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硝烟散去,只剩下一片狼藉。大战过后,士兵们死的死,伤的伤,残垣断壁间,士兵们的身影显得格外疲惫,许多人身上还带着未愈合的伤口埋葬死去的战友。
萧家军营,女将军萧暮云靠在一匹战马旁,身上裹着厚厚的绷带,鲜血仍隐隐渗出,她的面容清冷而坚毅,眼神中却透出一丝疲惫。
战争刚刚结束,我方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代价惨重,士兵们伤亡过半,连续数日的大战使得我方元气大伤,士气低落。
"我军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萧暮云看向一旁的副官问道。
副官闻言眉头紧皱:"将军,我军的粮草最多支撑三天,如果不尽快找到补充的话,只怕......"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眼睛中却露出担忧之色,看着萧暮云,等待着命令。
萧暮云沉吟片刻,说道:"朝廷那边怎么样?粮草还没到吗?"
"回将军:还没!"副官回道。
听见这话,萧暮云眼中浮现出失望的神情:"这个时候朝廷为何还要拖延,难道想让我军被困在此处不成?"
"再去给朝廷写信!"萧暮云沉声说道。
"是!"副官领命离去。
萧暮云一个人走进帐篷,宁肆见她进来赶忙迎上来:"阿云,还好吗?"
"宁肆"萧暮云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倦怠的神情:"我已经派人前往给皇帝传书,请求援军,这些日子,我军损失太严重,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就真的要......"
这个时候的朝廷,恐怕早已将萧家军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宁肆闻言眼神暗淡,叹了口气道:"阿云,你不必担心,我相信我们定能渡过难关的!"
闻言,萧暮云自嘲一笑:"没有援军,没有粮草,我们只能等死!"
"阿云,你还有我!"宁肆握住她冰凉的手,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们二人是夫妻,本在京都过着快活日子,可婚后萧暮云奉朝廷的命令远赴边疆打仗,宁肆放不下她,于是跟来做后勤。
萧暮云眼神复杂地看着宁肆,轻声道:"宁肆,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诶,算了!"
"你受伤了!"宁肆忽然惊呼一声,拉住萧暮云受伤的左手臂:"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萧暮云见状无奈摇头,任由她把自己扶坐到椅子上。
很快,宁肆便拿着金疮药进了帐篷,他将金疮药放在桌上,取出纱布和绷带,小心翼翼的帮萧暮云包扎。
包扎完毕,宁肆又细心地用绷带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宁肆,我没事,不需要包扎那么多圈。"萧暮云说道。
"你受伤了,怎么能不需要包扎呢!"宁肆固执的继续缠绕起来,萧暮云见状也就随他了。
"好了!我们现在来想想该怎么办吧!"
宁肆:"嗯!"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透着无奈之色。
"你先休息,我去准备一下。"
萧暮云疑惑:"准备什么啊?"
宁肆:"准备跑路!"
萧暮云威胁道:"当逃兵可是要被诛九族的!"又补了句:"你又不是第一天来军营!"
宁肆无奈又坐回她身边:"那等死吧!"
"唉!"两人同时叹气。
"对了!林子期那边怎么样?"宁肆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萧暮云闻言摇了摇头:"不知道,再说他能好到哪去!"
宁肆闻言眉头一拧:"他不会死了吧?"
萧暮云无所谓道:"谁知道呢!"
南渊国有三股兵力,一股是以皇帝为主的皇家禁卫军,另外两股就是萧家军和林家军,这两军主要是打仗用的,皇帝不允许他们交流,因为害怕它们两军联盟。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聊得那么投机!"这个时候,一道悦耳的男音忽然插入了二人的谈话。
闻言,宁肆和萧暮云齐刷刷的转头头,目光落到了一袭战袍的男子身上。
萧暮云怒斥:"谁让你擅自进来的?不会打报告啊?"
"抱歉,下次一定!"林子期满怀愧疚道歉,"你们军营的粮草还充足吗?我想借点!"林子期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够了!我们的粮草只够撑三天了!给朝廷写过信了,现在还个没回复!"萧暮云惆怅说道。
林子期闻言顿时面露沮丧之色,说道:"那怎么办,难道等死吗?"
萧暮云沉默不语,眼中满是犹豫和挣扎,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许久才嗯了声。
"唉!"三人一起叹气。
夜深了,帐篷内一片寂静。
"宁肆,睡了吗?"萧暮云忽然出声问道。
"你还没睡呢?"回应她的是少年慵懒的嗓音。
萧暮云:"嗯,我睡不着……"如今她都要为了粮食的事愁死了,哪儿还有心思睡觉。
宁肆闻言缓缓开口:"那我陪你聊聊天吧!"
萧暮云拒绝道:"我想出去走走!"
宁肆无奈道:"好吧!我陪你一起去!"说着男人便坐起来穿鞋。
"你不睡觉吗?"萧暮云阻止道。
"没事!"男人笑眯眯道:"走吧!我陪你去附近走走,消遣消遣!"
