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和小鱼儿早就结婚了。”靳瑶欺骗起儿子来那是眼也不眨,脸也不红,叫闻弈宸深信不疑。
“闻弈昇叫他哥哥?”
“对啊,小鱼儿是个男孩子,你们竹马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着呢。”
“闻弈昇还说他在隔壁病房,他也受伤了?”
“哎。”靳瑶叹了口气,面容悲切,“你俩出去旅游,不小心出了车祸,然后就躺这里了。”
“我俩既然出去旅游了,出了车祸为什么会在本市医院?”闻弈宸精准抓住重点。
“额……”靳瑶噎住,她没想过这个问题。而且儿子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心思还这么缜密?
“那个,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出的车祸。”
她得记下这一条,一会儿在群里跟他们对对口供。
“哦。”闻弈宸了然,然后问,“那他伤得重吗?”
这个他,自然是指安渔。
“没你重,你很爱他,车撞上去的瞬间你保护了他,所以你伤得比较重,他稍微轻点。”
“嗯。”
闻弈宸了解了始末,开始低头吃饭。他只有一只手能动,吃起来很困难,但他拒绝别人喂,因为那样太丢人。
另一边,安渔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于和谦被安时夏叫到了病房外。
嘀嘀咕咕一阵后,安时夏问:“懂了吗?”
于和谦面露为难,“这样真的好吗?”
这不是让他欺骗兄弟吗?
安时夏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我告诉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整日的跟着小鱼儿胡来,当心娶不到老婆。”
“可是……”于和谦有点怕她,说话时底气不足,“姐,安渔要是恢复了记忆,他会杀了我的!”
“你怕什么?有我们给你担着呢。”
于和谦:“……”
安时夏:“再说,你就忍心看你最好的朋友孤寡一辈子?他跟弈宸挺配的,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一点都不觉得!再说,安渔才二十六呢,怎么就孤寡一辈子了?
于和谦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只囫囵点头,“嗯嗯。”
安时夏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对嘛。”
时间一晃过去半个多月,网上的舆论因闻安两家联手压制和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
安渔的皮外伤早就好全,骨折的腿也已经能够行走自如,只是不能太过用力。
至于闻弈宸,头上的纱布和腿上的石膏均拆了,手也恢复良好,内伤基本痊愈。除了还不能下地行走外,似乎没有其他毛病。
所以,傅妗和靳瑶做主,安排了两人见面,见面地点在闻弈宸的病房里。
“你是谁?”安渔被于和谦扶着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闻弈宸。
周围人皆紧张起来。
闻弈宸先扫视了遍满屋子的人,然后才将目光落在安渔身上。
一头粉发,有点讨厌,这是第一感觉。不过,再仔细看又觉得还挺可爱。
他将手里的书放下,勾起温和得体的笑,“我是奥特曼。”
五个字,全场惊掉下巴,唯有安渔满脸疑惑。
于和谦赶紧在旁边纠正,“他是你老攻。”
“哦。”安渔恍然大悟,众人松了口气。谁知他紧接着又问:“老攻是什么?能吃吗?”
啥?众人扶额,险些倒地。
但没想到闻弈宸的回答更加炸裂,他说,“能吃一部分。”
众人立马改扶额为捂脸,你在搞什么颜色?
尤其是靳瑶,心里已经开始戚戚然,原本只以为儿子失忆后不再发疯变得稳重了,没想到还如此沙雕,如何是好?
这时,于和谦又发挥了他的作用,他赶紧解释,“老攻是一种称呼,你们结婚了,是夫夫关系。所以你得叫他老攻,他叫你老婆,记住,老攻不能吃。”
“哦。”安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了对手指,“可是我饿了。”
“饿了吗?那我去给你买吃的。”大好的借口,于和谦赶紧开溜,他一点儿也不想参与到这场惊天谎言中。
屋子里众人见他跑了,面面相觑,似乎在推选一位能够上前“主持”的人。
但、没有人动。
这时,闻弈宸指了指安渔的粉色头发,“你是小马碧琪?”
安渔摇摇头,“我不是马。”
“那你喜欢杀马特?”
“杀马特是什么?”
“一种很夸张,不符合主流的造型文化。”
“哦。”安渔将脑袋凑到闻弈宸面前,“这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别人的不一样,我不喜欢。”
语气有点委屈。
傅妗一直震惊于两人的对话,心情十分复杂,听到这里才终于插上话,“不喜欢的话等出院了咱们就去染个别的颜色。”
说实话,她也很不喜欢儿子这招摇的发色,只是以前说也说过,骂也骂过,都不管用。现在好了,他自己不喜欢了,做妈的当然要满足他的愿望。
“好。”安渔又乖乖地坐直。
空气变得安静起来,安渔坐着玩手指,闻弈宸也没有再说话,而是再次拿起书看。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然后拿出手机在群里讨论。
傅妗说:“现在怎么办?好像有点尴尬。”
靳瑶道:“要不……给他们讲讲我们编撰的故事?”
安淮东不赞成:“这种事情不能由我们主动去说,否则就太刻意了。我看今天就先这样吧,日子还长着,慢慢来吧。”
闻鸿为附和:“老安说得对,孩子们身体还在恢复中,也该休息了。”
傅妗和靳瑶想了想,觉得非常有道理,便认同了。
于是,傅妗使了个眼色给安时夏,安时夏心领神会,上前提醒安渔,“小鱼儿,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安渔点点头,又摇摇头,委屈巴巴地看她,“二姐,我好饿。”
这软糯糯的语气,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实在是——太萌了!
