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白稔去过一次这边的卫生间,但喝了两杯酒就有些醉的情况下,他还能找到在哪儿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不愧网上都对这家店的评价很好,洗手池墙上的一面玻璃亮得反光,白稔推开侧边的门,找到一个马桶,把刚刚喝的都吐了出来。
他吐得不算多,都是汁水,但经过这一遭,也感觉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不想站起来,他按下冲水键后,就把马桶盖盖上,趴在了上面。
应以年找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天气回暖,男生今天穿了件白色薄上衣,底下是休闲裤,这会儿裤腿有些脏,他脑袋枕在手臂上,脸色有些淡,头发散开搭在额头。
应以年抿了下唇,眉间有些不太高兴。
不让自己送。
说是回学校。
室友过生日。
结果居然一个人跑来这喝酒?
不过,自己好像确实没什么立场管。
他们只是正在合作一部广播剧而已。
他没再想,只是叹了一口气,抬脚走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白稔感觉到有人从背后碰了下他的腰,隔着衣服还是有些痒,他当即就睁开了眼睛。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站起来抬脚就朝这人踢去。
但因为喝了酒,吐完后又蹲坐了这么长时间,他没站稳,又被这人捞了回去,白稔撞在了一个宽阔结实的怀里。
没能踢到对方,白稔有些生气,他在应以年怀里挣扎起来,动作间嘴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谁啊?给我放开!”
“臭流氓,再不放开,我就张嘴咬你。”
“啊——”白稔捏起拳头,朝应以年挥去,“看我喵喵拳。”
应以年:“……”
他没拦下男生,左脸被不痛不痒地蹭了一下,然后实在没憋住,就笑了出来。
白稔听见这笑声,准备抬头瞪他,但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抬头,嘴唇贴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虽然男生喝了酒,但可能因为没喝多少且酒精度数浅,没有太多刺鼻的味道。
温热的呼吸和柔软的触感尽数传来,应以年没忍住,喉结滚了又滚,衬衣穿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很性感。
应以年看到男生还想再有什么动作,为了不想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他抬手摁住对方作乱的手,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拉开了些。
白稔本来还想再输出点什么狠话,就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的模样。
他歪了歪头,像在思考,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突然感觉有些头疼,皱眉不确定地喊道:“哥哥……”
听在应以年耳朵里,这已经不是男生第一次喊自己哥哥了,他眼底闪过一瞬悲伤。
白稔想了想,又摇摇头,说:“不对,不对……”
“嗯?什么不对?”应以年轻声问。
这一晚,他算是见识到了白稔的另外一面,有点可爱。
不过更多的是不乖,他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室友过生日,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喝酒?
要不是他,真遇上个坏人怎么办?
应以年还在想着什么,就听见面前站着的人又有了动静。
白稔:“不对,你是坏人!”
说完,没有一点犹豫,动作间的力气很大,白稔抓起应以年的左手,狠狠朝上面下嘴咬去。
*
陈轩他们几人还坐在外面的餐厅里,吃饱后,他们又打了会儿游戏。
终于又输掉一局后,陈轩问另外两人:“白稔呢?”
“跟我们说了,他想自己一个人出去逛逛。”毛凭说。
秦柱问:“那怎么倒这会儿了还没回来?”
这话一问出,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很默契地起身离开了餐厅。
他们先在一楼的餐厅转了转,没看到人,就去了二楼的酒吧。
他们本来以为白稔不会喝酒,但为了以防万一,陈轩还是去问了吧台的服务人员。
因为当时发生了点事情,吧台的人对此印象很深,所以也就记住了白稔的样子。
陈轩三人对此很惊讶,没想到白稔第一次来酒吧就大胆地去偷喝了酒,还是一个人。
毛凭不知道自己推荐来这儿有没有错,就被陈轩拉着去向了吧台的人所指的方向。
应以年被咬了,左手手背上能清楚地看到有一处牙印。
应以年嘶了一口气,但他什么也没干,而是默默把终于消停下来的人扶到水池边,给他用温水洗了把脸。
途中,他想离开去找服务人员要一杯温水来给人漱口,但想了想把他一个人丢这不好,也就作罢。
他准备等人稍微清醒一些,就带着人去找服务员。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卫生间一角突然来了很多人。
应以年没管也没去看,却听到有人在喊“白稔”,这才抬头看向洗手池上的玻璃。
身后站着三个男生,样子看上去和白稔差不多大。
“你谁啊?”毛凭说:“抱着我们白稔干什么?”
