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相晚看向宗出胜,胖男人油脸眯眼,相由心生,一副猥琐至极的样子,令人不适的目光不断在自己身上游走。
Alpha释放出来的精神力又虚又弱,带来的威压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祁相晚压根不怕他,但被这种烂货玩咖盯上,多少有些犯恶心。
“一个私生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也不看看别人是怎么看待你的。”宗出胜还在冷嘲热讽,恨不得撕开他光鲜亮丽的伪装,把他丑恶出身宣之于众。
“老子愿意点你陪酒都是给你面子,你竟然还敢不识抬举。”
“我当然不是什么人物。”祁相晚语气平淡,句句诛心,“比不上宗少臭名远扬,从小就是别人口中的脑残败家子,家业被旁支的人分光了都轮不到你。”
他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你说你这种货色,配让我抬举吗?”
“祁相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宗出胜听完脸都气红了,两颊肥肉乱颤,气势汹汹地喊出来,很快就引起酒馆内其他人和他们那一桌醉鬼的注意。
他怒骂道:“在老子面前装清高,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下贱玩意吗?”
祁相晚脸上的情绪一点点消失,面无表情地看着宗出胜。
宗出胜这番话一喊出来,别说祁相晚了,就连身处三楼的谢沉歆脸色都骤然黑了下去,周身本就低抑的气压瞬间变得森冷骇人。
沈柏川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插科打诨的心思都没了。
宗出胜这货也忒没脑子,祁相晚再怎么不受重视,也是跟谢沉歆有婚约的Beta,是和他绑在一条船上的人。
敢这样对待祁相晚,这和当众打谢沉歆的脸有什么区别?
沈柏川觑着谢沉歆阴寒的脸色,他料到他肯定会生气,却没想到谢沉歆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甚至比当事人祁相晚来得还要猛烈可怕。
整个包厢陷入风雨欲来前的诡异宁静,原本喝得正欢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安分下来。
沈柏川清了清喉咙,正准备自告奋勇下楼帮忙教训一下出言不逊的宗大傻缺,就见谢沉歆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寒着脸一言不发走出包厢。
被他放回桌上的酒杯,在他出门那一瞬间四分五裂,酒水倾洒在碎片上,好似在宣告某个不长脑蠢货的下场。
宗出胜摇摇晃晃走到祁相晚面前,被他看垃圾似的眼神惹恼,嘴里的话也越发肆无忌惮,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外冒。
“看你这一副忠贞不渝的样,装得倒是像模像样的,怎么?是嫌我宗家没谢家那么牛逼,不想攀上老子的大腿?”
“你说你一个小三生出来的杂种,本来就是靠偷情上位发家的,搁我面前玩什么清纯把戏。”
“你还不如学学你那小三爹妈,把老子伺候好了,以后肯定亏待不了你。”
宗出胜越说越上头,周围狐朋狗友哄堂大笑的声音更是助长了他的焰气,一群人围在祁相晚身边,不怀好意的视线恶臭又恶心。
祁相晚抬起头,死死盯着宗出胜,反应异常平静:“你有种再说一遍。”
“老子说的就是你这个小三养的杂种!”
祁相晚拿起吧台上的酒瓶,他牢牢握着瓶颈,缓步走向宗出胜,昏暗的灯光将他的神情映照得明灭不定,向来冷淡的脸上多出几分鬼魅的妖异。
“想让我陪酒是么?”
下楼期间,谢沉歆一直留意这边的动静,顶级Alpha感官过人,即便隔着极远的距离,他也能将他们的对峙过程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宗出胜口中蹦出某个禁忌词汇,谢沉歆脚步微顿,想起上回他们之间不愉快的经历,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宗出胜看到祁相晚乖乖拿起酒走向自己,还以为他终于肯向自己服软,肥脸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差点逼老子动粗,Beta虽然没Omega那么细皮嫩肉,但和我们Alpha比起来还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色眯眯地往祁相晚身上瞅,蠢蠢欲动的咸猪手在祁相晚走近的时候伸向他的腰,丝毫没注意到对方的异样。
直到酒瓶高高抬起,瓶身的反光飞快划过他的瞳仁,宗出胜耳边响起同伴的呼声,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觉得脑门陡然遭受重击,视线一片发黑。
“砰!”
祁相晚这一下丝毫没有手软,酒瓶在宗出胜脑门上崩裂,碎玻璃飞得到处都是,溅出的酒水混着血液,淋了宗出胜一脑袋狼藉。
“嗷!!!”
