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其实也不全是怕师尊,”杜霁月垂着眼睛,抿了抿唇说,“我就是觉得自己不配做师尊的弟子,我资质太差,只会给师尊丢脸。”
“师姐,你怎么会这样想,”郑南旬奇怪地问,“你很好,能收你为徒是他的荣幸。”
“不不不,”杜霁月慌忙摆手,“能当师尊的徒弟是我的荣幸才对,阿旬你还小,你可能不知道,很多人想做师尊的徒弟都没机会,而咱们却能拜入师尊门下,真的特别特别幸运。”
郑南旬耸了下肩,要是原主琩宁圣君还好,但死对头盛凌序,还是算了吧。
不过这话他不能跟杜霁月说:“算了,反正你以后不用怕他就是了。”
“嗯嗯,”杜霁月兴奋地点头,想到师尊,脸颊不由得爬上绯红,热乎乎的,“虽然我之前与师尊接触的并不多,但师尊好像与传言不太一样。”
郑南旬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是烦盛凌序不假,但是若真被人发现盛凌序是假的,那可就麻烦了。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给盛凌序打起掩护:“能有什么不一样,我看着一样,是你想多了吧。”
“反正就是不一样,师尊比传言温柔许多,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不跟你说了。”杜霁月感觉他就是小孩子脾性,跟他说也说不明白。
郑南旬翻了个白眼,他光上辈子年龄都比杜霁月大了,却一直被杜霁月当个小孩子看待。
两人都没再多说,快到百司堂时,身后突然有人喊了郑南旬一声。
听声音,郑南旬已知道是谁,正是三年前与他一同被带回沧澜派的三名弟子。
这三名弟子有两名做了外门弟子,一名叫尚人杰的,因资质不错,被收入戒律堂做了内门弟子。
三人皆已修出灵根,反倒是做了琩宁圣君徒弟的郑南旬,还没修出,面临着被赶下山的处境。
这也导致尚人杰认定是郑南旬顶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琩宁圣君的弟子。
他也因此恨上郑南旬。
平日里遇见少不得好一顿嘲讽,反正郑南旬也打不过他们。
见郑南旬欲走不理,两名外门弟子在尚人杰的眼神示意下,跑上前拦住郑南旬的去路。
“喊你没听到吗?”
郑南旬想把杜霁月扯到身后,但没扯动,只好挡到她前面:“你们想干什么?”
“当然是来跟你打招呼呀。”一名叫陈虎的外门弟子说。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杜霁月气鼓鼓地开口,她虽然比几人要大,但她也打不过尚人杰,“你们又想欺负阿旬对不对。”
“呵,谁欺负他了。”陈虎说,“我们是来提醒郑草包的,他马上都要被赶出沧澜派的人了,竟然还好意思来百司堂吃饭。”
郑南旬冷着一张脸:“我去哪里吃饭关你们屁事,好狗不挡道,让开!”
“□□娘骂谁呢?”那人火了,提着拳头就要上来揍郑南旬,被悠闲着走过来的尚人杰拦住了。
“免费的午餐谁不想吃,不过他马上就要被赶走了,也吃不了两顿了,”尚人杰双臂环胸,仰着头冷哼了一声,“你可得多吃点呀,别刚下山就开始饿肚子了。”
“放心不会的,我家狗吃的可不错,他到时候实在饿肚子,可以跟狗抢吃的。”刚想动手的人哈哈笑道。
“哈哈就是就是,总归饿不死。”另一名外门弟子也笑。
“哈哈哈哈——”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发出轻蔑嘲笑。
“就是可惜喽,马上就要走了,连师尊长什么样子还没看到一眼。啧啧啧,就你这资质,真是白白给琩宁圣君丢脸了。”
“就是,凭什么叫你做圣君的弟子,你也配!”
