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的坦白局
唯酒/文
对大多数女生来说,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不论大小,都是治愈的。
疲惫一天,回到自己精心布置的小窝,卸妆,洗澡,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随便打开一部电影,茶几上摆上自己喜欢的水果零食——瞬间可以原谅一切,也能捡起对这个世界的热爱。
梁晴最大的梦想也是奋斗出一套房。
半个月前她还在北京,在公司附近跟人合租,一间次卧,窗户背阴,没有独立卫生间。让她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室友的男友总过来蹭住,偶尔还会撞见尴尬场面。就这环境一个月要五千五,辛辛苦苦一个月,全是为房东打工。
但是她最近心情不错,因为回到了南方老家,一个二线城市。她很满意现在的房子,两室一厅,装修精致,窗明几净,窗外就是翠绿的参天大树,铺满落叶的街道。
这房子距离她上班的地方和奶奶家都很近,整租才三千。
独居太快乐了。
从北京回来,她的幸福指数直上云霄,工资待遇却也掉进地狱,北京一个月努努力挣三四万,回老家直接砍了又砍。
不过,梁晴一向秉持着“北京挣钱老家花,一分都不留给它”的宗旨,这些年已经攒了不少钱,买房胜利在望。
*
这天到家,梁晴坐在玄关凳子上拆一堆快递,是些家居好物。以前她不敢乱买东西,一来是房间太小放不下,二是怕搬家不好带。
确定以后就在这里定居后,她的目标变得具体,对生活也有了更多的想象。最值钱的快递是投影仪,她准备放在卧室,可以躺着看电影,但是需要在墙上固定位置。
涉及到墙体打孔或者搬移大件家具,她有必要跟房东商量一下,于是在晚饭后给房东麦太太发了条消息。
房东太太很好讲话,叫她随便搞,退房前填平就好。
梁晴回了句“谢谢”
麦太太:【梁老师,你有对象吗?】
梁晴:【我一个人,不会带乱七八糟的人来家里的。】
麦太太:【我不是担心这个,如果你单身,那介意我给你介绍个人吗?】
梁晴敷着面膜回卧室,空调开了半天房间里还是冷的。南方没有集中供暖,室外温度一旦到了零度以下,空调的制热就会受到影响。
她把温度调低到二十五度,想看看会不会好一些。再次看向手机,微微拧下眉,不知道怎么回答。
麦太太:【是我老公的客户,本市好几套固定房产,有自己的事业,人品没得说,经济实力很不错的。】
梁晴回复:【麦太太,谢谢您的好意。】
又实话说道:【我虽说是老师,但只是在教育机构上班,没有父母支持,还有奶奶要赡养,可能不太合适。】
麦太太:【教育机构老师怎么了?比在学校赚得多,咱们这儿又没那么看重编制。梁老师你长得漂亮,学历又高,不要妄自菲薄。】
梁晴:【……】
麦太太:【你不也是刚回来么,我帮你约个时间见面,就当是认识个朋友了?】
房东这话说的不假,梁晴去了北京几年,老家这边的很多同学朋友都断了联系,周末都没人约吃饭逛街,的确需要扩大社交圈。
多交朋友不是坏事,梁晴只好答应,很快房东就发来了对方的手机号码,也是微信号,让他们自己联系。
对方姓褚,很少见的姓氏。
但是梁晴并没有加对方的微信,给对方发了条信息。这位褚先生态度也不过分热情,说知道这件事,跟她约了个时间,交流就此结束。
被窝始终暖不起来,室内的温度也没上来。梁晴被冻得有些烦,不敢伸腿翻身,下半身就跟在冰窖里似的。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太旧了,看来她得再找房东了。
后来空调的事暂时被搁置在脑后,寒假即将来临,机构很忙,每天都要接待不少前来咨询的学生家长。
梁晴在北京和在这座城市其实是同一家公司的平调,两地教学内容不一样,教材有出入,作为老师,她必然能应付初中生学的东西,但仍旧需要适应。
这学期没有安排她授课,在研习教学材料的同时,也帮忙招生咨询。
这天是周六,她跟人约了见面,结果临走时被顾问抓去给一位家长做咨询了。
销售顾问指着梁晴跟人一顿吹,“这位是梁老师,北京xx大学硕士,总部的金牌教师。以您家孩子的基础,在梁老师的助力下至少能提高二十分!”
家长立马殷切地看向她,“梁老师,我家孩子真能提高二十分?”
