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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海面之上,玄启已经实在想不出有何可再与玄寂言语的了。

玄寂也开始觉得无趣,脸色阴沉平静下来,“玄启,以你们的实力,也快将星阵下的瘴气封住了,我等到现在这也算仁至义尽了。下次再见时,你我二人也许再无可能以兄弟相称了。再见,吾弟……”说着玄寂挥起轩辕剑向周天星斗大阵的阵眼飞去。

只见玄寂用手中的轩辕剑直戳阵眼中心。那一刻,阵眼的黑色空洞猛地出现一阵光亮,昏暗无边的四维也变得星星点点地闪烁起来。阵眼处似乎被打开了一个通道。

对,没错,周天星斗大阵被打开了。

就在玄寂上半身进入通道的一刻,他的后半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住,生生把他从阵眼中拖了出来。

玄寂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焜烨,因为此时他手中的轩辕剑灵开始觉醒,已经想要脱离他手了。

两人就此开始了一番生死较量。一开始,两人先对视了一眼,同时催动法力,瞬间整个空中被一股强大的能量所笼罩。

只见焜烨双手捏诀,身上涌现出深邃的凤羽琼光,展现出真神下凡的气场,周遭磅礴的法力不断地暴涨。轩辕剑剑灵在剑诀的指引下逐渐觉醒,带着剑身自觉回到焜烨手中。

玄寂毫不示弱,他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眉眼一横,左手招出他的法器羲和琴,右手抚琴,只见他手指轻轻波动了几下,周围的云雾便开始旋转,分化,形成一个个散布的云漩涡,从云漩涡逐渐变成一朵朵莲花,花瓣从柔软的棉花状逐渐变成了棱角分明的硬物,犹如铠甲一般,一朵朵急速地向焜烨袭去。

不过焜烨的凤羽琼光是西炎帝君祖传的独门法术,能够抵挡一切灵力在本体之下的武器攻击,法术云甲也不在话下。

玄寂见云漩莲甲没有起作用,脸色一沉,重新调动起身体中的灵力来。只见他胸前的肌肉肿胀,一丝丝暗沉的黑色血丝开始密布他的胸膛,看起来在调动魔神之力。玄寂开始如同鬼魅般向焜烨袭来,使出一招混沌魔心掌。他双手爪法疾如闪电,阴毒狠辣,意图一击制敌。

焜烨早就料到他身上一定有修一的元神之力,所以当下不慌不忙,应对得十分沉着。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挥动轩辕剑御敌,这也让他热血沸腾。只见刚猛无比的剑意向玄寂猛地还击而去。

双方的攻击和防御你来我往,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幅壮丽的画卷。

玄寂见自己即使变身也未占得半分便宜,随即开始施法分身。只见另一个抱着琴的神君从玄寂的身体里分离出来。

焜烨惊叹道:“夏侯熏!你果然是玄寂的人,还是说你就是玄寂的一部分?”

夏侯熏开始抚琴,他的琴声苍劲而有力,一转眼的功夫便召唤来了上古凶兽中的混沌、修蛇和封豨。

焜烨以一敌多自然是吃亏,他只好退到远处,掏出极乐弓,想要远程对付这三个家伙。可是他退远才发觉这是玄寂的诡计,玄寂就是想让夏侯熏用琴音控制上古凶兽拖住焜烨,然后自己先闯入阵眼。

幸好这时玄启、秦天和瑶姬及时赶到,折青、婉婉和齐婴也紧随其后而来。玄启喊道:“烨,这里交给我们,你去追玄寂,不能让他关闭阵眼。”

焜烨下意识想到了还独自在逍遥海下的玹羲,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那瘴气加上深海之力的威胁焜烨自己受过是知道厉害的,当时要不是玹羲及时赶到,恐怕自己也难逃劫难。

情急之下,焜烨放弃了追上玄寂的机会。他果断喊道:“兄长,我现在不能离开这里,玹羲还在逍遥海底,那个星阵太强,会要了她命的,我得先去救她……就让玄寂再逍遥几天,他跑不了的。”他一边喊,一边扔出轩辕剑,撑住了阵眼正在缩小的通道。说完,便遁入了海底。

此时,玄启和秦天正在空中被三只凶兽围困,自然无法脱身,玄启也拿焜烨没有办法。而婉婉想要对付夏侯熏,想着琴声停止或许能够帮他们脱身。折青担心婉婉,立即干了过去,与婉婉形成了以二对一的态势,才稍稍占得上风。

只见瑶姬果断转身挥剑就追着玄寂进入了阵眼。齐婴记得自己答应过秦天要替他照顾瑶姬的,果断跟了进去。

当焜烨回到逍遥海下的星阵时,只见玹羲眉头紧皱,眼睛无神,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之感。焜烨庆幸自己及时赶到,否则一旦玹羲撑不住,瘴气爆发再次燃起天火,玹羲恐怕会变被烧成灰烬。

焜烨开始运力帮助玹羲一同加固封住阵眼的结界。没想到玹羲睁开眼道:“焜烨,别过来,你别添乱。”

焜烨一头雾水,他看玹羲明明已经力不从心,疑惑道:“玹羲,你别逞强。”

玹羲反驳道:“我没有逞强,我发现了一件奇妙的事情。”

“什么?”

“你看,现在没有瘴气和天火喷出,不是么?”

焜烨看了看道:“对,不是被你用结界封住了么?”