萧暮云见他执意如此,便站起身来,穿戴整齐后与宁肆一起走出帐篷。
两人出了军营,来到树林里闲逛,走着走着到了小溪边,两人席地而坐,看着远方天空的星星。
这时宁肆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壶酒递给萧暮云:"阿云,喝一杯吧!一醉解千愁!"
萧暮云接过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口,随后头靠在宁肆的肩膀上。
夜风吹来,带着几分清爽,萧暮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安宁。
"阿云,困了?"见她半晌没动作,宁肆轻声问道。
萧暮云点头:"有点!"
"那就睡会儿吧!"宁肆轻拍着她的背,说道:"明天再说。"
萧暮云点点头,没有反抗,依旧静静的靠在他的肩头。
晨爔的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撒了一地金黄色的光芒。
宁肆伸出手替她遮挡住刺眼的阳光,低下头,发现萧暮云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双眼紧闭,睡熟了。
萧暮云睡梦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她的胳膊,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就是宁肆的大手帮她挡阳光的场景,见状萧暮云愣了愣,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醒了!"察觉到萧暮云的目光,宁肆收回手微笑着问道。
萧暮云点点头:"嗯!"
宁肆收回了手:"饿不饿?"
"饿!"萧暮云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宁肆:"好!"两人起身离开了小溪旁,向着军营的方向返回去。
远处的副官看到二人的身影,连忙向前迎接。
"参见将军!"副官行礼。
"嗯!"萧暮云应道。
"将军,朝廷的粮草已经送到了!"副官激动道。
"嗯,送过来了?当真?"萧暮云诧异。
"是的。"副官连连点头。
"太好了!"萧暮云欣喜若狂:"吩咐下去,给将士们加餐!"
"是!"副官应一声退下。
萧暮云转身看向宁肆,眼中满是感激与欣慰:“阿肆,太好了!将士们终于能吃饱饭了!”
宁肆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轻松:“看来我们的担忧是多余的,朝廷还是没有忘记我们!”
萧暮云:"是啊!"两人相视一笑,心里的阴霾彻底挥散。
"走吧!快去吃饭吧!"宁肆催促道。
"好嘞!"萧暮云应一声,和宁肆一起向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回到营帐,众人早已经等在那里了,见萧暮云和宁肆走过来,纷纷站起身。
"将军!"众将士齐声喊道。
宁肆摆摆手:"大家不必多礼!"说罢和萧暮云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均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是卸下了心中最重的负担一般,众人也不多说,纷纷坐了下来,一起吃晚膳。
大家吃饱喝足后,萧暮云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都下去休息吧!"
"多谢将军!"众将士齐声道谢。
三日后,南渊东芜边境的战火再次燃起。萧家军的营地已经忙碌起来。士兵们迅速整装待发,战马在晨雾中嘶鸣,仿佛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
萧暮云身着一身黑色战袍,外披银色铠甲,铠甲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的头发高高束起,露出坚毅的面容。她腰间佩着一柄长剑,她的战马是一匹纯黑色的骏马,名叫“夜影”,马鬃如绸缎般顺滑,眼神中透着不羁与忠诚。
宁肆站在一旁,为她整理着铠甲,"阿云,此去,一定要小心!"男人叮嘱道。
萧暮云点点头:"等我!我一定平安回来!"
"好!我等你凯旋归来!"宁肆握紧拳头。
萧暮云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相互对望一眼,彼此眼中满含着温暖,随后萧暮云翻身上马,扬鞭策马向着战场驰骋而去.....
抵达战场时,林家军已经等候多时,林子期看到萧暮云的到来,微微一笑,策马迎了上来:“萧将军,今日又得并肩作战,真是幸事。”
萧暮云微微颔首:“林将军,今日之战,务必小心。”
两人并肩而立,目光如炬,直视前方的敌人。敌军的旗帜在猎猎作响,战鼓声如雷鸣般传来,战争一触即发。
“冲锋!”随着一声令下,萧暮云率先策马冲向敌阵,萧家军上兵们紧紧跟随在她身后,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林子期也不甘示弱,指挥林家军,紧追其后,两队人马厮杀成一团,鲜血溅起,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战场上尘土飞扬,战马的嘶鸣声、刀剑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萧暮云在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她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要害,她的铠甲上溅满了鲜血,但她的眼神却始终坚定,没有一丝退缩。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敌军终于开始溃败。萧暮云高举长剑,发出一声高亢的呐喊:“追击!”她的声音穿透战场的喧嚣,激励着士兵们奋勇向前。
最终,敌军被彻底击溃,我军胜利,还俘虏了敌军,战场上只剩下南渊的旗帜高高飘扬。萧暮云勒住夜影,环顾四周,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胜利的喜悦。
“赢了!我们赢了!"一声欢呼响起,紧接着是士兵们的欢呼声。
“将军,您没事吧?”副官策马来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
萧暮云微微一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今日之战,多亏了将军的英勇。”林子期策马来到她身边,脸上带着敬佩的笑容。
"林将军过奖了!林将军也功不可没!"萧暮云谦逊道。
萧暮云回到军营宁肆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萧暮云平安归来,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眼中却难掩担忧。
他跑过去将萧暮云紧紧抱在怀里:"阿云,你终于回来了!"
萧暮云也用力地抱着他:"阿肆,我们胜利了!"