郑南旬虽然打不过他们,但也不怕他们,左右不过挨一顿打。
但是今天杜霁月在这,他一来不想连累杜霁月,二来也不想在杜霁月面前丢面子。
毕竟杜霁月可是自己认定的未来女朋友。
他不欲与他们多纠缠,拉着杜霁月准备绕开三人。
但三人却是不依不饶,郑南旬往左走,他们挡到左边,往右走又挡到右边。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杜南旬握紧了拳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管他面子里子的,总比被女朋友认为自己是个怂货强吧。
“你说我们干什么,”陈虎哼哼地道,“你都要被赶下山了,可算不得我沧澜派的弟子,我沧澜派的饭也是你这个闲杂人等能吃的。”
霁月指着对方怒道:“劝你们识趣的离开,我师尊已经出关了,阿旬才不会被赶下山呢。”
“做梦呢你,还琩宁圣君出关了,在哪呢,在哪呢。”陈虎伸着脖子四下张望,做出找人的动作。
这个点吃饭都有点晚了,别说找琩宁圣君了,其他弟子也早没了身影。
尚人杰发出一声冷笑,他比郑南旬大了两岁,整整高出了一个头,他居高临下斜睨郑南旬的眼神,仿佛商贾在看路边的乞儿。
“也罢,在他被驱离前,身为沧澜派内门弟子的我,大人有大量,最后允许你在我沧澜派做一场春秋大梦。”
听他这话,郑南旬感觉小脑都要气得萎缩了。
“操!还你沧澜派,你是参与建设了,还是掌门是你爹,说这话你也不怕磕碜了大牙。得亏你只被收为了惩戒堂的弟子,否则还不得上天。”
“天上都容不下他,”杜霁月说,“不过地狱倒是有十八层,够他撒野的。”
尚人杰眯起眼睛:“你说谁?”
“谁是挡路狗就说谁。”郑南旬说。
尚人杰磨了磨牙,他作为内门弟子,若是亲自出手教训一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传出去实在有损威名。
况且这人目前还是琩宁圣君门下记名弟子,若真是计较起来,自己落个残害同门的名声就不划算了。
他还要保持着好名声,说不定等琩宁圣君出关后,看上自己的资质,把自己要了去呢。
他眼珠子一转,发出一声轻笑:“嘿,你俩好心来给他打招呼,他竟然骂你们是狗,这你们能忍?”
陈虎指着郑南旬:“郑草包,你敢骂我是狗!”
“不,我不是骂你是狗,我是说你们三个都是狗。”
郑南旬直言点破尚人杰的小心思,他指着陈虎两个外门弟子道:“不过你们俩是没脑子的蠢狗,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还乐呵地跟在人家后边乱吠,指哪咬哪呢。”
陈虎两人哪听得出来郑南旬提醒他俩被人利用,只知道又被郑南旬骂成傻狗了,当即恼凶成怒,攥起的拳头上隐约可见覆上了灵力。
郑南旬尽管没有灵力,也知道覆了灵力的拳头要比普通拳头力道强上数倍。
哪怕陈虎资质平庸,修炼上是个二五眼,但这一拳头打下去也不得了,估摸够一个成年壮汉吃一壶的了。
不过郑南旬虽然没有灵力,但也不是随便就能被二五眼招式给打到的。
怎么说他在学校时,也是最让老师校长最为头疼的那类学生,逃课打架替兄弟出头的事不是没干过。
只见郑南旬一把推开杜霁月后,身体往左边一侧,躲开陈虎的攻击的同时,还伸出一只脚绊了陈虎一下。
陈虎往前一个踉跄,没打到人还差点摔个狗吃屎,当即怒火烧到了天灵盖。
“狗崽子你敢还手,你给我等着!”陈虎拳头凝上灵力,誓要暴走郑南旬一顿。
另一名弟子知道郑南旬跟泥鳅一般滑不溜秋的难抓,也上去帮忙了。
“阿旬小心!”杜霁月刚要去帮他,身子却被定在了原地,连手指也没办法动弹了。
她知道是尚人杰在搞鬼,只能用余光瞪尚人杰。
尚人杰向她走近两步,哈哈笑着道:“师姐放心在这看戏吧,虎子他俩有分寸,不会下重手的。”
杜霁月心说两个毛孩子有个屁的分寸,真要有分寸也不会用灵力去打一个**凡胎的小孩了。
但是她说不出来,尚人杰不但对她下了定身咒,还施了禁言术,否则她帮不上忙也肯定喊救命了。
她焦心地眼珠子随着郑南旬快速移动。
好在郑南旬动作如兔子一般敏捷,在陈虎两人合力围攻下,没伤到分毫。
三人皆已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陈虎停下动作,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直喘气:“小兔崽子,别让我逮到你了。”
这时,一旁看戏的尚人杰掩嘴突然咳嗽两声。
陈虎看向他,又看到他旁边站着一动不动的杜霁月,顿时有了计策。
“哈哈,看你还怎么跑。”他高兴地气也不喘了,连忙直起身,运起灵力默念了个口诀。
正躲着另一名外名弟子攻势的郑南旬蓦然感觉双脚重如千斤,整个人直挺挺往地上栽去。
与此同时,身后追他的弟子,带着灵力的拳头挥向他后脑勺。
眼见着郑南旬脑袋要遭受地面与拳头的前后夹击,千钧一发之际,他忽然非常平静地想到:不知道这次会死,还是穿到别的地方去。
但是想到死,又不可避免地脑中闪过盛凌序的脸。
操你大爷盛凌序!等着我每晚坐你床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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