剧烈疼痛上头的瞬间,宗出胜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离他最近的同伙被这场面吓得浑身一激灵,酒意全散了,连忙冲上来阻拦祁相晚,试图抢走他手中的凶器。
Alpha混乱的信息素和精神力全冒了出来,但这些对祁相晚几乎没有任何影响,他一脚踹飞扑上来的瘦子同伙,连人带他身后那群乌合之众撞翻几米远。
一时间人仰桌翻,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被他踢中的那个人趴在人堆里哀嚎不止,站都险些站不起来。
其余人见祁相晚下手如此凶残,欺软怕硬惯了的他们瞬间就怂了,拖着烂醉瘫软的身体迟迟不敢靠近,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被同事喊来的经理刚好撞见动手这幕,差点没一个趔趄从楼梯上摔下来,满肚子和稀泥的话语就这么生生堵在喉咙里。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剥开人群。
“各位少爷们,大家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别伤着自己,有什么问题咱们慢慢解决。”
经理的话根本传不到人群中心,或者说,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制止的了。
宗出胜被祁相晚一酒瓶子开了瓢,血水哇哇往外冒,又见他出手如此狠辣,不被Alpha的精神力影响,此时总算是后知后觉感到害怕了,他挣扎着往后躲,可面无表情、眼底仿佛淬了冰的祁相晚怎么会让他如愿。
祁相晚拽着他的衣领,硬生生把他一个三百多斤的胖子拖了回来,甩到桌子边上,跟按猪那样一脚踩在他胸口。
“现在还想喝吗?”
祁相晚另一只手还拿着破碎的酒瓶,上面已经没了酒水,锋利的碎片在灯光下闪烁寒芒。
对上Beta那双寒意遍布的冷眸,宗出胜莫名产生一种自己会被他当场杀人灭口的可怕直觉,他顾不上脑门的疼痛,龇牙咧嘴疯狂摇头。
“不……不喝了,我错了……”
祁相晚看到他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压抑的怒火丝毫没有减少。
他们骂自己无所谓,这些年祁相晚早已习惯外界的谩骂和白眼,可宗出胜千不该、万不该,当着他的面侮辱他父亲。
祁相晚死死碾着宗出胜的胸膛,让他挣扎无能动弹不得,受制带来的难受窒息感很快让这个胖子面色发紫,眼里全是对他的恐惧,艰难张嘴呼吸求饶。
“祁相晚……不,祁少爷,我错了,别打我,别杀我啊!”
这些话没能激起祁相晚半分同情,他看着宗出胜痛哭流涕的丑陋嘴脸,只有撕烂他那张臭嘴的冲动。
他冷漠开口道:“慌什么,还没喝完就想反悔了?”
祁相晚将酒瓶举到宗出胜头顶上方,裂口尖锐的残片对准他的嘴,随着逐渐落下的动作,一块玻璃碎片就这么掉了下来。
打在宗出胜嘴唇上,划出鲜红的血痕,他死死闭上嘴,害怕地盯着随时有可能落下的锋利酒瓶,瞳孔因为剧烈的恐惧紧缩。
“呜呜呜!”