“并没有。你走后,我发现单靠我这小小神君的灵力根本无法建立结界。你封住的阵眼里瘴气不断往外膨胀,差点就炸开了。情急之下,我只好试试用我的玉之光,看看能否净化一部分瘴气。没想到竟然真的可以,玉之光遇到瘴气之后把瘴气变成了灰尘一般的灵石碎片,又落回了阵眼,不再会四散开来。焜烨,你看……现在阵眼已经快被那些灵石碎片封住了。”

看到玹羲为意外之举如此欣喜,焜烨也发自内心的为她感到开心。但想到自己在追玄寂与救玹羲之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玹羲,可在这里又没有真的起到作用,不免心中自责。对此,焜烨自然是无法对玹羲直言,只得在一旁认真为玹羲护法,静待阵眼完全被封住。最后再用自己的凤羽琼光为阵眼加上一层结界,以确保保万无一失。

两人终于回到海面之上,但阵眼前已空无一人。焜烨心中一咯噔: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轩辕剑还在,但阵眼已经越来越小。焜烨一把拉住玹羲的手:“快,我们进去,阵眼要关闭了。”

说话间二人带着轩辕剑在阵眼消失的最后一刻终于闯了进去。

经过了一段昏暗的通道,二人终于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着陆。二人眼前呈现出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象。阳光洒在陡峭的岩壁上,峡谷中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神秘的金色光辉之中。巨大的岩石如同沉睡的巨人般伫立在谷底,沉默而庄严。

峡谷深处传来微风吹拂的声音,仿佛是叹息之声回荡在山峦之间。悬崖上长满了苔藓和野花,点缀着这片被时间遗忘的奇观。

远处,一只孤独的鹰在空中盘旋,俯瞰着这一切,仿佛守护着这片神秘的土地。整个峡谷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玹羲惊叹道:“这里就是甘渊吗?”

焜烨点点头:“我想是的,我们进入甘渊了。”

两人回头一看,阵眼已经消失,焜烨舒了一口气,“七个星阵全部被重新封印,所以阵眼便消失了,若不是轩辕剑撑住,恐怕我们再难进入甘渊。”

玹羲担忧道:“那玄启哥哥他们呢?”

焜烨这才把先前的一幕与玹羲一一说起。“既然阵外毫无波澜,我想他们应该也已经进入这里了。走,我们先四处看看。”

两人只能顺着山谷巨石岩壁上的栈道往前走。栈道有些残破,走着走着就有残破中断的部分需要飞跃过去。而栈道下的峡谷里只有黄土和耸立的巨石,即使御风而下,在谷地里也讨不到半点好处,还不如一步一踉跄地在高处,还能看看远处的状况。

可两人沿着峡谷的岩壁走了很久,眼前的场景仍然没有太大变化。先前进入时那美妙壮观的感受早就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烈日下的困倦和干涸。

玹羲抱怨道:“甘渊不应该是一个物质丰富的地方么。传说中的金乌国国民完全平等,都没有私欲,对人对物以一待之,毫不偏废,既不爱惜什么,也不畏惧什么,一切都顺其自然,没有死亡,生活美满而安宁。他们能召唤日月;云雾再浓遮不住他们的视线,雷霆再大震也不乱他们的听力;那里没有恶,所以事物的美恶无法干扰他们内心的平静;山高谷深挡不住他们前进的脚步。正因为这样才被四海八荒其他氏族嫉妒,遭到灭族的打击。”

焜烨回道:“这只是传说,若是按照玄寂的说法,甘渊本是金乌一族所在地没错。但不是因为其他氏族的嫉妒,而是因为天界。天界觊觎甘渊的美好,所以想要占为己用,天帝为减少麻烦而灭了金乌一族。”

“还有这等事,天神还有私心?”

“天帝陛下或许不觉得那是私心,因为当时他必然有更重要,且关乎三界太平的理由。”

玹羲想到母神羲皇,立刻明白了焜烨话里的意思,否则母神可能也是金乌一族灭族的帮凶。

玹羲疑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去何处?怎么才能找到玄启哥哥他们呢?”

“我也不知道,你试试用符咒能不能探到他们的踪迹。”

玹羲立即掏出一沓小人一样的寻人符统统放了出去。然后,两人静静地坐在栈道的台阶上等消息。

玹羲不禁言语道:“焜烨,你知道么?我来甘渊确实是来寻昆仑鼎的,但不是为了什么惊天盖世的法器,而是为了我的母神。”

焜烨转头看着玹羲问道:“此话怎讲?”

“其实我母神就是拥有混沌之力的羲皇娘娘,我之所以来甘渊,就是为了来寻她的……”

焜烨好像并没有玹羲想象中那么惊奇,他淡定道:“怪不得你的玉之光能够治住瘴气,其实这玉之光根本就是混沌之力吧?”

玹羲一直都未找到自己身上有哪点是继承了天神羲皇娘娘的。听焜烨这么一说,她才第一次觉得似乎就是这样。混沌之力能够生万物,玉之光也能,定是因为这个玉之光才能将瘴气直接变成了能够封印阵眼的灵石。

玹羲提高了些声调回道:“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你不觉得很荒谬么?”

“不觉得……玹羲,这一路我从未觉得你只是普通仙子,你身上清澈无暇、怜悯众生的个性已经表明了这一点。”

玹羲笑了,“有么?”

焜烨帮玹羲捋了捋脑门上垂下来的刘海道:“有啊……”

两人聊着聊着天色已经暗下来,夕阳让他们重新振作了精神。可玹羲放出去的寻人符却一个也未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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