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夏！”
何物叫她去到后门，把货车上的货再卸一些过来。
“从今天开始你就已经进入试用期，所有的表现我会根据你的表现打分，如果你能超过九分才能录取，当然满分是十分。”
芝夏自己拉了一个长板车，下面是六个金属轮子，快到中午烈日当头，芝夏身体上每一处汗孔感觉全部打开了，她就要被太阳晒得融化了。
一身长袖长裤，别提多遭罪了，关键还是黑色。吸热，早知道过两天就穿一些颜色浅的上衣和长裤。
一辆货车上标有Z1符号的，就是他们的车。
咦？芝夏总觉得这似乎在哪里听过Z1？
专门的卸货工人早早地就在那边等着了，他看到了一个生的面孔，于是谨慎地两只眼睛上下的打量芝夏：“何老板，他在不在？”
“我是今天刚应聘的职工，来帮何老板忙。”
那人才终于没有再问什么，直接让她绕着货车过来，走到货车的后面。
“这些肉有的冷冻的，还有一些新鲜肉，今儿个早上刚杀的，肉还嫩着呢。”
芝夏刚从何老板那里了解到这些冻肉一般都是成熟的人鱼肉里，切下来冻成一块一块的。
但新鲜肉可不一样，都是一些腹中的死胎，将人鱼的婴儿剖了出来，甚至，有活剖的时候。
几个月几岁的人鱼肉都有，芝夏在搬运肉到车上的时候，难免会撇到一眼已经基本成了人形的小人鱼们。
他们大约已经成了人的形体，鱼的尾巴。
难以抵抗的排斥性生理反应，芝夏只好憋足了一口气回去。
在市场的冰柜里进行分拣时，不得已又得接触到它，她实在忍不住了，才找到不远处的公共厕所里吐了又吐，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借着上厕所的时间，她一个人又到了后门货车停放处。
芝夏蹲在了某个货车的侧边，刚刚那个卸货工人还在，现在他正在打电话。
“放心，每两周以后，我都进一次货，烂尾楼那边货物齐全，你根本不用操心的，反正里面有我们的人，有内应，知道真正内斗起来的话，那才更精彩！”
“我嘛，就是个送货的，肯定不会再出岔子了，好嘞，哎哎哎，好嘞好嘞，没什么事，那就暂时先说到这儿。”
二十分钟后，芝夏又折返回到市场摊位上，何物问她：“你刚刚到哪去了？试用期第一天到处乱跑，也不看着铺子，第一天扣0.5分，你没有多少分可扣了，九分以上，当然包括九分，你只能被扣一分！”
芝夏直接搪塞了一个借口，把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何物的心中虽有很多的不满，还想着有个人能够帮衬自己，就随便她了，反正不能再扣分，再扣分的话她人就滚蛋！
“你还没吃饭吧？”
芝夏：“我一会儿买个饭，不是还有烧饼什么的。”
“这大中午的哪来什么烧饼啊，不然你就在我这吃吧，他们不会真那么细心点数。少那么一点点肉，没人能够发现，我是个挺大方的人，塞牙缝的肉，你也跟着我尝尝鲜。”
大中午的吃人鱼肉……
芝夏想都没想，摆了摆手说：“我吃不惯这个，不吃了。”
“尝一尝不就能吃惯了吗？”
后来，何物煮了一顿人鱼肉。
汤已经变成了嫩白色。
香气直窜入了鼻腔内。
何物先舀了一口汤：“味道非常鲜嫩，比鸡鸭鹅肉都要好上多少倍，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给你吃人鱼肉，那我是发了善心，这东西你在外头，根本买都买不来，更不可能买得起！”
芝夏依旧婉拒了：“我还不适应，人鱼肉算了吧。”
“你真不吃啊，不会吧？”
何物他有点不可置信，有人会不吃人鱼肉，这可是提供给上等人吃得人鱼肉。
多少年前，无数人把它作为争抢的美味，吃人鱼肉，甚至变成了一种贵族风气。
何物不能理解她：“像你这种下等公民，就是不懂得去好好享受一番，这么好的食物……”
芝夏深深地在心底呼出了一口气，事总算是结束了。
午休时间大概是一个半小时，何物自己有一间小小的屋子，可以供他休息，芝夏则只能是在房子里面的一个椅子上微眯着眼小憩一会儿了。
但她现在还不太困，何物的那间屋子里关着门，应该听不到什么。
所以芝夏打开了她的光脑，借用光脑查询了一些相关人鱼消息。