陈轩一眼认出来,问:“应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旁边的秦柱在小声问他应医生是谁。
应以年转过身去,他认识陈轩,也从第一个男生口中确认白稔今天来可能真的是为了给室友过生日。
“我是……我是白稔的朋友,我们最近在一起合作一个项目。”应以年本来想说同事的,但话里一转,改成了朋友。
然后他又把刚刚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毛凭看着这人比他们都要大很多,还在疑惑白稔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朋友。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虽然这人自称是他的朋友,但旁边的白稔不在状态,得把人带走赶紧回学校才行。
“噢,我们是他的室友,出来就是来找他的,既然这样,时间也不算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应以年没什么意见,只是在把白稔交给对方时,说:“他酒量不行,下次别让他一个人出来喝酒了。”
陈轩过去扶住白稔时,下意识朝后看了一眼,以前说得大多都是玩笑话,白稔真跟一个人走铁定是不行的。
只是,他突然看见应医生左手手背上有一个类似于牙印的痕迹,他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
第二天是周末,309宿舍的人一般都要睡到中午才起。
这天,白稔很早就醒了,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他感觉自己的头很疼。
他从床铺上爬坐起来,用手捂住额头,然后把头埋在两个膝盖间。
他只记得昨天是陈轩的生日,跟室友一起去了一家新开的有很多好评的店。
其他的……
想到这儿,白稔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上黏黏的,还能闻道一点点酒味。
“我昨天居然喝酒了吗?”
“我原来这么厉害吗?”
不想再想,白稔下床,穿上拖鞋,想去浴室冲个澡。
卫生间门被关上,另外三个原本黑漆漆的床铺同一时间掀开了帘子,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又看向了浴室的方向。
温热的水从头顶洒下,滑过肌肤,在上面留下点点水珠,白稔的腰又薄又窄,他抚过那一处时,脑海里突然闪过应以年的手臂。
“奇怪。”
白稔又把洗完的头冲了一遍,水淋过他的面颊,本来就白净的面容上泛起亮光,他用手抹了把脸,触碰到嘴唇时,他突然想到了应以年修长脖颈上的喉结。
“见鬼了。”
白稔快速解决完,又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这才拖着拖鞋打开了门。
他一出去,都还没走两步,就看见原本应该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三人全都好好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哎!要不要这么吓人?”白稔拍拍自己,“你们终于转性,改成晚睡早起了?”
最靠近他的毛凭先出声:“白白,你终于醒了,都怪我,就不该带你去什么酒吧。”
“这有什么的。”
秦柱:“话说应医生到底是谁啊?”
“什么应医生?”
陈轩终于忍不住,走过来踹了一脚秦柱的椅子,然后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对,昨晚的事你都还记得吗?”
白稔洗完澡,就穿上了一套很舒服的睡衣,他站在陈轩对面,先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又偏过头看了眼另外两人。
这剧情他熟,每当有人问出这话时,就代表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不记得了。”他说。
这话说完,旁边的人都脱力般神经不那么紧绷了。
“不过……”好了,旁边的人神经又紧绷了。
“刚刚秦柱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稔回想了一下,在自己身边认识的所有人里,好像只有一个人姓应,也是一位医生。
是以声老师。
他又想起刚刚在浴室里的种种。
男人的手臂、脖颈、喉结。
自己说过的臭流氓、坏人。
自己的嘴、牙齿。
白稔又缓缓伸出自己的手,然后再捏成拳头。
天塌了一半。
“完了。”
他抱着衣服,推开陈轩,跑到自己的位置上。
桌子上找了一圈没发现手机,他又爬回床上,终于在枕头底下找到了早就没电的手机。
白稔又下床,给手机插好数据线,开机后立马去翻了应以年的微信。
昨晚十点左右。
应以年:【你到宿舍了吗?】
天完全塌了。
白稔举着手机,抬头看向站在对面快围成半圈的三人,说:“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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