听了她的话,宁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男人仔细打量着她,看到她铠甲上的血迹和疲惫的面容,心中不禁一疼:“阿云,你受伤了?还是……”
"敌人的血!"萧暮云简洁地说道。
"好!你没事就好!"宁肆又道:"阿云,你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我给你准备了热汤,喝点暖暖身子。”
萧暮云点了点头,帐篷里已经准好了一盆热水,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宁肆帮她脱下盔甲,擦去身上的血迹和泥土,“阿肆,我自己来。”萧暮云有些不意
思,但宁肆却固执地坚持:“让我来,你好好休息。”
宁肆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他一边擦拭,一边轻声问道:“阿云,今天战斗很辛苦吧?”
萧暮云微微一笑:“还好,敌军虽然顽强,但我们的士兵都很勇敢。林将军的部队也帮了很大的忙。”
宁肆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阿云,你总是让我担心。每次看到你受伤,我都……”
萧暮云轻轻握住他的手,打断了他的话:“阿肆,我没事。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的。这次战斗结束了,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宁肆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只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三天后,萧家军和林家军接到朝廷的命令,班师回朝,消息传来,军营上下一片欢腾,士兵们虽然疲惫,但得知可以回京休整,无不欢呼雀跃。
萧暮云站在军营高处,望着远方的京城方向,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转身看向宁肆,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阿肆,我们终于可以回京了。”
宁肆微微一笑,眼中也透着一丝期待:“是啊,回京后,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将士们也能和家人团聚。”
战马嘶鸣,旗帜飘扬,士兵们整装待发,两军浩浩荡荡地向着京城进发。
经过数日的行军,终于抵达京城,城门大开,皇帝亲自率众迎接,萧暮云和林子期带领两军缓缓进入城门,沿途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此起彼伏。
皇帝站在城门内,远远看到萧暮云和林子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快步走上前,亲自迎接:“萧将军、林将军,辛苦了!”
萧暮云和林子期翻身下马,齐声道:“陛下,臣等幸不辱命!”
皇帝微微一笑:“两位将军功不可没,你们为南渊立下了汗马功劳!二位将军先行回府休息,三日之后,朕为二位将军准备的接风宴,到时候朕再亲自设宴犒赏二位将军!"
萧暮云和林子期同时跪倒谢恩:"多谢陛下!"
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丞相府门前的青石板路上,宁肆手里提着两壶酒朝家走去,他身着蓝色的锦袍上面绣着金线祥云,腰间挂着紫色玉扣,衬托着他的腰身越发修长。
少年的头发用金冠高高束起,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随风轻摆,微微上挑的眼角更添几分张扬,剑眉星目,意气风发。
来到家门前,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房屋,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眼中闪过一抹异彩:"爹,娘,孩儿回来了!"
空气中闪过寂静,"怎么没人来接我啊?"他好奇地四处张望:"怎么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啊?咱家都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吗?"眼见没人应,他只好推门而入。
当宁肆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前时,人群瞬间沸腾起来,随着一声:"少爷回来了!"婢女们齐齐地喊了声:"欢迎少爷回家!"宁玄和陈安诺快步迎了上来,眼中满是期待和激动。
"阿肆,欢迎回来!"陈安诺眉眼含笑率先说道。
“娘,我想你了。”宁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眼中也闪烁着泪光,这一年多的征战,让他无比思念家中的温暖。
陈安诺一把搂住宁肆的肩膀,"傻儿子,娘也想你啊!"说完,她拿出帕子拭去他脸颊上的泪痕。
老父亲宁玄也走上前来,拍了拍宁肆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和自豪:“阿肆,辛苦了,你平安归来就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中满是慈爱。
宁肆抬起头,看着父亲,微微一笑:“爹,我没有给您丢脸。暮云也平安无事,你们放心吧!"
宁玄欣慰点头,陈安诺拉着宁肆的手,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眼中满是心疼:“阿肆,你瘦了,这几个月你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宁肆摇头:"不苦,阿云还是很照顾我的!"
"娘给你准备了一桌好吃的!走我们先吃饭!"陈安诺笑着说道。
宁肆看着母亲慈祥温柔的面孔,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好!"他又问道:"对了,怎么不见鸢儿?"
"她呀!她在里屋等你!她都等不及要开饭了!"陈安诺一脸笑容,她拉着宁肆的胳膊,朝着里屋走去,刚踏进里屋,就看到宁鸢坐在椅子上一脸焦急地盯着门口,看到宁肆进来,她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看着妹妹脸上灿烂的笑容,宁肆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鸢儿!都长成大姑娘了!"
"哥,快坐下来吃饭吧!"宁鸢催促道。
"好!"宁肆刚坐下,碗里就被家人夹的菜装满了。
宁肆看着满桌美味佳肴,夹了一口鱼肉放入嘴里,赞叹道:"好吃!"好吃到他哭了出来!
宁玄见状,给儿子倒了杯酒,递到他手中:"来,喝点酒压压惊!"
宁肆喝了酒便开始吹嘘他在军营里的英雄事迹,家人也都配合着夸赞。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很是融洽,一切显得那样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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