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边城的夜晚,跟闷热的白日比起来,要凉爽许多。
云玘憋着一口气将人衣服扒了,接下来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她清楚这件事应当怎么做。
可她讨厌那些过程中的每一步。
野利烈粗鲁,野利义暴戾,她嫌憎他们。
恨屋及乌的,她也憎恶着这种事。
“不做了?”
衣物窸窣,是她从自己腿上下去了。解桓阖眼又等了片刻,身上始终没有动静,唯有阵阵凉意拂过**的胸膛。
他蓦然睁眼,看见云玘背对自己,抱膝席地而坐的身影,顿了顿,悠悠开了口。
扒他衣服时来势汹汹,还以为她浑身是胆。
真见了真章,倒吓得畏首畏尾,止步不前。
折腾半天,原来不是熊心豹胆,而是凤毛鸡胆。
“不做就放开我,再过半个时辰就到寅时,你的宫人该起床准备——”
解桓话至一半,云玘就扭过头来瞪他:“做,谁说不做了。我今夜就要做你的女人,让你不带我走都不行!”
她雪白的小脸,和柔波似的乌瞳都带着一股决然,解桓自知说的话起了反作用,顿时无言。
“真厉害,”待见她颊边粉色渐渐褪去,他眉头舒展,“要是脸没吓得惨白如纸,就更厉害了。”
他终于笃定她今夜之举完全是心血来潮,实则并未作周密的考虑。
纸老虎一个。
她不敢来真的。
被解桓眸光里的了然一激,云玘腾地转身,一双秋水盈盈的大眼直直盯住他的脸。
竹榻边的明角灯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眉眼漆黑,鼻梁高挺,是世所罕见的俊美。
云玘望着他的脸,有片刻的失神。直至听到他不耐烦的啧一声,眼睫一眨,才反应过来。
对呀,只看着他的脸就好了。
只要看着她昔年初开情窍时爱上的这张脸,她便没那么怕了。
毕竟,不是他,就会是野利烈和野利义。
云玘心念电转,扯着裙角覆在掌中,心一横,从解桓腰间往下摸索,抓着一物握紧。
她到底无法抑制心里的不适,说服自己赤手去碰。
“嗯……”解桓喉间发出低低的闷哼,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霍,云,玘,”他没料到她敢突然来这一手,猝不及防被抓个正着,“你……你不知廉耻……”
他身子僵了一瞬,继而侧着腿想躲一躲。
牵扯间,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滑动两下,光滑绫裙上刺绣的凹凸擦着某处,阵阵颤栗从后脊椎升起,传至全身,他乏软的四肢变得更加无力。
解桓眸底的郁色转为黑沉欲色,光洁的胸膛沁出薄汗,叫骂声渐渐低了。
瞬息之间,室内只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拂动声,以及男子低沉喑哑的喘息。
云玘目不转睛凝视着解桓的脸,心里一面是对此事淡淡的厌烦,一面是隐隐的惊异。
原来男子也能喘得这么好听。
而且,情动时,面目也没变得扭曲狰狞,还是那么好看。
正心猿意马呢,隔着绫裙的手掌突觉湿滑不可握,她意识到这是什么,蹙起眉尖,忙不迭丢开手。
这么快?
他果然是童男子吧?
云玘摊开右手,看着上面的红痕怔了怔。
晚间被马缰磨红的掌心,金桃上过药后,很快便淡了。就这一会儿功夫,居然又红了。
他虽然不持久,但意外还挺坚硬的。她把右掌在裙上蹭了蹭,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耳后滚火似的烧起来。
“解桓,你还是坚持先前的说法么?”不顾眼下情形多尴尬,多诡异,云玘依然不忘初心,微微俯身,凑到解桓耳边问。
他侧向竹榻那面歪着脑袋,耳朵和颈部布满血色,眼睫低垂,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
唯有那带着薄汗的起伏不定的胸膛,告诉云玘他还醒着。她用指甲戳戳他的胸肌:“说话,不然我喊人来了。堂堂世子爷,叫一小女子绑着……”
“你要不要脸?”解桓撇过头,瞋目切齿地骂云玘一句。被她一吓,刚才的绮丽靡艳,霎时烟消云散了。
如果他的嗓子不是那么哑,喘息不是那么粗重,神情不是那么羞愤,云玘绝对会被他眼里的杀意吓到转身跑远。
云玘壮着胆子回视着解桓,一抬下巴:“你们男的打了败仗,让女人去和亲,难道就很要脸了?”
解桓眸光落下,好半晌,才闷闷不乐说道:“你贵为公主,生在皇家,受万民供养,理当为百姓福祉……”
后面的话他自己也说不出口。
“皇帝受的供养比我一个公主多多了,他自己怎么不去和亲。”
果然,他就猜到她要说这种不着调的混账话。解桓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有让一国之君去和亲的么?你不如直接把大齐送给野利烈好了。”
“送给野利烈还不如送给你呢。”云玘小声嘟囔,直觉解桓的态度好似又变了。她心底一喜。
解桓疲惫闭了闭眼:“胡说什么!”
跟她说这一晚上话,简直比他行军打仗还累。
“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云玘蹭到他竹榻边,解开他被缚的手腕,讨好地揉了揉,“以后我会乖乖听你话的。”
纤云似的小手带着凉意捧起他的大手,轻轻柔柔地搓来搓去。搓得解桓冒了一身邪火。
他抽出发麻的手腕:“以后?”
云玘点头:“对呀,以后你走到哪里,我都会伺候好你的。”
“伺候我?”解桓搭着眼帘,沙哑沉朗的嗓音辨不出情绪,“像今日这般?”
云玘不敢往他身上看,脸上晕着红色,小声说道:“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把我绑在床脚戏弄,可不叫伺候。”
解桓在衣袍被她扒干净时就已经心如木石了。
他扯着外袍遮住自己,转头靠在沁凉的地面上,朦胧的的神志清晰了一瞬。这一晚,他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解桓定了定神,恹恹开口:“殿下手段高明,又豁得出去,在王庭会过得很好的。”
撒谎,云玘定住,她分明看到他眼底的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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