梁晴秉持着实事求是的原则,说这是双向选择的事。老师要深入了解学生,学生也要看是否适应老师的教学。
顾问口若悬河地又讲了半个多小时,家长终于交了意向金,让自家孩子先试听一堂免费课。
送走家长,梁晴跟顾问说:“以后不要跟家长提保分的事。”
“梁老师,别看来咨询的人多,可是这个行业也很卷。不这么说他们转身就去下家。”
梁晴:“谁都不能保证能提高多少分,这属于欺诈。”
“现在做业绩太难了。”
梁晴没再接话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这个行业竞争大,而教育机构的老师在学生家长眼里地位很低,甚至并不完全算老师。学生成绩提高了就是天资聪颖,成绩下滑就是老师不行。
但这一切困境都不是夸张声势的理由。
梁晴本想回家换身衣服再赴约,但时间已经来不及。想着反正能成的概率很低,干脆就这么去了。
她到了餐厅先给褚先生发消息,对方说自己还在路上,十分钟后到。梁晴于是安心玩了会手机,网上也没什么新奇的事情,她溜神一瞥,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还有个嚣张的车牌号,中间是——888。
再往上看标,是个稍微懂点车的人都知道的豪车品牌。
很快车里走下来一个男人,身姿颀长,灰色高领毛衣搭配黑西装,姿态随意却显矜贵。
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锁车,浓眉整肃,并没有往餐厅里看。
梁晴却在看见他侧脸的瞬间明白了一切。房东太太肯定是把对方的姓氏搞错了,他应该是姓储,而不是褚。
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叫储臣,她的初恋。
此刻的梁晴迅速起身,预备逃窜。
理由很简单,谁相亲还想相到前男友啊。况且,瞧瞧对方如今人模狗样,风光无两,再看看她自己。衬衫皱巴像干菜叶,头发松散宛如祥林嫂,早上化的妆已经蹭得接近于无,打工人的狼狈展现得淋漓尽致。
梁晴从小就是三好学生。善良勤劳,漂亮勇敢,是她的人生标签,唯一值得诟病的缺点就是太要面子,尤其是在前任那,面子比天还大。
三个月前她和前男友分手。因为对方家里不同意,给她发了真情实感的千字小作文,泪洒当场,最后祝福她再觅良才,前途风光。
梁晴气得眼线都画歪了,大早上给她找晦气,感谢互联网“嘴替”的出谋划策,她洋洋洒洒给对方回了几个字:连你这种货色都敢甩我,还能觅到个什么玩意儿?
之后彻底把他拉黑。
梁晴已经看好逃跑的路线,桌上的手机却振动起来,陌生号码,她狐疑接起。
“是我。”
一道男人声音,有些陌生。
而窗外的储臣正看着她,指尖又点点手机,示意:是他给她打的电话。
*
——“麦太太跟我说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你。”
梁晴微微尴尬地开口,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忽然以这种方式面对面,着实诡异。
储臣坐在她对面,目光淡定又散漫,双手交叠搭在小腹,看起来颇有些上阶社会人士的意思,上下唇缓慢张合,不痛不痒地说了两个字。
“是么?”
这语气简直是质问,搞得像她在撒谎,梁晴抿了抿干巴的唇瓣,只觉灯光晃眼,她到现在还晕乎着。
他又开口:“我以为你会一直在北京,怎么回来了?”
“工作升迁,金钱诱惑。”既然他觉得她在撒谎,那她就浅浅地吹个牛好了,反正也无从考证。
“我听钱文佳说你在瑞思教培当老师,怎么,北京的教学范围和江苏一样?”储臣把手抵在桌沿,姿态坐正一些,嗓音依然浑浊低沉。
钱文佳就是麦太太。
这是明目张胆的挖讽,梁晴在心里冷笑,却丝毫不肯认输,嘴硬道:“不行吗?能力越强责任越大,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储臣不再询问,只是又低笑了声。他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也更俊朗,笑的时候漆黑眼眸里映着细碎的光。
他出社会早,当年梁晴看到的都是他的张扬恣意,还有江湖气,她总是会担心他如此行事下去,早晚有一天会闯下大祸。
好在她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不得不说,情绪稳定,还有令人歆羡的财富,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关键因素。
就是这份成熟的吸引力里,带着点阴阳怪气。
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询问他们需要点什么,梁晴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于是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这饭就不吃了吧。”
“你觉得没必要?”他仍旧面不改色。
梁晴从沙发缝隙抽出自己的裙摆,温婉说道:“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暂定隔日更,放飞乱写的。
推一下下本的预收,《暗熟》
【文案一】
周珏脸色阴沉,会议室里气氛陡然紧张,鸦雀无声。
一向觊觎老板美色的女员工,瞧见他寒冷的眼风,也都集体失了声。
打工人和老板之间,始终泾渭分明。
无人在意的角落,一个女生走了出去。
而周珏的手机里来了消息。
——是一条暗号。
地下停车场,车里,覃惟踩皱他的西装裤,摘掉他的眼镜,卡住他的喉结,盛气凌人地质问:“你刚是在对我使眼色?”
“有吗?”
他轻声细语回答,与刚刚判若两人,并且将她远离的下巴捏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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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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