近期，除了帝国陛下结婚事项以外，星网上并没过多关注人鱼相关的讯息。
芝夏调频到了一个人鱼频道：八月三号的人鱼失踪案还在继续，有关此调查一度接近中断，失踪的人鱼不限于一些孕妇和5、6岁的小人鱼，包括雄性人鱼受伤，此案例的受害比例还在持续上升，后有调查的相关人员发现了目前这几桩奇怪事件，纷纷印证了前期我们的预想……”
就在此时，广播波段开始不稳定，里面传出了一些滋滋啦啦的声音，已经无法判断广播里面在说什么了。
于是芝夏点开了下面的评论，不少的人在探讨这件事。
“这不是很简单吗？市场上已经有出现卖人鱼酒的了，说白了，不是有人想吃人鱼肉了，根本不用调查就能知道的。”
“前几天不是有调查说了这事，全部都指向了瑞舫吗？”
“那可是帝国陛下开创的集团，难道说这是他做的？”
“不好说，但人鱼最擅长的就是攻人心智，他们会读心的！而且别忘了它们那牙齿长的密密匝匝的样子，很早之前出过伤人313事件，他们本性就是如此，狂暴血腥！”
这条评论之下又引起更多的争论在。
“人鱼也有最基本的人性吧，不能根据以往就轻易下了定论吧。”
“不觉得，本来它们就是祖先的食谱罢了，现在有了这种事上发生，也就发生了，没什么可奇怪的，不算什么社会新闻。”
“失踪案难道不是可以窥见了冰山一角？我们的星际帝国陛下就是人鱼一族，如果长期的出现了这种违反法制的事，不应该让那些人得到惩罚吗，吃人鱼肉已经是违法的，谁还不把这个当事？我就严重的怀疑你，属于吃人鱼肉的其中一环，别搞那种食物链什么的，所有认同可以吃人鱼肉的显然都没有把帝国陛下看在眼里，由此想要引导一些不好的舆论。”
“我纳闷，真的很纳闷有人真的可以吃得下人鱼吗？那和吃自己的同类有什么区别啊？”
“上等的贵族、普通人和人鱼压根不是同类，不要在这里混淆概念了好吧，之所以叫人鱼就足以说明它是未能完全进化的一种次等生物，终生被囚烂尾楼里，它们常常会散发出一股具有传染性的味道，那股味道，腐坏人类的躯体肢干，人鱼曾经咬过我妈妈，身上一片肉都咬烂了，他们的牙很尖厉，根本不像你们想象那样温和好吗？他们大脑简单，四肢发达，恶劣的一切都能在人鱼的身上体会到。”
“我觉得你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们这么对待他们，他们一定会奋起反抗啊，也没什么问题吧。”
“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没发生在你身上，你就觉得人鱼就应该被保护了吗？”
“呵，我只能说别把无知当借口了，多用脑子思考思考吧，现在还想抓人鱼的人，只能说明他的想法非常地幼稚。”
……
大家的言论不一，各持不同意见。
这样的人群大概占了一半一半，芝夏自己似乎也对人鱼没有很多的深入了解了。
除了卫楮寅和他的母亲，芝夏所接触过的不过是烂尾楼里的人鱼。
面上看上去有一点不够和善的老太，但最终还是救了自己。
卫楮寅曾和她说了人鱼的历史背景。
芝夏她就能够更相信他一些，也愿意相信人鱼这种物种并非不够美好，它们是星际可存在的生物体。
根本不是人类的敌人，更没他们所想象的那样恶劣，芝夏兀自一个人坐着出神。
摊前来了个人，在这边驻足一阵，粗着嗓音直接喊：“有人没人啦，卖肉的哪儿去了？”
何老板他还没醒，芝夏只能先走上前去，对方续有大胡子，是个f等级的公民。
芝夏还不是根据他的衣着打扮。
因为他就住在芝夏的隔壁合租房里，自己还到他家去借过盐。
那人挠了挠他顶上没剩几根的黑发，问她：“今天何老板不在是吧？”
芝夏解释自己是他的助手，有什么需要就可以吩咐她。
“哦，你懂那块肉质好吗？我在这儿那可是老主顾了，你可得帮我挑块好肉。”
芝夏准备在白色框子里挑选一些冷冻肉。
对方很气。
愤怒地道：“粉色框子，我要最新鲜的最嫩的肉，我会一整个带走！不用切块！”
芝夏严格按照老板说的，不能给他粉框里的肉。
男人瞬间脸色铁青，双目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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