安时夏没忍住,在他头上薅了一把,“乖哦,等回到病房就能吃了。”
安渔刚出生的时候,安时夏就幻想着他能够长得白白胖胖、乖巧可爱。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教弟弟好多知识,给他买好多玩具,陪他玩,保护他。
可惜……不提也罢。
现在好了,失忆后的安渔当真乖得没边,她身为姐姐的保护欲终于被激发出来了。
然而,她刚薅了这么一回,就收到了来自闻弈宸的警告,“姐,他是我老婆。”
这个“我”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安时夏一顿,抬着眼睛打量闻弈宸。
他的目光依旧在书上,面上没什么表情。
安时夏松了口气,他还以为闻弈宸恢复记忆了,原来只是骨子里的占有欲在作祟。
随即想想又觉得好笑,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如果闻弈宸真的恢复记忆,怎么会承认小鱼儿是他老婆。
安时夏展颜,“姐知道,这不是没忍住嘛,下次不会了。”
说着,扶起安渔朝隔壁病房去。
傅妗与安淮东、安泽见状也跟靳瑶和闻鸿为打了声招呼,然后离开。
这场初次见面会正式结束。
接下来几天,除了傅妗和靳瑶还时不时往医院跑外,其他人都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就连于和谦都找了个“收心跟大哥学管理公司”的借口藏匿了。
安渔每天都会被护工扶着去闻弈宸的病房坐两个小时,他们偶尔交谈,更多时候是安渔拿着手机玩,闻弈宸看书。
交谈的内容很幼稚,多半是安渔在手机上看到有趣的视频后发出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比如,“为什么猫咪会怕黄瓜啊?它们不是最爱吃鱼吗?”
比如,“如果在鱼的身上涂上黄瓜或者将黄瓜塞到鱼肚子里,猫咪还会吃吗?”
再比如,“香蕉为什么是弯的?棉花糖是云做的吗?”
闻弈宸觉得这些问题很白痴,但是他这段时间看过很多书,书上说做人要善良,尤其作为一个丈夫,要有包容心、要有责任感、要对老婆好。
所以他虽然很烦躁,还是会很认真地回答。
“因为黄瓜会扎人,同样也会扎猫咪。”
“如果它是个聪明猫咪,它不会吃,如果它特别笨或者是个吃货,它肯定会吃。”
“香蕉就是弯的,自然现象。棉花糖不是云做的,因为云太高了,摘不到。”
“哦。”通常这个时候,安渔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继续低头玩手机。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转眼间又过去半个多月,天气越来越炎热,安渔的伤已经好全,闻弈宸也能够下床活动,只是还有些一瘸一拐。
闻安两家人见状,大手一挥给两人办了出院,并将他们打包送到了早已经布置妥帖的公寓里。
然后,闻家派了管家闻伯,安家派了保姆文姨过来镇守。
“这是我们家吗?”安渔扒着门框,好奇宝宝似地在屋内逡巡。
“是的小少爷。”闻伯推着轮椅跟在他身后,轮椅上坐着闻弈宸,闻弈宸依旧在看书,他似乎很爱看书。
“哇噢!”安渔欢呼雀跃,进门脱掉鞋就往屋内跑。
闻弈宸合上书,出言提醒,“穿鞋。”
“哦。”安渔刚跑两步,立刻又倒转回来穿拖鞋,穿好后站在闻弈宸面前给他看,眼睛里充满期待。
闻弈宸将他打量一遍,轻轻点了点头。
安渔这才像放飞的鸟儿,满屋子乱串。
闻伯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虽然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但亲眼看到性情大变的两个人还是震惊万分。
尤其是安渔,看起来活泼乖巧了很多,甚至有点——傻!
咳咳,闻伯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惶恐,他怎么能这么想主家呢?
为抛开这个不好的想法,闻伯赶紧寻找话题转移注意力。
他问闻弈宸,“大少爷,要先熟悉熟悉环境吗?”
这房子是买的精装房,然后按照想要的风格简单整修了一遍,前几日才完工,闻伯也只有带人放生活用品和恋爱笔记时来过。不过他记忆力好,看过一遍就能记住整体格局和物品的归置位置,所以如果闻弈宸要熟悉环境,他也能够自如介绍。
但闻弈宸并不想特意去观察,他拒绝了。
“不用了,送我回房吧。”
“我来我来。”已经在屋内跑了一圈的安渔忙冲过来,接替闻伯的工作,“我知道房间在哪里,最大的那间就是。”
这个房子不大,也就二百平,格局也简单,宽长的客厅带露天阳台,开放式厨房。从客厅右侧中间过去有个走廊,转向的地方是个吧台,挨着吧台的是卫生间,斜对面是客房,卧室在更前面一点,正对面是书房。
安渔推着闻弈宸进了卧室,惊喜道:“铛铛铛铛,看,好多宝石,金光闪闪。”
床头上方开了置物格,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个精美的首饰盒,盒子打开,里面躺着漂亮的宝石,各种颜色都有,全是闻弈宸的藏品,当然安渔的也有,是被靳瑶和傅妗拿过来的,那颗被安渔“偷”去的红钻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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