直到这一刻,宗出胜终于后悔了,他清楚地知道祁相晚不会对他心慈手软,他敢朝自己动手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个Beta是个疯子,乔云笙说的一点没错。
还在人堆中的经理急得满头大汗,奈何今晚闹事的客人身份大多非富即贵,他至多只能嘴上劝几句,也不能强行做些什么。
看到前面的情况愈演愈烈,经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自己立刻长出三寸不烂之舌,最好再配上个大喇叭,能一语定住所有人。
慌乱之中,他突然看到人群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路。
神色冷峻的高大Alpha穿过乌烟瘴气之地,强大的精神威压扑面而来,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胆寒打颤,自本能中感受到了窒息般的威慑和恐惧。
没人能抵抗得了顶级Alpha可怕的S级精神力,这种级别的侵入施压,甚至被列入最高级别危险范畴的精神攻击,足以轻易击溃普通人的心理防线。
好在他的怒火并没有对着旁人,而是奔着祁相晚身边那群Alpha而去。
跟这股恐怖的精神力比起来,谢沉歆的身份也同样令宗出胜等人畏惧。
他们敢在这里为难祁相晚,无非就是仗着谢沉歆不在场,也不在意祁相晚,现在他们干的“好事”被正主抓了个正着,这换谁能不害怕。
祁相晚背对着他,一开始还没到发现谢沉歆的到来,不过对于顶级Alpha标志性的精神力压迫,他显然已经相当熟悉。
精神力评级达到S以上的Alpha不是路边的野花野草,随处就能见到,他们在Alpha中的占比只有少得可怜的百分之五,放眼整个ABO社会都是十分罕见的存在。
祁相晚能想到的也只有谢沉歆。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谢沉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手腕便落入Alpha的掌心内,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包了过来,以极为轻柔的力道压下他的暴行。
祁相晚耳边响起低哑富有磁性的声音。
“这种不长眼的垃圾教训一下也就罢了,亲自动手闹出人命,搭上自己可不值当。”
祁相晚动作稍顿,偏头看向谢沉歆,他眼底的狠劲尚未褪去,流露的不解与不满清晰可见,明显是觉得谢沉歆妨碍到他了。
谢沉歆无奈叹息,以前从来只有他找人干架揍别人的份,没想到自己有天也会成为劝架的一方,这种感觉还怪奇妙的。
一下子就从英雄救美变为阻碍英雄行善。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出手拦下,为防止祁相晚误会,谢沉歆又道:“别为了这些垃圾置气,弄脏自己的手脚,至于他……”
谢沉歆冷漠地瞥了一眼宗出胜,冰冷的眼神跟看死人没什么区别。
“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他语气平淡得好似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话里的内容却让宗出胜毛骨悚然。
顶级Alpha强悍的精神力在宗出胜体内摧残肆虐,带来的疼痛感不亚于抽筋扒骨,比起脑袋上的伤更令他难以忍受,也更为隐秘残暴。
宗出胜脸色惨白,浑身哆嗦,体内仿佛有数百只虫子啃食他的血肉筋骨,他居然就这么被谢沉歆生生吓尿了,下.体冒出一滩黄水,腥燥味臭得熏人。
这次不用谢沉歆开口,祁相晚立马就把腿收了回来,巴不得离这货远远的,想了想,手中的酒瓶也给扔了。
同时从谢沉歆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
谢沉歆站在他身边,扫了眼宗出胜带来的乌合之众,淡声对他道:“剩下的交给我,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祁相晚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虽然他不怕这些人找事,但有谢沉歆出面收拾残局,总归是省了不少麻烦。
谢沉歆看向酒馆经理,后者看他的眼神跟见到救星一样,立马识相地小跑过来,点头哈腰一副全凭他吩咐的模样。
两方矛盾不好站队处理,但要是有其它更厉害的人插手进来,事情就好办多了,经理当然知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
“看戏看够了没有?”
谢沉歆抬头看向二楼一身粉色西装的显眼包。
沈柏川正支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乍一被点名,他立马站直身体,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襟,轻咳道:“够了,够了。”
“今晚我做东,肯定不能让你吃亏。”沈柏川道,“说吧,有什么吩咐?”
谢沉歆说:“有事,这里先交给你。”
“没问题。”
沈柏川拍拍胸膛作保证,他直接翻身从楼上一跃而下,平稳落地,粉头发粉西装稍有凌乱,更添几分肆意狂浪感。
他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今晚宰猪贺宴。”
……
后边发生的事就跟祁相晚无关了,他被谢沉歆带出酒馆,也许是喝了酒且情绪过涨的缘故,上头后的脑子有点蒙,被谢沉歆拉出来时他没有反抗。
出门被夜风一吹才清醒过来。
祁相晚停下脚步,用极为复杂的目光注视着谢沉歆,他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一遍他们的关系,怎么想都找不出对方会出手替自己解围的理由。
想不明白,他索性也懒得琢磨了,这事比钻研那些工程学公式理念还费脑筋。
这种时候没人说话,气氛有点尴尬,祁相晚随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沉歆说:“我也想问你。”
“……私事。”
祁相晚没什么好跟他交代的,从一开始他的态度就很明确,谢沉歆不能插手他的私生活。
只是今晚总有哪里不太一样。
祁相晚在他身边有点待不下去了,打算找个借口走人:“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你自便。”
谢沉歆拦住他,只说了两个字。
“上车。”
阿晚的身世后面会慢慢揭晓,不是文里众人误认的那样,怕把读者宝宝毒跑提前出来吱一声,虽然已经快要五毒俱全了(顶锅盖逃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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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可提及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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