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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天旋地转,陆清躺在了连澄怀里。

陆清顿时一惊,挣扎几下,发觉只是徒劳,便闭上眼随他去了。

月暗星淡,雨势倾盆,黑夜如此沉默,行人难辨脚下之路。

连澄步伐沉重缓慢,似也失了方向。

陆清却一言不发,任由他带着,东西南北。

连澄的怀抱他并不熟悉,这种脆弱的情绪他更是陌生。

他想哭,又忍住,他想质问苍天,终是化作无言。

三年前,他鲜衣怒马,快意江湖,不知何为愁苦。

三年后,他忍气吞声,隐忍不发,不敢问何为愁苦。

可就在此刻,他恍然发觉,愁和苦一直都在,在身边、在心间,只是缺少一个安然恸哭的环境,才假装没有愁苦,无需脆弱。

然而现在,泪却缓缓而下,混在雨里,落入发间。

为什么落泪?为什么会软弱?为什么是此时此刻?

作别数年,正邪相隔,难道曾经的信任,却分毫未变?

也许。毕竟,已经相伴走过太多路。

大道小路,窄桥石阶。

路,他已记不清,可走过那些路时的心情,却历历在目。

悲伤痛恨时,路崎岖漫长。

希望欢欣时,路平坦短暂。

因为,路本不在脚下,而在心中。

长路寂寥莫测,不知长短缓峭,不明归处何处。

但似乎有人同行,便一无畏惧,不论归处何处。

雨如注,路起伏,夜晦暗,一颗心却意外安定下来。

陆清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抬起头,小声问:“小五,你怎么会知道?”

连澄低头看了一眼陆清,黯然道:“那日去孤栖山,你说要雪夜夜行,一路上气息不稳。”

陆清:“单凭这个你就敢确定?”

连澄又道:“每逢动手,你总是逃避,这……不是你的作风。”

陆清目光暗淡:“人是会变得。”

连澄道:“你洗了冷水澡,浑身湿漉漉的就要睡。”

想到那晚,陆清垂下了头,闷声道:“屋子暖和,用不了多久就会干。”

连澄又道:“涂家庄那晚,我们本可以联手抓人。”

陆清道:“所以你不去追他们,一直在我身边。”

连澄不忍看他,叹了口气,低声道:“你的内力,怎么会没了?”

陆清眼神空洞,没有回话。

连澄静静看着陆清,心底像烧着一锅酸角汁,沸腾滚烫,又酸涩难当。

二人静了良久,陆清才道:“三尊山那晚,伤得太重,经脉受损。”

连澄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

风流少年,银鞍白马,仗剑江湖,脱略形骸。

陆清昔日的模样,江湖上很多人都清楚。

可陆清为此付出过什么,只有连澄最知道。

所以,旁人若知道陆清此番光景,只会说可惜,只会觉得神邸倒塌,唯有连澄,会悲愤心痛,会愤愤委屈。

“师兄,你一定会好,一定。”他喃喃低语,誓言一般。

陆清神情茫然,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蓦然,连澄翘起嘴角,居然笑了:“三尊山掌门没有内力,这事……是不是只有我知道。”

陆清道:“还有小师叔、方姨、瑶瑶和元夕。”复又正色道:“连澄,你若还想亲自取我的性命,一定要保密。”

连澄哼道:“知道的人这么多,算什么秘密?你怎知他们不会说出去。”

陆清埋下头,淡淡道:“三年了,要说早说了。”

连澄不解:“就没人发现?”

陆清道:“旁人可没有连教主如此关注我”

连澄手一僵,好一会才说:“毕竟会有意外。”

陆清云淡风轻道:“那便合该我死,我也认命。”

“你!”连澄见不得陆清自暴自弃,心中忿忿,又将他扔回地下,甩袖便走。

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改为将陆清背在身后。

陆清见连澄脸色沉沉,不知为何,心情即轻快又怅然,他道:“小五,我有袖里箭,关键时刻大约能自保。”

连澄哼道:“大约?”

陆清一顿,不敢再开口。

眼看,长路将尽,连澄忍不住道:“楼霜剑怎么知道?”

陆清凄然一笑,道:“那晚是他救我回来,也是他给我看的伤。”

连澄点点头,挣扎片刻,又轻声问道:“方春温和那个瑶瑶呢?”

陆清道:“方姨是我娘的师妹,瑶瑶是她的徒弟。这三年,我在闲归楼,都是为了练功。”

连澄莫名心底一松,又问道:“元夕又怎么知道?”

陆清理所当然道:“她是我妹子。”

连澄哼道:“你人缘倒是好。”

陆清道:“武功不行,自然人缘要好些,否则还怎么在江湖混?”

连澄轻叹:“如果你投奔向明山,以后便可以打着我的旗号出门,是不是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陆清笑起来,打趣道:“难不成连教主要收我做徒弟?”

“也不是不可以。”连澄终于笑了起来。

二人笑声轻快,似要冲破雨幕,划破乌云。

乌云散尽,大雨便停了。

长临的冬夜,原来并不寒冷。

连澄默默运功,替陆清祛除寒气湿气。

不多时,陆清的衣服和发丝干爽如初,除了皱巴巴,看不出淋过大雨。

连澄仍背着他,直到看见关府飘扬的白灯笼,才慢慢放下陆清。

陆清揉揉腿,便要往前走。

连澄拉住他,道:“为何不肯让我背你?”

