,但礼数还是懂的,就打算去东市买点东西,送给花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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