陆清正色道:“不能示弱。”

连澄轻声道:“如此说,你只在我面前示弱?”

陆清愣了愣,忽然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可三尊山掌门在向明山教主前示弱?怎么听着如此诡异?

连澄俯下身,低笑道:“陆掌门,你能言善辩,怎么现在哑巴了?”

陆清窘迫道:“这个……”

连澄轻笑一声,拉着他进了门。

路上,陆清不住想,内力还是要尽早恢复,否则哪里还有大师兄的颜面?

进了门,却见关府灯火通明,很是热闹,和早上的萧瑟大相径庭。

本想直接回房,谁知成管家已看见他们,招呼道:“陆公子,大家都在这里,也请你来稍坐。”

待陆清走进,成管家才看清连澄,不由好奇道:“这位是?”

连澄轻笑道:“在下陆天容,是他弟弟。”

陆清:?

连澄自然是怕名头太响,反而生波,于是也信口胡诌。

成管家目露赞赏,道:“后生可畏,小陆公子也是这般器宇轩昂。请进,快请进。”

屋里,正在摆宴。

除了不见桑寄萍和戚令乔,关家人皆聚于此。

关一宁和南轻舟也在其中,前者神色淡淡,后者温文有礼。

连澄一进门,许是带着寒气,众人有所察觉,言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或惊艳或惊奇的目光便投射而来。

陆清一拱手,笑道:“舍弟,陆天容。”

连澄点了点头,在众人瞩目下,面色如常。

赵素心连忙让人加了凳子碗筷,请二人入座。

刚坐定,话还没说几句,成管家又来报,说二小姐的马车近了,马上就到门前。

这个二小姐,并非是指关一宁,而是关一宁的姑姑关瑾合。

她在家行二,嫁在邻城,此番归家,是得到大哥去世的消息。

关长盛一听,忙带着全家人出去迎接。

到了门前,却瞧见有一老妇人,中等身材,满头白丝,正拄着拐,颤微微站在风里。

原来,是一直未曾露面的老夫人。

孙女回家,她推说要礼佛,不便立时相见,让外孙女饭后再去拜见,可女儿和外孙回家,她却站在风中相候,惦记谁,不惦记谁,自是一目了然。

陆清摇摇头,叹了口气。

远来一车一马,骑在马上的公子浓眉大眼,身姿挺拔,身后负着剑,还未到近前,便翻身下马,飞奔而来。

“外婆。”他亲昵地抱了抱关老夫人。

紧接着,马车上也下来一人。

是位中年妇人,很瘦,长脸,肤色黝黑,像黑夜里一枝枯木。

妇人上前,盈盈行礼,娇声道:“母亲。”

关老夫人人拉起女儿和外孙,激动道:“进去再说。”

拜祭过关长茂,关老夫人又带着儿女往前厅去。

陆清本打算回房,不去掺和,可想到关家上下对待关一宁冰冷,心中又叹又气,不由脚下一转,跟着去了前厅。

前厅,饭菜已热过,众人分坐,开始闲聊。

听到陆清几人都是了无司的小捕快,关老太太和关瑾合皆面露不屑。

关一宁表弟聂明诏,倒是假模假样问了两句,还没等对方作答,又将话题引回自己身上,大谈特谈。

说自己是威远镖局最年轻的镖师,总镖头看好他,冬至叫他去家里吃了饺子。

说城里的小姑娘都喜欢谈论他,他却一个都瞧不上。

还说最近他们镖局和赵王搭上了线,以后纵是朝廷里也有靠山。

关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完全不像才失去一个儿子。

余下几人,只有关长盛不停附和,连关长离都频频摇头,有几分不满。

他忍不住酸道:“赵王又如何,皇子之中怀王才最受宠。”

关瑾合嗤笑一声,道:“你这是老黄历了,眼下怀王失势,赵王风头正劲,许是要被立为太子。”

这是桩新闻,在坐之人听了,无不诧异。

然则,天子之家太远,太子之争与他们也无瓜葛,所以话题很快转到别处。

此时,聂明诏站起身来,拉起表弟关意远,傲然道:“小远,你我许久未见,不如比试一番?”

关瑾合在旁笑道:“明诏,意远师从名家,你怎么是他的对手。”

关老太太摆摆手,道:“明诏有这份胆气,我看很好。让他们兄弟俩比试比试,我们也看个热闹。”

关意远无奈,只好提剑入场。

其实,他虽然在学剑,但年纪轻,也没有对敌的经验,怎么会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聂明诏的对手。

不多时便败下阵来,垂头丧脑的坐回父亲身侧。

聂明诏不禁更加得意,整个晚上都言笑晏晏。

全家人的都被他吸引,倒是没有人再寻关一宁的麻烦,这顿饭吃的难受,倒也太平。

饭后,各自回房。

连澄却无处可去。

眼下关瑾合一家回来,马上关长茂的女儿也要到来,空房间屈指可数,成管家略一忖度,只好抱歉道:“你们哥俩可否住一间?”

陆清自然说好,连澄虽然也没有拒绝,可却一脸凝重,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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